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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因为你曾经和林夕交往过一段时间。你可以告诉我林夕现在怎么样了吗?”
我很逃避这段事实,所以我也一直忽略了薛健这个人。薛健,他现在是我唯一的希望,看着他正要开口的嘴唇,我感觉自己的心脏都紧张的要跳出口腔。
第 7 部分 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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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健开口了,有些自嘲的说:“小星,林夕真的是个好女孩。你以为我们曾经交往过吗?不,那只是林夕让你忘记她的一种手段,她的一切都是为了能让你快乐。她曾坦白的对我说,她想慢慢的从你的生活中消失,我只不过是你的替代品。”
“为什么要从我的生活中消失?难道林夕已经不爱我了吗?可她又为什么找你……不,我不能理解。”
“不能理解?是啊,我也不能理解,林夕为什么会那么深爱着你。知道吗,她是我见到过的最善良的一个女孩。”薛健顿了一下,然后慢慢的说:“林夕去国外是为了治病,而且是……血癌。”
很多事情是人们无法预料的,广告上说:一切尽在掌握。那是屁话。
比如今天,比如现在,比如我眼前的一切,是我绝对绝对无法预料到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在那么一瞬间,我开始后悔来薛健这里。
我甚至想,如果我没有遇到过这些人这些事,那我可能会平平淡淡的度过我的大学生活。这不是很好么?
我脑袋就像要炸开一样。林夕?血癌?不可能!
我操她妈的!
虽然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劝我要冷静,一定要冷静,但是这个时候,我怎么能冷静得下来?
薛健说:“我这里有林夕国外的电话号码,你要吗?”
我茫然的点了点头,“好,谢谢。”
我在大街上像个游魂似的飘荡,林夕是血癌!我曾经以为林夕对自己的爱情不忠,甚至骂她是个荡妇,可谁知道就在我为自己的付出感到不公的时候,林夕默默的选择承受了一切。
我不想哭,但泪水真的就那样流了下来。
我找到一个安静的地方拨通了林夕国外的电话。
“喂,你好,请问是哪位?”
接通电话的是个男人,声音里有着那种久经沧桑的无奈。我知道这个声音,是林夕的父亲林智然。
“林叔叔你好,我……我是杨小星。”
“是小星啊,我就知道你迟早会打电话过来,我和林夕现在在美国一家医院,你在上海一切还好吧?”
医院?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咽哽的说:“林叔叔,林夕……林夕……林夕她真的是血癌吗?”
电话里的林智然笑了,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还笑的出来,我甚至有些愤怒。
林智然说:“呵,是小可告诉你的吧。小星,你先不要哭。其实早在几年前我就为夕夕的病做准备了,她和她的妈妈一样,甚至她的姥姥,这是家族病史。”
林智然叹了口气,想到自己已故的妻子,语气落寞了许多。林智然接着说:“以前是我没本事,没有钱,林夕的母亲……咳,这些年我拼了命的赚钱,发展自己的事业,我为的是什么?我要请最好的专家,要用最好的医疗设备,呵,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听到事情还有转机,我高兴的大叫了一声,“叔叔,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呵,我会拿自己的女儿开玩笑吗,虽然谁也不愿意遇见这样的事情,但既然发生了我们就要面对。夕夕的手术很顺利,已经进入最后阶段,等夕夕恢复好了,我还是会让她回…大念书的。夕夕也很想念你呢。”
“哦,是吗,那我会很高兴见到林夕归来。林叔叔,我现在可以和林夕讲话吗?”
“可以啊,你等一下。”
第 7 部分 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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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里空音了很长时间,良久,才传来一个苍白无力的声音。
“小星。”
多么熟悉的声音,由于病困的折磨,已经失去了原来完美的声线,但这都已经不重要。真的,不重要,我现在才知道原来一切都可以那么微不足道奇%^书*(网!&*收集整理,也只有这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小星,才是我最想要的。
我不知道此刻应该说些什么,或者,激动的心情已经让我失去了语言的表达能力。
我像个婴儿似的呀呀呓语,“天……天……天气真好。”
一片沉寂。
林夕叹息着,“是小可告诉你的吗?”
“不,是薛健。”然后,我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似的,支吾的说:“林夕,我……你原谅我好吗?”
