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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完璧之身（4）
“笑、笑什么笑，当心王爷摘了你们的脑袋。”
“王爷现下哪里还有时间摘我们的脑袋，王爷的心思都在雪妃娘娘身上，奴婢还是第一次看到王爷笑得这般高兴。”
“这是不是说明王爷不会再阴晴不定乱杀人了？”
年轻的姑娘家和老妇都笑了，忍不住为自家的主子高兴——
眼尖的姑娘笑罢，她突然低呼一声，压低了头，紧张道：“不好了——我看到淑妃娘娘正站在亭子那头捏拳头呢！”
“哪里？”另一个侍婢正欲看，被方才说话的侍女拉住了。
“别看——小心淑妃娘娘挖了你的眼睛！”
她们困惑地问身边的老婆子：“月婆，你说这是怎么一回事？王爷不是把几位侧妃娘娘和侍妾都送走吗？为何还留下淑妃娘娘？”
月婆低叹一声：“好孩子别多话，都是王爷的枕边人，王爷爱怎么安排单凭王爷的喜欢，你们啊……少管这样的闲事，自己的小命才会长一点。”
“哦……知道了，月婆……”
“去吧，去膳房在给王爷和娘娘准备点心，还有娘娘的参汤。”
吩咐了侍婢，剩下了月婆一人，她抬眼望去……果不其然，亭子那一处站着衣装华丽的女人，她像石像似的站着，发髻上金灿灿的步摇闪着光，却不动一丝一毫。
月婆摇摇头，她在心里叹着：她最清楚为何王爷会留下淑妃娘娘……这个啊，都是心魔惹的祸。
好奇怪，王爷自己不是已经认定了雪妃吗？
他心里留着另一个女人呢……这么多年了，那个泡泡还没被挤掉？
不知……这是福还是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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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宇琼楼不过是这王府的一角，是段锦秀最奢华的寝屋住所。
离开了床，走出屋子，走下楼——这座王府里，别有洞天。
我呆呆地立在长廊中央，头顶的廊梁小顶绕着白朦朦的轻烟。
王爷的“宝贝儿子”（1）
我身下的粉裙着地，铺在我的脚下……我轻轻撩起裙角，地下铺的……可不是青石转头，而是一颗一颗软润的小石头。
锦秀在旁笑着看我，他伸手点上我的鼻尖，调笑道：“爱妃，是不是看傻了？锦王府漂亮么？”
“嗯……”我才浅浅一应，他笑得更快乐。
“来！本王给你看好东西！”他拉着我在原地跪倒，“来，这样把手拢着看——这里的可都是夜明珠，到了夜里这一条廊上就像九天上的银河。等爱妃身子好多了，本王再带你来这里赏月品酒。”
锦秀趴在那里——自己拢手看着掌心里的那一块，男人长发披在肩头，趴身的一动，一半的青丝滑到地上，和我的长发交错在一起。
我难以置信，舌头打结了：“夜、夜明珠……”
虽然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乍一听夜明珠这三个字，我背脊一凉！诧异着问他：“夜明珠……是那个很值钱的夜明珠？到了夜里闪绿光的……价值连城的宝贝。”
他起身，很自然的一点头，没半点的惊讶和奇怪。
“爱妃见过么？”
我的头晃得像拨浪鼓！
这、这……这不是我撞了鬼吧？
价值连城的宝物，段锦秀竟然拿来铺路，而且一铺就是一大片，奢华至极——这个男人富可敌国啊？我听过用铜钱给自己铺路的，没听过有人用夜明珠铺路的。
我回头看了看这半截长廊，不可思议地咽了咽口水……
“爱妃，怎么了？”
我脑子一热，也学着他的样子趴在地上看：掌心里收拢的光线，半暗的双掌下，夜明珠真的发出了淡淡的白晕，微微泛着蓝绿的光。
他喜滋滋地凑来问我：“好看么？”
“嗯……”我起身，惊讶地再问，“真是夜明珠？”
“是，本王喜欢这珠子，几位皇兄和皇帝也总送我这类宝贝……太多了，本王的藏宝阁放不下那么多啊——所以让工匠打成一半一半拿来铺路。”
王爷的“宝贝儿子”（2）
我大骇：一半一半也能买下半座城池啊，你个败家的王爷。
我很是心疼，动手奋力抠起地上的珠子。
“唉？这是做什么？”
我头也不抬一下，呵斥他：“你不怕被人都偷去吗？不怕一夜间有人挖走你一长廊的宝贝吗？”我心疼死了，多珍贵的宝啊——真舍得拿来铺路？
锦秀朗声笑着，他凑来，在我脸颊上偷了一吻。
“爱妃……你真是傻的可爱。”
