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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楼呢?”林子遥问道,跟着这小厮一步步往上走,来到了二楼,环顾四周,果然没什么人,但在最前面还是有人抱着琵琶正弹唱着小曲儿,唱得还真是悦耳动听。
“至于这四楼,听说是这红楼老板的休息处,反正是不会随便让人上四楼的。”小厮一一解释完,问道,“那公子是需要?”
“就在这里听曲子就好。”林子遥掏出一张银票递给他,小厮笑着收下,虽然是笑着的,但是没有一般酒楼里小二那种一脸谄媚的样子,只是很从容地将银票揣入怀里,连银票是多少的面值都没有看,这让林子遥很是疑惑,但是这小厮很会躬身离开了。
林子遥坐在第二桌,这里有屏风可以将一桌桌的人一一隔开,但是林子遥见没什么人,于是挑了个位子后就坐下。
台上的女子长得很是妩媚妖娆,的确是难得一见的尤物,手指纤纤,嘴里咛唱着思愁哀怨的曲调,林子遥微微蹙眉,但是并没有打断,这女子虽然知道来了人,却从未将目光放到林子遥身上过,只是轻颤着音调,着眼神望着前方。
不一会儿,林子遥身边站了个丫鬟,桌子上也备上了茶点,林子遥单手托着左边脸颊,看着这女子唱完最后一句,抬手拍掌。
“啪、啪、啪!”
林子遥的身后也传来掌声,这让他下意识地回头,见到是白刑,有微微有些讶异,白刑看到他,也似乎有些讶异他会在此处,但是这人先是朝台上的人笑笑:“蝶儿姑娘的曲声是越来越动听了。”
“不敢当,刚才这位公子听着奴家的歌曲儿还轻皱着眉宇,估计是嫌奴家弹唱地不好。”
闻言,林子遥看向那名叫做蝶儿的姑娘,原来还是有注意到自己的,亏他以为这女子弹唱地如此投入,白刑听她这么说,立马安抚道:“这红楼就属蝶儿姑娘的琵琶弹得最好不过了,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呢?是吧林子遥?”
林子遥点点头算是附和了,这蝶儿抬手遮着半张脸轻笑着,似乎是为白刑的这句话而愉悦,林子遥怎么看,就觉得很是别扭,蝶儿姑娘下了台,走到白刑面前,笑道:“白大人最近都不怎么来,都让奴家想了。”
原来是常客啊,林子遥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让白刑下意识推了推这蝶儿,扯着嘴角看向林子遥,回道:“爷最近忙着给人收拾烂摊子,哪有空来这消遣,况且爷也就来过那么几回罢了,你还记得挺牢的。”
“可不是,爷的事情,奴家都记得。”
白刑有些不耐烦了,挥挥手道:“你先下去吧,我跟他有事要说。”
原本有些粘人的蝶儿立刻退到一旁,福身道:“需要奴家给准备厢房么?”
“不用了,下去吧。”
“可我还想听曲儿。”林子遥看向那个蝶儿说道,蝶儿看向白刑,白刑挥手让她小去:“找个弹琴的过来。”
“是。”
林子遥为自己倒了一杯茶,静坐着,白刑坐在他旁边的,轻咳了声:“我不过跟容王还有几个大臣一起过来过几次,不过都是听听曲子罢了。”
这种像是在跟自己解释一样,林子遥觉得怪异,侧头问道:“你是在跟我解释么?”
“谁、谁在跟你解释!”白刑面朝前方,哼了声,心里也有些心虚,但依旧不动声色,等着弹琴的人出来,不一会儿,一位抱着琴出来的小倌将琴放到桌上后,点了香,在台上微微鞠躬,洗净了手,用干布擦干后,开始抚琴。
不卑不亢的态度让林子遥很有好感,瞧着跟自己年纪也差不多,甚至可能还比自己小,一身绿衣看着眉清目秀的,又弹得一手好琴,看上去也像是大家公子,却流落到这里,林子遥微微有些叹气,人的命运总是如此。
“这里的不少小倌和姑娘都是家中没落的少爷、小姐,有的很小被送来这里,也有些是家中犯事,虽罪不致死,但也难逃一劫,被送到这里。”
白刑难得地为林子遥解释着,林子遥闭上眼听着曲子,没有理会,但是一旁的白刑却抓住椅子的手把,瞧着林子遥,因为林子遥闭着眼,所以能够更加大胆地细细观察对方,羽扇般的睫毛,白皙通透的肌肤,粉色的唇瓣抿着,就连拖着脸颊的手都比刚才的蝶儿好看。
若是能将那一头黑瀑般的头发……
就在他出神地伸出手的时候,曲子一变,惊得白刑差点回不过神来,手也立即抽回,而林子遥半睁开眼后,又闭上眼,白刑这才发现自己刚才都屏住呼吸!
