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心目中向来极其庄严正派的父亲居然为了获得家族继承权,亲手联合外人出卖姐姐,想来真是让人匪夷所思,莫名惊骇。当下也不多说,只吩咐爱莲莫要对外吐露分毫。爱莲对这桩事情倒是不甚挂怀,她只想着如何与少爵爷重修旧好。托罗满脸厌烦:“这桩事情再也休提。你我已成过去。”爱莲满脸愕然,想不到少爵爷居然这样绝情绝意。正要反问少爷缘由,少爷已经拂袖离开,绝尘而去。只剩下佳人呆在当地,浑浑噩噩,好半天才反省过来,慢慢拖着脚步回去房里。
修女正在房中等待,见小姐回来,不由迎上前去:“是否已经和那冤家和好?不妨说来听听。”
这不说则已,话一出口,只惹得小姐双泪涟涟。把这一番委屈经过全都倾诉出来。听完这番表白,修女双眉紧锁,画个十字:“原来如此,只是爱恨情仇,都是随缘而化,也不能强勉……不知妹妹今后作何打算?”
小姐摇头,更是只有迷蒙泪眼。
“玛利亚姐姐,倘若你不嫌弃,不知能让我跟随你伺候上帝?”
“这个嘛……要是随我修道,便要抛弃世情,再不能谈及情欲。”
爱莲横了横心:“这个姐姐可以放心。我心已死,从此斩断红尘,再无挂牵。”
再说托罗回去卧房,半路遇见cute小姐。cute小姐心情不悦,似乎仍是心结未解。
“还为那呆瓜发愁?放心,他并非长小姐之子,也不是你的表哥。”甩开爱莲小姐,让托罗心里舒展,所以不知不觉说漏了嘴。Cute小姐见他话里有话,好奇大起,死追不放,非要知道来龙去脉不可。
没办法,托罗只好删繁就简,把那书房里面听来的事情大略说了一遍。只不过略去了不能提的情节,只说听得爵爷和夫人在书房中谈及当年,说那个孩子并非是长小姐所生——换而言之,那道茨家的标志胎记只是偶然——退一万步说,纵然是亲戚也不入“八竿”。
一番话只听得cute小姐心花大放,直要升天。知道和呆瓜没有血缘,真是让人平添无限喜欢。从此便可毫无顾忌,与他相爱相牵,再也不分隔两边。
托罗也是心中甜蜜,心说离开了爱莲,就算把石头踢到了旁边,再也没有挂碍,再也没有阻拦。下一步就是向修女说明真意,以真情来感动苍天,获得爱怜。当下决定第二天早上前去相见,花上一晚,把那言语动作不断排练磨炼,一切只为博得芳心,从此美梦成真,幸福无限。
经过一晚,准备妥当,少爵爷精神焕发,活力满填,收拾花束,走出房门,去把那修女来见。但是走到玛利亚和爱莲房前,犹豫再三,终于推门,才发现房门虚掩,室内收拾的整整齐齐,而人却早已踪迹不见。
只有书案上留书一封,上面字迹娟娟,正是修女笔砚:“叨扰已有多日,现在也该别过。就此不辞而别,还请原谅则个。”
看完书简,托罗只觉天旋地转。但是随即心智清明电转,转身出了客房,小步跑到爵爷府前。
此时时候尚早,府门外还未见行人。托罗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抱头,懊恼垂肩。想不到一段姻缘就此毁在自己优柔寡断——还是说上天根本不准自己这段情缘?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自从书房一役,男爵虽然和夫人重归于好,但总是存在隔膜直感,难再产生水*融相濡以沫的那种感觉,男爵偶然想起去找巴凯特,但是经过上次,却心头总也提不起兴致,也就就此作罢。从此闷闷不乐,失了挨鞭的快感,只剩下闷在书房,独自抽烟。而巴凯特却正好相反,犹如脱出牢笼,飞出生天,轻松自然,兴奋无边。每日中忙里偷闲,只往那哲学老师房里闲坐站看。时间长了,自然被男爵看个红眼。现在不能找女官搭言,又被哲学老师登先,真不懂女官看上这无囊废哪点!但也只是心中抱怨,敢怒不敢言!
