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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别这样,这是好事。“萧祉没料到眼前女子的反应会这么激烈,“我以为你会开心的。比起他的母亲,四哥更在乎你,这样难道不好吗?“
“这样好吗?“韩珂痛苦的反问,“我不过是拆散他们母子的侩子手?“
她在他怀里哭喊了好一会儿,着实有些累了,仰起一双凄楚的眼眸,恳求道:“你放我走,你答应过我的,听你说完这些,你就放我走。“
“放你走?“萧祉冷冷咬牙,“三日后大丧,他要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葬了你这个皇后。就算我现在放你离开,这景山四周被悬崖峭壁所环绕,唯一的一条山路也被我的人守着,你双腿骨折,三天之内,你根本不可能活着走出景山?到時候,他的皇后已经下葬,你以什么身份去找他?“
“……“韩珂的身子瘫软下去,茫然望了萧祉一眼,惨笑,“你真是一个魔鬼。“
被她这么说,萧祉也跟着心中一痛,见她不肯给予他一线目光,冷笑着扯开唇角,“三日后,要跟我一起动手的还有一个人。既然你认定了我是个魔鬼,不如我告诉你他的名字……“
“不要?我不听?“韩珂抵制的摇头。她身边的人正一个个背叛自己,她已经难以接受,她不想知道更残忍的真相。
“是萧焱?你的焱哥哥?是他跟我一起创建了梵缺阁?“萧祉的声音在韩珂的耳畔炸开,她那只曾经失明的双目酸涩得疼,一時间天昏地暗,难以再看清眼前的景致,模糊中只看到萧祉的嘴巴张张合合,他那张修罗般残忍的面孔在她面前晃来晃去。
“你哭啊?你骂啊?“萧祉将她放回床榻,拼命地摇晃着她的双肩,“萧焱也背叛了你。你为什么不骂他??他也是个魔鬼?“
韩珂先前只是觉得双目酸涩,紧接着双耳也传来一阵钻心的痛感,她的耳畔嗡嗡一片,与世界隔绝。
“啊--“抱着头,高吼一声,韩珂将自己的脑袋重重撞上了床帏。
头好痛,好痛。
什么都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好安静的世界。
“你……你怎么了……“冷静下来,萧祉这才发觉她的异常,面色惨白地望着她,小心将她摁在怀里,阻止她疯狂乱舞的双手,“你怎么了?“
韩珂蜷缩在自己的无声黑暗中,不想再去理会。
朕面为那。“我不打扰你了,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萧祉见她安静下来,以为一切风平浪静,默默退出了她的屋子。
次日清晨。
‘君初瑶’住着的房间很静,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发出,萧祉料想她昨晚累着了,这会儿一定还在熟睡。想要偷看一眼她的睡颜,他悄悄推门而入。
她安详地躺在床榻上,从未有过的平静,自从他第一天救起她开始,她似乎一直处于悲痛之中,只有在睡着的時候,才会惹人喜爱。
她手臂上的伤已经结了痂,只是因为昨晚的剧烈挣扎,她娇柔的身子又有多处擦伤,叫人心痛不已。
伸手触了触她的粉颊,替她拭去眼角未干的泪水,萧祉低低叹了一声:“姐姐,对不起。四哥与我之间,必定只能留一个。如果我有幸活着,我一定尊你为后;如果四哥活着,我一定会杀了你,让他痛苦一生?我要与四哥比一比,生在帝王家,究竟是谁更痛苦?“
他在她床畔说了许久的话,直到日上三竿,可床榻上的人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的手从她的粉腮滑至她的眉眼,粘稠的液体沾上了指尖。
萧祉垂头,难以置信地望着从她双目之中流出来的血红色液体,心惊不已?
“姐姐……姐姐……“唤了两声,床榻上的人仍没有反应,萧祉的心有些慌了,伸手推了推她的胳膊,又喊道,“君初瑶,初瑶……“
韩珂依旧没有反应,只是她双目留下的鲜血已然侵袭了半个面庞,甚为可怖。
“姐姐?姐姐你不要这样吓我,祉儿骗你的,萧焱他没有背叛你,跟我联手的人是他的父亲,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萧祉压抑地在她耳畔低吟,“姐姐你不要怕,祉儿这就带你去看大夫……“
“主子?“屋门猛然被推开,一个暗卫跪倒在萧祉面前,“主人现在不适合离开景山?明天夜里我们就要行事,您现在应该养精蓄锐?“
萧祉望了一眼怀中昏死的女子,咬牙道:“明日子時,大皇兄会带人夜袭养心殿,活捉姜冉;本王率兵赶往景山行宫劫杀四哥。本王不会误事……她的病不能再拖了,她曾经双目失明,本王不希望未来的皇后是个盲女?“
“主人,您应当以大局为重?儿女情长英雄气短?“暗卫苦声劝导。
萧祉却邪笑出声,“倘若本王现在不救她,毁掉的会是本王往后的人生。若是本王战败,本王还可以拉着她一起死?“
说罢,他抱着韩珂,冲出门外。
萧祉的武功极高,怀中抱着一女子,尚能三两下沿着峭壁,攀岩而上?
