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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北风很大,我关上窗,看到夜凰正拿着饭菜走进来。
“夜凰?”我不知道这附近能不能拿到煤渣,不过试试也无妨。
“王妃!”他恭敬地低着头,好见外。整个身子好像这寒冬里的一尊冰雕,永恒无法融化。
“这附近有煤渣吗?”
“有!”
“下次他们冲完水的时候,让他们在上面铺一层煤渣试试。”不是学理工科的,对着这种原理其实知道得不多,但是我整天在这里吃了睡睡了吃好像都是这里的工作人员提供的,如果成功了,报答一下他们也是应该的。
夜凰点一下头就出去了。
大概过了有几个时辰的样子,几车由马拉来的煤渣就到了这家农舍。我听说,这里附近这样由百姓自发让出来的农舍还挺多。
地上用滚烫的水冲化了冰,然后铺上煤渣,再晚一些的时候,我就没再听到惨叫声了。
不错不错,第一次试验就这样成功了,我安心睡觉。
每当夜深的时候,夜凰都会在外间打坐,其实是在保护我。其实我一直在想,沐漓澈怎么会想到让他这个侍卫保护我,单独和我相处。不是说男女授受不亲吗?难道他对他的侍卫这么放心,还是对我的魅力完全没有任何担心?
我想起睡在驿站的那一天,我轻抚上他的眉,然后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稳健有力的心跳缓缓睡去。在我回想来,那几乎是他的身份被揭穿以来,我和他相处的最融洽的一次了,他抱着我的时候,心跳并没有加速。
他不放我走,只是为了男人的自尊吗?
这样一个人人敬仰的男人,他的妻子却吵着闹着说要让他休了她,他那颗骄傲的自尊心想是受伤很深吧?
不知怎地,想到要离开他,我的心里就空得可怕,像是掉落无底的深渊,伸手不见五指,看不到任何人。
可是,不离开,又能如何?
他已经明确告诉我,他不可能拒绝皇上赐给他的美人,也就是说,我要的独一无二,他绝对无法给。
我无法想象哪一天我如果真的喜欢上他,然后眼睁睁看着他进了别的女人的房间,也许我会发疯的。
所以,在没有想到最好的离开他的方法之前,我只能先守护自己的心不受到伤害。失了身子,如果没有动心,就绝对不会受到伤害吧?
黑夜中,我抱紧被子,忽然觉得冷得可怕。
连着几天,前方抬下来的兵士变得少了,我听说战场上几乎已经出现了一边倒的情况,他们的沐王爷胜券在握。好多次,维拉特族溃不成军,离胜利已经不远了。
那些士兵说起这话的时候眼神中都充满了希翼,有士兵说:“仗打完了,我大概还赶得上过年!”说完这句话的第三天,他因为伤重不治死在了病床上。
人生,大抵就是如此,就算是充满了希望,下一刻的事情你依然还是猜不准。
夜凰有时候还会出去帮帮忙,而我,什么都不会,就真的只能在旁边看着,当我的米虫。只是这一次,我这个米虫当得似乎并不那么地心安理得。
夜凰给传来的最新消息说,最近几天大概会有一场大规模的战役,等打完了这场,沐家军的云骑营大概就可以完胜了,五天内肯定可以班师回朝。
然后,又该见到那个人了吧?
这一次,我重重的叹气。上次的气,他似乎还没有消完呢,真是小气的男人,我嘴角向上一翘,泛起一丝无奈的苦笑。
祈月朝人人敬仰的沐王爷啊,发脾气的时候,看上去更像个孩子。
我坐在屋子里过着日出也睡,日落也睡的日子,好像等待着什么,却有似乎很安于现状。结果,这天晚上,我却在黑暗中等来了几个黑衣人。
“你们是谁?”外面下过雪,月光清冷泛进纸窗,我可以看到黑暗中那几双晶亮的眸子。
“是她吗?”我听到一句话,很清亮的女音压低声音后发出来的。
“是她,我不会认错!”回答的是个男人,声音稍微有些暗哑,隐约的,我觉得有几分熟悉,却是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我还来不及再问什么,就感觉一块布准确无误地捂住了我的口鼻,一股很浓重的药味传来,让我的意识陷入了模糊。
“夜……凰……”我迷糊地叫了一声,回答我的只有寂静的夜色和无边无际的黑暗。
——诅咒盗文的也一样昏迷的分界线——
等我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入眼看,像是待在一个似蒙古包一样的地方。
白色的营帐,用竹子撑起来,旁边还放着一个小茶几,上面放着好几个碗,我闻了闻,是马奶酒和羊肉的味道。在云南的时候,我去过少数民族的蒙古包里,吃过现烤的羊肉还有后劲很足的马奶酒,记住了那个味道。
“他怎么还没醒?”营帐外暗哑的声音传来,透着阳光在营帐的幔布上照出两个人影,似乎在和人争吵着什么。
我的记忆开始慢慢恢复,刚才有人从天而降一般冲进我的房间,掳走了我。记忆中,我听到了似曾相识的声音,然后便失去了知觉。
那么,我现在在哪里?
