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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底有些发冷:“你不觉得这样很残忍吗?”
他看上去有些着恼:“可不是你说要独一无二,要我给你唯一的!”
“我说的是在不伤害别人的前提下!”我有些气结,“如果你做不到,当初就不该来招惹我!”
“当初你的身份就是我的妻子,我不招惹你,难道招惹别人吗?”他看上去也有些生气。
我们两个都在气头上,看样子没有办法好好谈了。
“看来今天不是谈话的好时候,我先回去了!”我转身,就要走。
身子,被从后面抱住。
我一僵,欲要挣扎,耳边传来轻喃:“不要动,就一会儿,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最后一次……”
我僵着身子站在原地,半晌不动,如一尊石雕。
似乎过了有一个世纪那么久,我慢慢垂下眼帘,悠悠吐出一句:“沐王爷,你知道心死的感觉吗?”
抱着我的人身子猛地一僵,比我还要僵硬。
然后,手便慢慢地松开了。
“对不起,我心已经得了粉碎性骨折,可是你,却不是最适合我的石膏!”我依然立在原地,如背书一样,说出一句话。
“石膏?”他一愣,显然没明白。
“哦,对了,应该是——木板!”我浅笑,“这,就是我们之间最大的差距,我说的,你听不懂!”
他沉默良久。
“没有一个人在起初就可以完全了解另外一个人的,要慢慢认识,才能了解。可是,你给过我了解你的机会吗?我的所有承诺都是由心而发的,但是由始至终,你信过我吗?”
他的话咄咄逼人,让一下哑然。
是的,他的承诺,由始至终,我真的是从未信过。
可是,我们之间的开始,原就是源于杭城内的那场巨大欺骗,又让我如何有足够的信心去相信他呢?
“其实,只要哪怕你只信了那么一点点,你就不会负气让皇兄给我下圣旨。只要你信我一点点,我想你一定给我一些时间,让我慢慢处理好这些事情!”
“我当初同意陌陌进门,就是想让她好好闹闹沐王府,让皇兄和母后看看女人太多的危害,到时候,我只要再游说一下其中的利害关系,他们一定会同意让那些女人出府的。”
“可是,连这么一点点时间,你都没有给我!”
是在指责我吗?
垂了眼,长长吐出一口气:“现在……再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
“也是!”他自嘲地笑笑,“没想到,用你被害小产的事情去跟皇兄和母后说,让他们同意送那些女人们出府,比我之前最准备好的理由好上千万倍,几乎立刻就同意了!”
我心口一窒,仿佛某些伤疤被血淋淋地揭开来。
这些天来,蓝翎和八哥都小心翼翼地陪着我,绝口不提我流产的事情,甚至连孩子、妇人,嫁人等能产生联想的词都成了禁语。
可眼前这个男人——我曾经的丈夫,怎么可以如此残忍地将这样的话这么平淡地说出来?将我已经好像快愈合的伤口,又一层层揭了开来……
“现在,你终于得偿所愿了,恭喜你,柳小姐……”他看了看我,有恍若想起什么,“或者,我该叫你……梁姑娘!”
本想好好谈谈的,结果还是谈崩了。
我无力反驳。
“那么,告辞了,梁姑娘!”他笑一笑,朝我拱手,“后会……呵呵,无期了!”
是啊,无期了,他说过,他再也不会来打扰我的生活。
看着他毅然离去的背影,我淡淡的笑开了,心中却是涩涩的……这次,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吧?
我没有想到的是,他这一去,就是三年,而这次分别,也真的差点就成了永别。
从竹屋后面转出来的时候,身子有些发软,可我还是坚强地站在地里。
蓝翎有些担忧地看着我,朝我后面看看。
“别看了,他走了!”我笑一笑,他真的走了,他说他不会出现了。
我应该高兴的,是不是?
是的,我应该高兴的。
所以,我真的就笑了起来,指着地里的菜道:“今天是不是要割些菜炒一炒下饭?”
蓝翎没想到我会问出这个问题,愣了一会神,才道:“如果你想吃,我就去割一点!”