想要治初瑶郡主的病,自然要进城,大胤最好的大夫要么在皇宫之中,要么在京城之中,他暂且进不了皇宫,只能送她入城?
翻过城门,萧祉选了京城中最幽静的一处医馆,将怀中女子安置下来,才问那老大夫:“大夫,她的病怎样?“
那老大夫在女子的面上多看了几眼,觉得十分眼熟,却一時间想不起来是谁,指着她的双目问道:“她双目从前是不是受过伤?“
“失足摔过一次,她撞上了脑袋,双目几近失明,可是后来治好了。“萧祉言简意赅。
那老大夫疑惑问道:“怎么治好的?“
“……“萧祉不再多说,若是说出莫茸,那么她皇后的身份很快就会被拆穿。
“她双目流血,大约是受了刺激,恐怕会病情反复,严重的话可能导致双目永久失明。“老大夫垂下眼眸,心疼地望着浑身满是伤痕的女子。
“不管怎样,您一定要治好她?“萧祉竟当着他的面,直直跪下,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快起来。“老大夫慌忙将萧祉扶起来,不情愿道,“治是可以治,只恐怕不是一時半会儿的事情。“ZSWD。
“多久都可以。我先将她交给你,会派下人守着……“萧祉直起身子,取出一锭金子,递到那老大夫手中,道,“今日我还有事,明天夜里再来看她?“
“好。“老大夫接过了金子,面上淡笑不语,心底确是波澜四起,哎。
正文 第三十六章 将计就计,密传无字信笺
萧祉的暗卫很快就赶到,守在了医馆门口。
等到萧祉离开,老大夫慌忙进了屋,摇了摇韩珂的肩膀道:“皇后娘娘,您快醒醒,人已经走了。”
韩珂的眼眸霍然睁开,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的老人,“你……你怎么会知道我是皇后?”之从手心。
老大夫眯着眼睛笑道,“许多年不见,是差点儿认不出来了。可你的双目受过伤,能治好失明的药材很少见,你多半是大富大贵的命。方才我瞧见你双目流出来的血液,粘稠劲儿倒是够了,只可以老夫也算得上是医术中的老虫了,掺了水的血液一眼便能看出。”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韩珂扯了扯嘴角,“可你又是怎么猜出我的身份的?”
“皇后还没认出我吗?”
韩珂摇摇头。
“宋从医,前太医院总管。”宋从医眼眸微眯,“也难怪你认不出我,若不是知道你曾经双目失明,我也认不出皇后娘娘啊?”
“嘘……”韩珂朝着宋从医做了一个手势,小声问道,“您就是那个当年帮着瑜妃在祖母怀孕期间为她下假红花的宋从医?”
宋从医面上一愣,随即笑道:“算是?当年的事并非你想象的那么简单……老臣那么做,是为了大胤着想。可如今在陛下的治理下,大胤国泰民安,老臣倒是有些后悔了。幸而陛下的病情得以控制,否则老臣就是万死也难逃其咎……”
韩珂有些不理解他的意思,做了便是做了,为何他承认自己做了,却不肯承认自己的错呢?
来不及多想,她慌忙从床榻上坐起来,紧紧扣住宋从医的手臂,“宋老太医,您帮我一个忙?求求你了?”
“使不得使不得?皇后娘娘乃是万金之躯,怎么能……”
“能?当然能?请老太医一定要帮帮我?陛下危在旦夕,您曾经差一点儿就要了他的命,这一次一定要帮我?”韩珂紧紧握住宋从医的手,“实不相瞒,我这病是装出来的,除了身上的伤,我的眼睛并没有问题,那眼中流出的血液,是我故意擦伤手臂,混杂着茶水涂抹上去的?带我来这儿的人是当年被派去为先帝守陵的八皇子?他串通大皇子,意图谋反?”
宋从医眸光微冷,额上冷汗涔涔,“那老臣要怎么帮皇后娘娘?”
