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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寂静无声又暗潮汹涌地用眼神交流完毕,宁王重新换了衣服,拽着玉莹到榻上坐下,道:“父皇今日问我宸哥儿寰哥儿的周岁宴,听他老人家的意思,要大肆操办一番,我近些日子事忙,不得空闲,少不得要让你操心受累了。”
玉莹笑道:“这本就是我的份内之事,好端端的又说这些客套话做什么?”
想起什么,打趣道:“该不是出京一趟做了什么坏事,怕我发现,想着提前献殷勤罢。”
宁王似笑非笑地看着玉莹道:“谁不知道我惧内?便是想做坏事,也没人敢凑上来。”
玉莹听得此话不知怎的,想起静怡郡主来,她嫁给太子不到一月,便赶上太子发动兵变,太子事败后,除太子妃被一同圈禁外,其余侧妃姬妾均被赐死。
皇上对静怡郡主网开一面,准许长公主带着静怡回了驸马府,只是日后再要嫁人,怕是不能了。
宁王见玉莹发怔,只当她想起了昨日惊马之事,将她搂到怀里抱紧了,柔声道:“昨日之事已经有了眉目,不会让你白受惊吓,不出十日,定能给你一个交代。”
玉莹抬眼对上他漆黑明亮的眼睛,对视片刻,夫妻两人已有了心照不宣的默契。
作者有话要说:
、第 89 章
转眼到了宸哥儿寰哥儿周岁生辰日,玉莹天不亮就忙活开了,幸得之前准备充分,又有一众能干忠仆把关,到正日里头倒也有条不紊,百忙之中未出什么岔子。
裴贇两口子一大早就过来帮忙。裴贇在前院帮着宁王迎来送往,谢晗芳则挺着肚子到内院帮玉莹招待女眷。
玉莹哪敢让谢晗芳动真格的,肚子里怀着哥哥的头一个嫡子呢,好说歹说劝谢晗芳到厢房躺着去了,打趣说嫂子您一切安好,就是帮妹妹我的大忙了。
王姨妈一家人来的齐全,除了去了福州的王静之,上至义承伯王熹泰,下至长孙得哥儿,一个不落都到齐了。
玉莹冷不丁看到久未露面,一脸傲娇的福宁郡主,愣了好半天才从久远的记忆中将此女挖出来,不过她似乎依然跟王姨妈不对付,两人分别由两堆丫鬟婆子簇拥着,眼神中刀锋交错,不像婆媳,倒像打擂台的东西宫太后。
玉莹看着傻横傻横的福宁郡主,不禁深深地怀疑皇上到底是不是真心疼爱这个侄女,好好的一个姑娘给宠得简直都不成人形了。
反观覃氏,父亲是如日中天炙手可热的覃阁老,家里兄弟几个都出朝入仕,娘家可谓底气十足。可覃氏什么时候在王姨妈跟前摆过首辅之女的谱?哪回看到她不是一副温柔贴心,孝顺本分的作派?人前人后让人拿不出半点错来,一提到覃氏,人人都羡慕王姨妈得了一个好媳妇,佩服覃相教出一个好闺女。
玉莹看着天壤之别的妯娌俩,暗自叹气,两人就好比一只光会张牙舞爪的小黑猫,和一只已经幻化人形的九天玄狐,道行差了何止一个光年。
打点好王姨妈一家人,平王妃和安王妃前后脚到了。平王妃笑得暖意融融,亲和力十足,宛如英国玫瑰戴安娜。安王妃一如既往的言语不多,笑容浅淡,倒是对宸哥儿寰哥儿表现出了浓厚的关怀,直问小寿星怎么还未出现。
其后又有一众王公大臣的家属,勋贵侯门的贵妇到场,个个衣饰华贵,争奇斗妍。
玉莹一一安置妥帖,吩咐下人们按照早定好的席位引着众人入座。
正忙乱着,皇上的圣旨到了,圣旨里说朕的爱孙们满周岁,朕今天特别开心,除了赏赐朕的爱孙文房四宝及刻了朕亲笔提的“佑宸”,“佑寰”两枚玉章外,又特命大内总管丁一鸣亲自到场,全程观看小哥俩的抓周过程,回去后好巨细靡遗跟朕汇报。
宁王接了旨,命刘泉带了两个老成持重的内侍抱了宸哥儿寰哥儿出来。
小哥俩一入场,满堂哗然,众人纷纷围上前啧啧称奇。
要说哥俩长得并不太相似。老大更像宁王,五官俊挺,神采奕奕,笑意盎然。老二则更像玉莹,生得如明珠美玉,雪肤明眸,冷眼一看,还以为是女娃娃。
哥俩如首长视察阅兵一般对众男宾频频点头示意,纡尊降贵地用咿咿呀呀的儿语与众人进行亲切交谈,两人都对今天的应酬表现出了极大的耐心,尤其是老大,笑得那叫一个暖如春风,颠倒众生。
哥俩卖完萌,转脸一见到桌上金光闪闪的抓周物品,瞬间现了原形,也不顾及形象了,赤着眼睛就要往桌上扑。
宁王笑眯眯地接过宸哥儿放在左首桌上,裴贇将寰哥儿放在右手桌上。
众人围在一旁好整以暇地等着看哥俩抓什么宝贝。
宸哥儿早在宁王怀中时就相中了那枚金光闪闪的金算盘,一被放到桌上,便目标明确地抓起算盘呜呜哇哇地啃起上面的算盘珠子来,啃至高兴时,还特大方地将沾满口水的算盘分享给立在一旁的父亲。
宁王嘴角微抽,心道算盘算哪门子事,好歹是嫡长子,就算不舞文弄墨,拉弓射箭,怎么着也不至于堕落到扒拉算盘呐,一定是哪个环节出了差错。
“哈哈哈哈!”刘大学士抚掌大笑,“好一个胸中元自有丘壑,盏里何妨对圣贤。小王爷不拘一格,纵横经纬,小小年纪便道破人生“得”“失”二字,如同藏得一把金算盘在心中,此后定会算无遗策,挥洒江山,世人难出其右啊!!!”
