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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六万曹兵现在没有别的选择,只能是顶着盾牌,拼命地往山口逃去,上面的中央步兵不断地往下面抛射箭矢、飞石、滚木,当曹军接起了盾阵,已经不惧箭矢,可山上的滚石、滚木滚落下来,有千钧之力,许多仓促举起来的盾阵都被砸散,曹兵重又暴露在中央军的弩箭下面。
情势是如此的一面倒,转眼间就有近万名曹兵被中央军自上而下的箭矢飞石滚木搞死搞伤,若是任由这样的情势发展下去,等曹操逃出山谷时,曹军恐怕要在这谷里面折损四万多人。
荀攸赶紧献策道:“主公,此处山间草木繁盛,且多落叶,可纵火烧山,可逼退吕布兵马,起码也可隔断吕布兵马,便于我军从容撤退!”
曹操闻言大喜,赶忙传令下去,曹军四处点火,现在已经是深秋初冬季节,山谷两侧草木枯黄,极易着火,浓烟顿起,不一会儿整片山都成了火海。
荀攸见山谷里又吹起了穿洞风,自北向南掠过险路,将树叶往上吹拂,灵机一动,命人在马粪上添了奇怪的物事,点起的烟又黑又浓,夹杂着辛辣刺鼻的味道,被奇怪的穿洞风卷起来,往山顶上吹过去,山上的中央军将士个个双眼流泪、喉咙发烫、咳嗽不止,很多将士都被迫停止了对曹兵的进攻。
吕布急中生智,赶紧命所有将士从身上撕下一块布条,在山间小溪里打湿,蒙上口鼻,这样一来,果然好了不少。
此时火借风势,风助火威,从山下蔓延起来的大火也很快烧到山顶,吕布又赶紧派遣刀盾兵砍伐山顶的树木,砍伐出一块隔离带,隔绝山火。
刀盾兵本来是往山下推滚石、滚木的,当他们去砍伐树木时便没有往山下推滚石、滚木,而因为满山烟火弥漫也阻碍了山上弓弩兵的视线。
如此这般,因荀攸计策得当,山火和毒烟确实影响了中央军对曹兵的攻击,本来要损失将近四万多人的曹兵只损失了二万六千多士卒,就成功地逃出了中央军的埋伏圈。
曹操领军从泰山山谷里逃出来以后,点检人马,发现他现在只剩下三万六千多人马,而且多半带伤,有将近七八千人的伤势还挺严重。
吕布准备下山追赶,却因骑兵尚在泰山北路山脚下,只用步兵恐怕无法赶得上,只得留臧霸部收拾战场,检点俘虏和缴获的物资,于禁去泰山郡扼守,吕布则汇合张颌部,下了泰山,骑兵跨上战马,步兵坐上马车,星夜兼程,径直赶回甄城,而赵云聚集本部人马,往兖州州治昌邑城奔去。
兖州的州治昌邑城同时也是山阳郡的郡治,因为是州治,所以也可称呼昌邑城为兖州城。
兖州城原来虚打赵云旗号,却是赵云副将吕昭领数千人马防守,赵云回军后,兖州兵力重新恢复。
曹操又再次回到湖陆,跟吕虔、史涣合兵一处,吕虔又强征数千本地青壮,以补曹军的损失,曹军兵力恢复到五万人马。
曹操统领五万人马,径直奔往兖州城,他既然身为兖州牧,连自己的州治都被占了,那他这个兖州牧还怎么混,再者兖州城是横在他从湖陆通往甄城、濮阳的一个非要拔掉不可的钉子,所以曹操要不遗余力地攻下兖州城。
吕布在那段历史上是派两个草包薛兰、李封防守兖州城而不是派张辽、高顺那样的能将,所以兖州城轻而易举地被曹操攻打下来。
当时曹操回军兖州,留守的夏侯惇说:“薛兰、李封皆出掳掠,城邑空虚,可引得胜之兵攻之,一鼓可下。”曹操遂引军,径奔兖州。薛兰、李封出其不意,只得引兵出城迎战。许褚说:“某愿取此二人,以为贽见之礼。”曹操大喜,遂令出战。李封使画戟,向前来迎。交马两合,许褚斩李封于马下。薛兰急走回阵,吊桥边李典拦住。薛兰不敢回城,引军投钜野而去,却被吕虔飞马赶来,一箭射于马下,军皆溃散。
吕布这次派的是赵云、吕昭二将,赵云神勇又冷静,吕昭有谋略,二人扼守城池,并不与曹操交战,曹操连续攻打三天,损兵折将,却也奈何不得兖州城,只得引兵去解甄城之围。
