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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蓝的天幕飘着淡淡的云,清风吹散他颈项间的碎发,露出细致白皙到几近透明的皮肤。
我以为我们会这样尴尬的坐着,直到待女来叫吃饭,却想不到没一会他又口气轻松的说了起来,“我有个秘密基地,想去看看么?”
“啊?”
这句话能翻译成“我带你去个好地方”么,如果可以,那你绝对要相信我被小小的雷了一下,某些浪漫故事里不是总爱有这个情节,女孩心情郁闷,或者是受了打击,男孩看不下去,提出要带女孩出去散心,男孩把女孩带到了他的秘密基地,然后女孩就被那里的美景给震撼了,觉得那里就是一仙境,逐问男孩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男孩就会回答这里只有他知晓,是他散心发呆傻抽没事打滚的地方,现在他带女孩来了所以这里就是他们的秘密定情之地,女孩感动了,然后男孩就可以做些以前想做却不敢做的某不纯洁的事……
我抽了抽嘴角,心想原来这种情节爱德华也有。
这感情好,不知道这传说中的秘密基地到底能美到什么境界,“好,要很远么?那我先去拿个披风再走。”
“不远的,就在拉曼德宫里。”
我愣住,脸上的表情定格,眉毛皱起,松开,然后整张脸纠结成了一团。
我在这宫里住了一年,怎么就没发现有传说中的仙境?
他神秘的朝我眨眨眼睛,然后看向那颗无比巨大的树,“就在这里。”
就在这里?
我朝大树走过去,来回的转了几圈,除了差点被树根绊倒一次外,真没纠结出传说中的段路来。
“你的秘密基地?大树?请问我亲爱的王子殿下,这树怎么让你在看到它的时候觉得秘密了?”
他笑眯眯的晃过来,小脸都快被他笑圆了,“不是还有树顶么。”
“……你是说,从小被称为绅士的你,就是爱没事爬树上玩玩?”
“恩,我喜欢爬树。”
恩,我比较喜欢掐死你。
他脱下外套挂在矮枝上,动了动胳膊,就无比敏捷迅速的爬了上去,不得不承认,即使是在爬树,那一伸手一抬腿的动作,都透露着让人无法忽视的优雅与高贵。
有些时候,天生骨子里透露出来的东西,像我这种半途插进来的人,是无论如何学不来的。
要是让我爬树……
我低头提了提裙子,高跟鞋尖露了出来,裙里的短鲸骨让裙子小小的蓬松着。
如果让我爬树……真的不敢想。
一个撅着屁股努力扒着树干的女人……。
那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形象就是那浮云。
我站在树下,仰着头,看着那个被称作王子的生物在粗大的树枝间串来串去,然后……不见了……
不见了……
我傻傻的抬头做仰望装,然后低头深思,最后恍然大悟,这个树顶肯定有什么魔法阵之类的啊。
正纠结着到底要不要上去看看,爱德华的脑袋又冒了出来,“还好还在,以为这么久没来,可能会坏掉了,上来吧。”
“这个……。”
“我拉你,把手给我。”
……你拉我,我就能上去了么,这树虽然枝桠横生但并不代表我就能爬上去啊。
“笨”,他好像知道我在想什么,搬出了一条树藤做的梯子,“你站上去,我把你拉上来。”
“……”
艰难的趴在了树枝上,肠子都被悔青了,枝枝丫丫到处横穿的树枝中,最浓密处,有一个木板搭出来的木屋,也不能算是木屋,只能说是被几块木板拼凑而成的小块平地,不大,但够一个人在上面瞎折腾的。
我趴在最下面的粗枝上,怎么都不愿意再动,“怎么会有这么多鸟窝。”
有鸟窝就代表有鸟屎,有毛虫。
爱德华特别无辜的蹲在那片木板隔出来的空地上,眨着眼睛,乖乖的看着这一边的我,“所以我才会在这里做个秘密基地啊。”
“请问,你的秘密基地和鸟窝有什么关系。”
下一刻,他所说的话彻底的把我那些关于一切秘密基地的浪漫幻想赶到北极去玩雪人。
他说,“可以用来烤小鸟吃。”
“爱德华……。”你能不那么幼稚么。
不,我应该说你能不那么多重人格么,心脏再好也受不了你变来变去啊。
一下恶劣,一下孩子气,一下面无表情冷眼看人,一下又温柔的不得了。
有时候觉得你就是一猫妖,高兴的时候,会逗着人玩两下,不高兴,就把人丢到一边冷冻,甚至还要抓上两爪。
猫啊……。
我哼哼鼻子,我不喜欢猫。
“爱德华,我要下去。”
“不过来看看么,这里风景很好,等会我下去给你烤小鸟吃。”
“不,我要下去。”突然全身倏然一紧,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突上心头,然后遽然松开,消失得无影无踪。
在没有人看到的巨大树干中间,一阵红色光芒闪烁着,显现出一轮巨大的六芒星。
“过来吧,这里很好玩的,我接你过来好不好。”他诱惑,声音听在耳里却让人觉得烦躁异常,我皱眉,直接把头撇到一边,抱着树干,一动不动。
他连喊了我两声,最后还是叹了口气,爬过来,柔声说,“生气了?”
