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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里还有一段长长的石彻阶梯,沿着梯子走到顶头,推开一扇门,门后就是庞大的温泉池,和一片小树林。那里终年湿漉漉的,且飘着白色的蒸汽。那是一个天然的宽大的石洞,没有日与夜,只有火光时时刻刻地照耀着。那里,便是这个温泉男人亚伦德的所住之处。
“这里还真是一个怪地方。”我自言自语着,找到一个柱子后,打好了地铺,将毯子盖在身上。
这一夜,我睡得很好,一夜无梦。
日子一久,我与那两个美女也混熟了。本来,我只对亚伦德讲故事的,现在,又多了两个听众。
我对她们讲了白雪公主的故事,灰姑娘的故事,还有中国的一些神话传说等,她们听得如痴如醉。偶尔,我还会给她们画素描,用黑炭笔在纸上勾勒出她们的脸庞,当然,画得最传神的还是她们的眼睛。她们看后惊叹不已,眼里除了赞美外还有隐隐的嫉妒。
“你是怎么学会的?”一美女问我。
我打着哈哈,避重就轻地道:“是我已过世的母亲教给我的。”
“哦?”美女好奇,“你母亲会画画?”
“当然,”说到此,我颇有些自豪,“我的母亲可是有名的才女,绘画、音乐、写作无一不通。”但也正因为如此,母亲也带有点艺术家的敏感和神经质,偶尔还会歇斯底里,若非遇上了那个对艺术家极为崇拜的美国大胡子,恐怕离婚后难再嫁。
大胡子还经常对旁人骄傲地介绍:“我太太是一个画家,还曾是音乐学院的高材生,在维也纳金色大厅里弹过钢琴,现在是艺术学校的教师。”
每逢听到他这样介绍,我就想找个地方躲起来。母亲是艺术家没错,可她只是一个三流艺术家。她是一个极普通的画家,靠努力而不是靠天赋;她在金色大厅里弹钢琴,是在没有观众的情况下,趁着管理员一时疏忽,偷溜进去弹了几分钟;母亲确是艺术学校的教师,可她只是我们那个镇上的一个规模很小的艺术培训学校的教师。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人会比做二三流艺术家更痛苦的事了,明明有着一流艺术家的伟大梦想,却因种种原因,或因为天赋不够,或因为机遇不良,便只能沦落在艺术世界的最底层。
仿佛时时刻刻都在与世界大师对话,又仿佛时时刻刻都在与他们拉远距离。时间与苍老,是母亲艺术之心的大敌。
她经常说:“每过一天,我就觉得离世俗近了一步,离艺术远了十步。”见我诧异地看着她,便补充上了一句:“不是吗?所以一些艺术家通常都是在年少时出名,五六十岁之后还能创作出伟大作品的没几个。”
温泉池里的水轻轻地流淌着,一精灵美女把素描纸拿到我眼前晃了晃,道:“你在想什么,怎么一下子就发呆了?”
我蓦地回过神,忙道:“哦,没什么。”
一直闲闲地泡着温泉的美男亚伦德这时忽然说了一句:“你似乎一直都是这样心神不宁。”
我讶异地向他望去,在我的印象中,他极少插嘴说话,可今天竟然忍不住说了一句。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便闭住了嘴,脸部又变得冷漠与僵硬,眼睛里依旧是充满了阴暗与森冷。
我曾经在私底下偷偷画过他的肖像,把他的那双眼睛画得尤为阴森与阴险,自认为画出了精髓所在。
我得承认,我不喜欢他,或者说,我不喜欢这样的男人。很早很早以前,我看过一篇文章“我的爱和不爱”,大意是我不爱邋遢的男人,不爱阴冷的男人,不爱寡义薄情的男人,更不爱阴险狡诈的男人。
我的感觉也和这篇文章所写的一样,我也不爱阴险狡诈的男人。美男亚伦德便是其中的代表。
第一卷 第九章 误 解(三)
深夜里,火光渐渐暗了下来,两个美女打着哈欠睡到了柔软的地铺上,很快熟睡过去了。
我走到通道尽头处,打开了房门,沿着阶梯往下,走到了大厅内。
厅内一片幽暗,比温泉那里更暗。
我刚坐到自己的地铺上,突然听到一阵细微的声音。难道有贼?我朝着声音的方向走去,借助柱子将自己隐藏起来,每过一个柱子,先躲在后面,见无危险才出来,再溜到另一个柱子后。
接连过了好几个柱子后,我看到了一个人影。他正坐在那个山羊角的精灵塑像下面,端端正正地坐着,是他……
亚伦德什么时候到厅里来了,而且表情又是那么的诡异。
他仰视着塑像,嘴角扬起一丝似笑非笑的笑意,眼睛里还流露出一种奇特的光芒,诡异而森冷。
我轻轻地走到离他最近的一个柱子时,突然,他转过了脸来,冷冷地道:“你鬼鬼祟祟地干什么?”
