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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吧……”太后用手肘撑在旁边的茶几上,一斜身子朝我一伸手,“起来吧……”
……叫,叫我吗?我不禁有些疑惑起来,这会儿跪着的,可不只我一个。
“母后让你起来呢。”沐漓澈朝我使眼色。
看来真的是我呢。
我赶紧双手撑地,很不雅地站了起来。没办法,膝盖疼,只能多用用手了。
“澈儿啊,这丫头的规矩还得教啊……”鬼魅一样的声音再次响起。
死老太婆,要不是你让我左跪右跪,我会用这种方式起身吗?
“沐王妃,好像还有些不服?”她抬眼看我。
“母后,小小她不敢!”沐漓澈替我说话。
难得哦。
“我看她很敢,她还有什么不敢的!”又是含沙射影的说我逃婚的事情呢,我强烈怀疑在我以后的日子里,她一定会三不五时地把这件事情提一下。
“皇上驾到——”一声高叫,便有一群人匆匆走了进来。
“儿臣拜年母后,母后万福!”
“草民蓝翎见过太后,太后千岁!”
听到后面那句我猛地回头,果然见一身官衣的蓝翎跪倒在地。
他也跟着进宫了?
“起来吧,皇儿,坐,来人给蓝公子赐坐!”
有人端椅子进来,蓝翎坐下了,然后抬眼看我。探究的目光带着***裸的询问:你怎么样,昨晚怎么样?
我有些心虚,好像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一样,将眼光别了开去。
“镜儿,今天怎么有空过来看看我这老太婆?”太后讲这话的语气和跟沐漓澈讲话完全不同,居然还带些撒娇的意思。
“母后,瞧您这话说的,是在指责儿子老不来看您是不是?”一身明黄色的衣服,金丝绣着二龙抢珠的花纹,再没有其他颜色的镶嵌。
祈月王朝靖和帝,二十九岁,十九岁登基,在位十年,功绩卓越,为人阴晴不定,心思很难让人猜透。
当然,这是坊间传说,我现在看到了真实的人,却是恰恰相反。
他在太后——他的母后面前,表现得根本就像个大孩子。只见他挽着太后的手笑道:“母后,您又生气呢?生气容易老,我的母后可是大美人呢,为了不相干的人生气变老了可就不值得了。”
一句话,我从堂堂沐王妃变成了“不相干的人”。
这皇帝当的……
太后被逗笑了,脸上开始闪现少女一般的红晕,笑道:“就你这张嘴甜,不想漓儿这个木头似的,同样都是我生的,怎么性格这么不同呢?”
“母后,儿子说的可是句句实话,不信你问问蓝公子,您是不是个美人儿……”
好,把蓝翎也扯进来了,这个皇帝怎么搞得跟纨绔子弟一样,一点正形都没有?
“行了行了,别为难人家蓝公子。”太后摇一下头,很是无奈,“同样都是为这丫头来求情的,你说话哀家这心里就好受点,不像你那个木头弟弟,帮媳妇也不会隐藏一下,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让母后我这心里啊,怪难受的!”
原来这太后还吃起我的干醋来了?
不过,我是没看出那个什么沐漓澈到底哪里帮到了我,昨晚欺负我了,倒是事实。
“母后,儿臣回去一定好好改造改造皇弟,来来,说了这么多,一定渴了吧,弟妹,还不快给母后上茶!”沐漓镜给我使个眼神,身后早有宫女端上茶来。
我想起出门时老嬷嬷的唠叨,知道要是太后喝了这杯媳妇茶,就算是认了我这个儿媳妇,我的灾难大概也就过得差不多了。
阿弥陀佛,早死早超生。
我赶紧端过一杯茶,跪下递上,脚一软,裙子复杂又长,我手中的茶杯脱手而出。
一瞬间,我心狂跳,底下多了一只手,接住了滚烫的茶。
“云泽,你的手……”我惊呼,我知道那茶有多烫,那可是用滚烫的说刚冲的,我端着茶沿还觉得烫,他这一接,茶水都溅出落在了他的手上。
“你的手怎么样?”那一刻,我忘记了昨晚的事,忘记了心中的怨恨。我只关心他的手,“你疯了,茶撒了就撒了,再倒一杯就是了,要不要这么拼命啊?”
这人真是有病啊,为了个茶拼死拼活的。
“无妨!”他淡淡说一句,将茶递到我手上,幽深的双目盯着我看,似想将我看穿,我忽然有些窘迫起来。
“咳咳……”耳边传来轻轻的咳嗽声,是沐漓镜,在提醒我该敬茶了。
我赶紧稳稳跪下,道:“母后请喝茶!”