潘古洛斯特先生倒是对这种情势毫不知情,毫无预见。他只觉得女官兴奋愉悦,正是吉兆呈现眼前。爵爷对己无嫌,自己安保无恙,不用被赶出房檐。想到这,便心中振奋,对巴凯特女官曲意逢迎,也不再拒绝求欢。却不知这样一来,正是将自己陷于险境,成为了爵爷眼中刺,伤口盐。爵爷怎能不恨?只是时机不熟,要逞报复,还未得便。
这一日傍晚,cute小姐约呆瓜在城门外的护城河边见面。此时两人已经放开束缚,每日约会,如同情侣一般。这一日也不例外,在护城河边的围廊之上,两个人相依比肩,喁喁情话,说个没完。事有凑巧,正赶上托罗城外散步,因为失去爱情,心理阴暗,恼怒淤积,已经精神错乱。正在欲疯欲癫,猛然间看到妹妹和呆瓜勾肩搭背,花好月圆,不由心生懊恼,几步上前。扯开两人,揪住呆瓜领子:“你这奴才,真真好大的胆!居然敢调戏小姐,简直是活的不耐烦!”
呆瓜措手不及,被弄的通红满面。见是少爷托罗,更是低了眉眼。见他气势尽失,托罗恼怒更现,提起一条腿来,照着呆瓜的屁股就是一顿猛踢猛鞭,直踢的后者几乎飞天,滚下河面。少爷怒吼:“以后不准你这畜生再回韦斯特法利亚……除非咱们一人去了黄泉!说吧,也不管小姐哭哭啼啼,就此拉着回到城中。
呆瓜茫然失措,他倒不是全怕少爷踢自己的下盘,只是想到自己今日所为僭越,确实难以在爵爷面前说明转圜,正如少爵爷所说,到了这一步自己对爵爷和老师是无颜相见。当下捂着屁股,愁着眉眼,顺着吊桥走出城区,走向外边。结识枫一干人也是在这一期间。
过不多久,潘古洛斯特老师也被爵爷训斥,赶出王城。表面原因是他管教弟子不言,致使呆瓜“犯案”,其实是因为哲学老师占据了巴凯特的芳心,爵爷是妒海难填。
这就是呆瓜出走前的全部事由经过,今天在这里给大家讲完。
第五卷 梦幻泡影 第060章
呆瓜雷特,马丁,卡卡,枫,还有潘古洛斯特老师再次聚在一起,大家再次一起踏上了未知的旅程。
至于往哪里去,按照呆瓜雷特的意见,是环游世界,开阔眼界,广博见闻,而马丁则偏向于南美的神秘境地黄金国,枫和卡卡则无所谓,只要两个人能在一起就好。只有潘古洛斯特老师没有目标,他只是想跟随众人,摆脱前女官巴凯特的追踪就好。就是这样的一群人,聚在一起,为了各自的目标,重新踏上了人生的旅程。
这一日,众人行到韦斯特法利亚附近。见到故乡风物,呆瓜和潘古洛斯特老师不由触景生情。
“看呐,雷特!这便是我们的故乡!”潘古洛斯特跪倒路边,抓着地中的土壤,不断亲吻。“这肥沃的土地,迷人的气息,真是让人魂牵梦萦,难以遗忘!”
雷特等都是万分尴尬,旁边农田里的农夫农夫都停下手中活计,向这边翘足观望。
“我亲爱的弟子,快点行动,不要迟疑,快来和为师一起来亲吻这故乡的土地,体会落叶归根的惬意。要知道人生的道路纵然崎岖,到得后来,总要回到故土,这是人的本性使然。生于斯地长于斯地离开斯地回到斯地,一切都是如此顺理成章,如此和谐美满。”
未等雷特开口,马丁已经抢先几步,跨到潘古洛斯特身边,五体投地,把整个脸儿埋在土里边。
“我爱你啊,韦斯特法利亚!你就如同我最亲最爱的家园!虽然我不是出生自此,但是每日晚间,夜里魂牵梦萦,都是你的美丽景观!现在才知道,原来那是因为……那是因为你才是我真正的精神家园!”