外面的声音再次传来,是那个清亮的女音:“放心,我虽然下了很重的蒙汗药,但是绝对不至于弄死她!”
轻挑的话语,似乎根本不将人命当回事。
“你最好说的是真话,要不然这场仗,你们输定了!”
“如果有了她,这仗一定会嬴吗?”那个女人的影子抬起头,言语中似乎有些不信。
“你在怀疑我?”男人的声音有些邪魅,,“那男人如果不在乎她,将她带到军营里来做什么?沐王宠妻,整个王宫和沐王府都知道。有她在,这仗准赢!”
听到这里我要是还听不出什么,那我这十几年的书就是白读了,二十四年的人算是白做了。
我很明白,我现在一定是在维拉特族的营帐中,除了他们,还有谁在和祈月的沐王爷——我的丈夫打仗呢?
看来前方将士们带来的消息没有错,他们已经在生死存亡的最后一站了,所以兵行险着潜入祈月掳走了我,企图威胁沐漓澈。
那么是谁走漏的消息?
据我所知,虽然很多人知道沐漓澈带了个女人住在后方农舍,可是知道我真实身份的人,大概就只有两个——沐漓澈和夜凰。
如果沐漓澈不是白痴,他自己是绝对不可能走漏风声的。
那么就剩下了夜凰?
我想起来,他们进我房间的时候,外面一点动静都没有。而依照夜凰的武功,就算打不过他们,也应该能支撑一会儿,可是,我在屋内没有听到任何打斗声。
难道真的会是夜凰吗?
我总觉得,要他背叛沐漓澈简直比让沐漓澈自己将消息透露出去还要难让人相信。
可是除了他,还有别人吗?
正胡思乱想,营帐的布幔被撩开,走进一个穿着织花片裙的女人,我不知道那个该不该叫裙子,前后一片,绣了很多花,一条条的,黑的,红的,白的,绿的,什么颜色都有。她的头发被编成一根细细的辫子,落在脑后,有些垂在胸前,大概有齐腰长。
长得倒是还算不错,和我以前见到的那些感觉上有些脏兮兮的少数民族居民有些不同。额头上是银链子挂着的玛瑙坠子,皮肤有些偏棕色,看上去很健康。浓眉大眼,嘴偏厚,眉宇间尽显英气,一张鹅蛋脸却又不失几分野性的美。
好个异族风情的美人呢。
141神秘无痕(1)
她的身后跟着走进一个身形修长的男子来,站在她身边显得那么不搭调。我对他第一个感觉就是白,白得几乎透明,似乎常年不见阳光,待等到要细看,他看我一眼,已经一个转身走了出去。
他好像很不喜欢我看到他呢?
“你醒了,沐王妃?”倒是那个女人,落落大方地坐在我的床边,老朋友一样跟我打招呼。
听声音,似乎是刚才和人吵得激烈的那个自称给我下了蒙汗药的女人。
举“维拉特族都是让姑娘上战场的吗?”我抬眼看她,不知道为什么要问出这句话。
“沐王妃真聪明!”她赞许地看着我,“难怪沐王爷那么宠你!”
是吗?我涩涩一笑,问:“怎么称呼姑娘?”
还“我叫陌陌,是维拉特族族长第七个女儿!”
“原来是陌陌公主!”我点一下头,就算行礼。
“沐王妃不用客气,不过要委屈你在这里住上几天了!”她也很客气,计算是敌方,她一样礼遇,不知道是不是装得太好了,让我感觉我们好像认识了很久,是很相熟的姐妹一样。
好讽刺。
看你她起身要走,我叫住了她。
“你要用我去威胁沐漓澈吗?”