不说话。
“真的生气了?”他摸摸我的头,又凑近了些。
“我以为女孩子都会喜欢树屋还有小鸟的。”
“如果它们飞在天上或者关在笼子里,我想我一定会喜欢。”
但是现在很讨厌,非常非常的讨厌。
我没有发现,一根极细的红色光芒缠上了我的脚踝。
那种强烈的感觉再次袭入脑中,烦躁越加强烈。
我想离开这里。
我不想在这里呆着哪怕一秒钟。
“好了,乖,不要生气,我抱你下去,恩?”
他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单手搂着我的腰就下了树,末了重重的叹了口气。
“不喜欢我们就再也不去了,那里本来也是我没事的时候无聊弄的。”
“索菲亚,不要不理我。”
“饿了么?要不要吃点东西?我去叫人做些点心吧,你在这里等我,不要自己一个人跑掉哦。”
我一直低垂着头不说话,趴在树上的时候突然变得很烦躁,那种感觉,就像是一瞬间有东西钻进心里,然后看什么东西都觉得不顺眼,想毁掉,手抓着树干,指甲深陷了进去,牙齿使劲的磨着,要不是爱德华快速的把我抱下来,我估计会直接从树上往下跳。
焦虑,不安,想立马离开这里,甚至开始恐慌起来。
莫名其妙就被这种情绪给占据。
我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
转头直直的看着树干。
然后……
眼神却开始散涣。
不受控制的,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
树干正中间逐渐出现一个黑色漩涡,如同被扯破的黑洞,不停的旋转、扩大。
我慢慢的靠近,心里很明确的知道这个散发着死亡气息的魔法阵有可能让我万劫不复,但我阻止不了自己,甚至我还感觉到自己异常的平静,如同死水的平静,心神被控制般,不愿挣扎,放弃了求救。
双眼失焦,眼前的景象变得模糊,在走入黑洞的那一瞬间,我似乎听见了爱德华惊慌的怒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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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身失去知觉就好像灵魂脱离了肉体,我能想能思考,就是被束缚着不能动。
但至少还活着不是么,我心里苦笑,这刺杀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也不知道我怎么就那么招人惦念,这回还光明正大的从王宫里抢人,不是说王宫有抗黑魔法的咒语么,难道这东西也会出现BUG?
想归想,我还是尝试着动动手指尖。
“很想动么?”一个孩童的声音出现在耳际。
我条件反射的想点头答是,下一刻瞬间僵硬。
“好吧,我让你动哦。”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虽然闭着眼,却还是能感觉到有一阵光亮闪过,然后全身一暖,四肢放松了下来。
我动动脖子,然后是手腕,睫毛轻轻扇了扇,缓慢的,像是害怕下一刻会看到什么让人恐慌的物体般,睁开了眼睛。
周围的环境非常阴暗,昏花不明的烛光只能照亮周围不多的景物,恍恍惚惚并不明确,一只蜡烛被放在一个漆黑的长形物体上,我胆战心惊的凑过去看。
黑色的大木盒子,一边宽一边略窄,盒盖上好像镶了个十字架。
我盯着看了十秒,随后头皮遽然发麻,猛的连步退后。
那是一具棺材。
碰的一声,我撞在了另一具木盒子上,终于控制不住尖叫出声。
“哎呀,女人真麻烦,不就是看到棺材么,里面可是我的宝贝呢。”刚刚在耳边呢喃的童音再次出现,在这个昏暗阴湿的环境里,异常的响亮尖锐,毛骨悚然。
我猛的转头朝发声地看去,隐隐约约只能看到一双被反射得黑亮的皮鞋和一小节西装裤。
一时间,不管是刚刚可以忽略的窸窸窣窣声还是老鼠的叫声,都在那一刻全部静止了下来,寒气从地底冒起,直直窜入心脏,传至五脏六腑,周围安静得可怕,我甚至都能听到有水滴在一滴滴往下淌。
“你……是谁?”
