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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如今,你还要这么不听话吗?”
“那就杀了我吧,省得你心烦!”
拢在我腿上的手臂用了力——唐染在生气,可是,一时起一时灭,他没有再失态对我动粗。
在外人看来,我和他的低语,就好像亲热的悄悄话……外表如此,内在已是不平静的惊涛骇浪。
凌步天在庄外送行,他在马车外和唐染话别,说完了,他转身离开。
他可以瞥了一眼敞开的帘子,我坐着看他……对于这位少庄主,我本就没有报多大的希望。他和唐染争不了什么,他不会武功,年轻又爱玩闹,他对我的承诺,不过是孩子气的胡闹话罢了。
我放下了帘子,马车慢慢开始动的第一秒,有一个奇怪的东西扎进了马车帘子,掉在我的裙角下。
是一个叠得很厚的“豆腐干”:一张宣纸。
我好奇地展开它,映入眼中的,是漂亮的紫色。
纸上没有字,只是一幅画,两个紫色的娃娃相依在一起,靠得亲密。
紫玉?
是凌步天?
我再掀起帘子时,马车走远了,我只看到天凌山庄门口的那抹身影——我去翻我的包袱,包袱里藏着凌步天送我的紫玉娃娃,一尊漂亮的男娃娃。
成了弃妇,自生自灭(1)
耳边,竟晃起他的声音:
凌步天说过:金童赠你,是我对你的誓言!紫玉玉女在我这里——等到这双紫玉娃娃团聚之时,你我此生再也不分离!
可能吗?不过是他的玩笑话吧?
凌步天……你对我而言,到底算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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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队在岔路上停住,唐染骑马折回到马车旁,帘子外是他的声音:“本座就送你到这里,别庄就在前面,唐宁会保护你。等本座来接你——”
我躺在马车里,什么话都不想说,更不想多看他一眼。
外面静了片刻,唐染又说:“本座会查清楚一切……你,好好照顾自己。”
我转身,冷哼:查清楚什么?连这点信任都不给我,就算你查清了天上有多少星星都回不去了——我这身的伤痛是因为谁?
又有马匹走近的声音,唐苇问起:“七叔,我也留在别庄陪着七婶吧?”
“你先回唐家堡,把你自己的事情解决了再说!”
“知、知道了……”
唐苇也是身不由己,临走前,他吩咐唐宁:“好好照顾她,等我和小香完婚了,我和她会很快来别庄找你们的!”
“嗯,放心吧,十一叔。”
唐宁应的没有底气,他另有他的打算——
跟随我和唐宁来别庄的人只有唐染另外安排的两个侍卫,这里的不过是一座院子,比我们在天凌山庄主的那一方大了两倍而已,空空落落,很安静。
“这里平时没人住只有几个老妈子留在这里打理。”唐宁扶我下马车,掺着我进院子进屋,他告诉我,“七叔公吩咐他们先行收拾了房间给你住,这里很安静,没有人会打扰你修养。”
“别在我面前提起‘他’,我就能过得很好。”
唐宁顿时哑然,他点点头,问我想吃些什么——
“我想睡觉。”
“那好,我去隔壁屋子休息,你需要什么就喊我。”
成了弃妇,自生自灭(2)
临走前,唐宁替我掖好被子,看一切都整理妥当了,他才离开。
我合着眼没睡着,又从袖子里摸出了那尊紫玉娃娃。
玉琢的珍宝,透着晶莹的紫气,指尖摸过之处,残留余温——
我想起了那张画,画上不怎么样的一对紫玉娃娃……
紫玉金童是凌步天所赠,娃娃画像又是凌步天所画。
我收紧了手里的紫玉,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闭上眼,我想想象他的样子,我像是中了迷障,在合上眼的黑暗中我看不清凌步天的模样,可我清晰地记得和他在一起时说的话、做的事。
他拉着我的手,在我的伤口上敷药包扎;
他来我的屋子,逼我手把手教他怎么叠衣服;
他在屋里和那群舞姬寻欢作乐,一骨碌一骨碌滚到我的脚边和我说话;
那个男人瞬息万变的表情,像披着不同的脸谱,会变脸。
“我能相信你吗?”我躺着,思念着那个顽劣的少年,“有一天,你会带着另一个紫玉娃娃和我在一起吗?”
