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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笑：“红蛮藤难找……”
话说一半，我傻了：“等等！长老爷爷，你说什么？”
“让你用红蛮藤再自己配药啊！”
“不是不是——后面一句，还有其他的话！你说唐染他——”
“哦，从你那里走后，我回药庐，小七一个人不知在这里折腾什么。见我回来，他在整理包袱打算走人呢，他卷了桌上的东西就走，我在他身上闻到红蛮藤的味道了。小七没给你吗？”
“唐染……有红蛮藤？”
我觉得不可思议啊！
“不可能！我来药庐前，在前庭那里见过他——他什么也没说啊！”
五长老眉目一挑，咳了咳：“呃……应该是老头子闻错了，你继续整理药材，继续整理……”
胎死腹中的爱恋（2）
他神神叨叨地从我身边退开，跑去另一边看他缸子里养的虫子。时不时呢，很小心地回眸瞥一下我……
秘密一旦被捅破，那就没什么好玩的东西了。
我楞在原地，眨巴着眼，腿脚有些麻木地走去老人家身边，哄着：“长老爷爷——你说唐染他有红蛮藤？他还在你的药庐弄什么东西？你会不会看错了？”
五长老目光飘忽起来：“没弄什么啊——啊，对了，我把什么东西掉在路上了，我去找找，我要出去找找！”说罢，老人家一溜烟挣脱我的手，风一般地跑了。
要说唐染身上有没有特别的味道……
我好像真的没有太在意，我早就习惯他身上好闻的男人味了，是不是夹带了红蛮藤的味道……我却没有在意。
难道真的像长老爷爷说的：他在外头找到了另一棵红蛮藤？自己偷偷在药庐帮我配药？他……懂那药怎么配吗？搞得神神秘秘。会不会他只是在这里研究我曾经留给五长老的那一盒药的配方呢？
我宁可信他一次：好吧，就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等着你给我惊喜。
药庐里又剩下了我一个人，没有多久的清净，背后，有人在叩门。
我欢喜地一笑，转头就喊：“唐染——”
站在门口的少年，他脸上的笑容一下子被打散了……
“唐宁？”我惊讶他这时候的出现，连忙抬手捂上了自己的脸颊，面纱还在，我害怕自己的丑脸坏了在我在唐宁心里的好印象。
他见我紧张，连忙摆手道：“你……别怕，我……我不会在意你的样子，就算你再丑，我不会嫌弃你的——红雪，我……给你送东西来了。”
唐宁跟着唐苇他们在外面找红蛮藤，我好奇，他出去逛了几个时辰，这是给我带来了什么？
药庐外的台阶上，我们并肩坐着。
唐宁把他手里的几包药材递给了我——
“这是什么？”
胎死腹中的爱恋（3）
“给你的药——”
我笑了笑：“药庐这里有药——”
“嗯——这个，是我照着医书上的药方给你找的毒物……你不是说，在你用红蛮藤之前的脸，是你毒出来的吗？这些……可以给你用，你就不必担心你的面纱会不会掉落……也不用担心我们看到你会不会害怕……”
说到这里，唐宁很紧张地对着我解释，“红雪！唐家堡里大家都很担心你——没有人会嫌弃你的容貌的！真的！就算唐宓现在比你漂亮，可她心肠歹毒；就算你变丑了，你还是我们的……朋友……”
“谢谢……谢谢你的药，还有——谢谢你们几个为我奔波。”我翻看了一下这些包裹得很好的纸包，唐宁对于我，总是很有心思。
可惜，我把这些又还给了他。
“红雪……你……”
“我不需要了——这些是毒，永远换不了我的脸，我——还是想等红蛮藤。”
“对不起……我们找不到……”他很歉疚，却又保证，“明天……我还会和十一叔一起出去找的。”
“不用了，我相信唐染会帮我找的。”
事到如今，我很自然地就把唐染当作了我的依靠，可以毫不犹豫地靠在他身边……虽然某位堡主大人很爱面子，嘴巴又很硬！
唐宁的手指抠着他的药，也抠着他心里的不安——
这是他受伤以后再次坐在我身边……
“红雪……七叔公不会嫌弃你的……”
我笑了笑：“也许吧，反正他见过我最丑的样子，再见一回也无妨。”
“七叔公不是那样贪图美色的人，其实……他只想找一个能担起唐家主母的女人……而你……很合适。”他支支吾吾，最后磨出了三个字。想起上一次我对他的大骂，他犹豫了片刻才说，“那次我故意受伤把你留下来，我很抱歉……对不起……”
“算了吧，也许……我留在这里也不是一无所获——应该是那个唐宓不好。”
胎死腹中的爱恋（4）