“你不认得我啦?”他朝光亮走近一步,身形半显,但还是不能看清他的脸。
他是一个小孩,穿着小小的黑色礼服,单肩上的披风长长的拖到了地,他的左手握着一根银白色的长笛,细细的,顶部稍微卷曲。
“还没认出来么?”他换了一种音调,如果说看到他的银色长笛我只能想到那天在盖伊城堡下的小孩,那再听到他,或者说是她那忽男忽女的声音后,我完全明白了,那时候抱着被烧死女巫的黑袍男孩,和那天控制木偶杀人的孩子,都是他。
我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惊惧的想离他远点,越远越好,“你,为……为什么要杀我。”
“我没有想要杀你呀。”他的声音又变回了孩童,带着嗲音,仿佛撒娇般的说。
他一步步的朝我走来,烛光渐渐照亮他的脸,那苍白到半透明的皮肤和那双血红色的眼眸,分外鲜明的在我眼中扩大。
“不是我想杀你的,你这么漂亮,我都想把你变成我的宝贝。”
“不……不要过来。”我摸索着往后退,几次被棺材的边角划破皮肤,跌跌撞撞的缩入角落里,退无可退,只能把自己缩成一团,瞪视前方,手脚冰凉。
“怎么这样看我,都说了不是我要杀你啦,”他嘟嘟嘴,不高兴的皱起了眉。“你躲这么远干嘛,我都看不到你了。”
说完,他举起手里的银色长笛,口中轻轻的念,一阵红光闪过,屋子霎时被黄橙的烛光包围。
黄橙色的光,永远都可以让人感觉到温暖与心安,但这一刻,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呆在一片黑暗里,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看不着。
这是个石屋,没有窗,屋子周围四处散乱的摆着大大的玻璃柜和黑漆棺材,潮湿的地面凌凌乱乱的丢着一些木头假肢。
棺材,假肢,这些却并不是差点让我疯狂尖叫的原因。
真正让我想去死的是,那一排排的玻璃柜里,都是赤裸的人尸,大多是成年形体,被药水泡得苍白发胀,难看之极。
他们的表情狰狞得如同恶鬼,有些眼睛突出到差点爆出,甚至还有不是完尸,缺了脑袋或者四肢的,沉沉浮浮的泡在水里,不同颜色的发丝四处飘荡,缠绕着四肢。
我捂住嘴,恶心到想吐,背上裸露的部分触上冰凉的触感,让我猛然转头,一张放大的脸惊然映入眼帘,白胀到发黑的皮肤,急剧睁大无神呆滞的瞳孔,还有完全扭曲的面容,这么大的一个玻璃柜只有一颗头悬浮在里面,我甚至能看到切口处的喉管。
我睁大眼睛,眼泪不受控制的往外涌出,那颗头在沉浮的飘过眼前后,又缓慢的旋转,直至我只能看到他整个后脑勺为止,我的指甲掐进肉里,全身的鸡皮疙瘩突起,悚然。
“不……不,让我离开这里,求你让我离开这里。”
我跌跌撞撞连滚带爬的跑向那个男孩,哀求的哭喊起来。
“带我离开,我不要呆在这里,求你,带我离开,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哎呀呀,怎么被吓成这样,我的宝贝们难道不可爱吗?”
他假装疑惑的朝那具玻璃柜看去,那颗恶鬼般的头颅又转了回来,面朝我们,他黑色的发和皮肤形成了最鲜明也是最恐怖的对比。
“咦,怎么变得这么难看了,都只剩个头了么,那就不要了,铁皮,起来把这个柜子清理掉。”
随着他的声音落下,一个黑漆棺材吱嘎一声,棺盖被推了开来,一个人形物体从里面爬出,手脚僵硬的朝这边行了个礼,然后一脚重一脚轻的朝那具玻璃柜走去,那脸上呆滞的表情和当初在盖伊家城堡里看的木偶人如出一撤。
他缓慢的打开柜子顶端,用柜边的一把巨大钳子夹住头颅往上提,在露出水面的那一刹那,头颅遽然嚎叫出声,嘶哑得如同被硫酸侵蚀的声音刺破耳膜,嗡鸣回荡。
下一刻,那颗头颅的五官齐齐流出暗黑色的血水来,木偶人夹着它,一下一下的又移到墙角的大槽处,又是一阵光闪过,本来空无一物的凹槽里一下子涌现了大量的器官肢体,恶臭味灌满了鼻腔,我干呕起来。
木偶把头颅丢入凹槽,身边的男孩手一挥,下一刻,那些腐烂发臭的器官瞬间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