我只把这些承诺当成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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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安静地别庄里过着每一天,等身子好多了,每天看着日升日落——
哪个穿越女到了我这样的地步,还真是可怜到了极点。
唐染似乎把我遗忘在了这里,真的留我在此地自生自灭,一晃就快两个月,人躺久了有点肥了,胃口越来越差,不爱吃,看到了油腻的反而想吐。
唐宁把我的闷闷不乐看在眼里,那一夜,他把一个准备好了衣物的包袱摆在了我面前,顺手还递来了一沓银票。
“这是干什么?”我不解地问。
“你……你走吧……”
“什么?”
“我不想看到你再这样过下去了!”唐宁忿忿道,“以前的你总是那么快乐,一直笑着和我和十一叔说话。到了这里,你一个人像行尸走肉地活着……我看不下去。”
成了弃妇,自生自灭(3)
“你……打算放我走?”我不可思议地问他,“这是你自己的主意?不是唐染的意思?”
少年很肯定地点头!
我警告他:“你活腻了吗?被唐染知道你私放我离开别庄,他会怎么处罚你?你不怕吗?”
唐宁摇了摇头,他的脸上也写着恐惧之色,他沉默了片刻,坚定地说:“罚就罚吧!大不了一死——每天看着你愁眉不展,身子一天天消瘦,我……心里比死了更难受!只要红雪你离开这里能找回你的快乐,我愿意放你离开!”
“傻瓜……”我看着他,真不知该说什么。
少年握住了我的手,他只有担心:“红雪,你出去走走可以……只是,我不能陪在你身边,你要好好照顾你自己——如果不想回来,就不要回来了,只要你过得快乐,我就不会后悔放你离开。”
“哪怕唐染杀了你也不悔?”
这一次,唐宁没有哆嗦,他坚定地点头!
我浅浅一笑,抬手摸上了他准备的包袱……
我说:“好……我走,我不会让你难做的,我出去散散心,很快就会回来。”
“红雪……你……”
“唐染如果来这里找不到我,你就告诉他,月到中秋,如果我能原谅他,我自会回到他的身边。”
少年惊愣地看我,他怯懦地问起最坏的那一面:“万一……你还是不能原谅七叔公,那……你还会去哪里?”
“我和他还有一丝缘分的话,天大地大,我们总会见面的。”我收下了唐宁准备的银票和包袱。
夜里,他悄悄送我到后门,确定我身上还带着暗器和毒药,唐宁才松口气,他把他身上的响箭给了我!
“这个你拿着吧,到了危及关头你就拉响……凡事要小心。”
“我知道了。”月下,我回眸看他,少年依然似初见时的那样乖巧。我比较担心他,“别和唐染硬来,保护你自己。”
“好,我明白了!”
竟然怀孕了?(1)
“也许,等我回来,你会像唐苇那样也找到了一位心仪的好姑娘,而不是被唐染打得缺胳膊断腿关在你大哥的刑堂。”
他苦笑着点点头:“我答应你,我会活得好好的,等着你再回唐门。我不会让你内疚的,我也会过得很幸福,不让你担心。”
我拍了拍他的肩,算是和他道别:“那么……我走了,等我散心回来,我的噩梦就会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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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凌山庄的武林大会并没有因为唐门的人离开而中断,男人们仍在为了荣誉而战,夺一个“武林盟主”的头衔,等着日后飞黄腾达在武林站于不败之地。
不知为什么,我又悄悄回到了天凌山庄的范围,这是距离天凌山庄最近的一个小镇,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在这里,什么酒肆、裁缝店、当铺、赌场、客栈、妓院……一应俱全。
从天凌山庄那里传来的消息会先来到这里,经过说书先生添油加醋的一吹,再由更多的说书先生传给更多的无知良民,一来一往的吹嘘,到了最后的故事都是变味的。
只有在这里能听到故事的第一遍,足有九成真。
我在马上奔波了四日才来到这个镇上。
这里的牌坊很低,我只能下马牵着我的马徒步前行,想快快找个地方落脚——
“嗯——”
我抬手按在了小腹上……
又来了……那闷闷的不适,最近变成了一波波的疼痛,好难受!
原以为忍一忍就好,等到了客栈躺一躺就好,没料,我下马才走了几步,小腹痛着,胸口还一阵的闷,几步的路没走多远,我忍不住了——丢下马跑到巷子口,干呕了起来!
吐又吐不出什么,倒是把原本红润的脸色挤掉了血色,铺上了一层刷白!