而吕布与黄忠、张颌早领本部人马回到甄城外的大营,城中防守的荀彧、程昱、任峻这才懊悔地发现,吕布的主力人马去了泰山伏击主公曹操,吕布留在甄城外围的只是一些辅兵而已,荀彧、程昱、任峻若是早发现,就领兵出城攻打其他城池,现在也不会落得只有甄城一城可守。
荀彧、程昱、任峻从这个教训里也看到一点,那就是,吕布生平最爱弄险,最喜欢用狮子搏兔的招式,像这次吕布领军伏击曹操便只在甄城外留下辅兵,自带战兵前去伏击曹操。
却说在吕布大营里,斥候传报,说曹操已经在五十里外,陈宫便进言道:“现今曹兵远来疲困,利在速战,不可让他养成气力。”
吕布觉得这句话好熟悉,恍然间想起,这是演义上的对白,当时吕布说:“吾匹马纵横天下,何愁曹操!待其下寨,吾自擒之。”
此时的吕布自然是不会放弃任何有利于扩大战果的时机,他跟陈宫、郭嘉、法正、徐庶、诸葛亮等谋士聚在一起,商议一番,最后得到了一个一箭双雕的妙计。
第679章 典韦战许褚
曹操统领大军急行,一路舍弃诸多城池不攻,径直往甄城而来。
曹操到甄城南边二十里地,还未扎住阵脚,吕布已经亲领大军横在前方。
曹操立马在门旗下,遥看吕布兵马到。
吕布当先出马,两边排开六员健将,第一个,荆州南阳人,姓黄,名忠,字汉升;第二个,冀州河间人,姓张,名颌,字隽义;第三个,兖州陈留人,姓典,名韦,字恶来;第四个,冀州邺城人,姓潘,名凤,字无双;第五个,扶风茂陵人,姓马,名超,字孟起;第六个,凉州西平人,姓华,名雄,字中英。这六员大将各领本部人马,横在阵前,吕布精兵六万,鼓声大震。
吕布骑在火龙般赤红的赤兔马上,头带三叉束发紫金冠,体挂西川红锦百花袍,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勒甲玲珑狮蛮带,手持一丈有余的方天画戟,霸王弓玄铁箭随身而挂,胯下嘶风赤兔马,神骏威武。
吕布一人横在两军之间,吕布六万精兵之气势因吕布一人而熊熊而起,反观曹操那一边,大部分将士都震慑于吕布横贯天地之间的神威,噤若寒蝉。
唯有那个新近加入的长八尺余,腰大十围,容貌雄毅的许褚从未跟吕布交过手,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
吕布提着方天画戟,一脸龌蹉坏笑,笑问道:“操,汝母亲好吗?”
吕布音量不大,却清晰地传播在两军阵前,两军将士都听得真真切切。
曹操想不到吕布问起这个,也不知道自己的操字别有含义,便茫然道:“不甚好,已经去世了。”
吕布被曹操的回答给堵住了,差点憋气,连忙重整戏谑的心情,又坏笑道:“操,汝夫人好吗?”
曹操更茫然了。挠挠头道:“吾有多位夫人,汝问得是吾那位夫人?”
吕布没想到得到曹操一个好的回答这么难,知道曹操新近又从徐州彭城得到了一个徐夫人,名徐环,是日后那个神童曹冲的母亲。便怪笑道:“操。汝徐夫人好吗?”
徐夫人现在正在曹操军中,曹操不假思索道:“好。”
中央军六万人马都知道这个操字的隐含之意,听到曹操这样的回答,哄然大笑。
郭嘉还促狭地补充道:“曹操竟然如此慷慨。主公您就再问候他其他夫人吧!”
吕布继续促狭问道:“操,汝丁夫人好吗?操,汝尹夫人好吗?”
曹操从中央军的轰然大笑悟到自己的名似乎别有含义,似乎回答好字会让自己变得不好,便道:“吾之丁夫人、尹夫人跟吾之子女皆在甄城。被汝包围多日,她们好不好都未可知。君子行事光明正大,不祸及敌之妻儿,吾希望汝看在昔日结义之情,放过吾之妻儿!”
吕布摇摇头道:“汝为大汉逆臣罪臣,依照大汉律令之连坐制度,汝之妻儿皆要入罪!”
曹操对于击败吕布没有信心,所以他有了跟吕布议和的打算,但看吕布的举动。根本没有一点放过自己的样子,竟然还想再夺自己的妻儿,不禁怒指吕布:“吾与汝本来结义兄弟,共扶汉室,陶谦勾结刘备攻打青州。吾领兵攻打陶谦,一来为吾报父仇,二来为汝报青州之仇,汝为何背信弃义。夺吾州郡?”