“不用了,我去吧!”我自告奋勇地去拿刀来割菜。
“喂,小心点,你会不会啊?”她看我在一颗菜上东割割,西割割,显然不放心。
“放心吧,不就是从根部割断嘛,没见过割菜,我还没吃过菜吗?”我笑着抬头看他,手一使劲,刀子狠狠地划在左手上,将左手手掌划出长长的一条来。
“昕晨,你怎么了?”蓝翎急急冲到我面前,抓起我的手。
眼前,是殷红的一片,一如当日在石板桥下,我用手抹起的那一抹红。忽然,好痛,痛得无法动弹,连叫都叫不出来。
我张大了嘴,看着手上的血一滴一滴地往下滴,滴入地下,渗入土壤,我的眼前渐渐模糊。
眼前氤氲着一些雾气,慢慢凝聚成水珠,和着血一起,滴落下来。
“昕晨,是不是很痛啊,你别哭,我帮你拿伤药去,来,我们回屋……”蓝翎手忙脚乱地安慰我,我却固执地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眼泪越掉越凶,根本没有办法制住。
“啊……”大叫一声之后,我膝盖发软,蹲下身子,也不管手上的伤,抱着膝盖,任由泪水肆虐。
我放肆地大哭,放出声音来,像怒吼一样,泪水不停地掉落,眼前的泥地,都湿了好大一块。
“啊……啊……”我垂着地,像泼妇撒泼一样,无法遏止。
“昕晨……昕晨……”温柔的安慰声音犹在耳,身子已经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躲在那一方天地中,我哭到声嘶力竭,最后陷入沉沉黑暗之中……
166选秀延迟
醒来到时候,是第二天下午,我这一哭,居然一觉睡了一天一夜。
左手,有些紧绷,我看了一下,已经包扎好了,包扎得很精致。也难怪,蓝翎是上过战场的人,包扎伤口的事情对他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吧?
只是,不知道他在拿着纱布的时候,有没有想起当初自己在战场上运筹帷幄的潇洒,指点江山的豪迈呢?
男人嘛,总是喜欢那种驰骋疆场的感觉的吧?
举而那个人,现在已经在去往边境的路上了吧?也好,睡着了,过了他出发的时间,省得自己胡思乱想。
哭了那么久,头脑倒是清醒了,人一下子好想就轻了几斤一样。
看样子,没事哭一哭,去掉一些水份,大概还有减肥的作用呢!
还“你醒了?”草屋门口站着我熟悉的淡蓝色身影,修长的身形,和水色一样淡淡却温暖的微笑。
“醒了!”我伸个懒腰,跑到他面前揉着肚子:“好饿,有吃的吗?”
“就知道你醒来会饿,我帮你去拿!”他带些宠溺地看着,然后跑了出去。
屋子外面阳光真好啊,可惜已经近了黄昏了,只是浓烈的红霞,布满了天际。看来,明日又将会是一个好天气啊。
出了远门的人,大概会比较方便。
“昕晨,吃饭了!”蓝翎端着饭菜进来,在夏日的余辉照耀下,他忙碌的样子,看在眼里,别有一番独特的味道。每天田里地里地干活,无损他一丝的俊朗,面容依然如珠玉雕砌出来的一般温润。
“吃饭了!”他再叫一声,打断我的遐思。
“哦,我看看今天有什么好吃的!”蹲下身子,我很不雅地用手抓起一根青菜放进嘴里。
“洗手,用筷子去!”蓝翎瞪我一眼,将托盘挪远了些,不让我的魔爪再触及。
他的表情,让我想起远在另外一个世界的妈妈,不知道她现在是不是也正拿筷子敲着柳小小的脑袋,怒斥着让她去洗手呢?
如果能成全了哥哥和柳小小,我这趟回来是不是还是值得的呢?
只是,他们在别人眼里,依然还是兄妹,他们的体内也流着相同的血液啊……该要怎么样,去面对世人的眼光呢?
“喂喂喂,怎么又神游太虚了,快回魂快回魂……”蓝翎招魂一样拿个手在我眼前晃悠。
“去去去,吃你的饭,我洗手去!”甩开他的手,我大步往外走。
很多的时候,我觉得我和蓝翎更像是一家人,如果就如此跟他“相亲相爱”一辈子,也未尝不是一件美事。
那花凤月呢?
花家和蓝府联姻,全杭州和苏州的百姓全都知道,要是蓝翎真的不要花凤月了,以后她要如何自处?
但是,她不是和翾禤选上了秀女,打算去当皇帝的老婆了吗?
只是,难道真能因为这个原因,我就拉着蓝翎不放,完全不管他的前途,不顾他年迈的父母,不理会他还有为蓝家后继香灯的艰巨任务?
