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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辽扭头打量了一下这个参军,原来是从中央大学堂军事学院出来的军校生之前从未有过军旅生涯的,难怪会问出这样浅显的问题
张辽知道主公对这些军校生的器重,便没有像对一般军中将士那样冷厉耐心解释道:“前朝时候,匈奴地单于庭就置于朔方郡西北之地,我们出兵越过阴山袭击匈奴,就必须要经由定襄、云中、五原、朔方这几条路线,由朔方出击,逾越阴山的主要通路,就是这鸡鹿塞,由此向北四十里是大坝沟,再在向北行,就可以翻越阴山,进入漠北地区这个鸡鹿塞,正是从朔方进入漠北的一条捷径”
那个参军恍然醒悟:“据说鲜卑的拓跋部占据了匈奴的故地,那个拓跋诘汾南下,也是要经过鸡鹿塞?”
张辽心道难怪主公如此看重这些军校生,他们虽然没有什么经验,但他们聪慧机智,能举一反三,成长很快比那些大字不识一个的老兵来说,可造性强了很多
张辽沉声道:“一百年前,大将军窦宪、耿秉领精骑八千,从这里出塞,攻入漠北,将北匈奴打得狼狈而逃怎奈窦宪大将军被奸臣袁安弹劾,被当时圣上忌惮,被迫自尽,从此之后,我大汉军队就再也没有从鸡鹿塞出兵了,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鲜卑人从这里进入朔方劫掠我大汉子民现在,这一切终将改变,我们吕大将军会带着我们中央军从这里出塞,击溃鲜卑人,让胡人不敢再在塞内弯刀牧马”
数日后,吕布亲督大军来到鸡鹿塞,吕布从唯一的南门进入城内,沿着石砌磴道登上城墙,举目四望,北面崇山峻岭,巍峨壮观,山前空旷坦荡,平川倾斜,而石城以东,谷口开阔,了无遮拦,过往车马行人,一览无遗,极易扼守石城东墙最为险要,它紧傍高台阶地边缘修筑,这阶地自谷底耸起,壁立如墙,高达六丈,加上两丈高的石墙,总计高达八丈,如无特殊设备,则绝难攀登城墙顶部宽约一丈两尺米,墙基厚约一丈八尺城墙四角分别向外突出八尺多,状似角楼平台;如在此设伏,可监视和阻击自城下向上偷袭之敌筑城材料尽为天然片石,石缝间以泥土塞垫,城墙外表垒砌整齐,但因长年风雨剥蚀,如今墙顶多处坍塌,已经由张辽派人修缮完毕
吕布矗立在鸡鹿塞上,想起了一个千古美人,王昭君汉宣帝甘露三年公元前51年),匈奴呼韩邪单于首次入朝长安,汉宣帝令沿途七郡列骑二千欢迎单于抵长安,受到宣帝殊礼相待当其由长安返回漠北,就是由鸡鹿塞穿越阴山北上的汉王朝不但派兵护送,又转边谷米鞴前后三万四千斛,给赡其食自此,出现了“朔方无复兵之踪六十余年”,“数世不见烟火之警,人民炽盛,牛马布野”的繁荣和平景象西汉竟宁元年公元前33年),单于复入朝,元帝以后宫良家女王昭君赐单于昭君偕单于出塞,就是从鸡鹿塞经由哈隆格乃峡谷,前往漠北的呼韩邪单于与王昭君回到漠北以后,因内部纷争,他们夫妻双双曾经避居鸡鹿塞石城达八年之久
沮授登上鸡鹿塞城头,站在吕布身边,最近几日跟边境汉民的沟通交流,已经消除了他之前的心结,他完全认同吕布的民族政策,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若不能汉化,就必须要强力弹压
沮授仔细研究过这一带的地图,笑着对吕布说道:“主公在这鸡鹿塞,料想那个拓跋必定会来鸡鹿塞,而我军在此之前对河套数十个匈奴部落进行打击,甚是疲惫,而拓跋鲜卑之前没有接过战,以逸待劳,不论是两军野战还是在这鸡鹿塞一味死守,都不是最好的策略”
吕布笑问道:“想必公与早有定计,请细细说来”
沮授拿出一张地图,指着一个地方,对吕布说道:“主公,从拓跋部落到鸡鹿塞,中间要经过这个大坝沟,不如我们在大坝沟伏击对手”
鸡鹿塞以北二十里,是大坝沟口,那里也有一个石城跟鸡鹿塞遥相呼应在鸡鹿塞以北及西南,每逢山谷有曲折或有支出歧道处,均设有烽台,烽台之间的大致距离在一里至两里不等这些烽台与鸡鹿塞、大坝沟石城共同组成了西汉保卫河套地区的军事防线,西汉朔方郡临戎、窳浑、三封三县的设立与繁荣,与鸡鹿塞一带强大的军事防线作为后盾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怎奈东汉把这里全部放弃了