吕布先是一阵冷笑,而后厉声斥道:“兖州乃大汉之州郡。何谈汝之州郡,汝世代领大汉俸禄却不思为国尽忠却妄图割据自立,是为不忠之逆臣,汝为汝父报仇是假,抢掠徐州是真,假父亲之名作恶是为不孝,汝残暴无道,屠杀徐州无辜百姓十余万,是为不仁,鲍信、张邈助汝得兖州牧之职,汝却在阵前杀害鲍信又夺张邈谋臣,是为不义,吾为大汉辅臣,领天子诏,讨伐汝此等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名正言顺!”
吕布说完,又从身上拿出一张明黄色卷轴,展开大声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察兖州牧曹操野心昭然,妄图自立,又残暴不仁,动辄屠城,杀害徐州无辜百姓十余万,曹操之罪恶,罄南山之竹,书罪未穷,决东海之波,流恶难尽,即令骠骑大将军领太尉吕布领中央官军十万精骑讨伐之,诏令所到,只除首恶曹操,余者不问,钦此!”
曹操勃然大怒:“不是汝背弃兄弟之情,夺吾妻子,吾安能如此,全是汝之过错,还敢如此堂皇,真乃无耻小人!汝与太后偷欢,挟天子以令诸侯,比王莽、董卓更甚,早晚篡汉自立,还有何面目责吾逆臣,汝真乃卑鄙之徒!仲康,与吾擒下此卑鄙无耻小人!”
吕布亦大怒道:“恶来,与吾擒下此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
许褚策动一匹黄骠马,挥动大刀,来战典韦,口中大喝道:“黄皮脸,看我一刀劈了你!”
典韦面如淡金,威武不凡,却被许褚说成黄皮脸,感觉跟主公骂人时说过的二皮脸很相似,勃然大怒,策动胯下青鬃马,挥动一对大铁戟,嗔目大叫道:“胖子,你知道我这大戟落在你的头上,你会变成什么吗?”
许褚一边挥刀跟典韦对阵,一边疑问道:“变成什么?”
典韦得意大笑道:“变成死胖子!”
许褚气鼓丹田,本来肥硕的身体更加胖大:“竟敢骂我死胖子,黄皮脸,纳命来!”
因许褚勇猛如虎,又持重少言,有些天然呆的样子,被曹操军中将士戏称为虎痴,许褚便以虎来命名手中这杆大刀,又因关羽手中大刀名为青龙偃月刀,便命为白虎曜日刀。
许褚有九牛之力,握着五十斤的白虎曜日刀,毫不费劲,刀光闪闪,犹若烈日当空融化积雪。
典韦的一对大铁戟合起来八十斤,亦是舞动如飞,轻松自如,宛若两条黑色蛟龙上下翻飞。
白虎曜日刀跟一对大铁戟碰在一起,溅起星星火花,咣当一声巨响,两边将士尽皆脸色发白,那个奄奄一息的戏志才正躺在床榻上闭目养神,却被这兵器相撞之时震得血脉膨胀,瞬间昏迷过去,曹操急忙命人将戏志才抬回后军。
典韦经吕布点拨三年多,武艺突飞猛进,一对大铁戟左冲右突,对许褚发动了连绵不绝的进攻。
许褚的白虎曜日刀本来是进攻的刀,若换做平常将领,白虎曜日刀早已夺取那人的首级,但在典韦面前,许褚根本没有出手的机会,他只能舞动白虎曜日刀,抵挡住典韦密集的进攻。
只打了十几个回合,原先自信满满的许褚知道,面前这个典韦果然是恶来重生,无论是力量还是招式,都压制着自己。
许褚想到,自己在主公曹操面前夸下海口,要斩吕布首级,现在连吕布手下一只忠狗都战胜不了,又如何实现斩杀吕布的目的,许褚大喝一声,往后猛地一提战马,挣脱了典韦的束缚式攻击,开始对典韦进攻,因为他的白虎曜日刀要比典韦的双铁戟长出一半,一寸长一寸强,许褚舞动白虎曜日刀,耀眼的刀光一波一波地向典韦飞去。
许褚虽然刀法稳健,密不透风,但他身子肥胖,无法跟呼啸山林游侠出身的典韦比身法,典韦控马技术以及坐骑装备都优于许褚,便灵活地围着许褚打转,趁许褚一个不留心,就向许褚的左肋刺出,许褚赶紧摆刀来挡,没想到典韦刚才那一戟只是虚招,青鬃马迅速掉头,典韦另外一支大戟又刺向许褚的后心,许褚赶紧来了一个夜战八方势,不躲不避,猛地将白虎曜日刀劈向典韦的腰腹。
典韦大惊,许褚这厮竟然要一命抵一命地死命搏击,典韦身为吕布亲卫头子,自矜身份,自然不愿跟许褚这样的地方草莽搏命,连忙撤招,拨马躲开许褚那凶狠一刀。
典韦被许褚一招避开,不禁勃然大怒,嗔目大喝一声:“阿呀呀!”
吕布勒马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