“凤月和翾禤已经到京城了!”吃饭的时候,蓝翎这样告诉我。
语气平淡得似乎在讲一个久远的故事。
“哦!”我点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安慰?似乎他并不需要!
痛骂?似乎他并不希望!
算了,吃饭,当做没事发生一样就好。
我和蓝翎之间,就是有这种默契,我屡屡发愣,他只是看着,却从不问我在想什么。而我对他,也是一样。
我们都在用一种无比包容的心,在维护着对方。
我想,我们之间,经历了战场劫难,生离死别,已经真正变得“君子之交淡如水”了吧?可是,我们之中不管谁出了危险,另外一个,绝对会义无反顾地冲上去保护。
这,就是我们之间现在微妙的关系。
“她们今早已经进宫了!”他再加了一句!
“嗯!”我继续当我的良好听众。
“不过选秀延迟了!”
“嗯?”我压抑地抬眼看他,他看着我,似乎有些得意这样的收效。
“前方将士正在打仗,宫里却浪费人力物力财力来选秀,这对前方将士不公,对天下百姓更不公,我们的皇上,可不是昏君!”
原来如此。
从客观上说,沐漓镜还算得上是以为英明的君王,虽然他有时候狡诈如狐,又神情善变,让人无法猜出他心中所思所想,不过,这祈月王朝上上下下,倒是让他治理得一片繁荣昌盛。
不说别的,光从他延迟选秀来说,倒也是一位能体谅民间疾苦的皇帝,也算难能可贵。
只是,翾禤和花凤月该怎么办呢?
沐漓澈说,这仗怕是要打些时候,如果一年没打完,这些秀女就要等一年,如果是十年,她们就要等十年。
一个女人,又有多少年可以挨呢?
等容颜老去,她们大概这辈子都无法得到皇帝的临幸,只能凄凄惨惨地老死在皇宫里了吧?
翾禤才十三岁,还好一些,本来我就嫌她入宫太早了些。古代皇宫,简直就是对人性的摧残,想我十三岁是时候,还在九年制义务教育中,初中还没毕业呢。可这古代,她们一个个居然已经嫁做人妇了。
只是,花凤月,好像是和我一样大的吧?
在古代,女人如果过了双十年华还未嫁出去,那可就是老姑娘了。届时,就算她长得再美,终也是抵不过年华老去,还有新进秀女们的青春无敌吧?
这样算起来,似乎是我害了她呢。
当初如果蓝翎没有遇到我,也许这会儿他们已经成亲了,她又何须进宫遭那罪呢?
“快中秋节了,你想怎么过节?”蓝翎忽然冒出一句完全不着边际的话来。
他这思维也跳跃地太厉害了吧?
“快中秋了吗?”日子过得可真快,去年八月我还在杭城,逐渐发现了沐漓澈和蓝翎的真实身份,后来沐漓澈就掳我上京了,也没好好过节。
这一次,总算是空了下来,可是又赶上战争,怕是这节也不见得能过得安稳。
只是——
“你怎么忽然问起这个?”
“不是,就是随便问问……”他浅浅一笑,“怎么,有安排吗?”
我摇头:“你们这里都是怎么过节的?”
他大笑起来:“什么叫我们这里?你不是京城长大的吗,居然会不知道过节的规矩?”
“我当然不知道,我又不是柳小小……”说到这里,我蓦地想起那日跟沐漓澈讲我的来历的时候,没有旁人在场,蓝翎,自然也不在的。
“你不是柳小小,是谁?”蓝翎一脸讶异,“你还真当自己是梁昕晨吗?”
“我本来就是!”我嘟嘟嘴,有些不满。
唉,看来我又得把我那个悠长的故事重新讲一边了。
以后要讲一个长篇故事的时候,切记要将想听的那些同志全部集合在一起,那样,我便只需要讲一次就够了,不需要再多浪费口舌。
讲得口干舌燥头晕眼花,我总算将故事讲完了。
为什么这次讲得就是没有第一次顺?
看来果然是第一次会比较认真一点。
我抬头看看目瞪口呆的蓝翎,低头猛喝汤。
“……你说的……都是真的?”
“骗你干什么,骗你有糖吃吗?”我头也不抬,“再说了,讲故事我在行,编故事,我也不是那块料不是?”
“确实,你还真不是那块料!”他笑着将我看扁。
汗……
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