“这个……我以为是贼,小偷……”我结结巴巴地道。他转过了脸,不再理我。
我从柱子后走了出来,站到他面前,犹豫了一下,然后坐了下来,问道:“你一个人在这儿干吗?”
他没有回答我,眼睛仍望着上方的塑像。
“你老望着它干吗?”我也仰头看向了那座塑像,山羊角的神秘精灵塑像,高扬着一双瘦削的利爪,张牙舞爪,在火光的照耀下有一种隐隐的异常诡异的感觉。
“这是一尊有名的恶精灵塑像,”他的声线是那么华丽而诡惑,“你怕不怕?”
不等我回答,他猛地想到了什么,眼光中忽然透出冷意,说:“我没提醒你吗?不要坐在我面前,你还没有这个资格。”
切,有什么了不起,我忙从地上起身,转头就往自己的地铺小步跑去。
“你什么都好,”他的声音缓缓地传来,充满了一种阴寒之意,“既听话又颇有点见识,只可惜,始终是个打杂的侍女,我还看不上你。”
一股子闷气从我的脚底一直升到头顶,气血上涌,把我憋得透不过气来。我压住内心愤怒,尽量平缓地道:“你放心,我可没打你的主意,我只是为了钱。钱可比男人牢靠得多了。”
这个长相阴险的诡异男人,想来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我还真没看上他。
躺在地铺上,我用毯子把自己裹得紧紧的,不再理他,不大一会儿就睡着了。
第一卷 第十章 地宫惊变(一)
那晚以后,我没再多理他,也极少给那两个美女讲故事。因为我发现她们偶尔会揶揄我,认为我之所以喜欢讲故事,展示自己的特长,不过是想在那男人面前秀下自己而已。
“毕竟,”一美女悠悠地道,“一个女人既没美貌,又没什么身材,只好展现一下所谓的才华了。”
她们在嫉妒我,用难听的话拐着弯来讽刺我。即使我曾经为她们画过素描,为她们讲过好听的故事,也没能赢得她们的友谊。
我默默地收拾好地上的食盒,转身离开。
我忽然间发现韩美琳交给我的任务还是很有难度的,想要在这个世界里探索情感,可真是不容易。
我拿着食盒刚刚走出温泉房,刚整了下头发,突然听到了一阵呼喝声,紧接着,惊见一群彪悍的猛汉精灵不知从哪儿冲了出来,他们呼啦啦的一大片,很快就把整个温泉房团团包围。我尖叫着扔掉了食盒,双手高举在头作投降状。
精灵队伍中缓缓走出了三个人,两个侍女和一位贵妇人。
穿着紫色长裙,戴着貂皮围巾,浑身珠光宝气的贵妇人优雅而缓慢地走向了我,她的脸上的妆容完美至极,几乎看不出实际年龄,自然,也看不出实际的长相。
“请问,亚伦德在里面吗?”她的声音柔柔的,像最温柔的水滴,瞬间就让人陶醉。
我微微发呆了一下,才回答道:“在里面。”
“那能麻烦你把他带出来吗?”她停了一下,才温柔地道,“就说,他的母亲来找他了。”
我仿佛被惊雷击到了,吃惊地看着她:“您,您是……”
“我叫裴斯纳优妮,裴斯纳家族的主母,我今天亲自来接他。”
原来是她,我的嘴巴张大,那个VIP包间里的神秘黑衣贵妇人。那天,她穿得密不透风,连脸也被遮得严严实实,所以我今天一下没认出。
“请你转告他,阿朵娜地宫已经被我们控制,阿朵娜已经就范,不日将交给亚斯兰国国君亲自处理。”
听罢,我飞快地奔回了温泉池,原封不动地转达了这些话。他只是冷冷笑笑,阴鸷的眼神一如从前,“你叫她亲自过来。”
我又噔噔噔地奔到楼下,奔到温泉房门口,向优妮贵妇人传达了这句话,贵妇人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柔柔地道:“请您转告他,我作为一个家族的主母,不能亲自上去接他,实有自己的为难之处。”
我又奔去了温泉池,气喘吁吁,满额是汗,奔到亚伦德面前,把这句话重复了一遍。
“你告诉她,”他的声音阴冷得让人心悸,“她不亲自上来,我不会跟她走。”
我只得又匆匆往外跑,隐隐地,还能听到身后传来两个美女幸灾乐祸的娇笑声。
我喘着气对贵妇人说完了这句话,贵妇人此时脸上终于露出了微微不满的神色,她什么话都没再说,沉静地站在原地。