“她已经被送出唐家堡了——以后不会再害你了！就算往后七叔公讨了妾侍，我会保护你的！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唐宁一时激动，他抓上了我的手，把我吓到了！
他信誓旦旦地对我说，“红雪……是我不好，我不应该计较那么多！这段日子我没有陪在你身边，害你在牢里受苦，又被唐宓欺辱——下次不会了！我会守着你！就算你和七叔公在一起，也没有关系……”
他越说越离谱——我挣扎着欲从他手里抽出我的手。
“唐、唐宁……”
“红雪，只要你能留在唐家堡，就算你只能留在七叔公身边……我还是很高兴，这样我还能天天看到你，我一样可以喜欢你……”
我最担心的一句话，他就这么直接地说了出来！
我瞪大了眼！
唐宁的表白，我傻眼了——也不知他今天哪里来的胆子，更大胆的话都在后面摆着！
“对……我喜欢你……第一眼看到你，我的心就在跳……我喜欢你……可是你是七叔公的……你是唐家的主母，我对自己说我要远离你，那样就不会再有这样的心思了！但是我办不到——我看到你满脸是血，我……”
“红雪——”一声呼唤，打破了唐宁未说完的话。
那是唐染的声音，夹在寒冬的风里，他在竹林处，一抬眼就看到药庐台阶上坐着的少年和少女，唐染又不是瞎子，视力估计也不逊色空军那类级别的，犀利的目光定格在男女攥在一起的手上。
唐宁听到唐染的声音，他一怔，连忙松开了抓着我的手——循着声音回头去看，就好像做错了事情的小孩子，怕大人过来骂他。
我慌忙起身，支吾着，不敢看身下情陷的少年。
我道：“唐宁，起风了，快回屋吧——唐染来接我了，我、我回去了。”说完，头一低，几步跨下了台阶，飞一般地往唐染站着的方向去。
独留唐宁一个人，坐在风中。
作威作福的逍遥（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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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在说什么？”
“幸好你来了——”
林中，我和唐染不约而同地把话撞在了一起。
我苦笑：“他……在说一些不该说的话。”
“让你很难堪吗？”唐染沉沉地一叹，他皱眉问我，“如果你觉得他在唐家堡多余——本座可以把他调走。”
“调走？调去哪里？”
“远离唐家堡，放去江湖。”
“不、不用了！”我连忙摆手——
这单恋已经够苦的了，再说唐宁也不坏，他没有要求我给他什么承诺，他只求守护在我身边……明知道喜欢我，那是一种禁忌，可他依然执迷不悟。
喜欢一个人没有什么理由，喜欢错了一个人更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情。
唐宁没有错……没有错的单恋，再把他赶走……他这一辈子都会绕在这个错误里不能解脱的。
我说：“唐染，算了吧……他不会和你争，也不会和你抢，唐宁他很乖。”
太乖也太傻。
唐染冷哼一声，他对我这样的同情觉得很可笑——
这男人就是有这世上厚颜无耻的霸道和自信：“无论是唐宁还是唐家堡以外的男人，他们没资格和本座争，更不可能和本座抢。”
“那……不会调走唐宁吧？他刚刚只是给我去送药，除了说了几句尴尬的话，其他也没什么……”
唐染说：“老规矩。”
“老规矩？什么老规矩？”
“和本座谈条件，一物换一物。”
“呃……你又想让我干什么？”
“等日后想到了再说。”
不知不觉，我们出了竹林，在后庭的一路上，偶尔会遇见几个仆人，他们在料理各房间的衣物，见我和唐染经过，他们会停下手边的活儿冲着我们一颔首，行礼。
刚刚还和唐染并肩行走的我，这时候躲去了他身后，用他宽阔的肩头，厚实的身子帮我挡去众人的目光。
PS：今日更完－8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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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威作福的逍遥（2）
“不会走路了吗？”他像在训斥孩子。
我哼哼：“如果另外一个男人嫉妒你很帅，毁了你的脸，把你的帅脸弄破相了你还敢走在外面吗？”
