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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内筒子言不由衷:“哪,哪能?其实你也很漂亮的。”
钱串子眼一瞪:“我要漂亮能看上你?”她很有自知之明。
听见“看上”两字,衙内筒子笑得满脸都是牙,连忙打迭精神将从李大少那里学来的甜言蜜语哄的钱串子眉开眼笑。
撇去这两新上任的情人不提,阿奴回到客栈发现哥哥还没有回来,气得猛踹桌脚。被云丹一把拉住,训道:“才几点,想吵醒整个客栈的人么?”
阿奴眼泪差点掉下来:“我只是恼哥哥不知轻重。”
云丹安慰道:“等会我就去找他,你先去睡一会,待会还要上路。”
“哪睡得着?”阿奴摇头。
十二等人摇醒拉隆,要他去找人。他跟那些西域舞娘混得全身都熟。
没有多久,拉隆把睡眼惺忪,满脸唇印的阿罗找回来了,在古丽的房间里。
阿奴一阵头晕,这叫什么事,一个妹妹还得管哥哥的床帏之事。
见她脸色难看,阿罗一个激灵吓醒了,知道自己过了,不由得讪讪地:“昨儿喝了些酒。。。。。。”
“你想娶她?”阿奴问道。
“谁?古丽?”阿罗没有想好。过了一会儿,阿罗忽然道:“阿奴玛,我想加入杂耍团。”
语惊四座,阿奴大叫:“你说什么?!”
阿罗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阿奴,他吞了口唾沫:“我想跟着古丽一起表演,他们说我很有天赋。”
阿奴气怒交加,问道:“古丽表演什么?”
“驯兽,她有只狮子。”
阿罗有没有天赋她不知道,但这分明是赤果果的诱拐儿童。
她咬牙问道:“我不答应又怎样?”
阿罗两眼游移,分明是下了决心。阿奴气得眼前一阵阵发黑,这种艺人地位低下不说,有时候连性命也难以保全。阿罗一直比阿都机灵,她还指望能给自己做个帮手,没想到这个哥哥就这点子出息。见她脸色越来越难看,云丹连忙过来扶住她:“你别生气,一会儿我们劝劝。”
阿奴摇摇头,拿出一竹筒药粉,挑了一勺泡在水杯里。
阿罗认出那是妹妹做的那种给金社用过的瘫痪药,阿奴叫它“三步倒”,他顿时脸色发白。
阿奴慢慢说道:“两个选择,第一,像个男人,把你承诺的事情做完,然后跟我回阿依族,你想做杂耍团,就自己组建一个;第二,你可以选择跟着古丽。。。。。。”
见阿罗脸色回暖,阿奴冷笑一声:“把这个喝下去,我就把你送到古丽那里,我倒想看看她敢不敢收,看看那个回鹘女人的脑子是否跟她胸脯一样大。”
敢在她眼皮子底下挖自个墙角,还是她哥哥,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阿奴抿紧唇,盯着阿罗。
阿罗抗议道:“为什么阿错想去走马帮,你都不反对。”
“阿错做什么事,从来不会把阿依族抛在脑后,就算他想去跑马帮,有一半也是为了阿依族。他知道什么是责任。”这两个小哥哥就像永远长不大的彼得潘,阿奴觉得失望透顶,“你忘记了,我是你妹妹,不是你阿妈和阔阔。”讲起那个不负责任的女人,阿奴顿了一下,“阿错做事向来有分寸,你们呢?上次在雅州你们不由分说就出手杀人,刘畅要不是顾忌沈家和阿仲,我们统统没命回来,惹出这么大的事情,我以为你会收敛一点,结果,”阿奴越想越伤心,说着说着哭起来,“结果,我费尽心思救你,自己差点都被刘畅送去做舞姬,你又出幺蛾子要跟着老虎们走这一趟。好,我想你也该出去见见世面,将来能做一番事业。不想走出来没几个月,你跟个水性杨花的回鹘女人滚两回床单,就异想天开抛下族人去做什么驯兽师。”
见一屋子人对他怒目而视,阿罗冷汗涔涔,辩道:“我是说把事情做完以后。”
他还敢抱着妄想,阿奴怒极,伸手将水递给十二,命令道:“给他灌下去。”
见兄妹两吵架,十二偏袒自己徒弟,朝拉隆等人打个眼色,先将阿罗拖走。
阿奴越想越气,命令拉隆去查古丽的底细,最好把她有几个情夫都找出来。要是阿罗真喜欢她,回去的时候打包带走,要是她居心叵测,就处理掉。
过了一会儿,见拉隆不动,阿奴怒道:“一个一个都准备造反么?”