吕布轻轻摇摇头:“我们用计火烧匈奴联军,想必那个拓跋早已知晓,他肯定会防备我们用计,我们单单在大坝沟埋伏,恐怕他会识破”
沮授稍微想了一下,笑道:“那个拓跋是从北海刚刚迁徙到匈奴故地的,他们对主公对中央军都不知底细,我们不如先派出一支人马迎击拓跋部,只许败不许胜,诱拓跋部进入我们的埋伏圈即可”
吕布望了望刚刚编进来的两万匈奴骑兵,匈奴人虽然个个都十分壮硕,但他们过惯了游牧生活,天性不羁,没有纪律观念,松松垮垮的,虽然他们的主将徐晃善于治军,却也无法在短时间内让他们脱胎换骨,吕布指着那两万编的匈奴骑兵:“何必诈败,咱就真败,派这两万骑兵去试探一下,消耗一下鲜卑骑兵的战力”
鲜卑拓跋部头人拓跋诘汾在这几天的时间内一边整顿部落精壮男子,准备出征,一边派人探查吕布中央军的底细,探知的结果让他很沮丧,他开始觉得吕布不好惹了,心里充满了后悔可当初在西部鲜卑头人大会上的豪言壮语已经说出了,不能收回了,西部鲜卑大人置鞬落罗也向他发出正式的出兵命令了,他只能硬着头皮,把整个部落所有青壮男子全都带上,领军往鸡鹿塞进发
这一天,拓跋部四万骑兵到达大坝沟的北侧沟口,大坝沟是过去的黄河故道,黄河在几百年前就已经改道东去了,沟里却成了匈奴人、鲜卑人从漠北到朔方郡的必经之路,这里本来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便成了路,沟底平坦得很,纵马驰骋,甚是便当,唯一可虑的便是大坝沟两侧的河谷,荒草密布,若是吕布在此埋伏下千军万马,拓跋诘汾又带着部落所有青壮男子,若是被伏击了,拓跋部就完蛋了,而众所周知的是,吕布最喜欢伏击敌军
拓跋诘汾便派出斥候,爬上两侧沟坡,细细探查,拓跋诘汾自己统领大部人马,慢慢行进
拓跋诘汾派出的斥候刚刚爬上两侧沟坡,便见大坝沟南侧涌来大队骑兵,没打旗号,样子怪异莫名,跟平常的汉朝骑兵有些不一样,却在一时之间,看不出那里不同,因为这些骑兵的确是披着汉人的盔甲
为首一员大将,面如古铜,蚕眉鹿目,颌下短髯,雄壮威武,飞驰骅骝,挥舞大斧,厉声大喝道:“鲜卑野狗,敢来大汉觅食”
拓跋诘汾勃然大怒,连忙派出拓跋部的勇士,出马挑战对面的汉将
拓跋部的勇士,走不出三招,便被对面汉将一斧子劈死
对面汉将挟此大胜,厉声大喝道:“冲啊,斩鲜卑一卒,赏牧场十亩,斩鲜卑一将,赏牧场百亩”
拓跋诘汾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对面汉将开出的赏格是赏牧场呢未完待续)
第485章 伏击拓跋部
手持宣花大斧的徐晃领着两万匈奴骑兵,径直杀向拓跋诘汾率领的四万鲜卑骑兵。
拓跋诘汾不愧是后来的北魏武帝拓跋焘的先祖,虽然是野蛮游牧出身,不通文字,却也无师自通,通晓带兵布阵之术,他拓跋部能够跟慕容部一起从鲜卑数十个部落里脱颖而出,建立后来那么多国家,跟拓跋邻、拓跋诘汾、拓跋力微等人的军事造诣密不可分,拓跋部在他们的带领下,勇敢善战,战斗力在目前的鲜卑部落里绝对名列前茅。bxwx。
拓跋诘汾早就预料到会有汉朝军队出城来接战,他不慌不忙地派出最精锐的骑兵列在阵前,迎战汉军。
而匈奴骑兵刚开始奔来的时候,还颇有气势,可一旦两军相接,便迅速落了下风。
这两万南匈奴骑兵若是领着对付一般汉人军队尚可,但对于鲜卑骑兵,则是有些以卵击石,因为自从鲜卑大汗檀石槐横空出世以来,鲜卑人就一直压着打南匈奴,南匈奴人面对鲜卑人有多年的心理劣势,本来他们见徐晃斩杀对方大将,士气大振,可他们一旦冲到鲜卑人的阵脚前,看到比他们的长相更加凶恶更加彪悍更加自信的鲜卑骑兵,他们不觉手软脚软,如同倭国人碰到美国人一般。
徐晃斩杀了鲜卑大将后,大喝一声冲杀,便拨马往旁边一掠,看匈奴骑兵跟鲜卑骑兵对冲,结果不言而喻,这帮新建组建起来的匈奴骑兵根本不是鲜卑骑兵的对手。再加上匈奴骑兵只有两万人马,鲜卑骑兵有四万人马,匈奴骑兵又经历了青岩山之败。他们军心尚未恢复,一边倒的情况很快出现了。
拓跋诘汾看得出来,这帮敌军原来是投降汉朝的匈奴骑兵。不禁勃然大怒道:“你们这帮匈奴人,是我们草原儿女的叛徒,你们为汉人做马前卒,有何面目去见昆仑神?!”