“你才傻呢！二百五才把夜明珠劈成两半拿来铺路？”
“哦？本王怎么不知道那个二百五也学本王一样用夜明珠铺路？”他纯然当“二百五”是个人的名字。他煞费闹僵思索着，“怪了——本王应该刮尽天下的夜明珠宝贝了吧？他还去哪里弄这么多亮珠子？”
我又是一懵！
莫非……天底下夜明珠成为抢手货，是因为你把好多夜明珠糟蹋了？以至于物以稀为贵？你真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妖孽！
“好了好了，别挖了，本王还有几颗呢，爱妃喜欢……都送你。好了，别看这些，咱们的王府还有其他好东西。跟本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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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曲白玉桥，一拐一折，架在水面清澈的湖水上，汉白玉堆砌的亭子座落在湖中央，他带我去看他养的鱼，丢下一块碎屑点心，招来各色鳞片的鱼儿争食。
他带我去看他养的茶花，满园的奇花异草，四溢的香气混在一起，有点奇怪。
我无心看他养的花，反而在矮篱笆外头看里面长得奇怪的草，段锦秀靠了过来，循着我看的望去：“爱妃，你喜欢看这些长得难看的草吗？”
“是很难看，可我记得这是‘虎爬墙’，可以入药，更能用来做毒药。”
他轻笑一声，手臂一揽又把我圈回了怀里。
段锦秀咂咂不已：“本王果然没看错人，爱妃就是和别的女人不一样。”
“这话……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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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的“宝贝儿子”（3）
“你不喜欢漂亮的鱼，不喜欢漂亮的茶花，反而对这些毒草感兴趣，还能知道这是什么……红雪啊红雪，你让本王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他这话说得好奇怪。
“本王已经够喜欢你了，能不能再让本王的心再大点，爱你再多一点？”
他说着，满心欢喜，所有的笑容都放在了脸上。
初春温暖的阳光照下来……落在他的鬓角上，美得生辉。
我看傻了：“好漂亮……”
“本王收到了，多谢爱妃夸奖。”他扶上我的手肘，神秘地说，“随本王来，本王带你去看锦王府的大宝贝。”
他所谓的好东西，是西边的院子，有两个士兵把手，院门和外头的朱红大门不一样，这里的是大铁门，锁得很严实。锦秀命令士兵开门，他说完这句话，跟在我们身后的奴婢身子抖了抖，她们面面相觑，惊恐地往后退……
我回头看着她们。
“爱妃，怎么了？”
“她们怎么了？”我抬手就指，奴婢们个个脸色惨白。
“她们？”他笑吟吟，冷蔑地扫了她们一眼，命令道，“你们就留在此处，本王可没闲功夫再找人把你们拖出来——”
“谢王爷！”八个侍婢如获大赦，一福身，忙不迭往后退，动作相当一致。
我纳闷：“她们这是怎么了？”
“她们进去了会吓晕，会做圣雪的食物，本王开恩让她们留在这里。”
“谁是圣雪？”
段锦秀扬起唇角，邪魅又勾魂的一笑：“本王的孩子。”
孩子？
仅是这个词儿，又刺中了我的心——
他和谁的孩子，被锁在这座院里吗？他是来带我……炫耀他的孩子的？
段锦秀一低头，他没错过我脸上耷拉下的表情，他不说，托着我的腰拉我进了那扇门。
身后，侍卫们很快就合上了大铁门，生怕有什么妖魔鬼怪会跑出来。
“红雪，你过来——”
王爷的“宝贝儿子”（4）
段锦秀走到了前面的草地上，一袭月牙白袍临着风，花丛里的花破了粉，带着粉色点点的花粉一起粘上了他的衣袂——美人就是美人，动一动，大自然都在给他创造仙境。
我走了两步，经过花丛，暗处……像是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敏锐的直觉提醒我必须停步！
我听到了不一样的呼吸声，夹杂着野兽的低吼。
草丛后面的眼睛死死盯着我——目露凶光，凶狠无比。
段锦秀抬手吹了一个哨儿，一个庞大的黑影从那里一跃而起，我没来得及看清，那个黑影撞上了我，直接把我压倒在地！
