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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王心中的疑惑得到证实,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太阳穴青筋直跳,他咬牙切齿地恨声道:“他竟敢如此对你?!”
玉莹被他盛怒的表情吓到了,呆呆地怔愣了片刻,正要说话,宁王却猛地起身在屋中来回踱步,牙齿咬得哥崩作响,厉声道:“怪不得当初裴玉妍那贱人好端端命人传话给我,说你在风荷馆等我,原来是特意引着我前去。只是她没有想到,你宁可一死也不愿被安王所辱。这贱人如此毒辣,我早该取了她的狗命,也免得她这样暗害于你!”
玉莹暗暗点头,心道:裴玉妍确实够毒辣,一方面将安王引狼入室,另一方面又故意将宁王引至风荷馆,好让宁王亲眼目睹自己和安王有苟且。这样一来,三个人都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而且自己根本没有别的选择,要么就是一死,要么就是被安王侮辱,并为宁王误会或厌憎。无论哪种情况,裴玉妍都没有给自己留下活路。
这时宁王忽一把将墙上佩剑取下,提剑在手,怒气冲天地就往外走。
玉莹忙上前拦住他,颤声道:“你要去做什么?”
宁王目呲欲裂,恨声说道:“我现在就去将那竖子千刀万剐了,否则难消我心头之恨!”说着便推开玉莹欲往外走。
玉莹忙扑上前紧紧抱住他的腰身,急道:“我就是怕你这样不管不顾找他算账,方才瞒了你这么多时日。你此时图一时痛快将他杀了,可想过接下来会如何?!
“且不说父皇得知后会有多痛心疾首,单说朝中大臣,他们会做何感想?他们根本不会去细究其中缘由,只会将你视作轼兄杀弟之人,到时候,你在朝堂之上可还有立足之地?!
“更何况此事因我而起,我到时候会背上祸水的骂名不说,父皇说不定会一怒之下将我赐死。就算父皇肯放过我,然则人言可畏,光是别人的唾沫星子就会淹死我。所以廷麟,就算是为了我,为了宸儿和寰儿,你也莫要这样冲动而为好吗?”
宁王胸膛起伏不定,面色铁青,怒声道:“难道就这样放过他不成?我一想到他曾这样强逼于你,就恨不得立时将他碎尸万段!”
玉莹忙道:“谁说放过他了?我们用别的法子教训他,他这般阴险,我们也用阴险的法子对付他。”
宁王满腔怒气难消,并不接话。
玉莹小心翼翼绕到他身前,将头埋到他怀里道:“你先消消气,听我说。那裴玉妍当初能从府里逃出去,定少不了安王的暗中帮助,此时她的藏身之处十有□□也是安王安置的,我们何不。。。”
宁王心中一动,脑中飞转起来。
这日一早,裴玉妍依依不舍地送了安王出来,娇声道:“殿下今晚还到妾身这来吗?”
安王淡淡地看了裴玉妍一眼,并不接话,大步走至马前翻身上马,不等裴玉妍再次开口,便纵马疾驰而去。
裴玉妍仍在原地咬着唇看着安王的背影,直到那一人一骑消失在转角处,方依依不舍地转身回府。
下人们跟在裴玉妍身后进了府,管事的婆子正要关门,忽有一群衣饰富贵的妇人气势汹汹冲了进来。
为首的妇人瞪着一双桂圆般的眼睛环视周围一圈,最后目光落在裴玉妍身上,开口道:“不用说,看你这身打扮,定是这间宅子的主人了!”
裴玉妍忙上前见礼,柔声道:“不知大婶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那妇人皮笑肉不笑道:“这宅子占了我们家的功禄田,今日我们是来讨说法的!”
裴玉妍眼珠一转,忙道:“这宅子是我的族人所赠,我实在不知什么功禄田之事,这位大婶恐怕是有所误会。”
那站在门口的管事娘子也接话道:“就是!你们也太胆大包天了,居然敢到这里来撒野,你们可知道我们老爷是谁?”
那妇人冷笑道:“便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没有强抢民宅的道理!”
说着便振臂吆喝一声:“姐妹们,还愣着做什么,先收拾一顿这仗势欺人的小妖精再说!”
