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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王见玉莹神色黯然,忙道:“孩子无事了,林御医给你施了针,且孩子体健,胎象甚稳,已经无甚大碍了。”
宁王说着,忆起当日情景,黯然道:“当日我跑到风荷馆去找你,谁知刚到湖边,就见你从窗户里跳入水中,我肝胆俱裂,忙跳入湖中救你,待将你救上来,见你裙上有血,传了林御医诊脉,我才知道你有了身孕。莹莹,我知道你恨我,故而有了身孕也不告诉我,我承认我错得离谱,你怎么罚我都行,莫再跟自己和孩子过不去了好吗?”
玉莹只觉得心灰意冷,对他的话毫无所动。
宁王见状,紧紧抱住玉莹道:“好莹莹,求求你说句话,你如今有了孩子,莫什么都闷在自己心里,生生熬坏了自己。我日后再不会这样犯浑了,无论你心里有没有我,我都认了,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只守着你一个人,我们一家人好好的,再也不分开了。”
玉莹闻言,终于掉下泪来。
宁王忙伸指帮她拭泪,玉莹躲开他的触碰,黯然摇头道:
“你总是这样。当初你看上我了,便不管不顾千方百计将我抢到你手里,为了达成所愿,甚至不惜使手段对付我哥哥。成亲后,你性子上来,不管我愿不愿意,总是折腾我到你尽兴为止。你疑我算计你,便一句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让我日日都见不到你。你恨我无情,便纳侧妃来折磨我。你自认为对我百般爱宠,可曾知道我也有自己的想法,我也有自己的喜怒,我不是木偶,更不是以色事人的姬妾。且我嫁给你后,遭过多少次的明枪暗箭,日日被人算计不说,还几次三番差点容貌被毁,你可知道,我一点也不喜欢这样的生活,但凡有回头的机会,我都不会让自己遇见你。”
宁王闻言,面色一变,他紧紧抱住玉莹哑声道:“我承认我当初娶你使了手段,但当日宫中失火,我见到你和虞文彦的情形,我才知道你属意于他,我嫉恨得要发疯,我只恨我当初没有机会接近你,否则又怎会被人捷足先登。莹莹,我承认我霸道,我阴险,但我别的都可以放手,唯独你,我根本无从放手,因为我早就对你情根深种,无法自拔了。”
他眼圈发红,哽咽道:“成亲后,你对我甚是冷淡,总是百般推诿,宁愿把我推到别人那里,也不愿意我碰你,你可知道我对着你,成日里患得患失,对你求而不得。我心里疑心你还惦记着虞文彦,一方面绞尽脑汁讨好你,一方面又恨不得夜夜霸着你,看着你在我身子底下,我才觉得你彻彻底底是我的。我做梦都想着有一天你能对我有所回应,总想着你若能有我对你一半的真心我就心满意足了。”
玉莹嗤笑:“我对你付出了真心,有了你的骨肉,结果呢。你以为我对你无心是为了虞文彦,殊不知我就是怕有朝一日遇到这种情形,你爱上了别人,我眼睁睁看着你和别人卿卿我我,我日日夜夜受着煎熬,生不如死。这次的裴侧妃你或许无意,若下次你真心纳取他人呢?又该置我于何地?”
说着神色越发淡了下来。
宁王闻言,既惊且喜,惊的是玉莹话里行间的求去之意,恐一时难以转圜。喜的是她对自己动了真心,自己多时夙愿得偿。
当下心中酸甜苦辣五味具全,低头思量半晌,忽目光一定,说出心中所想:“我自有了你之后心里眼里再没有过别人,往后也不会再有别人,莹莹,今日我对你许下重誓,从今往后我只有你,全心全意对你一人,若违此誓,便叫我死无葬身之地。”
玉莹猛地怔住。她自然知道古人重诺,非不能为者不会轻易立誓,且他言之凿凿,神情郑重,显见得是一片真心。要知道他身为典型的封建特权阶级,男尊女卑的思想几乎刻在了骨子里,对他而言,男子们三妻四妾左拥右抱才是常态,一心一意纯属扯淡。
而且在大夏朝,他是明文规定的至少有一正四侧五个大小老婆,据玉莹所知,太子已有五位侧妃,安王平王各有四位侧妃,庆王虽未娶正妃,侧妃之数也不在少数。
只是他纵然能依他所言,一心一意对待自己,但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光是如今府中的两位侧妃,手段就已经令人如芒在背,若是日后再有纠缠上来的呢,自己又该遭多少冷箭?哪怕自己能连消带打,手段了得,恐怕也会左支右绌,身心疲惫。
当下心灰意冷地摇了摇头,并不接词。心中则默默想着若能和离,彻底摆脱这种生活,回永安侯府过几天心如止水的日子才好。
宁王知道玉莹看似温和,实则外柔内刚,骨子里极有主意,不由暗悔自己当初因为一时意气,将事情弄到今日这般局面,白白让两人受了这许多折磨。
他期期艾艾地看着玉莹:“莹莹,你要怎样才肯原谅我?”