拓跋诘汾这样的痛骂指责,让这些南匈奴人无言以对,难道他们要告诉拓跋诘汾,自己的妻儿老小、牲畜财产都在吕布中央军的掌控之下,吕布将在冀州并州运行成熟的行政制度推行到草原。任何一个方圆二十里的地方都会筑造一个坞堡,设置一个汉人亭长,统领乡兵,每十个亭设置为一个县,由汉人县尉统领县兵,每十个县设置为一个郡,由汉人郡尉统领郡兵。每个郡城里还有一个营的中央军精锐骑兵,这样的郡、县、亭三级的行政、军事长官都是汉人,每一级军队里面的伍长以上的军官都是汉人,他们匈奴人又能怎么样,被吕布拿住了要害。只能让吕布驱使了。
现在的匈奴人刚被整编成军队,他们还没有被中央军各级参军来做思想工作,还没有被洗脑,也没来得及汉化,所以他们头脑里还是有自己是匈奴人是草原儿女的想法,所以听到拓跋诘汾的话语,他们的士气开始有些低沉。
鲜卑人自以为草原上的主人,面对最近二三十年都被他们压着打、驱使为小弟的南匈奴,他们心理上的优势特别明显,便放开了打,他们甚至把现在叛变到汉朝那里的匈奴骑兵看成吕布圈养的狗,本来过来就是打主人的,现在主人派来一条狗,就是看在主人面上更要狠狠地打。鲜卑人一旦放开了性子打,被鲜卑人欺负惯了的南匈奴人就有些怕了,一旦心理上出现了畏惧心理,他们的刀枪就开始变得有些迟钝。
徐晃这才明白为什么主公要派这帮匈奴骑兵过来,因为这些匈奴骑兵真的抗不过鲜卑骑兵,一个匈奴人转身逃走,剩下的匈奴人便如同一窝蜂一样,翻身往鸡鹿塞逃走。
还好徐晃和各级汉人将领事先都知道这是一场必败的战役,都早有准备,夹在匈奴骑兵溃逃的人群里,往鸡鹿塞撤退,一边跑还一边装着仓皇逃跑得劲,从马上掉下许多金银财宝,掉在大坝沟里,在太阳的照射下闪闪发光。
拓跋诘汾虽然练兵有方,但鲜卑人是游牧民族,这些人都是牧民出身,牧民跟农民没有什么不同,甚至在纪律上更为不如,他们见汉军溃逃,一路丢弃金银,都乱纷纷地紧跟着捡拾。
拓跋诘汾本来就是一个自高自大的家伙,他一直认为最近几十年的汉人没有什么像样的骑兵,全都要靠雇佣来的异族骑兵来成事,像董卓的西凉骑兵,有三分之一都是羌胡人,吕布雇佣南匈奴骑兵来为自己卖力,也是正常的,匈奴骑兵兵败如山倒,也全在他的意料之中。拓跋诘汾便没有多想,紧催战马,追了上去,他也没有继续再派斥候爬上两侧的沟坡上查看有没有埋伏。
拓跋诘汾率领的四万鲜卑骑兵如虎入狼群一般,将南匈奴骑兵杀得人仰马翻,溃不成军。
南匈奴人根本起不了任何反抗的心思,都快马加鞭,亡命逃窜,只有徐晃等几百个汉人将领忙里偷闲地策马回头攒射,射杀几个鲜卑将领,撩拨鲜卑人继续追杀。
说时迟那时快,当南匈奴人最后几个骑兵出了大坝沟,鲜卑人前面几个骑兵已经冲出了大坝沟,大坝沟两侧的沟坡上,猛地站起一万名汉人弓弩兵,箭如雨发,射向正在专心策马追赶匈奴人的鲜卑骑兵。
吕布亲自指挥了这场伏击战,因为他要亲自见证那个北魏武帝拓跋焘、西夏拓跋元昊、西顺拓跋宏基的先祖的覆灭,为恶一千多年的拓跋鲜卑在此一役将要宣告灭亡,自此之后不复再作恶。
吕布发现,鲜卑的战马明显比南匈奴人的战马要好上一筹,最为明显的是,拓跋鲜卑从部落所在地奔驰到这里,跟南匈奴人来这里,花费同样的时间,鲜卑的战马丝毫不见疲惫,稳稳当当地托着鲜卑人,反观匈奴的战马却一直吐着白气,有些羸弱一些的战马甚至口吐白沫,跪翻在地,将匈奴骑兵摔落马下,看来南匈奴人不是鲜卑的对手,除了丧失了人的精气神之外,连战马都颇有不如,吕布便对鲜卑人这一人双骑的八万匹战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