该死的,自己竟然把这人跟这种青楼地方的人比,白刑握住手掌,看向前方,而打断他的小倌依旧低着头,十指弹动出悦耳动听的曲调。
林子遥听完曲子后,喝完最后一口茶,然后起身,白刑见他起来,于是也起来,林子遥没有看他,从他身边走过,只说了句告辞。
白刑再崬国城都内是出了名的不能得罪,不仅仅是白家的人,而且背后还有个容王撑腰,说不上嚣张跋扈,但是的确足够他目中无人了。
所以林子遥这种态度,无疑上让其他人诧异,白刑也觉得面子被他丢了,立马上前拦住林子遥,横眉竖眼地瞪着林子遥:“喂,你这是什么态度,好说我也出了力救你的!”
“所以白副将这是在,威胁我?还是邀功?”林子遥没有像以前那边避着这人,既然碰到了,自己再逃避这人也不符合自己说要自己保护好自己以及身边人的决心,虽然不讨厌这个人,但也称不上喜欢,仅仅只是不讨厌罢了。
“林子遥!”白刑有些恼了,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林子遥却是不给他想的时间,转脚就绕过他,然后往楼下走去,末了,回头朝台上的小倌说道:“曲子很好听,谢谢。”
小倌愣了下,说了句谢谢,但是林子遥已经下楼了。
白刑并没有追上去,就这么站在楼梯口,看着林子遥朝门口走去,甚至连头也不回一下,单手猛然拍向楼梯的扶手,木色的扶手瞬间缺了一角,白刑双目通红,忍着怒意,半会儿才回头朝刚才那个小倌喝道:“愣着干嘛!给爷弹琴!”
那名小倌只好坐下,双手抚琴,明明是轻快的乐曲,却叫白刑越听越烦躁,突然猛地将一旁的小桌子翻到在地,冷着脸,像是找茬一样:“这也叫曲子?换!若是再弹得不好,你也不用留在红楼了!”
闻言,一旁的丫鬟不自觉地缩了下脖子,瞅了眼台上的人,而那小倌却停下了手,白刑怒道:“是不是真不想在这待下去了!”
“白大人,是喜欢刚才那么公子吧?”
白刑原本犀利的眼神顿时呆住,一脸不可置信地瞪着台上的人,这个人刚才说了什么?什么叫做喜欢那个人?
“我想白大人,应该是喜欢上那位公子了。”
“放屁!”白刑几乎跳起来,“老子、老子怎么会喜欢、喜欢他!就算是喜欢也是喜欢像……”
半会儿,白刑反应过来,狠狠瞪了眼台上的人,高傲地抬起下巴:“凭什么说我喜欢那个没才没貌的家伙!”
“越是说不喜欢,就越是喜欢。”男人有时候就跟女人一样,一样爱说反话。
听到他这么说,白刑根本就坐不住了,冷哼了两声,就往楼下走,走到楼梯口也不忘回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灵敏。”
“灵敏?这么女气的名字?好,灵敏是吧,给老子记住了!”
看到几乎气急败坏,明明喜欢却死不承认的白刑,灵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一旁的丫鬟吓得差点腿软:“灵敏公子,你可别再这样了,不然楼主怪罪下来,谁也担待不起,况且你得罪的,还是整个都城内谁都惹不起的白大人。”
“就他那样子,连喜欢和不喜欢都分不清了,亏他还是副将一职,容王不会是白瞎了眼吧。”灵敏哼了哼,一副完全不在意的神情,“还有,他现在正烦着这事儿呢,估计没个几天是想不通的,等他想通了,估计也早就把我给忘了,哪里还会来找我麻烦啊,到时候谢我都来不及。”
“希望如此……”丫鬟嘀咕着。
白刑踏出门,黑着脸往前走,后面跟着的两人面面相觑,刚走没几步,天突然下起了雨,而且有越下越大的趋势,白刑咒骂了一声,后面的人这才提醒道:“少爷,我们去酒楼躲躲雨吧。”
回头瞪了眼后面的,白刑自己走向酒楼里,刚到酒楼里,外面的雨果然下得越来越大,白刑拍怕身上的水珠,朝小二说道:“来几壶酒。”
“客观,这边请。”小二弓着腰眉开眼笑地请他往楼上走,白刑上了楼,又走到靠窗的地方坐下,自己倒了杯茶猛然喝下。
“少爷,那个……”其中一个奴仆突然出声道,却被白刑斜了一眼,于是立马噤声,退到一旁,这时候小二也带着酒上来了。
白刑脑子中只有刚才那小倌说的,喜欢,喜欢那个人?