“敢。”唐染毫不犹豫地回答。
我取笑他：“那是你皮厚。”
“在殷家寨，你也毫不在意自己的丑颜。”
我费力地想……那应该是另一个殷红雪的记忆吧，就好像我对初来殷家寨的唐染也没有任何印象一样，我不知道我对唐染的心动是不是源自原本的殷红雪。不过至少我很佩服以前的她，很丑很善良……更不会在意旁人嫌弃她是个臭丫头，这一点，我永远及不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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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屋里，三嫂早已把饭菜送来了，裹着棉衣的饭篓，饭菜拿出来还是温的。
这吃饭，总要拿下面纱——
更该死的……是唐染今天没有出去应酬，也没有在前庭和他的堂主老哥哥们用正餐，他也随我在屋里吃饭，饭篓里备了两副碗筷。
我楞在那里，唐染一撇他的长衫坐了下来，他催我：“为何不动？用膳——”
“你……和我一起吃饭？”
“有何不可？”
“我的脸……你不怕倒胃口？”我指了指隔着面纱的脸颊。
屋里没有掌灯，唐染过去点了烛火，微弱的光，打在我们的身上；古代的蜡烛肯定是不能和现在的点灯比的，只有微弱的光，有时候忽亮忽暗。
我犹豫没动，唐染自己动手把几碟饭菜都拿了出来摆在桌面上，连筷子都亲手递给了我——
“吃你的。”
“万一你看我看得吐了……别吐我身上……自己跑出去……”我一边说，一边扯下面巾。
唐染瞥眼瞅了一眼，他放下了他的碗筷，转首端起我的下颚逼着我面对他，他看着，皱眉道：“不至于像殷家寨的那时候丑。”
“那是因为红蛮藤解了一点毒，脸上的毒素还有残留……没清干净。”
作威作福的逍遥（3）
“再给你一盒那样的药，不再接触艾叶之水，能变回上次那样？”他亲手给我夹菜，示意我动筷子吃。
“你……有吗？”我满怀窃喜地看着他……其实心里早有定数，长老爷爷说的，唐染应该有一棵红蛮藤的……并且，他给我做了解药？
“唐苇他们在帮你找——”
“我是问你有没有红蛮藤啊？”
唐染再一次答非所问：“唐审也在帮忙给你打听消息……”
“唐染！！”我大喊一声！拍案而起！
丫的，我急着要我的脸——长老爷爷明明说你在帮我做药，你这厮玩什么神秘嘛！
唐染狠狠瞪来一眼，手一拽，简简单单就把我拉下坐回了原位，他看了看我的小丑脸，推来我的饭碗：“吃你的饭！”
我瘪嘴：“我要我的脸……”
“本座会想办法——”
“你现在哄哄我会死啊？你明明就有……”
“吃、饭。”铿锵的两个字，把我的嘀咕都塞了回去——
我哼了哼：搞神秘……好，我就等你什么时候把红蛮藤给我，只是……我害怕一件事，万一唐染真的有一棵红蛮藤，他不会配解药，不小心浪费了，那该怎么办呀？
他不让我直接问，那我绕着圈子问：“唐染，你是不是在研究什么毒药？需要我帮你吗？”
“不需要。”
瞧瞧，这么回答就有古怪了。
我更担心：“万一你拿的那药草是稀世珍宝，弄坏了找不到第二颗了！”
“铛”一声，是他的筷子狠狠砸在我饭碗边儿上发出的巨响。
我心里咯噔一下……
唉，算了算了，我等着你把红蛮藤当定情信物送给我——我就给你一次浪漫的机会。
我嗤嗤一笑，乐得像小老鼠，殊不知，这样的脸配上昏暗的烛光再加上老鼠似的奸笑……唐染受不了了，他捂着嘴不说一句话，快步走了出去。
八成是跑去哪里吐了……
妖女专骗小孩子（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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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我这一段的经历而言，上天对我不薄，我想要什么，这老天爷就愿意给我什么，事事顺心如意，其中有什么小小的坎坷和波折——都可以忽略掉。
为什么我要这么说呢？
因为老天爷在几天后送来了两个人……“他们”来唐家堡，指明要见殷红雪。
我这脸还没恢复，只是从唐家堡的几位小媳妇那里要了些胭脂水粉——每天打上厚厚的一层粉妆，勉强可以出来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