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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多活几年,人家很惜命的,根本不想掺和到刀光剑影、尔虞我诈中。呜呜呜,所以宁王殿下,小女子求放过,求解脱。
好吧,不管玉莹愿不愿意,两人打着闹着躲着斗着,玉莹不知不觉对宁王产生了感情,虽然这份感情带着犹豫,带着观望,带着不确定,但好歹玉莹勇敢的迈出了第一步,为两人感情的升温奠定了一个良好的基础。
若是没有后面发生的事,玉莹可能还温水煮着青蛙,慢条斯理地跟宁王培养着感情。
后来骤然生变,宁王义无反顾的当胸一刺,彻底地将玉莹的心成功地俘虏到自己身上,让玉莹的感情再也不掺杂半点杂质。但同时,也换来了他的伤重不治,性命垂危。如果没有后来虞文彦的雪中送炭,此时两人哪能相依相守,恐怕早就已经阴阳两隔了。
玉莹拉回发散的思维,看向一脸不虞的宁王,心知虞文彦这件事对他来说犹如心头的一根刺,若不及早拔除,迟早会生出啮咬心灵的毒花。
玉莹酝酿了一会,温声道:“当年我父亲出征西番,曾见过西域有一种奇镜,这种镜子外表与普通镜子无异,但人站于镜前照映时,镜中会将人照得奇形怪状,或奇胖,或奇高,或奇瘦,随着照镜之人移动而千变万化。”
“然而不管照出的形状为何,照镜之人始终不曾变过,不会因投射出来的影像而影响到他本质。”
听着玉莹的温声软语,宁王神情渐渐柔和下来。
“其实此镜甚有哲理,它告诉我们不管外界投射出来的影像为何,最终左右我们看人看事观点的,是我们的内心。”
“芸芸众生,遇到同样一件事情,每个人的看法会完全不同,但心智成熟的人,绝对不会去追悔已经无力挽回的事情,也不会去无谓的担忧尚未到来的未来,他们既不活在昨天,也不活在明天,他们永远活在当下。”
“就象我昨天问你的,你那天为了救我,以自己的性命相搏,到底值不值得?”
“你回答说,你当时没有多想,一心只想着救我,而事后能救活我,你心甚慰。但是你可知道,倘若我当初有能力阻止你,我绝不会让你那样做,绝不会让你因为我而伤害自己。
“但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再难挽回,我纵是再耿耿于怀又有何用?”
“所以无论是谁,无论他做出何种决定,都是他彼时彼刻认为最值得的决定,你既无法替他做抉择,也无法拒绝已经木已成舟的事实,所以何不放下芥蒂,用另一个角度去看待你觉得难以释怀的事?”
宁王怅然长叹一声,搂着玉莹柔声道:“傻丫头!”
玉莹依偎在他温暖宽厚的怀里,闻着熟悉清冽的竹叶香,只觉得多日来离她远去的安全感终于再次回来了,她紧紧攥住他的衣襟,悄声道:“你知道吗?这世上没有什么比你对我更重要了,答应我,以后再也不要离开我了好吗?”
宁王轻抚着玉莹发顶的秀发,柔声道:“好。”
接下来几日,宁王的身体恢复神速,除了胸口隐隐约约还能看到一点伤痕外,半点都看不出曾经受过重伤了,程惟安等人不由暗暗感叹定神丸真乃神药。
宁王将一众御医都遣了出去,程惟安仍留在府中,一方面帮宁王补中益气,调养身体,一方面替玉莹清除体内金蚕盅的残毒。
这日玉莹正替宁王梳理湿发,宁王的头发黑亮柔韧,发质极好,玉莹略有些嫉妒地看着宁王说:“殿下身为男子,发质却比许多女子的都好,真是惹人厌。”
又故作长叹:“上天真是不公平。”
宁王撑不住笑了,一把将玉莹揽到怀里道:“这你也能心生怨怼?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又岂是我能决定的?倒是你,你好端端生的这么好做什么?撩拨的你相公魂不守舍的,你自己说,你该当何罪?”