又道:“明日我就将府中的两位侧妃打发了,那裴玉妍本就是个祸害,明日我就将她挑断手筋脚筋送到家庙里去,至于周碧芸,我给她一大笔钱,让她回江苏,或嫁人或拿着钱养老,也不算亏待她了。”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一点也不想就这么放过男主,照三个月前的计划,原本要将他虐得死去活来,浴火重生的。
但是大家都喊虐,而且虐他就等于虐女主,女主又有了身孕,为了宝宝的胎教,我现在相当纠结,要不要照原计划恶狠狠地虐他呢?!
、第 47 章
宁王又哄了玉莹半晌,玉莹只是淡淡的,并不接话。
宁王无法,只得唤桂馥几个进来伺候玉莹洗漱了,又亲自服侍玉莹将林御医开的药喝了,方小心翼翼地上床搂了玉莹在怀里。
他鼻端闻着玉莹秀发熟悉的幽香,身体紧贴着玉莹轻盈柔软的身子,只觉得多日来的相思和渴望终于得到了纾解,此生一刻都不想再跟玉莹分开了。
又想到这个小人儿的身体里此刻正孕育着自己的骨肉,心中满足、甜蜜、愧疚、期待各种感受不一而足。
玉莹虽极力抗拒他的怀抱,但感受到他温暖熟悉的胸膛时,仍是忍不住鼻根酸胀,委屈地掉下泪来。
她只恨自己为何好端端地遇到了这么一个魔星,生生为了他受了这许多无妄之灾,折磨得自己不成人形。
更可恨的是她发现自己内心深处竟是如此渴望他的亲近,情不自禁就软在了他的怀里。
玉莹紧紧攥着被角,把自己狠狠地骂了个体无完肤,想着无论如何要回永安侯府,不让自己再继续沉沦下去。
当下两人心下都千回百转,各自怀着或炙热或犹疑的情感,连日来的煎熬终于告一段落,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日玉莹醒来,宁王已经起身了。
廖嬷嬷神清气爽,一脸喜气地坐在床头。见玉莹醒来,喜孜孜地说:“姑娘总算熬出头了,王爷一大早便去打发那两位侧妃去了。嬷嬷就说,王爷心里只有姑娘一个,就算是偶尔被那些个狐媚子给迷惑一阵,一想起姑娘的好,还不是立马巴巴地回到姑娘身边了。”
玉莹只是不理,廖嬷嬷还欲说话,兰馨咋咋呼呼进来了:“主子!出了奇事了!昨儿晚上那个裴侧妃好端端地不见了。王府的护卫头领顾统领一大早带人去西府裴家抓人,结果扑了个空,后来又顺着一左一右搜了大半个城,都快掘地三尺了,愣是没找到!”
玉莹一惊,暗想以宁王府如此密不透风的戒备状态,裴玉妍能神不知鬼不觉逃出去,且能在宁王府护卫势如骤雨般的搜查下藏得无影无踪,想必是背后有势力能与宁王抗衡之人相助。
玉莹想起那日裴玉妍和安王设计自己的无耻行径,冷笑一声,心中已有了答案。但是从昨天宁王的言语看来,他十之□□还不知道安王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否则当日便会发落裴玉妍,不会等到今天早上再去抓她。
要不要将当日的一切告诉宁王呢?