雪黛儿这时不知从哪儿钻了出来,她似乎原本就与贵妇人认识,两人对视了一下。她径直走到她面前,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夫人,请让我试一试吧。”
贵妇人犹豫了一下,凝视了她一会儿,缓缓地点了点头。雪黛儿深深呼吸了一下后,才信步往屋内走去。
我没有跟过去。我忽然间想到了一个问题。既然阿朵娜的地宫现在倒台了,被控制了,阿朵娜本人还要交给一个国王之类的人物去处理,那么是否意味着我也自由了呢?我本来就是被阿朵娜手下的人强虏过来的。
我想起了亚伦德之前给的一整袋金币,那个安身立命的东西无论如何也得带在身上。
我立刻钻进了温泉房,冲到了大厅地铺处,翻开了褥子,还好,钱袋还在。我拍了拍胸口,松了一口气,把钱袋塞进了衣内,心里爽快多了。
正要走向厅外时,蓦然看到雪黛儿和亚伦德并排走在一起,正缓缓地从宽大的石阶上走下来,两个精灵美女乖乖跟在他们后面。而优妮贵妇在屋外远远地看到了他,不顾侍女的劝阻,激动地奔到了亚伦德面前。
我没理会他们几人在说些什么,左右张望一下后,蹑手蹑脚地从大厅侧面溜了出去。
奔到了地宫的正厅,发现此时一片混乱。所有的侍女侍从鸟散奔开,嘈杂声一片。不少人忙中不忘顺手牵羊,眼神闪烁之际,捞走了诸如花瓶、名贵沙发布、名画等值钱物什。还有几人为争抢一幅名画闹得不可开交。
我也动了邪心,左右四看,希望也能找到一些值钱物品。我可不是捡便宜,在这里打工这么久,阿朵娜没付一分钱工钱给我,那本就是我应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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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十章 地宫惊变(二)
趁着乱,我四处乱窜,顺手捞走了歪在角落里的一两个花瓶,以及四处散落的一些还未破裂的水晶杯碗盘碟之类的东西。我躲在角落里,把一块尚算完整的桌布铺在地上,把所有的东西放在一起,打了个包,扛在肩膀上,像兔子一般向外溜去。
我不知道地宫的出口在哪儿,只是随着拥挤的人流向一个方向挤去。我在人群里挤来挤去,偶尔还碰到了一两个美女。她们发出了娇呼声:“你小心点!”
我白了她们一眼,没理她们。现在都什么时候了,阿朵娜都垮台了,还管跑路时小不小心。
我大致猜出了这次倒台的原因。估计是阿朵娜不知什么时候吃了豹子胆,把人家贵妇人的儿子囚禁在这里,结果被发现了,那贵妇人家里财大势大,一下子告到了国王那里,国王便出兵把这里围攻,救出了她的儿子。
说起来,我可能还算其中的功臣呢,把那块翡翠信物交到了那儿子他妈的手里,才让他们母子得以相见。
但是算了,我也不会找他们要好处费的,瞧那男人长得一脸阴险相,时不时还用寒冷彻骨的眼神望着别人,让人看了就不寒而栗,哪里还敢找他要钱?而且话说回来,他毕竟在事后还给了我一小袋金币,我也接了,我们也算是钱货两清。
“全都站住!把手里的东西放下!”一声声怒喝忽从前方传来,接着,一队又一队的卫兵冲了过来,他们将我们这群人包围了个水泄不通。
我被这怒吼声吓得浑身一颤,然后随着其他人,颤抖着把肩膀上的东西放在了地上,当然,还同时不忘将我的那一袋金币塞进了自己衣内的口袋。
“伯爵夫人有令,谁都不得离开这里。”一个声如洪钟的男人大声喝令着。随即,更多的卫兵涌了过来,手中的长长刺刀,正对着我们。
地宫出口处一片死寂,紧张的空气浮动在我们上方。
在这仿佛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的时刻,一阵沉稳有力的脚步声忽然响起,缓缓地,越来越近地靠近我们。
“伯爵夫人有令,要一个一个地盘查,”一个女人的声音骤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