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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我帮你叫人去吧。”她提议。
嗯,这个提议不错。
不过说到这个我倒想起来了,她虽说是妾,好歹是杭城首富蓝家的二夫人,怎么出来连个丫鬟都不带呢?
只是为了低调吗?
还有,去了这么久,怎么还没来啊?
我趴在地上,都快要睡着了。只是,小腿开始有了一点知觉,刺痛刺痛的,火辣辣的感觉开始蔓延全身,痛得我将手死死地抓进泥地里。
“嘀嗒!”
一滴冷汗从额头滴下,渗进地里,消失地无影无踪。
“昕晨,你怎么了?”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让我有想哭的冲动。
“蓝翎,我的腿,好痛啊。”我的声音明显地带着哭腔,还带着浓重的抽气声。
痛啊,好痛啊……
痛得我把蓝翎都当成了救世主。
“别急,我来帮你。”他走到我身后,修长的身形在我眼中越发高大起来。
脚上一轻,我不知道蓝翎是怎样将那么粗大的树枝轻松移开的,而且,用的还是单手——因为他的右手,为了救我受了伤,现在绑着厚厚的纱布。
蓝翎,救了我两次了。
58桃林遇险(2)
我爬起身,坐在地上,撩起裤腿看自己的左腿,脚踝处已经肿了一大块,乌青乌青的,还有血丝渗出来。鞋子里的脚还不知道是怎样的惨状呢。
“怎么这么不小心呢?”蓝翎蹲下身子,看我的伤势,左手却是伸到我的脸上,轻轻一抹。
原来,在不知不觉间,我竟然痛得流下了眼泪。
“走,我带你去看大夫。”我一手挽住我的腿弯处,一手搂住我的后背,将我抱了起来。
“你行不行啊?”我没有忘记,蓝翎他自己还是个病号呢?
要是他的手再伤一分,我看云泽回去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没事,你又不重,我用手臂用力就好。”蓝翎说得很是轻松。
也是,看他刚才轻轻松松将那么粗的树枝拿开,就知道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文弱。柳小小的身子又吃不胖,轻得很。
“梁老师,呀,你已经出来了?”刚想离开,我听见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回头看,正是姗姗来迟的蓝二夫人,她身后是两个丫鬟。看来,她真的叫人去了,我还以为她把我忘记了呢。
“二娘!”蓝翎客气地叫一声,“昕晨怎么会被树枝压倒的?”
“我也不清楚啊,就看她绊了跤,就被树枝压到了。”蓝二夫人摇头。
我看看我原来绊倒的地方,如果不是绊到那颗石子,那些树枝应该压的就不是我的脚踝,而是头顶了。
那么,结果就是……
我想到这个结果,有些不寒而栗。
最后我好像常常和死神插肩而过。这到底是太不幸了,还是太幸运了?
“你们两个赶紧去叫大夫吧。”蓝翎对蓝二夫人身后那两个丫头下令,带着我往回走。
“咦,怎么是我的卧室?”到了地方,我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被蓝翎抱到了自己的卧房中。
室内,云泽正黑着一张脸,看到我们进去,他的脸更黑了。
蓝翎看到云泽,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最后化成一句话:“云泽,昕晨伤了脚,你快叫人去地窖拿些冰块来覆上。”
好高级啊,居然还有冰敷。
大概也只有在蓝府我才能受到这样的待遇吧?
除了柳家外,还有谁家那么有空有钱去贮存冰块啊?古代贮存冰块的方法可是很麻烦的。
云泽出去,对着一个小丫鬟吩咐几句,又黑着脸回到了我身边。
“喂,这次你的蓝大公子毫发未伤,干吗黑着一张脸?”我抽个气,给他一个虚弱的笑容。
小气的人,不就是不听他的,硬是去见了蓝翎吗?至于生气到现在吗?我都大人不计小人过了,他到现在还黑着脸。
“我看看……”他恍若未听见我说的话,一手握住我受伤的脚仔细看了起来。
59自动轮椅
“梁小姐,我先帮你把鞋袜除去吧,待会血结了疤会沾住鞋袜,就很难除了。”此刻的云泽倒是对我忽然又客气起来,一副良好下属的面相。
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他难道祖籍四川的,会川剧变脸?
