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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守着自己的那份单相思——开始一个人的错误。
过了半个时辰左右,我觉得小腹的痛没那么厉害了,刚刚出门的老头儿带着他的老伴儿回来了,老妪进门和燕行云照了个脸,点头示意。
他退到了一旁,猫着腰站着——因为棚子很矮,他那个英挺的身子直不起来。
老妇人在床边坐下了,轻身问起我:“姑娘,是哪里不舒服?”
“我——”
在我开口之前,燕行云咳了一声,很君子地自己退了出去,站在门口和那老头儿絮叨着什么。
老妇人听了我说的,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她打断我的话,说是先给我找一条干净裤子给换了,免得把病又弄糟糕了。
他们老两口的屋里本来就清贫,硬是要给我找条干净裤子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我说不必了,先扯了我身上的里衫,撕了撕,先垫着。
这个破古代,做个女人麻烦到了极点,尤其是女儿家特别的日子。
老妪帮我料理着,又不禁哀叹一声,悲泣地摇摇头,她劝我:“姑娘,还是让你兄长带你进城里看看吧,你这毛病——拖不得。”
“病?”
我差点笑出来,这女儿家的葵水在这年代算是病吗?
老妪很严肃地说:“姑娘莫笑,这事可耽误不得。姑娘这是第一次来葵水吧,怎么这么不小心?”
“老奶奶这话怎么说?”
我洗耳恭听,想我还有殷红雪的记忆,我就不相信我懂的医药和毒物不能治好自己的病!
老妪问我:“姑娘这段日子是不是泡了很久的凉水?”
“嗯……算吧。”
葵水之祸,将来难孕(3)
前一阵是唐染那帮的人害我掉水里,这回又是燕行云,这辈子我的八字是不是和“水”有缘又有祸?
听我这么一说,老妇人的叹息更无奈了,她怜惜地责备起来:“姑娘,这秋天里的江水万万染不得,你年纪尚幼,就摊上这么个事情,往后每月来潮必定是腹痛难当,要说这样的忍一忍能过——可将来生儿育女是万万不可能的了。”
老妇人说起她家乡的一个女人,也是年幼时不懂事,常常在水里摸鱼虾,结果成年第一次来葵水就痛了个半死,往后的几年里月月如此,原本想嫁去了夫家和男人行了周公之礼就会好些,没想十月怀胎,孩子才到七个月人就不行了,血崩早产,大人小孩没一个保住的。
老人说到伤心处,忍不住啜泣地吸了吸鼻子,抬袖擦了擦眼角。
我又是傻傻地“哦”了一声,全然不把这个故事当个警告。
老妇人见我油腔滑调的,她急得火烧眉毛:“姑娘,老婆子这可不是说笑,这可是姑娘自己的事情,若是调理不周,他日该怎么办呀?姑娘云英未嫁,这未来的夫婿若是嫌弃了……或是姑娘将来怀不上孩子……呸呸呸,老婆子不会说话,但是姑娘可别把这事当儿戏。”
“嗯嗯……我知道了。”我应得很干脆,又把老妇人弄急了,她正要转身,不想直接撞上了走来的燕行云。
老妪正要找他说理,他沉声道:“我都听见了,谢谢老人家说起,我这就带我妹妹出去找大夫!”
老妇人这才释怀的一笑:“对对对——这就对了,这女儿家的病拖不得。快快带上你家妹子去找附近的老先生医治吧。”
“喂……你干什么呀?”我身子一轻,被他横打着从床上抱了起来!
燕行云瞪了我一眼,凶了那么一下:“红雪听话,别乱动——”
他抱着我出门,转身对着两位老人行礼:“打扰两位老人家了……”
葵水之祸,将来难孕(4)
“不碍事的不碍事的,快些带着你家妹子去附近的风家寨找行医先生吧。”
我和燕行云一愣:“风家寨?”
我们彼此对望一眼,又是相当默契地问起:“那殷家寨呢?”
“两位年轻人真爱说笑,那殷家寨在方圆百里之外,要翻过三个山头才到呢,那里太远了,这里的风家寨,要是小哥脚步快些,天黑前就能到。”
“那好,我这就带我妹子过去。”
道别了两位老人,燕行云二话不说直接背上了我,顺着老人家指的方向去了。
我们走后,老妇人还在当心我的身子,倒是老叟不屑地冷笑:“妹子?哪家的妹子?自己老爹还是老娘在外偷生的妹子?穿着外来人的衣服,却拐了我们苗疆的姑娘,真是比我老头子还老眼昏花,自个人长得不错,却拐了那么个妖怪模样的姑娘上路,这是私奔么?”