“替我送一封信到未央宫,赶在陛下去景山行宫之前交给他?”韩珂的眉头紧紧蹙起,“千万不能让陛下去景山行宫,我得告诉他,我还活着?”
“可是屋子外面有人把守着,老臣没法子将信送出去……”宋从医蹙眉。
“不要紧,”韩珂略一思索,“你只要送一只空白的纸笺到陛下手中,陛下会想到我的。”
“老臣遵命。”宋从医朝着韩珂微微一拜,“事不宜迟,老臣现在就出发,娘娘要保重身体……您身上的伤,不轻。”
韩珂的眉头微微舒展开来,她的伤于她而言根本就不重要。
月彤出宫采购之時,被已经告老还乡的宋太医叫住,他什么都没说,只是递给她一封信,嘱咐她交给陛下。
月彤进了宫,便直直往未央宫跑去,以往这个時候,陛下都应该在未央宫中批阅奏章的,虽说他对外宣称迁往景山行宫,可月彤是为数不多的知情人之一。
捏着手中的一封信,月彤刚要推开未央宫的大门,手却突然顿住。
屋子里没有掌灯,陛下是怎么批阅奏章?
“陛下……”她低低唤了一声。
姜太后苍老的声音突然想起,“什么事?进来……”
月彤一听是姜太后的声音,慌忙推开门,对姜太后行礼,手中的信自然不小心滑落出来。
“什么东西?”姜太后眼力极好,很快就发现了那封信。
月彤叹息了一声,乖乖呈到姜太后面前,“这是宋从医宋太医嘱咐奴婢要亲自交给陛下的信。”
姜太后一听到“宋从医”这个名字,眉头便不由地皱起,冷声道:“陛下近来很忙,养心殿出了些事情,哀家先搬来未央宫住。这信,哀家过几日会送给陛下的。”
“是。”月彤碰了一鼻子灰,匆匆退下。
姜太后拆开信封,入目的是一张空白的纸笺,回想起皇后离宫之前,曾经给她的儿子留下了一封空白的信,她心中怒火翻涌,二话不说,便将那空白的纸笺点燃,投入炉火之中。
次日亥時,大皇子府邸。
萧焱跪倒在大皇子萧烬面前:“父王,你信儿臣一次。这次,您不能去?”
“为什么不去??”大皇子横眉一挑,“本王只恨生了你这么没出息的东西?那姜冉老东西已经弄死了瑜妃,先帝在位之時拥立你的大臣也被她一一斩杀?这么好的机会,若是不抓住,更待何時??”
“父王,儿臣了解叔父。若是那丫头真的死了,叔父不该是这样的反应……这很有可能只是一个计谋?”萧焱苦苦哀求,“父王,儿臣自出生就没了母亲,父王忍心让儿臣再失去父亲吗?”
“你根本就不是在担心你爹?”大皇子额上青筋跳起,身穿重重的铠甲,蓄势待发,见萧焱抱着他的腿阻拦他,伸出腿来,朝着他的胸口重重一踹,“本王若是能够一举推翻姜后母子,绝不立你这个没用的东西为太子?”
萧焱瘫坐在地上,只能望着父亲的背影远去。阻止不了,便只能眼睁睁看着悲剧发生,叔父之所以能登基称帝,自然有他的过人之处,父亲狂妄自傲,只怕会闹得兵败身死的下场?
子時,大皇子的几百个死士悄悄潜入皇宫,仔细打探了情况,没有发现可疑之处,便直攻养心殿。
养心殿中没有掌灯,黑漆漆的一片。
待到大皇子带着几百个死士破门而入,头顶一沉,一个重重的铜质巨大牢笼直直落下来,囚住了过半的死士。
“姜冉?拿命来……”
大皇子有幸逃脱,直直向前闯去。
恰在此時,养心殿中所有的烛火燃起来,弈凡静坐在大殿中央,悠然饮茶,淡淡望了大皇子萧烬一眼,朝着身侧的座位上摆了摆手,轻笑道:“大哥,坐。”
大皇子萧烬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的人,心中惊恐不已,手中握着的剑已经颤抖起来,“为什么会是你?你不是应该在景山行宫吗?姜冉那个贱人呢?”
“大哥……”弈凡低叹了一声,命人劫去大皇子手中的剑,递给他一杯茶,皱眉道,“直呼太后名讳,是死罪。朕念你初犯,饶你一次。”
“本王不要你饶?本王就是要骂她?”大皇子狠狠砸了手中的茶杯,指着弈凡怒斥,“就凭你几个侍卫,怎么可能抵挡得到本王的三百死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