不,不可能,自己就算是喜欢,也是喜欢魏祁然,怎么会是那个自己看不起的林子遥?
跟着白刑的小厮望向窗外,欲言又止,白刑却闷头喝着酒,一直在纠结这个问题,越想越觉得不可能,最后猛然将酒杯拍在桌上,不顾酒杯里的酒水溅出来,问道:“你们两个,觉得我喜欢的人是谁?”
两个小厮,咽了下口水,同时说道:“应该是魏公子。”
“什么叫做应该,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其中一个小厮指指楼下:“少爷,那个应该是林公子吧。”
闻言,白刑朝外一看,还果真是林子遥,这么大的雨,躲在对面的屋檐下,却完全没有进酒楼的意思,就这么抬头望了望天,明明脸都冻得发白了,白刑立马竖起眉等着他:“怎么不早说!”
是你刚才不让说的,小厮有些委屈了,但是也不敢吭声。
看到自家少爷往楼下跑去,两个小厮立马跟了上去,白刑到了楼下,环顾四周叫道:“小二,给老子拿把伞过来。”
小二见是白刑,立刻去后面拿了伞,也不问他要赏银,因为刚才给的就已经足够了。
白刑才不注意这人的狗腿样,撑了伞就出去。
林子遥环抱着身子,低着头,眼前突然多了一双靴子,林子遥顺着靴子往上看,容王有些担忧的眼神映入眼帘,对方撑着伞,轻声问道:“怎么在这?不去酒楼躲躲雨?”
“没银子了。”刚才在红楼把银票都花完了,林子遥等出来后才发现的,所以只能躲在这种地方,想着等雨小点应该就能回去了。
“这个拿着。”司城容将手上的伞递给他。
林子遥疑惑地看着他,而司城容却伸着手,肩膀被雨淋着也像是毫无知觉一样,林子遥只好接过那把伞,司城容没再多留,转身就朝对面的酒楼走去,林子遥看着他的背影,低头看了眼伞。
何必呢……
撑起伞,说了句:“谢谢。”
林子遥撑着伞离开,期间都没有看到站在不远处撑着伞的白刑。
“主子,那个是白少爷吧,”黑玄站在门口回头奇怪地问道,“怎么一个人站在那里?”
司城容回头,果然是白刑,竟然一个人撑着伞在大雨中站着,一动不动的样子,自己从这里进来应该是看到自己的,却不打声招呼。
顺着白刑的视线,只能看到在大雨中渐行渐远的身影,司城容若有所思地看了眼白刑,朝黑玄说道:“让他去吧。”
白刑站在原地,咬着牙,站在门口的两个小厮想劝,却不知道该怎么劝。
35、苏雅、故事、林家
林子遥入狱的事情;最后以罪犯自杀结的案子,梵国大使珐圣大师被送往了万福寺;林子遥也没能见他一面;事实上;这个假冒的大师,他还真不想见。
而凌宸天也收敛了不少,至少眼下没再有什么动静,林子遥算是因祸得福;又升了个官,能进入崬国城都内数一数二的书院内去译书,顺带着交些学生识梵文;也算得上是个先生了;所以这月俸上去了;家里的那丫头自然是高兴了,也不见见他没日没夜地译写那些书籍而累得要命,还要管教那批跟自己差不多岁数的学子,实在是让他头疼。
而自从在那场大雨后,林子遥也没再见到白刑和容王,至于那个凌宸天,就算是他几乎都在宫外教书,不怎么进宫了,这人还是只要一有空就上他那讨杯茶水喝,有时候也会给他带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他对那些没兴趣,倒是把花莲他们三个哄得服服帖帖的。
林子遥本身也不讨厌他,对于他在自己那里自由进出,也没什么意见。
日子很是平静,但时间倒是过得飞快。
再次回林家已经是正直初夏,春天太过短暂,一转眼桃花已开,现已结了果子,林子遥接到林家拿来的寿宴帖子之时,正是这桃花凋谢,长出果子的时候。
自从上次入狱之事连累了林家后,林子遥除了写一封书信之外,并没有登门,不止是觉得愧疚,更多的是不想再跟林家有任何的瓜葛。
就像这个寿辰,正巧在自己娘亲忌日的后一天,若是有心人,还会有谁在自己亡妻的忌日后一天过什么五十岁的寿辰呢?这样大张旗鼓地,深怕别人不知道一样发邀请函,林子遥多少觉得心中有些膈应,甚至说是讨厌。
“公子,你长得比花莲高了不少了。”花莲用手比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