拉隆陪笑道:“小主子,不要心急,男人嘛,就那么回事,过两天就好了。”
言下之意就是她小题大做了。
阿奴歪着头询问地看着云丹,见她哭得两眼通红,云丹咳嗽一声,示意他们都出去,温言道:“阿奴玛,阿罗毕竟是个大男人了,他知道自己做什么。”见阿奴想抢白,连忙拍胸脯保证道:“我们大家都会帮你看着他和古丽,只要不出格,你就不要管了,拉隆说的对,也许过两天就没事了。”
阿奴吸吸鼻子:“要是他万一偷跑了,伽尔跟我要人,我的麻烦就大了。”
见阿奴的话软下来,云丹又说道:“阿罗也是大人了,有自己的想法,你毕竟只是妹妹,不要拘的他太紧。”他心里酸溜溜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阿罗是你情人。
阿奴想来想去,还是云丹的话中肯写,再加上他再三保证会说服阿罗,不让他乱来。阿奴只能半信半疑地看事态的发展。
阿罗经过这件事,收敛了很多。两兄妹赌气,互相不说话。阿奴的低气压让拉隆等人都不敢出去寻欢作乐,生恐小主人看自己一个不顺眼,把那“三步倒”给他们用了。
他们到达洛阳的时候,古丽突然找上门来。阿奴害怕那铅粉,一路上都没有化妆,又是在自己的房间里,面纱也没戴,被冲进门的古丽看个正着。
她倒不怀疑阿奴的身份,毕竟阿奴和阿罗两人长的很像,一个黑一个白而已。
她看了看阿奴,不解道:“为什么宗喀王看不上你?”
就那个可以做她祖父的老头?阿奴大怒,讽刺道:“他喜欢你。”
古丽看了看阿奴的胸部,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这句话反而让阿奴冷静下来,这女人胸大无脑,跟她计较真是掉价。
结果没有两句,阿奴又发现,跟个蠢人打交道比跟聪明人打交道难多了。
古丽劈头就问:“阿罗呢?为什么他都不来找我?”
阿奴挑挑眉:“他找你做什么?”
古丽毫不避讳:“这些天晚上我都等着他,他再不来,我就找别人了。”
“这样啊?恭喜你马上要换新郎了。”把阿罗当成什么了,鸭子?
好一会儿她才听出阿奴话里带刺,古丽不高兴了:“你说了不算。”她是团长的女儿,人长的漂亮身材又好,男人像蜜蜂似的围着她转,她也从来不把男人放在眼里。阿罗一开始也这样,上了手之后却不来了,就是白天看见也是淡淡的,越是这样她反而越觉得阿罗与众不同,以为他是准备欲擒故纵,谁想之后再无动静,她气不过,非要讨个说法不可。
阿罗被阿宝叫过来,见古丽与妹妹对上,吓了一跳。他未必喜欢古丽,却对古丽的建议动心了,结果才说出口,阿奴就又哭又闹,差点给自己下毒。这些天,十二云丹等人日日给他洗脑,他也发觉妹妹肩上的担子是那样重,而自己却坐享其成,不由得惭愧起来,有心跟妹妹和好,又怕他的坏脾气。现在古丽这么一闹,还不知道阿奴气上心头会怎么对付他。
古丽看见阿罗来了就扑上去撒娇:“你都不来找我,我等你好多天了。”转头看见阿奴斜睨着她,她大叫:“你这妹妹有毛病,我找你又不找她,她还不让我见你。”
阿罗见妹子横眼看着自己,只好先哄着古丽出去,古丽这时候却一个劲的嘟囔:“要不是你们长的像,我还以为她也是你情人。”
阿罗闻言连忙使力将古丽拖出去。
阿奴倒是不想跟她计较,结果古丽最后一句话惹毛了她,她叫阿宝在古丽的马上做了手脚。
等大家重新上路的时候,古丽的马刚走出洛阳就一头栽倒在地,她当场摔断了胳膊和腿。
阿奴冷冷地告诉哥哥:“你要是再敢接近那个胸大无脑的回鹘女人,我就要了她的命。”
阿罗见妹子终于翻脸,心里暗暗叫苦。
阿奴则想,等回了阿依族,将他交给舅舅伽尔,这个哥哥她再也不想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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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中原之行 第九十八节 何处归乡
当夏季的最后一抹炎热消失的时候,他们终于到达了开封,大汗帝国的陪都。