“原谅你?原谅你什么?”
“原谅我的任性,原谅我的自私,我真的觉得很对不起你。”
前面是黑暗的深渊,我无法看清。我慢慢的走了进去,然后,然后一切都突然变的光明,原来我真的可以勇敢的面对一切,是的,我爱着林夕,我爱她,我要让全世界都知道我对她的爱。
我有些语无伦次的说:“林夕我爱你,哪怕我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可我仍然爱你。爱的就像蓝天,爱的就像白云,爱的就像世界上一切可以代表永恒的东西,你接受吗?”
林夕哭了,我听到电话里传来的抽泣声。我甚至听到了眼泪滑落的声音,那一定是晶莹的美,就像林夕。
林夕停止了哭泣,慢慢的说:“小星,我也请你原谅我。我想让你对我放弃,忽略了你的感觉,但是,我真的只是希望你快乐。你知道吗,在你搬出女寝的那天起我就知道了自己患有血癌,我以为自己会永远的离你而去,然后,然后……”
想到自己的病情,林夕的声音变得有些低沉。我安慰着说:“然后你的病会被治好,再回到…大,我们可以一起快乐的度过大学生活,这难道不是让人羡慕的吗。”
我又关心的问:“林夕,你的手术已经进行到最后阶段?我是说,你什么时候可以回到上海,回到…大。”
“不,我不清楚,我只知道自己的手术很顺利,这也是唯一让我欣慰的事情。”
“是吗?那太好了,你一定要时刻保持乐观的心态,这对你的病情有很大的好处。我以后可以天天给你打电话吗?”
“不,不要打电话。”
我没想到林夕会拒绝,不解的问:“为什么?难道现在你还要让我装做什么都没有发生的继续生活在孤独里吗?林夕,告诉我,你也是爱我的。”
“不,小星,你没有理解我的意思。”林夕很温柔的说:“我要永远在你面前做最美的林夕,永远都要。但是我知道我现在的声音很难听,真的,我知道……我们写信好吗,写信,你可以每天都写给我。”
“写信?”我想了想,“那好吧,还有……算了,还是写信告诉你吧。”
我想将林夕离开…大以后的所有事情都告诉给她,可是考虑到林夕现在的身体虚弱,我想她应该休息了。
我说:“林夕,答应我,你要好好的休息,好好的治病,你要好的给我活着,我命令你。写信,写信,我会把自己一切的思想都写给你,因为我是那么的爱你。好了,你应该休息了,从现在开始,我要把周围发生的一点一滴都告诉你,我保证。”
第 8 部分 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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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又回到了刚与林夕相识的那会,每天都生活在快乐里,嘴角总是不自觉的扬起。我每天都把自己关在寝室里给林夕写信,与世隔绝,对林夕的爱,让我忽略了全世界。
张得帅没有问过我什么,我什么也没对他说。我自私的想,林夕是属于我的,哪怕是这个名字也只有我才能知道,我已经有些理解林可曾经的心情,林夕让我爱的发狂。
我每天都将自己的思念写进纸里,然后邮给林夕美国的医院。我不停的写,不停的寄给林夕,哪怕是生活中的一点琐碎我都想让她知道,她时刻都生活在我的身边。
林夕的回信并不是很多,我能够理解,因为她现在的身体很虚弱,需要休息。但让人高兴的是,林夕告诉我她的几次手术都很成功,很快,她就能够再回到…大。
生活在我面前表现出它美好的一面,我真的发至心底的高兴。
我已经没有时间的概念,闭上眼,是林夕的俏脸,睁开眼,是自己对林夕的思念。
没有任何事情可以打断我,手机响了。
是岳月的声音,她轻轻的对我说:“小星,两个月到了。”
“两个月?什么两个月?”