说着作势要咬玉莹雪白的耳垂,玉莹受痒不过,拼命笑着闪躲。
两人正笑闹着,刘泉在外求见。
玉莹忙从宁王怀里挣脱出来,整理钗镮到上首正襟危坐了,宁王忍着笑唤了刘泉进来。
刘泉目不斜视,低着头恭声道:“殿下,顾明德已经抓到了,他藏于太子的一处私邸中,被奴才派出的探子探知了行踪,连夜将他掳了出来。”
宁王面色一沉,冷声道:“审问完毕后,拖出去五马分尸。”
刘泉应了下去了。
玉莹走到宁王跟前忿忿道:“千防万防,家贼难防,顾明德此人平时看上去还算恭敏谨慎,谁知道竟能做出这种背信弃义的卑劣行径。”
宁王扶了玉莹坐下道:“或银钱诱之,或权势诱之,或美□□之,只要是人就有弱点,总能找到打动对方替自己卖命的方法。”
玉莹听到美□□之,想起嫣氏艳丽的容颜,想起她与宁王的过往,心中一酸,似笑非笑地看着宁王,也不说话。
宁王见她神色有异,细思一番前因后果,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当下一把搂过玉莹道:“刘泉当日跟我说了,嫣氏上车与你说了许多话,这毒妇最擅花言巧语,你切莫上她的当。”
玉莹神情轻松,笑吟吟道:“她倒没跟我说什么,只是告诉我她是你的第一个女人,怀过你的第一个孩子而已。”
宁王面色一沉,沉默半晌,淡淡道:“此事说来话长。”
玉莹笑着点点头,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乖巧模样,心中则道:说吧说吧,任你说得天花乱坠,也改变不了恋人变怨偶的本质。
宁王静默了一会,开口道:“四年前,因我满了十七,按我朝惯例,皇子应赐封为王,单独开府,父皇便封我为宁王,又开始和皇后斟酌我的婚事,想替我迎娶正妃和两位侧妃。”
“皇后不安好心,有意将抚远侯的长女许给我为正妃,并哄骗得父皇同意了。我最初并不知情,后经一番查探才知,那抚远侯家的女儿早与沈国舅的大公子有了首尾,失了清白,而皇后为了壮大她娘家的势力,早替沈大公子定了镇国公的嫡长女,她为了替他侄子收拾烂摊子,便想着将那抚远侯的女儿塞给我。”
“我得知后气愤难平,想着无论用何种手段都不能让那女子进门。正当我冥思苦想对策时,太后却将我招至慈宁宫,告诉我有意要将颜丽棠许给我为正妃。我早闻颜丽棠刁蛮泼辣,当场就拒了。谁知太后受了颜世庭祖孙的蛊惑,竟是铁了心要将颜丽棠许给我。”
“我与太后争执不下,怒气冲冲地出了宫,谁知正碰到安王几个要去天香楼看花魁,拉着我一起去。我灵机一动,心道真是天助我也,试问为人父母者,谁愿意将女儿嫁给一个放浪形骸之人?当下主意一定,我便跟安王他们去了天香楼。”
“当时的花魁便是嫣氏,据闻她已经亲自挑选恩客月余了,我去之后不知怎的,竟入了她的眼。”
宁王说着,不自在地看了玉莹一眼,清清嗓子道:“当晚我便宿在她那里了。”
“之后我为了败坏自己的名声,便日日去天香楼,又带着嫣氏到处抛头露面,放浪形骸,不避人前。”
“消息传得很快,无论皇后怎么劝说,抚远侯都不肯将女儿嫁给我了,我暗自高兴。颜丽棠却仍不死心,铁了心要嫁进我宁王府。我派人去父皇跟前吹风,说颜丽棠身为商贾之女,怎堪嫁与皇子为正妃,父皇顾及太后颜面,倒也不好明着反对,但太后见父皇态度冷淡,知道父皇不满这桩婚事,也就未再坚持。后因颜丽棠哭闹不休,太后不忍,仍劝说我娶了她做侧妃。既是侧妃,我日后便是对她多有冷淡,太后也不能因此申饬我,我便应了。”
“我在嫣氏处宿了两月,因知道青楼女子素来有些阴私手段,怕她阳奉阴违,背地里不喝避子汤,便令太医院的太医配了男子服用的避子丸。”
“谁知两月后她却告诉我,她怀孕了。我第一反应是那避子丸出了差错,便去太医院找那替我配药的太医,太医却说这药方已延用了几十年,从未出过差错。我半信半疑,又开始疑心嫣氏,令人暗地里调查她,竟发现她早与太子有了首尾,那段时间我曾奉父皇命令去山西办过差,在山西逗留过十天左右,在此期间,嫣氏多次与太子私会,怀了太子的野种,见我对她热络,以为我喜欢她,便欲哄骗我将她好生安置,给她个名分。”
“我假意应了,暗地里派人去取她的性命,手下人却劝我,若此时杀了她,太子必定知道我在他身边安插眼线之事,不如暂且留她一命,以免坏了大局。我权衡利弊之后,只得作了罢。后见抚远侯之女嫁我之事如我所愿,再也没有下文了,便再也没去过嫣氏那里。”
玉莹眨眨眼,笑道:“你当时对她那般宠爱,替她赎了身,又让她做了天香楼的老板,要说对她没有几分真心,只怕也未必吧。”
宁王一怔,气得轻捏一下玉莹的鼻子道:“我若真对她有意,何不找个外宅将她好生安置,让她从此脱离贱籍?又怎会让她仍做天香楼的老板?我是那种因为畏惧人言,连心爱之人都不敢维护的人么?”