相较于位于前线的洛阳的冷清,开封繁华热闹的多了。尽管连年内战,但是太皇太后华氏的六十岁整寿眼看就要到了,恰好与中秋节同一天,摄政王——梁王刘鹏依然下令大肆庆祝。汴河、蔡河、五丈河与广济河上挤满了乌压压的等待装卸的漕船,各地的粮食果蔬,特产佳品源源不断的送来,每日城门外马队车队都排着长龙等候进城。甚至东南各省的总督也送来了寿礼。
相较于长安的庄严和等级森严,开封随和的多了。各个官衙和民间的店铺交缠在一起,耳鬓厮磨。相映成趣。甚至百姓的棚摊都直接开到了那条宽大的御街上,直逼皇宫的大门。
东水门外专门有供外国人居住的“蕃坊”。这里的五丈河边上有许多官办和民办的堆垛场(仓库),宗喀王的商队带来的马匹是贡马,在洛阳的买马司就全部交付掉了,据说还有四千匹在后面,只运到秦州就可以了。剩下的就是骆驼驮运的贡品、寿礼和货物,统统要先运进了官仓里。外国使节不能私下交易,不论是买入还是卖出,皆有市易司统一筹划。
不过内乱之前并不是这样。最早开国时,贡使先到达秦州,然后由朝廷遣官押领伴送赴长安,后来改由秦州选派牙校护送进京,所进贡物均是自行雇人搬运,再后来朝贡国家和往来使节越来越多,一度改为军队传送,最后大汉朝廷不胜其烦,干脆下令贡使可以携带货物自行进京,除了贡品外,其余货物沿途准予交易,一切费用自理,贡使欲购置物货,除买下官库之外,余悉与牙侩市人交易。但是茶叶、碙砂、香药、马匹之类一律由官府专榷,禁止私人交易。饶是如此,各国朝贡使节依然络绎不绝。不过民间商贾前来中国通商贸易就自由的多。
阿奴好奇宗喀王的贡物,见宗喀王的使节乌察在入仓之前要查验,她央着云丹去看。
这时候各国使节都赶来贺寿,官仓已经不够用了,货物被运进官府租用的一个死人堆垛场,是两层楼的长仓。
一驮一驮的乳香、硼砂、生金、玛瑙、犀角、金佛像、金瓶、金镜匣、银装交椅、铜印、铁镫、麝香、牛黄、茸褐、驼褐、三雅褐、兜罗锦、阿魏、木香、安息香、黄连、羚羊角。。。。。。品种繁多,阿奴大开眼界,还看见有一百领的冷锻铁甲。
乌察解释道:“今年还少了,青唐铁甲很有名的,得到的将领都把它当做家传的宝贝。”
阿奴看见这些贡品价值不低,那个铁甲据刘仲说千金难求,奇怪道:“那宗喀王一次进贡这么多,不怕亏本么?”
“哪里会亏本,每次他们进贡这些东西,朝廷里要给回赐的,而且回赐品的价格远远高于进贡的东西。”刘仲笑道。
云丹插嘴道:“这一次高昌回鹘国没有来,就是据说上次他们进贡碙砂,结果这个朝廷给的回赐少了,其实也比碙砂的实际价格高,但是他们不满意,一怒之下竟不来了。”
哈?阿奴大奇,还有这样的,不如明码实价好啦,这样也不会发生纠纷。
刘仲嗤道:“这关乎大汉朝廷在属国面前的面子问题。”不是简单的买卖能解决的。
阿奴笑道:“云丹,下次咱们也拿些东西过来。”
一句“咱们”让云丹心花怒放。
居心叵测的两个。刘仲翻个白眼,一行人跟着宗喀王的使节乌察继续查验货物。
还有黑色和白色的牦牛尾,这要做什么?
刘仲说道:“这都不知道,用来做拂尘,还有装饰军旗,《诗经》里‘建彼旄矣’,就是指这个,还有做假发。”刘仲一手举高滑稽的做了个高髻的样式,阿奴想起古丽摔下马时,梳地高高的发髻掉下来狼狈情状,不由得笑出声来。
那个古丽受伤后,还叫人来找阿罗。阿罗顾忌这些天妹子的情绪不稳,再加上拉隆告诉他,古丽还同时勾搭着她的助手,一个壮硕的回鹘男人,阿罗心里的那点子旧情顿时烟消云散,哪里还肯再搭理她。
云丹又一次见识到阿依族人翻脸时的无情,认为到现在阿奴还肯搭理他,肯定对自己有着三分情意在,欣喜之余,对待阿奴更加小心翼翼,有求必应,反而惹得阿奴毛骨悚然。那次在乌察寨子之后,云丹一腔柔情上来就把阿奴像祖宗似的供着,满腹幽怨的时候就冷嘲热讽,忽冷忽热,阿奴也懒得搭理他。
‘蕃坊’早已住满,除了使节,他们这些编外人员这能租住在附近的客栈里。红教的喇嘛们直接住进了大帐篷,而云丹见阿奴已经厌倦了旅途的风尘,再说他们还要跟刘畅的人接头,人来人往的客栈实在不方便,又见乌察带着随从们居住的十分紧仄,他与乌察商量了一下,干脆以宗喀王使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