是啊……我和燕行云的关系,旁人一看就不对劲儿。
不是兄妹,也不似情人。
云里雾里,亦真亦幻。
我伏在燕行云的肩头,勒他的脖子:“马儿马儿快点跑——好哥哥,想不想听我给你唱歌?周杰伦的还是凤凰传奇的,口齿不清的还是咆哮嘶吼的?”
他累得气喘吁吁,又回头瞪我一眼:“笑!笑什么?你难道没听到那老妪说什么?”
“听到了啊,那又怎么样?”
“怎么样?”他重复着我无所谓的口吻,一下子停住不走了!燕行云呵斥道:“你不担心自己的身子吗?她说你以后……”
“不就是不能生孩子吗?做丁克一族也挺好啊,我和我未来相公可以过逍遥的两人世界——”
“不行!”燕行云硬生生地打断我的话,“我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你身上!”
他信誓旦旦,又背着我闷头疾步——
我冷嗤一声:“用得着吗?是我不能生孩子,和你有什么关系?再说了,又不是将来给你生孩子,又不会断了你家香火,你急什么?”
葵水之祸,将来难孕(5)
“是我害你落水染了凉气——你若真是一辈子落了这个病,我不会原谅自己的!”
我哼了哼:“我们很熟吗?你干吗对我这么好?”
“不知道。”
“不知道?你是不是对每个女孩子都这么好?”
“……我……不知道……”
“如果我不是丑八怪,你还会不会对我这么好?”呃,这个思维好像问反了……
他没回答,只应我:“我只要殷寨主的锦盒,不想欠他太多——更不能害了无辜的你。”
“那你就不要管我了,也不用内疚!”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挺结实嘛,不愧是练武的,我对他说,“如果说我这病是因为落水染上的——你只能摊上一半的过错,上一次的家伙也应该有责任。你们可以商量一下谁负全责。”
“红雪!别说笑!”
“我没说笑——我自己玩蛊毒,我也懂医理,我自己得了风寒都能医治,不就是这点小病吗?我可以治好的,所以你不用内疚了。”
他匆匆的脚步,慢慢停住了,燕行云狐疑地问我:“你……说真的?没唬我?”
“骗你有什么好处?要不这样吧,如果我这辈子这病真的好不了——你娶我吧?对我负责一辈子……”
“别说笑……”
他背着我停留在原地,好像是因为我的这句戏虐,他觉得浑身不自在了?
我收紧了双臂,紧紧搂着他的脖子,我深知,这辈子——燕行云是不会在乎我是不是丑得像哥斯拉,我求他:“好哥哥,快点去风家寨,我要一身干净衣服,我要一条干净裤子,不然那个病就真的难医了!”
“好——”他二话不说,甘愿做我的坐骑,背着我往坡上的风家寨去。
燕行云的轻功很厉害,这天色没黑,他已经到了风家寨附近,我吩咐他把我放在这里,只他一人去帮我拿衣物。
他问我:“你不一起过去?”
葵水之祸,将来难孕(6)
“不去,我知道我的模样很恐怖,长得丑就不要过去吓人家了——”
“胡说,没有人嫌你丑!”
我从他背上爬下来,自己坐在了一旁的树荫下,我说:“这世上除了殷家寨的人,恐怕就你一个外人不会嫌弃我丑。我就在这里等你,一直等到你回来接我为止。”
“你需要找大夫!”
我一哼:“我不需要大夫——我比大夫还强,我可以毒死人。我自己可以治自己的病——我的肚子已经不疼了。”也许是刚刚燕行云运气的关系,到了现在我还觉得有一团暖暖的东西转在我的小腹上。现在……我只想要身干净衣服。
“云哥哥,帮我去寨里要一身衣裳吧,我想换一身干净的。”
“你不去吗?你……就坐在这里?”他抬眼看了看渐黑的天色。
“是啊,你快些去快些回来,我就不会被狼叼走了——”不远处,山林里传来了狼嚎,恰好给我做了背景配音。
我这么孩子气的话,燕行云不答应,他大掌上前,直接抓上了我的臂膀!
他道:“一起去!真让狼叼了去,我去哪里再找个傻妹妹!”
“我不会被狼叼走的!我也不是你的傻妹妹!”
“你就是!”
碰上我,燕行云自己都纳闷,他居然也学会了孩子气地耍别扭?