半晌没动静。
“母后,快喝茶吧,待会茶就该凉了。”又是沐漓镜略带撒娇一样的声音。
这个大男人……
127王府卷:双面兄弟(2)
“罢了罢了,虽然你们都是为了这个丫头,不过看你们兄弟这么齐心,你父王泉下有知也一定很欣慰,看在这一点上,这茶我就喝了吧……”我不用抬头,也可以感觉到她正使劲打量着我,正当我被盯着快冒冷汗的时候,手上一轻,茶杯已经被接了过去。
喝了一口,她将茶放下,对身边的宫女呶呶嘴。
我的眼前,多了一封红包。
我赶紧接过来,竟然有一种大难不死的感觉。
举做媳妇难,在古代做媳妇更难,在古代的皇家做媳妇,那就是难上加难啊,我总算是好好感受了一把。
“行了行了,都散了吧,哀家也乏了,要歇息一会儿,人老了,不中用了,年轻人的事情管不了了……”
送客之意已经很明显了。
还不走的人是傻冒。
于是我们赶紧全部退出来。
皇上自然是要先走的,蓝翎也跟着走了,就剩我和沐漓澈。
“走,去正和殿。”他拉起我。
“去那里做什么?”我一愣,拜了婆婆不是该回家……哦,回王府了吗?
那里可不是我的家,永远都不会是!
“谢皇兄的救命之恩!”他淡淡说一句,继续拉我前行。
“哎哟……”我叫一声,才迈两步,腿就疼得不得了。
上次骨折怕是还有些隐疾未消,这会儿又跪了那么久,新伤加旧患,我怎么可能还走得动?
“怎么了?”
“腿……痛!”我据实以告,“啊……”下一刻,我身子已经悬空,被打横抱了起来。
“你……你干什么?”我垂他的肩头,“好多人呢,别乱来……”
“我抱你去正和殿,你以为我要干什么?”他瞪我。
呃——
我,好像是有一点点想歪。
但是——
“那个,没想什么,只是……那么多人看着呢。”
“本王抱的是自己的王妃,又没有抱别人家的媳妇,看就看,怕什么?”他朝旁边的侍卫一瞪眼,那些人立刻就低下来头。
“现在,没人看了!”
呜,人家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啦……
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
“哎……你昨天,那么急着,那个……什么,是不是就是知道今天有这么一出啊?”
“什么什么?”他明显装傻。
这家伙!
我恨得牙痒痒,直接找他的肩头磨牙。
“哎哟……”他紧皱眉。
嗯,有那么疼吗?我隔着衣服咬的……
轻轻掀开一点他的衣领,看到里面一片淤青露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昨晚还没有呢……虽然我没仔细看(这话谁信?)
他略一沉吟,道:“蓝翎一早打的!”
“打得这么厉害,他不是不会武功吗?”我有些惊讶。
“用他刚发明的铁拳套打的!”他的话波澜不惊。
难怪,蓝翎的发明确实是天下无敌。
但是……
“你不会躲啊,你不是武功很好吗?”我垂他一拳,痛得他直皱眉。
“他要帮你解气,我怎么躲?”他回我,目光炯炯。
什么意思?
“不过那小子身上也没好到哪里去!”他说这话的时候,像要糖吃的小孩一样,邀功请赏,就差后面加一句:怎么样,我是不是很厉害啊?
呃,这个是我认识的云泽吗?
还是沐漓澈本身性格如此,只是在蓝府给隐藏了起来?
正想着,沐漓澈的脚步已经停了下来,耳边传来低语:“正和殿到了!”
早有人进去通报,有小太监引了我们进去。
“臣弟见过皇兄,多谢皇兄救命之恩!”
“臣妾见过皇上,多谢皇上救命之恩!”
我依样画葫芦,照着念。
“你们倒还真是夫唱妇随啊……”慵懒的声音传来,我略略抬头,看到沐漓镜整个身子都在宽大的龙椅上。一条腿弯起,膝盖上架着一只手,另一手撑着头,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这哪是九五之尊啊,分明是个地痞流氓嘛!
“多谢皇兄夸奖!”沐漓澈毕恭毕敬地回答。
“唉,你总是这么一本正经的,一点都不好玩!”听听,这话居然出自一个三十啷当岁的成年皇帝之口?
怎么都像是完全没长大的小屁孩嘛。
“起来吧起来吧……刚才弟妹在母后那里跪了那么久了,这么娇滴滴的美人儿,别跪坏了!”