玉莹一时竟找不到话回他,想了想又道:“她说她因为堕胎导致不能再孕,此事可是真的?”
宁王冷笑道:“那毒妇脸皮竟恁的厚,何来堕胎一说?因当时太子成亲多年,膝下无子,只得一女,嫣氏便哄骗得太子同意她将那孩子生了下来,后太子见是个儿子,便带到外宅养着去了,不敢让父皇皇后知道,如今已有三岁多了,你若不信,下次我带你偷偷去看一眼,那孩子与嫣氏长得一模一样,你一看便知。”
玉莹目瞪口呆,心道这嫣氏果然是个狠角色,居然能睁眼说瞎话到这个地步,怪不得能混成京城顶级名妓,这境界,一般人骑马也赶不上啊。
玉莹看向宁王道:“太子好生狠毒,嫣氏替他生了孩子,他竟然半点都不顾及孩子,利用完嫣氏,便对她痛下杀手,若孩子长大后得知真相,太子在孩子面前将情何以堪?”
宁王冷声道:“一个青楼女子所生的野种,还指望日后能认祖归宗不成?留他一条贱命已经不错了。后来太子妃生了嫡长子,太子便一回也没去看过那孩子了,话说起来,那孩子本就不该来到这世上。”
玉莹半晌无语,心里已经说不出是什么感受了。
说嫣氏玩火自焚,咎由自取吧,她的下场也着实太惨了些。
说她可怜吧,她又着实是自作聪明,与虎谋皮。只是可怜了那孩子,作为母亲上位的资本被生下来,得不到父母的关爱,日后又前途堪忧,不可谓不可怜。
宁王见玉莹唏嘘不已,搂了她在怀里道:“傻丫头,为了这些不相干的人做司马牛之叹做什么?你还是多关心关心咱们的儿子吧,前段时间你好不容易长了些肉,这段时间又全瘦回去了,看来我得好好吩咐厨房,让他们想办法让你多吃些,免得饿着我儿子了。”
玉莹暗翻白眼,心道一口一个儿子,一口一个儿子,生怕别人不知道你重男轻女似的。
两人说了一会闲话,宁王便派人叫了管厨房的管事来,异常认真地嘱咐了一番。
两人吃了饭歇下了,是夜无话。
作者有话要说:
、第 65 章
过了两日,覃氏生产,王姨妈添孙,玉莹因身子越发沉重了,不便亲自过去探视,只得精心挑选了一份厚礼令人送去义承伯府。
堪堪进入了八月,玉莹的预产期一天比一天近了。玉莹自己还算淡定,宁王却紧张的不行,除了命林御医在府中住下,每日给玉莹诊脉外,又早早备了一众宫里的稳婆和嬷嬷在府里待命,宁王疑心病重,一个一个细细地查根究底,上查祖宗十八代,下查七姑八大爷,确保无虞后方才放心。
夜晚更是没有睡过一个好觉,全神贯注听着玉莹的动静,好不容易阖眼睡一会,梦里却全是玉莹生产时的各种凶险场面,哪里能睡得踏实。
这晚玉莹扶着肚子小心翼翼翻了个身,宁王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一脸紧张地问玉莹:“是不是肚子痛了?”
玉莹哭笑不得:“我要去净房。”宁王大松了口气,扶着玉莹进了净房,玉莹见他没有避开的意思,好心地提醒他:“殿下——”宁王一怔,不以为然道:“你我是夫妻,还讲究这些做什么?你身子这么重,一会有个闪失怎么办?”
玉莹闷头无语了好一阵,抬头带着哭腔道:“你在这里,我方便不出来。”宁王无法,只得退到门外,对玉莹说道:“若有不妥,立即叫我。”见玉莹半天不回答,急着喊道:“莹莹?”就要往内闯,玉莹一头黑线地出来了,带着愠意道:“殿下这样草木皆兵,没事都被你吓出事来了。”
又心疼地看着他眼下的乌青道:“你都多少日子没有好好睡过觉了,从明儿起,殿下还是别和我宿在一处了,我晚上起身起的多,殿下晚上睡不好,第二日还要上衙,如何能受得住?让廖嬷嬷她们晚上伺候我就是了。”
宁王小心翼翼地扶着玉莹上了床,异常坚定地摇头道:“那怎么行。你怀着双胎,又是头次生产,万一有个闪失怎么办?我还是守在你身边放心些。我比她们警醒,你晚上要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