身后一众妇人朗声应了,齐齐撸袖子直奔裴玉妍而去。
瞬间生变,府中下人一时反应不过来,全都怔愣在当地。
裴玉妍见势不妙,转身就往内院跑,边跑边大声呼叫护卫。
话音未落,院子屋檐上便悄无声息出现八名护卫,护卫们见到院内情形,不及多想,便飞掠下来欲将那群妇人一手一个扔将出去。
谁知那几十名妇人看上去虽为市井无赖,实则个个都乃外家高手,再加上她们以多敌寡,安王府的护卫竟一时与她们僵持不下。
这时一名黑瘦妇人眼见的裴玉妍越跑越远了,忙提气急纵,几个起落将裴玉妍老鹰抓小鸡般抓了回来。
先前说话的那妇人见此情形,阴着脸走到裴玉妍跟前,先是狠狠剜了裴玉妍一眼,接着便左右开弓,啪啪啪赏了裴玉妍几十个脆生生的耳光。
裴玉妍姣好的面庞顿时又紫又胀,高高肿起,裴玉妍吃痛不过,大声嚎哭了起来
那八名护卫有心护主,奈何被一群妇人缠斗住,竟半点都脱不开身,只能眼睁睁看着裴玉妍被打。
那妇人打好了,让至一侧,另一名妇人接着上前赏耳光,几个人轮番下来,将裴玉妍活活打了个半死,牙齿打掉好几粒,一张脸肿得像猪头。
裴玉妍早已经痛得昏死过去了,只剩下恹恹的一口气。
那为首的妇人见差不多了,狠狠上前吐了裴玉妍一口唾沫,扬声道:“谁叫你仗势欺人欺压良民的,我们这是替天行道!”
说着便对其他妇人使了个眼色,众人会意,忙合力上前将安王府护卫击退半丈,再不停留,瞅准机会,提气四散飞纵而去。
那为首的妇人一路提气急奔到了一条幽静的小巷中,巷子尽头静静停着一辆不起眼的青油布马车。
那妇人见状,先是左右环视一圈,再三确定无人跟踪后,方悄无声息地上了马车。
车中早有一位明眸皓齿的美人候着了。
那妇人上前见礼,口中道:“奴婢见过安王妃!”
安王妃淡淡道:“事情办的怎么样?”
妇人道:“都办妥了。王妃请放心,奴婢做事素来谨慎干净,殿下就算怀疑到王妃身上,也断断找不到证据。”
安王妃点点头,道:“你任务完成了,回我大哥处复命吧。”
那妇人应了是,仍像来时那样悄无声息退了出去。
安王妃面无表情的抿了口茶,良久,忽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讥讽的笑。
裴玉妍被下人们手忙脚乱地抬回内室安置,管事娘子见裴玉妍情形不好,忙命人去请大夫。
管事娘子见下人应了去了,回身望着昏迷不醒的裴玉妍,略一踟躇,又派小厮快马加鞭去告知安王今日之事。
大夫很快便来了,因裴玉妍伤在脸部,当下也顾不上避嫌,忙上前清理伤口和上药。
好不容易待大夫诊治完开了方子,管事娘子便亲送大夫出门。
在门口正碰上给安王送消息回来的小厮,那小厮慌手慌脚从马上滚下来,急匆匆奔到管事娘子跟前急声道:“不好了,殿下去上衙的路上从马上跌了下来,听说到现在还昏迷不醒呢!”
管事娘子面色一白,一时间张目结舌,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是夜,裴玉妍正昏昏沉沉睡着,忽被一阵浓烟呛醒,她极力睁开肿胀的眼睛四处察看,视线触及窗户,一时间竟怔住了。只见窗外红光冲天,大量的浓烟不断地从窗户和门缝中喷涌进来。
裴玉妍瞳孔剧烈收缩,一个翻身,跌跌撞撞从床上滚落下来,用尽全力往门口跑去,一边跑一边口齿不清地呼救:“着火了!救命啊!”
然而火势凶猛,未等她跑到门前,一阵巨大的火舌追袭而至,转眼就将她吞没在火海中。
作者有话要说:
、第 72 章
宁王府,外书房
刘泉从外面匆匆进来,走至桌前对宁王沉声回话道:“奴才办事不利,未找到裴玉妍的尸身,还请殿下降罪。”
宁王面色一沉,缓缓道:“可看仔细了?”
刘泉回道:“奴才们看仔细了,里里外外搜检了好几遍,确实不曾见到裴玉妍的尸身。此外,还有一名安王府的护卫不知所踪,想必与裴玉妍逃脱脱不了干系。”
宁王静默片刻,沉声道:“如今安王自顾不暇,无从庇护裴玉妍,料她也跑不了多远。你带人去附近细细搜检,一处可疑的地方都不要放过,掘地三尺也要将这贱人挖出来。”
刘泉应了是,见宁王没有别的吩咐,便告了退。
宁王回到上房时,玉莹正跟桂馥在院子里几个踢毽子。
自入了秋,天气日渐转冷,秋风中已带着浓浓的寒意。
但玉莹此时额角上全是亮晶晶的汗珠,小脸红扑扑的,眉眼间甚是欢喜。
她为了方便行动,将月白色的湘幅裙用汗巾系在腰间,露出里头石榴红的撒腿裤,不复以往的端庄娴静,却显得格外生动俏皮。
她技法娴熟,姿态轻盈,毽子围着她左环又绕,丫鬟们在一旁看得欢叫连连。
玉莹踢得兴起时,扬声对在一旁看得咧嘴直笑的宸哥儿和寰哥儿笑道:“娘踢得好不好?!”