呃——
有这么“夸奖”自己弟媳的吗?
得,识时务者为俊杰,先起身再说。
“漓澈,你可是百年难得求我一次,这次打算怎么谢朕啊?”他依然慵懒,像只猫一样,眯着眼睛,看上去就快睡着了。
“维拉特族一事就交由臣弟处理,臣弟一定凯旋而归!”沐漓澈双手抱拳朗声回答。
“嗯,这本来就是你的事情!”沐漓镜离了龙座,跑到他亲弟弟面前,笑道,“这样吧,你就答应朕,要和弟妹三年抱俩,争取子嗣要超过朕!”
“皇兄休要取笑!”
“谁取笑你,朕说认真的。你说朕给你赐了那么多美人儿,怎么没一个肚皮争气的,本来想着从你那里挑一个继承大统,也省得朕的皇儿们吃这份苦!”
咳咳,注意注意,您可是皇上啊,怎么可以说这种话?
“沐王爷沐漓澈听旨!”沐漓镜皇上忽然换了一副表情,一本正经地束手而立,一点都不似刚刚那吊儿郎当的模样。
“臣弟在!”沐漓澈又跪下,我也赶紧跟着跪下。
“朕特封沐漓澈为天下兵马大元帅,统领天下兵马,保我祈月朝边疆,驱除维拉特族犯我边境。封蓝翎为军中左参使,供你麾下调遣,明日,你速速带领云骑营赶赴边疆,钦此!”
“臣领旨谢恩!”沐漓澈一拜到底。
我左右看看两兄弟,估计这姓沐的一家都是练过变脸是不是,要不就是都有性格分裂。
怎么说变脸就变脸,刚才还谈笑风生,这会儿就刀光剑影了?
我迷惑中……
还有,刚才还在皇上身边的蓝翎跑哪儿去了?
我纳闷。
128树立威信(1)
一回到王府,我一心只想找那高床软枕,最好趴上睡个三天三夜。
“昕晨……”门口站着一个青白长袍的男子,声音悠悠地叫我。
“……蓝翎?”我一愣,这家伙拿着这么大个包袱做什么?
“我等在这里,跟你告辞!”
举“你要走?”
“皇上圣旨下了,明日出征我为左参使,我去军营住去。”
“封了官也可以住在这里啊?”我有些讶异,“是不是那个姓沐的赶你走?”
还“不是,是我的意思,和云泽无关。”他摇头,眼眸低垂,碎了一地忧伤。
到底怎么了嘛?
他抬眼看我,然后继续挂上他那招牌式的淡淡微笑:“你……还好吧?”
“还好啊,怎么了?”除了腰酸背痛腿抽筋,外加膝盖红肿淤青,其他都还算不错。
他点头:“好就行!”
看了我半晌,他忽然伸出手,停在我面前。手指依然修长,可惜没有阳光,要不然,他白皙的手指缝间能透过阳光泛出一丝透明的白。
我不知道他要干嘛,愣在当场。还好,时间并不长,他摸了一下我的头,依然笑道:“有空我会回来听你讲故事的,不许拒绝哦!”
“好!”我傻愣愣地点头,看着他转身离去的孤寂背影。
天空开始飘起蒙蒙雨丝,我的发梢脖子间,都是清冷清冷的味道,让人不由自主抱紧自己的双臂。
脚步开始放缓,身后有个小丫头帮我撑起了伞。
“王妃,奴婢是早上服侍王妃起床沐浴的……”看上去,沐漓澈应该教过她,知道我这太过“良好”的忘性,让她见一次便自我介绍一次。
“你叫什么?”其实我没有问人姓名的习惯,反正记了也会忘记,不如不问。
不过,这个丫头看上去挺清秀,问问也无妨。
“奴婢名叫烟儿……啊,不,王爷说,王妃让叫什么便叫什么,请王妃赐名!”她深知自己说错了话,有些紧张地低了头。
这个沐漓澈,人家叫了十几年的名字,怎么能我说改就改?
“没事,你就叫烟儿好了,挺好听的。”我很无奈地笑,安慰着她。
挺好看的小姑娘,要是胆子再大点,人再机灵点就好了。我想念小舍和阿得了,她们两个,鬼灵精一样。
到了王府我的卧房,我倒在床上就不想起来了。
刚刚在宫里,就跟打了一场仗一样,心力憔悴。亏得沐漓澈没有跟我一起回来,可以让我多呼吸呼吸新鲜的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