这个时候就看出文人的用处了,救场子的功夫那叫一个立竿见影,如春风化雨,瞬间就解冻了场上凝滞的氛围,众人纷纷点头附和,宁王也流露出异常宽慰的笑容。
没等他高兴多久,那边寰哥儿也抓了一件物事在手中,宁王定睛一看,不由眼前一阵发黑,只见寰哥儿示威似的举起手中的象牙扇,扇上好巧不巧画着一个大美人,寰哥儿似乎对这个美人异常满意,啃两口扇骨摸两下美人,抱在怀中咋咋摸摸个没完。
众人面色复杂地偷觑宁王一眼,心道,得,这不用说,绝对是宁王的嫡亲儿子。
宁王用能杀人的眼神看向刘泉,刘泉无辜地摸摸鼻子,心道谁能知道一堆画着山水花鸟的扇子中能混进了一把仕女扇?而且小王爷也太天赋异禀了,这扇子已经放在最外围最不显眼的地方了,他都能爬山涉水排除万难扑过去,这。。这实在是。。。
就连刘大学士都胡诌不下去了,憋了半天愣是没憋出个屁来,总不能说“美人在怀江山在手,恭喜宁王殿下,得此早熟小儿,日后定能早早抱上孙子当上爷爷。”想来想去,沉默是金。
宁王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寰哥儿,只觉得胸中充满了浓得化不开的哀愁,就连接下来的人生都跟着飘渺起来。
玉莹对抓周风波一无所知,眼看着就要开席了,正在花厅中主持金樽绮宴呢。
席至一半时,平王妃身边的丫鬟过来跟玉莹告罪,说平王妃身子不适,想借用厢房略事休息。
玉莹抬目一望,果见平王妃的位置空着,想了想,回身跟王姨妈等人托付几句,便跟着那丫鬟去上房探视平王妃。
进了上房院子,几间厢房都静悄悄的,桂馥和兰馨迎上前,说平王妃歇在西厢房,已请了张御医前来看视。
玉莹点点头,主仆几人进了西厢房。
平王妃神色恹恹地躺在窗前榻上,身旁两个丫鬟伺候着。
平王妃见玉莹进来,忙欲起身,玉莹迎上前止住她,柔声道:“嫂子不舒服,还讲究这些虚礼做什么,只管躺着,一会让张御医过来给嫂子诊诊脉,待身子舒爽些了,再让四皇兄接嫂子回去。”
平王妃恹恹道:“给弟妹添麻烦了,我这老毛病说犯就犯,看过多少大夫,吃过多少药,总不见好。”
玉莹劝慰道:“嫂子莫太心急,这治病断根讲究个缘法,兴许换个大夫换个药方就对症了,再一个,嫂子这样的水晶心肝人,想必平日多思多虑了些,要知道万病皆由七情中来,若能放宽心,嫂子又这般年轻,说不定能不药而愈呢。”
说话间桂馥奉了茶上来,玉莹亲递给平王妃一盏,自己也接了,正欲抿一口润润嗓子,外面便传来小儿的嬉笑声。
玉莹粲然一笑,道:“是宸哥儿寰哥儿抓完周回来了。”
平王妃眼睛一亮,掀开腿上的薄毯,边下榻边对玉莹笑道:“许久不曾见过小侄子们了,实在想得慌,今儿难得有机会,得好好瞧瞧他们,看长高了还是长胖了,照小哥俩往常的模样来看,如今不定出落的多招人喜欢呢。”
玉莹忙道:“嫂子身子不适,院子里风大,怎好出去,我让奶妈们把他们抱进来便是。”
平王妃已经提裙往外走了,笑道:“不妨事,外头日头好,正好细瞧瞧侄子们。”
玉莹阻止不及,只得跟上。
待见到宸哥儿寰哥儿,平王妃果然异常欢喜,百般摩挲个没够,又从荷包中掏出早准备好的金锞子们给小哥俩玩。
直逗弄了一盏茶功夫,平王妃才道了乏回厢房休息,又拉了玉莹道:“再陪嫂子说几句体己话。”
玉莹虽惦记着外面的客人,但也不好明着拒绝,只得跟着平王妃进了屋。
两人各端起茶盅抿了一口,平王妃正欲说话,就听刘泉在外求见,玉莹看了平王妃一眼,让刘泉进来。
刘泉带了几名内侍进来,玉莹点点头,忽毫无预兆地指着平王妃身后的一个丫鬟道:“将这个贱婢拿下。”
刘泉等人应声上前,那婢女一边挣扎一边强辩道:“不知王妃因何事发落奴婢?”