玉莹低头思虑半晌,最终缓缓摇头。
以宁王的性子,若知道安王觊觎自己的妻子,势必不会忍气吞声,定会掀起一场血雨腥风,到时候弄得兄弟相戮,朝野动荡,自己哪里还有立锥之地。
玉莹想起古往今来一些红颜薄命的正史野史,那些女子不但生前可悲地沦为男人的玩物,死后更要被道貌岸然的士大夫们扣上“祸水”的骂名,白白担了本不该她们担的祸国殃民的罪责。其实她们何尝有罪,逞凶的是男人,丢兵弃甲的是男人,罔顾国事的是男人,只不过因为男尊女卑男强女弱,男人万事都有冠冕堂皇的借口,而女人只能被动承受命运之手的拨弄,且一旦行差踏错,便再也没有回头的机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堕入万丈深渊。
玉莹想着这里,再也没有一丝犹豫,喊桂馥兰馨进来收拾行李,不顾廖嬷嬷的阻拦,准备回永安侯府。
周碧芸一路由刘泉带着去前厅见宁王,面上虽然波澜不惊,心中却惊疑不定,脑子里转过千百个念头。
待到了前厅,周碧芸抬头,就见宁王身穿宝蓝色云罗长衫,腰间系着月白色丝绦,正背手临窗而立。
这身常服不像他以往着亲王蟒袍时那般贵气逼人,却更显得长身玉立,风神俊朗。
周碧芸不由有些失神,想起三年前随父亲出游,第一次在西湖边的画舫上见到宁王时的场景。
当时她跟在父亲身后走进一座奢华精美的画舫,父亲恭敬地对上首之人见完礼,小心翼翼地让至一边,眼前便出现一个年轻男人。
他本正低头喝茶,闻声抬头,周碧芸心中便是一窒,只见眼前的男人有一双黑玉般的眸子,鼻梁高挺,薄唇红润,说不出的好看。他含着笑意看了自己一会,开口道:“你叫什么名字?”声音低沉好听,如一根轻柔的羽毛,拨动了自己年少慕艾的心。
待周碧芸拉回发散的思维,就见宁王已在上首坐下。
他垂眸沉默一会,从怀中掏出一叠纸张,修长的手指扣了扣桌,淡淡地看向周碧芸道:“这里有苏州繁华街市处五间铺子的房契,并一处两进两出带院子宅邸的地契,你拿着吧。”
周碧芸脸色一变,未及开口,宁王又道:“一会刘泉会给你在帐房支五万两银子。你拿着这些钱和地契,回苏州去,我已通知了你父亲,他会带人迎你。”
周碧芸扑通一声跪下,凄声道:“殿下不要妾身了吗?不知妾身做错了何事,求殿下告知妾身,妾身一定改好,不敢再犯,只求殿下允许妾身服侍左右。”
宁王不为所动,周碧芸急急膝行两步,双手扶在宁王膝上,眼泪汩汩而下:“妾身自十六岁开始服侍殿下,日日夜夜将殿下系于心上,尽心竭力服侍殿下,丝毫不敢有差。妾身爱慕殿下已久,但从不敢做他想,只凭本份做事。这些年来,殿下对妾身也可谓周到宽厚,不但对妾身诸多照拂,更将府中中馈交给妾身主持,妾身感念殿下恩情,小心翼翼,竭尽所能,从不敢行差踏错。后来王妃进府,妾身更是柔顺恭敬,事事以王妃为重,以婢妾之礼服侍王妃——”
宁王本来一直面无表情,听到这,忽猛地推开周碧芸放在自己膝上的手,站起来冷冷地看着周碧芸:“你若不提王妃,本王今日还想给你留些体面,既你提到王妃,本王且问你,当日邓三是怎么死的?!”
周碧芸当即怔住,一双泪眼渐渐溢满惊惶之色。
宁王眼中波澜不惊,缓缓道:“你不说,本王替你说。邓三原名邓大通,当年江南大水,他带领灾民哄抢官府发放的赈灾粮,本该被处斩,却为你时任苏州知府的外祖所救,不但免其死罪,后更将其女眷安置妥当,使她们有饱饭暖衣,不至于流离失所。从那以后邓大通便誓死效忠你外祖,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周碧芸身子筛糠般地颤栗起来,娇艳的脸色已经没有一丝人色。
宁王冷冷地看她一眼,背手而立,看向堂上悬挂的王希孟的《千里江山图》,沉吟了一会,沉声道:“后你外祖去世,你将邓大通一家人接至京中,利用主持府中中馈之便,安插邓大通做了马房车夫,又将其女眷安排在王妃身边做粗使婆子,好为你传递消息。”
周碧芸益发惊惶,上下牙齿开始打架,里里外外好几层衣服都被汗水浸透。这时堂前忽吹来一阵冷风,周碧芸只觉得身子如堕冰窟中,原本红艳的嘴唇变得青紫起来。
宁王又道:“两个月前,你终于等到机会,趁王妃出府,命邓大通驱车,又令人将定国公世子引至你安排好的地方,随后一切如你所愿,邓大通制造惊马,王妃从马车中跌出,为定国公世子所救。”
宁王将视线从《千里江山图》上收了回来,淡淡地看了周碧芸一眼,转身到太师椅上坐下:“你知道当时情景定会传到本王耳里,本王也定会因此和王妃生隙。”
宁王说着,沉吟了一会,淡淡道:
“你比颜丽棠聪明,善谋略,知道攻城为下,攻心为上。你知道本王的心结所在,故而以此做文章设计了这么一出,好让本王厌弃王妃。”
宁王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失魂落魄的女子,忽嗤笑一声。
“只是你却漏算了一步,就是你算计的对象是本王!本王自小到大,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