难受死了……
还有这不一样的腹痛。
“姑娘……姑娘你这是怎么了?”有人搭上了我的肩头,拍着我好心问起。
竟然怀孕了?(2)
我连回答他的力气都没有,我喘着……拉上了出现在身边的陌生男人,情不自禁地唤着心里最相见的那个男人:“凌步天……我好痛……救救我……”
“唉!姑娘!姑娘!你别晕啊!”
再醒来时,没有了街道上人来人往的喧闹。
我躺得难受,有人在掐我的人中,我是疼醒的——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这位夫人,感觉如何?”
我摆手捂着自己的唇上,好疼啊……睁开眼,定睛看了看四周——一小间屋子没什么特别的,空气中弥漫着中药的味道,前头像是一间药铺,我依稀能看到在走动的行人。
“这里是……”
“夫人别怕,这是药铺,老夫是镇上的大夫,老夫姓李。”
我循声看他,是个五十半百的男人,留着山羊胡子,鬓角和下颚的长须半许发白,他安慰着初醒的我,向我解释我身处的地方,他的指尖从我的手腕上挪开了。
我紧张问起:“李大夫,我……我这是怎么了?”
“夫人在路上晕倒,幸得好心人搭救,那人抱着夫人来此地找老夫求医,无碍——无碍——”
“我……我怎么会晕倒,还有……”还有那个救我的人是谁?
应该是一个不认得的人,我在那个人身上看到了凌步天的身形……
还没等我问李大夫那个救我的好心人是谁,老大夫突然责备起来:“夫人真是大意,恐怕这是夫人的头胎吧?怎么这般不小心,有了身子还长途奔波,伤了胎气,一定是叫那马儿颠的!”
“你……你说什么?”我怪异地叫了起来。
李大夫看我这等反应,笑了:“老夫算得没错,夫人定时不知道自己有了身子。若不然啊,不会这般不要命的,幸好——来得及时,老夫已经请内人去给夫人煎药了,喝下了能安胎平气。”
我不可思议地盯着大夫:“你……你是说——我……我怀孕了?”
竟然怀孕了?(3)
“是是,夫人是有喜了。”这里的人民风纯朴,陌生人有了身孕将生儿育女,他们一视同仁都忙着先道喜。
而我,如五雷轰顶!
“几……几个月了?”
“两个月了。夫人莫怕,老夫会给夫人多开些安胎药,好保腹中胎儿,只是这一段时间,夫人不宜再骑马,更不宜……”李大夫这话说到一半,他怪异地瞅我一眼,清咳一声,话说得别扭,“这……夫人的身子像是没调理好,这期间夫人可要多加注意,行房不宜,这过度的房事更不宜。”
大夫的话,我听着浑身一颤,苍白的指尖扣上了身下硬邦邦的竹榻!
是指唐染上一回对我的弓虽。暴吗?
真是可笑——我以为那一次,我可以恨死他,可以断了和他的纠葛……老天爷不愿意放过我,竟是那狂暴的一夜……唐染在我身子里留下了一个孩子?这算什么?让我再回去他身边,还是让我牢记他对我的残暴?
“夫人?夫人?”
李大夫见我出神,他喊我。
“我……我不想要这个孩子……”
“夫人说什么?”他一时没听清我的喃昵。
我竟没有勇气说第二次。
李大夫对着我,是万般的感慨,他行医几十年了,第一次碰上像我这样棘手的病人。
“夫人这孩子来之不易啊,你这样身子骨的女子受孕本就是难事,还能有这个孩子,不知是福还是祸。”说着,连大夫自己都在叹息。
我诧异道:“这话什么意思?”
“夫人云英未嫁是,是否每月葵水腹痛如绞?”
我点头,老先生亦是一点头,道:“那就对了——”
“什么对了?”
“夫人可有高堂母亲,家中可有女眷?她们不曾对夫人说起这事吗?出阁之前未曾叮嘱夫人吗?”
“这……您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李大夫说得云里雾里,我……突然间心里紧紧揪着,难以呼吸。
竟然怀孕了?(4)
懂医道的男人说:“夫人这病在姑娘时期就难治,看夫人这年纪也不大,这么大点的岁数就为人妇,恐怕是急着调理自己的身子吧?的确,这病行周公之礼可医。缓痛为实,可这日后若是有孕,又是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