“看不出来啊,你对这个也知道?”我嘟嘟嘴,口气有些讽刺。
在桃林这么久,要结疤,早结了。不过似乎血流得倒是不多,就是连脚踝到脚背都肿了起来,穿在鞋里很是疼痛。
咖云泽不理我的话,径自拿了一把剪刀走了过来,轻轻拎起袜子的一角,开始剪起来。动作熟练而温柔。
“云泽,你照顾昕晨,我去看看大夫来了没。”还没开剪,蓝翎忽然撂下一句话就朝外走去。
我愣神,来个大夫,需要蓝家大少爷亲自出去迎接吗?
聆“别乱动。”云泽头也没抬,完全不理会蓝翎的离去,专心致志地帮我把袜子剪开。
剪完袜子,剪鞋子。
全部收拾完,冰块也上来了。云泽用毛巾裹住几块,放在我的脚上浮肿处。一阵清凉沁入脚骨,疼痛顿时就减了不少。
“很熟练吗,以前在医馆干过?”痛楚减了一分,我体内的恶魔因子便涨了三分。于是有意调侃云泽起来。
云泽倒是不为所动,淡淡地道:“乡下人,整天走山路,总也有受伤的时候。没钱看不起大夫,就知道自己处理,处理得多了,自然也就会了。”
呃……有点道理,不过这个论调又有些怪。
我正想细想,门外便有人叫:“大夫来了,大夫来了……”
大夫说,我的左脚脚踝骨上面一截断了,脚掌浮肿,也是断了,另一只脚上则全是树枝的刮伤,惨不忍睹。
我的左脚掌被两块木板夹住固定,小腿上也夹了两块二十公分左右的短木板,而右脚上则上了些药膏,包扎了起来。
还好,现在的天气还不是很炎热,基本上也不用担心伤口腐烂发炎的问题,只要按时吃些药就能让伤口快些好。
不过,当那个热气腾腾,散发着浓重药香味的黑褐色液体端到我面前的时候,我却开始有了呕吐的冲动。
好想念现代的消炎药啊,白色的药丸,和水一起吞了就成。这中药,一看就苦涩得紧,闻着就反胃。
我苦了脸:“可不可以不喝?”
“可以!”云泽面不改色地回答。
“真的?”我喜上眉梢。
“如果你想一辈子站不起来的话!”云泽的话可不是危言耸听,这药有接骨的疗效,如果不喝,断骨处的伤口是很难愈合的。
我咽了口唾沫:“那个……这个黑乎乎的,喝了会不会让皮肤变黑啊?那个……喝完以后可以喝杯甜牛奶吗?”
……
有人置若罔闻,面不改色,只尽责地端着药碗站在我旁边。
“好吧,我喝。”我有些无奈地接过碗,皱个眉头,再看一眼身边的“黑面神”。看样子,要是我不喝,他是打算在这里站到天荒地老了。
捏一下鼻子,假装自己闻不到那药味,长大口,快速地灌了一大口下去。苦涩的味道在口内蔓延开来,苦得我想跳脚——如果我的脚可以跳的话。
还有半碗。
我苦着脸看了云泽一眼,带上哀求的神色。
失败,看不到他脸上有任何的同情。
心一横,再次捏住鼻子,“咕咚咕咚”几大口将药灌进胃里,这个时候的我,巴不得自己忽然味觉失灵。
别过将碗递给云泽,现在我连药碗就不想看到。
手上一空,刚想缩回,掌心上却被放上了一样东西。我捏起手,摸了摸,是个圆圆的球。心下顿时好奇起来。
拿到眼前看,是一粒透明的带点中黄的球装物体。
“这是什么?”我不明白。
云泽愣一愣,似乎我问了一个多么幼稚的问题,仿佛这个东西在这个地方是人人都该知道的东西。
然后,他用极其平稳的语气道:“糖球。”
原来,这就是古代的糖果了吗?
我差点摔倒——如果我站着的话,有糖球他不会早说,早拿出来啊,害我以为喝完药必须忍受口中的苦涩味道,不能其他东西呢。
迫不及待地将糖球塞进嘴里,甜腻腻的味道蔓延到口中的各个地方,将原本的苦涩全部驱散,掩盖,果然是好东西呢。
“谢谢!”我心情大好,很礼貌地跟云泽道谢。
虽然他口呐些,有时候说话气人一些,不过心肠还不错,办事又细致,考虑得很是周全。
对于我忽然的道谢,云泽显然没有足够的心理准备,不知道是不是被我吓到了,他居然半晌没有开口说话,只是一直盯着我看。
良久,我终于忍不住地摸摸脸,问道:“怎么,我脸上长东西了吗?”