平王妃也惊诧莫名,用错愕的目光看向玉莹。
玉莹看着刘泉等人将婢女捆住,冷笑一声,端起手中的茶盏对那婢女说道:“因何事发落你?你将这碗茶盅里的茶喝了,我就告诉你。”
那婢女脸色一白,垂眸盯着地面,咬唇默不作声。
刘泉忙上前检视她的口舌,防她咬毒自尽。
平王妃讶异到极点开口道:“弟妹,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玉莹默了默,指着那婢女对平王妃说道:“嫂子,这婢女是你身边伺候的人吗?”
平王妃一怔,讶道:“她不是你们宁王府的下人吗?头先我身子不适时,她说奉了你的命令,前来引我到上房歇息。”
玉莹点点头,起身对平王妃深福了一礼道:“玉莹先给嫂子赔个不是,还请嫂子移驾去客房院子歇息,此处有要事须得玉莹即刻处置。”
平王妃面露了然之色,极度配合地起身道:“确没有总在上房叨扰的道理,一会七弟回来多有不便,嫂子这便回避。”
玉莹对兰馨使了个眼色,兰馨对平王妃告了罪,引了她们主仆往外走。
待屋中安静下来,玉莹看向低头默不作声的婢女,缓缓道:“先是在平王妃酒水中下药,引得她旧疾复发,再冒充宁王府的下人,假用我的吩咐将她引到上房,待我前来时,又让我误以为你是平王妃的贴身侍女。待我喝下这杯毒茶,你再趁乱逃走,日后若追究起来,只会让人怀疑平王妃,怎样也牵扯不到你主子身上。”
玉莹顿了顿,冷笑道:“好一个一箭双雕的毒计,既毒害了我,又嫁祸了平王妃,到最后你们主子好坐享渔翁之利。只可惜,你们自以为做得隐秘,殊不知今日你跟你主子的所作所为,早就已经昭然若揭,就等着你们自投罗网。”
婢女扯了扯嘴角,终于忍不住开口说话:“裴玉莹,我倒想看看,你的运气会不会一直这么好下去。”声音异常嘶哑难听。
玉莹和刘泉皆是一怔,两人心头都涌上一种奇异的熟悉感。
刘泉盯着婢女细看了一会,忽上前一步,在她鬓边摸索着撕下一张易容面具。
玉莹骤然见到女子的面容,只惊讶片刻,便了然道:“是你?!”
裴玉妍冷笑道:“怎么,看到我如今这副不人不鬼的模样,认不出了?”
玉莹厌恶地看着裴玉妍,忽觉得跟她这种人多说一句话都是浪费生命,遂起身对刘泉道:“审完后签字画押,交给殿下处置。”
刘泉应了是。
裴玉妍听得此话,面色一变,心知若落到宁王手里,只怕会比死还要痛苦难受一万倍。
原本怨毒的表情瞬间换成一副可怜模样,一边流泪一边怯声对玉莹道:“玉莹姐姐,我知道我以往有做得不对的地方,我给你赔不是,求姐姐看在玉妍是你嫡亲堂妹,如今又容貌损毁的份上,饶玉妍一命吧。姐姐也知道我们西府如今已家破人散,只剩下玉妍孤苦伶仃,玉妍什么也不争了,只求姐姐能放玉妍一马,姐姐的大恩大德,玉妍日后甘愿做牛做马以图回报。”
玉莹回头,冷笑道:“饶了你,好让你下次再来害我?”
、第 90 章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低微的交谈声,桂馥掀帘出去查看,过不一会,回屋禀告道:“永安侯夫人来寻主子,问主子怎么迟迟不露面,可是出了什么纰漏,需不需要帮忙。”
玉莹想了想,出门亲扶了谢晗芳进来。
谢晗芳看到屋中情景先是一愣,待看清屋中跪着的女子后,惊讶地低呼一声:“是你?!”
裴玉妍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两人。
玉莹今日身穿一件月白色透影纱宫装,腰间系着石榴红玫瑰比目宫绦,底下一条石榴红湘幅裙。最出彩的是头面,竟是一套极罕见的红珊瑚,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