“沐王妃果然是个聪明人!”她回头看我。
我不置可否地笑一笑:“你们大概打错算盘了,他不宠我,更不喜欢我。我只是被他抓回来的逃妻,而且巴不得一有机会就逃走,他娶我只是为了道义,不肯休我只是为了男人的尊严。试想这样的人,会接受你们所谓的威胁吗?”
她忽然蹲下身子,抬起我的下巴阴沉了脸:“沐王妃,不要跟我玩这套,如果你威胁到姓沐的,那么,你就只有死路一条。”
脸色,变得倒是很快,让我想起了沐家的特产——变脸。
他们两个,倒是很配嘛!
我冷笑,不语。
环视四周,其实维拉特族待我还算不错,在这里待了两天,有马奶酒喝,有羊肉吃,有毡毯盖着,其实也挺舒服。
我起身,走到门边。
也许这不能称之为门,只不过是布幔垂挂,撩起来边看到门口两个维拉特族的兵士。再走一步,“锵”一声,两把长枪交叉出现在我面前,吓了我一跳。
两个兵士叽里呱啦跟我说了一大通,我是一句没听懂。
我正发愣,前面走来一个月白长衫的男子,叽里呱啦和那两个兵士说了一通,我眼前的长枪才回了原位。
听声音,应该是刚刚吵得凶的那一位啊。
我看到他几乎勘称为苍白的额头,下面蒙了一块白色的纱巾。
呃……这不是武侠片中美女的打扮吗?可我眼前这个,是货真价实的男人。
男人打扮成这样,未免妖魅了一些。
“沐王妃,以后这里你可以随意走动!”我怎么看他都像是不怀好意,“只要,你不要迷路就成!”
他似乎很了解我,一副看不起我的样子,认定我逃不出这个地方。
“你不怕我逃走吗?”我问他,说心里话,我对他很好奇,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蒙上脸,只露出了一双狭长的凤眼,眯起来的样子,让人感觉一股很浓重的妖魅之气。
他看着我,妖魅的凤眼里全是笑意:“请随便走,没有人拦着你,只要你……找得到军营的路口,沐、王、妃!”
这样的看死我,难道他知道我路盲这个特点吗?
我又想起之前的事情,这个世上这么了解我的大概只有沐漓澈和蓝翎,连夜凰,都不见得有如此地了解。
然后,他又说道:“如果不记得路了,告诉那些兵士你找陌陌公主,或者找我,我叫无痕……当然,如果,你能记住我们俩人的名字的话!”
连我记不住人名也知道?
这人太诡异了,要不是那件事情决不可能,我真的怀疑是沐漓澈窜通了维拉特族绑架了我。
“既然无痕公子这么了解我,不知道有没有空闲当陪客陪我逛逛这军营呢?”我承认他成功引起了我的好奇心。
“有何不可?”他倒是回答地相当干脆,“不过,你为什么想到要逛这里?”
我笑:“我不过想看看我最后死的地方,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番景象。”
“真的确定沐王爷不会接受威胁吗?”他已经起步,我跟在他后面,他的话像是无意识地随口而出。
我又笑:“在他心目中,这个世上有太多东西比我重要。祈月的疆土,祈月的百姓,祈月的兵士,他们每一样都比我重要几千倍,我是何等渺小,怎么和这些比?”
“你认为你了解他吗?”
我摇头:“我大概不了解他,不过我知道另一件事情……”
“什么?”
“你很了解我!”我猛回头,盯着他看。
他明显地愣了一愣,随即忽然笑起来,却不说话。
我也不问他为什么发笑,只问道:“既然你知道我记不住道路,也记不住人名,那你应该也知道,我记不住人的长相,你为何还要蒙上面纱?”
下巴一痛,他已经托起了我的下巴,捏得很用力,很痛。
“女人……不要太聪明!”他看着我,眼中恶狠狠的,似乎愤恨之极。
那眼神,那力道,似乎想要将我的下巴捏碎。
然后他松了手,满眼的笑意,笑得我汗毛倒竖,从头凉到脚趾。
这个恶魔,我瞪他一眼,急急往前走,有些后悔让他陪我出来。有时候,我真不该自作聪明。
无痕,无痕,来去无痕。
一听这名字也知道是个假名,他连名字都给一个假的,又怎么会给我看真容貌?
我对人长相的记性虽然不好,画工却是高超,以他对我了解,绝对不会不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