进了风家寨,夕阳打在燕行云的身上,晕出一轮迷死人的光晕,这一次,我没让燕行云在人前说我是他妹妹。
在他说话之前,我自己报了姓名,我说我是殷家寨殷荣的女儿殷红雪,外出采药不小心让狼追进了河里,被冲到了这里,幸好这位中土来的侠客救了我,我是来找他们家的女眷要一身衣裳的。
燕行云在我身后孩子气地冷哼一声,小声嘀咕:“丫头,你说谁是追你的狼?”
我笑着回头冲他搬鬼脸。
燕行云皱眉:“一点儿都不可怕——”
切,应该说你这人没审美观!
我们算不算私奔?(1)
门口守卫的人看了看我身上半干的衣物,点了点头,带我在一户最近的吊脚楼下停住了。他附耳在一个中年女人耳边说着我的情况,女人顺势看了我一眼,她一笑点头,招呼了我一声:“殷姑娘请稍后,我这就给你找一身干净的衣裤。”
我点了点头,燕行云扶了我一把,问起:“肚子还疼吗?”
“好多了——”
“在这里坐一下。”他的温柔,天底下恐怕没几个男人赶得上,我坐在原地,伸手摸进了我的衣襟里,好在一路飘摇,我的宝贝红蛮藤还在。
“这是什么?”
我骄傲地晃了晃这东西:“宝贝!可以让我变漂亮的宝贝!”
“变漂亮?只是这东西吗?”他不信。
小小的一株红草有如此大的魔力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容貌?
我说:“红蛮藤虽说是毒物,你别小看它,这东西用得恰当,可以让人起死回生,它进了我的手,再配上我的药方,可以驱走我脸皮上的毒素,还我漂亮的脸蛋!”
“哦?”燕行云拄着他的剑蹲在我面前,盯着我的丑脸细细打量,他狐疑道,“你……以前很漂亮?”
我一歪脑袋:“娘和徐妈都这么说,她们都说殷红雪以前玩毒,才把这脸给毁了,我想再变回来,希望还来得及。”
“呃……”
我自己说得兴起,忘了“语病”。燕行云挠了挠脑门,困惑地笑了笑。
我兴奋地问他:“云哥哥,想不想看看我漂亮的样子?”
“你现在这样也很好……不用太漂亮……”他为难地笑着,看起来……他对于我脱胎换骨的“漂亮”没有抱多大的希望。
我自己偷着乐:
最好能变回像娘一样的大美人,就算不是,也要能多几分姿色——我很想看看燕行云的俩眼球会不会掉下来。
燕行云却背着我嘀咕了一句:原来这丫头不是太自卑……而是乱七八糟想得太多了?
我们算不算私奔?(2)
这时候,刚刚进门给我取衣服的女人出来的,她没靠得我太近,直接把衣服抛了过来,我和燕行云没料她会是这个动作,衣裤落在地上,溅起了尘土。
她说:“喏,只有这一身旧衣服,拿去穿吧。”
我捡了起来,摆在自己的膝头拍了拍,抬眼一看——燕行云的目光紧紧盯着那妇人的背影很不友善!他被激怒了,因为那个女人对我的不屑。
我在屋里更衣,换下了衣物。
风家寨的人聚在一起七嘴八舌:
“嘿,看到了吗?刚刚那个就是殷荣和那个美人的女儿,难怪不带出来给大家看看呢,竟是这般丑陋,连山中猿猴子都比她模样好看!”
有人笑得很猥琐:“别说是她了,没准她的那个娘也是徒有其名的‘美人’吧,长得这么丑,怎么还出来吓人,啧啧,我还是回去关上门,好生照看我家娃儿,别被这女妖一样的东西吓着了!”
我换着衣服,隐约听到了他们对我的取笑和鄙视。
有些习惯了,见怪不怪。
倒是有人冲了进去为我抱不平:“你们乱说什么——”
“乱说?小哥,你是自己瞎了眼看不到那丫头的丑模样?莫非你是她情郎?那么难看的一个东西你也敢要?中原人都喜欢长这模样的?”
“你们——”
“云哥哥。”我开门出来了,顺带把自己的湿衣服脏裤子丢在了一旁,我看到他在那里剑拔弩张,作势要打架,我也走了过去——走近他们一点,他们吓了退两步,我再走近一点,退三步,我再跨一步冲着他们笑,一下子——他们都作鸟雀飞了、散了。
我耸耸肩,回头对燕行云说:“看吧看吧,都说你的眼睛有问题,我真的丑到家了,他们多看一秒都看不下去。只有你不会嫌弃我。将来我没人要——云哥哥你就捡我回家吧。”
这句玩笑话,他一直很在意,又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