宸哥儿寰哥儿立即用躁动不安的哼哼声表示认可。
玉莹越发乐不可支,将毽子高高扬起,正要做个漂亮的燕子飞逗弄小哥俩,谁知毽子却被踢歪,飞到了宁王的脚下。
丫鬟婆子们这时才发现立在门口的宁王,忙收敛了笑意,老老实实上前请安。
玉莹也吓了一跳,她掏出怀表看看时辰,迎到宁王身前不无惊讶地问道:“殿下怎么这会回来了,不用上衙吗?”
宁王笑着将毽子捡起来递给下人,抬手就用袖子帮玉莹拭汗。玉莹看了看满院子的下人,红着脸躲闪道:“都是人呢。”
宁王挑挑眉道:“脸皮恁的薄。”说着便握了玉莹的手就往房内走。
两人到了房内,玉莹一边用帕子拭汗一边扬声吩咐桂馥她们备洗澡水,又亲自奉了茶给宁王道:“今日林御医来府里请平安脉,说到淑妃娘娘特意求了父皇让她出宫,要亲自到安王府照顾安王。听说安王自马上跌下来便一直昏睡不醒,淑妃心急如焚,除了宫里的御医,又请了金源寺的高僧到安王府祈福,将安王府弄得喧闹不堪,人仰马翻的。”
宁王扯了扯嘴角,并不接话。
玉莹看了看宁王,小声道:“殿下是如何让安王从马上跌下来的?听说安王自小习武,并非手无缚鸡之力之人,而且大夏朝皇子均精于骑射。。。”
宁王笑了笑,淡淡道:“他在裴玉妍处过夜时,我令人在他的早膳中加了软筋散。”
玉莹一怔,迟疑道:“那殿下打算如何处置裴玉妍?”
宁王面色一冷,瞬间又恢复如常,他看了看玉莹,将她搂到怀中柔声道:“这些事你莫要管了,我自有计较。”
玉莹摇摇头,闷声道:“我一直有句话想问她。当初我与她一道进宫参加赏梅宴,后宫中失火,她与我无冤无仇,为何要将我推回火海。在那之前,我与她只见过一面,纵算他父亲一直想除掉我哥哥,袭永安侯府的爵位,她也没有缘由要将我置于死地啊。”
宁王眼中杀机立现,顿了顿,低声道:“傻丫头,人心的黑暗诡谲远非你所能想,有时候害人并不需要什么缘故,仅仅因为觉得对方妨碍了自己的利益,便会痛下杀手。但裴玉妍确实太过狠毒,其机变之快,手段之歹毒,少有人能及。”
说着又歉疚地看着玉莹说道:“要不是我当初负气而为,将她纳入府中,又怎会给你带来这些无妄之灾?此事归根究底都是我的错。”
玉莹点点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宁王道:“谁叫殿下总瞧不起女子的?如今也该知道女子的厉害了吧。”
宁王一怔,讶道:“我何时瞧不起女子了?”
玉莹笑道:“还说没有瞧不起女子,殿下最常对我说的话就是:“你只管伺候好我,照顾好宸儿和寰儿就行了,外面的事自有我呢。”什么事殿下都自己一个人扛着,从不让我替你分忧,殿下这样可不是瞧不起人吗?”
宁王苦笑道:“傻丫头,我不跟你说外面的事,无非是怕污了你的耳朵,也是不想让你为那些腌臢事烦心。”
玉莹将身子靠得他更紧一些,柔声道:“你我是夫妻,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纵算不能做些什么,但至少有双好耳朵,殿下遇到难解之事,不妨与我说说,我或可与殿下开解一二,殿下别什么事都一个人闷在心里好吗。”
宁王宠溺地看着玉莹,笑着点头道:“好,我下次若有烦心事,一定不瞒着你。”
玉莹暗暗叹了口气,看来要改变这家伙已经深入到骨子里的大男子主义,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这时桂馥回说热水已备好了。玉莹便起身去净房沐浴。
待玉莹沐浴完,宁王坐在一旁看着玉莹绞头发,忽道:“过些日子宸儿寰儿满百日了,我带你去温泉庄子上住几日好吗?”
玉莹一怔,待反应过来,喜得忙道:“好啊好啊,我早就想去了。”
宁王见玉莹如此高兴,不自觉亦笑了起来。
半月后,宁王嫡长子满百日,宁王府门前宾客如云,车马喧腾。
妯娌中只来了平王妃。太子妃一来要操持太子纳取静怡郡主之事,另一方面想是仍觉得颜面无光,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