“哦,没有!”云泽摇摇头,“那个糖球,是蓝公子让我拿来给你的。”
后一句的解释,还真是有些多余。
云泽前脚刚走,蓝翎后脚就到。
虽然我这两天一直没想明白为什么云泽帮我剪开袜子鞋子的时候,他忽然间匆匆离开。不过他带来的东西确实让我眼前一亮。
“轮椅?”我挑眉。
虽然除了轮子上的轴心以外全是木头做的,可是现代轮椅的雏形却还是存在的。
“轮椅?”蓝翎对我叫出的名字愣了愣,然后笑道,“我昨晚还想了一晚该叫它什么呢,既然昕晨说叫轮椅那便叫轮椅吧,很贴切呢。”
呃……
不要告诉我这个是他发明的!
“来,你们扶梁小姐到椅子上坐坐。”他对着他身后两个小丫头吩咐着。
于是,我的身子就被移到了轮椅上。
很舒适的感觉,椅子上还垫了一层软软的绒毛,扶手上也裹了一些,坐上去不会感觉太凉。只是,两个扶手上那个类似汽车手刹杆的东西是什么?
60莫明之怒
“这个是来控制轮子的方向的。”蓝翎解释着,并做给我看。
他用没受伤的左手左边握住那个“手刹杆”往左边一移,然后笑道:“你把那边那个往前推一下试试。”
我依言而行,轮椅居然然神奇地开始左前方移动。我手一松,“手刹杆”弹回原位,轮椅停了下来。
“太神奇了。”我有些惊讶。
举这个几乎可以和现代那些电动轮椅比了,刚刚我还担心椅子下的四个轮子太小,坐在上面大概也不能自己行动,需要别人在后面推才行呢。
听到我的表扬,蓝翎有些得意:“我做了两天两夜呢。”
“真的是你做的?”我的怀疑得到证实,“可是……你的右手不是受伤了吗?”
还“我用左手画的图纸,然后找两个工匠帮我做的,我只做了里面一些精细的东西。”
左手,也可以画图纸,做木匠活?
我皱皱眉,想起了那个桃林中看到的可以保温的桌子,开始有些明白云泽当初说我十条命都抵不上蓝翎一双手的深层含义。
蓝翎的手是很巧,但是,也并不代表他的手就一定比我的命重要。
所以,对于云泽的话我还是有些耿耿于怀,无法理解他的逻辑思维方式。最后,还是把他定义在断袖上面,定是他太关心蓝翎的缘故。
说到底,这个蓝翎还是有些玩物丧志。我记得明朝便有个皇帝极爱做木匠活,后来将国家治理得不死不活。这个蓝翎既然是商贾之家出生的,就该好好做生意去,鼓捣这些东西能有什么用呢?
再说了,我的脚,也就伤那么个把月,做这个,实在是有些浪费啊。
“梁小姐……”屋外走进云泽,见到蓝翎后愣了一下,然后点一点头,“蓝公子。”
“哦,云泽啊,我给昕晨做了个……呃,轮椅……”他看了云泽一眼,“以后给翾禤上课你就可以推着她去了,别让她落下了课。”
这句话一出,我原本还感激他的心凉了半截。
原来,是为了他的亲妹子不要落下了课才连夜给我赶工做的轮椅啊?
果然是剥削阶级出生的,连伤病员都不忘压榨。
“蓝公子,你放心,翾禤的课,我一定不会落下的,明年的画仙非他莫属!”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带着浓重的怒气。说话一字一顿,落地有声,铿锵有力。
心中隐隐约约,似乎在期待什么,却有些失望。
“梁小姐,我推你去书房吧。”云泽扶住轮椅的靠背处,低垂着头,看不清楚他的表情,更加感觉不到他身上的任何气息。
可不可以不要每天跟个影子一样啊?
我气不打一处来,转身拍开他的手,吼道:“推什么推,我伤了腿而已,手又没残废,你刚才没听蓝公子说这个椅子机关巧妙,我自己不会推吗?”
“是,梁小姐!”云泽松了手。
蓝翎在一边呆立着,神色有些尴尬。
有时候,女人发火无需理由,这是女人的权力。
我握着“手刹杆”往外行去,才走不到几公分的路便到了门口,挡在眼前的是高高的门槛,而身边的云泽则完全没有上来帮忙的意思。
“你眼睛瞎了,看到门槛都不会过来帮忙吗?”我回头瞪云泽一眼。
“昕晨,我来吧。”有些缓过劲来的蓝翎走到我身后。
“蓝公子,你家的下人都是吃干饭的吗,做个小事都要劳驾您亲自动手?”我感觉自己像是吃了呛药一般,可这口气不发出来,憋在心里又着实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