我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这黑影不是人！是一只狮子，张着血盆大口冲我咆哮一声！
“红雪……”
段锦秀正欲走来，我冲他喊，“别过来！”
真是笨蛋，他还想过来做白狮的第二份食物吗？
三个字定住了他的脚步，换来的是他爽朗的笑声——
伴着段锦秀的笑，白狮突然安静了下来，它没有张口咬我，反而低下了头，在我脸颊边嗅着气味。
“喂，别乱亲，她是本王的爱妃。”妖艳的男人走来，一掌拍在白狮的鬃毛，像是在揉它雪白的围脖，段锦秀抱着狮头，目光和狮子一样犀利，他冲我眨眼，“别怕——也别打它，圣雪是本王的宝贝，挨不起你的一掌。”
“什么？”
“哎呀，真巧，本王的两件至宝都有个好名字，爱妃是红雪，它是圣雪——”
“你……你是说，你说的孩子就是它？”
一只狮子？
他居然还在自己的王府养这么危险的动物，难怪外头的侍婢吓得没了魂儿。
段锦秀在我身边坐下，他扶着我起身，帮我拍去衣领上的草青。
他凑过身来，嗅了嗅，暧昧道：“你身上有本王的味道，圣雪不会伤害你的。”
“你……”
“哎呀！爱妃，本王现在更喜欢你了——怎么办？”
淑妃，心上的疙瘩（1）
他抢断我的话，又开始说没头没尾的话。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心有余悸地瞅着他手里摸的毛茸茸雄狮，亏他还笑得出。
段锦秀凑来我身边，悄声道：“你让本王‘别过来’，爱妃这么关心本王，本王很感动……今晚，本王赏爱妃多几次嗯嗯，如何？”
我皱眉瞥他，就连他的“圣雪”宝贝也听不下去，狮子从吼间发出呼呼的声响，埋下了它的大脑袋。
我取笑他：“看吧看吧，你说的是什么话，连你的狮子都听不下去！”
男人脸皮忒厚，竟然借题发挥。
段锦秀咬着我的耳朵，热乎乎地问起：“这声音，像不像本王和爱妃欢爱时候，本王发出的……嗯？”
我脸一红，忙退开：“不要和你说话了——坏蛋。”
“本王哪里坏了？你应该谢谢本王带你来看好东西。”
“谢你什么？”
又来了，这人说话不着边儿。他执起我的手，拉上我一起摸他的宝贝：“看，圣雪它很乖，本王说什么它像是都能听懂。看来圣雪很喜欢你，换了别人早就被圣雪咬死吞了。”
“那当然，它是狮子啊……”
狮子不吃荤，你还指望它吃素？这不是常理嘛。
只不过，这只漂亮的白狮在我们面前，乖得像猫咪，真的像锦秀说的，他就有这样的气势——可以驯服猛兽，果然……人妖孽，养的宠物也妖孽。
我好奇：“你怎么养狮子？”
“九皇兄送的，本王把它当猫养。”
我差点晕过去：你见过这么大个儿的猫吗？也许小时候确实很可爱，可这长大了……大了好几倍，牙齿厉了好几倍，胃口更大了好几倍，还能当猫？
“狮子很危险，它没咬过你吗？”
“它敢！”
“好漂亮的狮子……这毛发好纯。”
段锦秀很自豪：“当然，圣雪它顿顿吃的是……”
“吃什么？”骄傲的模样这么一下子泄气了？
“不说了，会吓到你。”他处处都小心。
淑妃，心上的疙瘩（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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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园子里出来，外头等着一个女人——
我和锦秀有说有笑，一看到她，男人脸上的笑容立刻被阴云遮起！
“妾身见过王爷。”
女人穿得很漂亮，贵气十足，她在给段锦秀问安福身，起身后，抬眼轻蔑地扫过我的身。
“谁许你来这里的？”
“王爷，淑儿很久没见王爷了……”
“现在见过了——给本王滚回去！”
“王爷……”
“她是谁？”我抬头问他，
一个普通的女人，绝对不会让段锦秀如此生气，他像是在躲避，尤其不许这个女人出现在我们面前——
段锦秀扶着我的腰，他只道：“红雪，我们走——”
“王爷，妹妹在问妾身是谁呢？”女人娇气地走来一步，她的笑……掩藏着对我的恨意！
段锦秀不愿和她废话：“红雪不是你的妹妹，你也没资格做她的姐姐，回你屋去！”
“王爷，有了她……你不要妾身了吗？您为了她，您把其他姐妹都送走了——可您还留着淑儿呢，淑儿对你……还有用，是不是？”
我抬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