“呵,你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在教室里出现过了,林夕让你变得很幸福吧。我替你高兴,小星,现在的你才是我喜爱的你,你永远是最棒的。”
我觉得很惭愧,岳月是唯一让觉得过意不去的人。两个月的约定我已经忘记的一干二净,一个只有我和她的两个月,我失言了。
“岳月,我……”
岳月笑着打断了我,“不,小星,你不需要说什么,现在这已经让我觉得足够了。小星,可以……可以再给我最后的一个小时吗,我在…大的门口等你。”
“好的,你等等,我马上来。”
我穿好衣服飞快的跑出寝室,岳月就站在…大的门口等着我,阳光下的她,笑的好美。
我走上前去说:“岳月,你笑的真可爱。”
岳月仍然那样笑着,她翩翩的扬起了一个舞姿,就像……就像轻舞飞扬。虽然是个老套的名字,但我真的想用这个名字来形容岳月,原来轻舞飞扬并不是痞子蔡一个人的轻舞飞扬,她是每个人的轻舞飞扬。
我和岳月习惯性的一起漫步在街上,但唯一不同的是岳月今天笑的很开心。
岳月的心情也感染了我,我笑着问:“今天你为什么会这么高兴?”
岳月反问我:“我所喜欢的杨小星又重新站在了这里,为什么不呢?”然后又问:“小星,我想你一定是温柔的巨螃座。”
“哦?”
岳月把目光望向马路上来往的车辆,说:“我们第一次走在一起的时候下着雪,那也是我们第一次见面,雪天漫步的感受真是让人怀念。你轻轻的让我走在人行道的里边,对着我笑,那时候我就在想,怎么会有这么温柔的人呢。”
“岳月,其实我……”
“不,不要打断我,让我慢慢的回忆下去好吗。我们一起走在街上,我们一起聊天,畅谈着理想,爱情,生命,无话不说。冥冥中注定了的吧,我把一切都总结为缘分,当你落下眼泪的时候,我却感觉到了一阵甜蜜,你可爱的像个孩子,孩子,一个让人心疼的孩子。我以为星星和月亮会永远都出现在一起,但你并不是星星,我也不是月亮,所以我们只是朋友而已。”
岳月的深深的叹了口气,从回忆中苏醒,“小星,我要离开了,去威尼斯实现我的梦想。你和林夕爱的真,爱的纯,我永远的祝福你们,永远。”
第 8 部分 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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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岳月的要求下,我们并没有人去机场送她。她只想一个人安静的离开,带着自己的梦想,带着自己的回忆。
我把头望向蔚蓝的天空,此时的此刻,一个女孩正带着她的梦飞往另一个国度。
回想起岳月的笑,真的很美。
我要把岳月的一切都写信告诉林夕,我甚至在信上这样说:
“虽然只是几个月的时间,但她真的在我的脑子里烙上了深深的印记。两个月,一个完整的两个月,如果我遵守了我们之间的约定,我想我真的会爱上她。林夕,你觉得我很自私吗?”
我想是我的直白让林夕产生了愤怒,她很长时间都没有给我回信。但我并不后悔,因为我觉得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不那么愧疚,岳月,我真的很抱歉。
回信的事情感觉越来越不对劲,到今天为止已经是整整一个月的时间我都没有收到林夕的回信。以前林夕的回信虽然很慢,但最多只是两三个星期没有回信,而且她也会在上一封信中提前告诉我原因,她要做手术。
一个月已经过去了,不寻常的一个月,没有任何音讯的一个月。
我打电话去美国,电话里提示未接通。我去A大找林可,病假,整整两个月。全都乱了套,我强迫自己去正常的生活,但这真的很难做到。
张得帅和康亚宁每天都在为“最爱”而忙碌,李元明回到北京办理自己的转学手续,他好像要转学入读A大。我独自一人把不安悄悄的隐藏。
我在等,等一个结果。
大概是这个学期快要结束的时候,我有了林智然和林可的消息,他们俩约我在一家饭店见面,我注意到了林可胸前的白花。
我平静的说:“我只是想知道原因。”
林智然瞬间变得苍老许多,一个年近半百的中年人就这样在我眼前落下了自己的泪水。
“唯一能够治疗血癌的方法就是移植骨髓,我早在几年前就开始为林夕寻找合适的骨髓。一切都很顺利真,林夕的移植手术很成功,我以为再有一段时间林夕又可以再回到上海。可是,可是在手术完毕的半个月后,骨髓出现了异常的排斥想象,然后……”
“够了,我不要再听了。”
我慢慢的听完一切,整个身体除了呼吸再也没有其他的知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