潘古洛斯特老师心头不悦,心说你这不是抢我的风头在先。却不知这马丁是另有打算。常言说爱屋及乌,要想巴结主人雷特,进而巴结韦斯特法利亚之主托罗大人,无论如何先要做个表态,事事争先。只有如此,才能保证地位稳固,不被别人顶替掀翻。这是未雨绸缪,防患未然。
潘古洛斯特老师却比他要单纯的多,只是考虑自己的哲学观和人生观。一方面作为哲人,他爱好故乡,爱好自然。是纯乐观的爱国主义,最爱最无害的民族尊严。所谓无害,便是指不涉及战争,流血,伤害,当然最主要的还是自己不被伤害,这也是他向往的世界大同,向来如此,从未改变。另一方面,作为师长,又总要考虑为弟子做个表率,为人师表,善为人先,总不能让弟子伤心,看自己冷漠无言。
于是一心恼恨马丁先生,也是五体投地,把脸贴在土边,连连亲吻:“这土地真是牢实,这土味真是甘甜!我真愿意从此躬身前行,把韦斯特法利亚的土地全都吻遍。”
马丁心说你真矫情,但现在事已如此,怎能落后回缩,给人陪衬,让人“做脸”?当下抓起一把,送到口边,放到嘴里大嚼大咽:“这土地的味道是多么香甜!从这土地里生长的作物味道甘美,看来也无须赘言。其实哪里还需要耕作,就是单纯吃土,也如同豪华盛宴,美味肥甘。”
两人正在较劲,不知道这农田的主人出来相见,怯怯懦懦,把草帽捂在胸前:“列位绅士,还有小姐,鄙人有一事进言。”
“何事请讲当面。”雷特说。
“鄙人这块劣地,昨天刚刚浇了粪汁,两位绅士如此行为慷慨,恐怕有所不便。”
潘古洛斯特和马丁正在亲吻土地,猛然听得此言,不由颜色大变。连忙跳起,拍打全身,将食指伸到喉咙扣锁,想要吐出那香甜美味的肥甘。只吐的眼儿乱翻,满头白汗,脸色苍白,黄水呕遍。只笑得周边众人浑身颤抖,前仰后翻。
人类便是如此,就算毫无嗜好,品行优良,年少轻狂,清心寡欲,又经过多年礼仪熏陶,教育培养,但人性弱点总也难消,那就是自以为是,对自己永为标榜。都认为自己颇有才气,便仗恃能力冷嘲热讽,叫嚣喧哗,胡指乱骂,大胆诽谤。结果弄得自己索然无味一无是处,诚恐诚惶。简直是人生大悲,也难以言讲。
所以说自尊心乃是人类第一大敌人,正如同古代波斯的教主,也是后来成为尼采作品《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中主人公的查拉图斯特拉日常所讲,“自尊心乃是气球,戳上一针就会引出大风暴来,够大家一呛”。
当下众人再次起身,沿途观赏韦斯特法利亚风土人情,礼仪风光。距离罗马帝国发动的战争结束刚刚过了两年,最近在君士坦丁堡东正教大牧首巴尔多禄茂的调停下罗马军才刚刚撤离,本以为到处都该是满目疮痍,哀鸿遍地,不成想到处都是欣欣向荣,人民安居。按说见此盛景,众人本应该心情高兴,但不知为何却感觉郁闷,只觉得物是人非,人心漂移,百姓无国家罹难之慷,民众无民族愤激之慨。面对强权外敌侵略本土,居然还能安居乐业,各安生计,简直是大逆不道,有悖圣人的教诲,泯灭了良知的人性。
众人真是无上的感慨。
路上也有人问他们的来历,是见他们气度高雅,装饰气派,不是普通人物。人见了超凡脱俗,高贵不群的异类,总会情不自禁出于本能的上前接近,嘘寒问暖打听问询。马丁这时候便会主动请缨,上前介绍:“这位是韦斯特法利亚之主的妹夫,我是他最谦卑的仆人,这几位是……”
但是听者大都没有很过激的反应,也没有对自己安乐行为面红耳赤的惭愧,也没有对他们这些贵人应有的谦恭和恭敬,真的是让人大叹世道紊乱,人心不行。
到得后来,连马丁也沉气不住。再一次被人询问,便情不自禁怒发满胸,就连他这外国人都觉得过分:“我说老兄,你们难道就没有一点礼仪廉耻,不知道羞臊过分?!自己国家被人占领,还能生活的其乐融融;自己的主人重回故土,还要摆出一副无所谓的德性!”
“这位绅士切莫着急,听我慢慢讲清:其实我们没有怪罪旧王已经是心地宽厚,大义深明。战争本是王者之间挑起,只要他肯让个几分,哪还有后来的涂炭生灵?我们都是受害者,不找他们算账已经宽宏大度,仁慈和蔼,你还要我们深自惭愧,内疚自省,岂不是本末倒置,让人四六不通,浑浊不清?”
“再说罗马军来,除了反抗分子,也没有怎么骚扰百姓。我们旧时候怎么做,现在还是怎么活,其实比起爵爷那时的徭役捐税来,还是现在比较轻松。所以大家乐一乐,又有什么不行?”
“这个……”马丁被顶,犹豫了一下,“但总是你们民心不对,对主不忠。老男爵一心为了国家,为了民族……”
“少来,少来扯什么国家利益民族大义行不行?想现在哪个国家的领主不是打着为了国家为了民族的旗帜大谋私利,为己横行?贪污公款,鱼肉百姓,大兴土木,标榜己行。一将功成万骨枯,只是在后方自己享乐尊荣,在前面倒霉拼命的还不是我们普通百姓!对我们视如草芥,我们又如何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