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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雨非吃惊的看到本来靠在耳边的阎冠宇,突然往后大跳一步,莫名奇妙地问道:“阿炎怎么了?”
阎冠宇揉着耳朵,委屈地望着顾殛宇:“哎,有人突然打翻醋坛子化身惊叹帝了!”
“滚你的惊叹帝,你全家都是惊叹帝!”
“殛宇其实我跟你是一家的……”
“滚!谁跟你一家,你跟他才是一家的!”顾殛宇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一边完全呆住的刘雨非。
“呃,这从何说起啊……”应龙叹道,好像一直以来只有自己对外宣布应龙喜欢女魃的吧?阎冠宇可从没承认过……
关于女魃和应龙的故事大体是这样的:应龙和女魃,本拥有相斥相刻,无法相互靠近的命运,怎奈命运的捉弄,火之女魃却爱上了水之应龙。应龙被锁在云端专司降水的时候,女魃只能每日来到囚锁应龙的那棵树下,以天界最美的歌声,来抚慰被锁在云端上的应龙。
在并肩作战的圣战结束后,女魃为了让沾染上人间浊气的应龙能够返回天界,便暗自设法将应龙身上的浊气全数转移至自己身上。结果令自己心神俱失,被邪气支配,祸乱人间导致大旱。
对女魃心意与牺牲毫不知情的应龙,一直不知自己深爱着的那个为自己唱歌的仙女就是女魃,最后在黄泉冥海上,亲手杀了女魃。
听完故事,刘雨非呆了一阵,随即叹道:“好可怜。”语气尚算平淡,但表情里明明白白地说着“还好不是真的!居然还是用我的名字!听起来好震撼!”
炎君道:“你觉得我哪个角度长得像是会唱歌的样子?”
顾殛宇弱弱地回答:“不是有个成语叫虎啸龙吟么?”
阎冠宇抱着手臂道:“就算我会唱歌,你觉得我要用多大的声音嚎叫才能让云上打瞌睡的这家伙听到?”
顾殛宇摊手:“这个故事又不是我编的,不考究其可行性。”
阎冠宇耸肩:“只有同属性,能互相清楚的听到心声才行吧?”
炎君这句话仿佛意有所指,同属性互相听到心声才可以?顾殛宇想起来绛荏能听到秦临内心的事,突然觉得这个故事里面应该还有个别的人——与应龙同为水属性的人。他抬起头,突然意识到一个被忽略了过长时间的问题。
——川君从进入刘雨非的小屋界内开始,就没有出现过。
虽然川君原来也会时不时躲回流蠡里,以免吓到别人(其实是怕惊艳到别人吧?)但一来应龙应该不算普通人,二来这次的时间实在有点长,就算刚刚顾殛宇那么大动静的灵力喷发川君都没有反应?
川君这一路上的反常和踌躇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这里有一个他想躲开的人。
“虽然有传说,应龙就是雨师,但根据逐鹿之战来看,应龙和雨师应该是不同的两个人吧?”顾殛宇在心底小声问炎君。
川君不想出来见应龙,肯定有他自己的原因,顾殛宇决定不要暴露他。但是好奇心急死猫,不能明着问川君,悄悄问阎冠宇总可以吧?
炎君踌躇了一下,似乎是事情太过复杂,要考虑从哪开始讲起。终于,他出声道:
你应该猜出来了,川君就是逐鹿之战中的雨师。
在我们五个中,只有川君是最尽职尽责的会去答应别人的请愿,并在绝对保密的基础上实现承诺的。
五行君当时都还在长白山上守着你,但因为是五行之源的关系,可以轻易感受到天地间所有跟自己同属性的事物。川君就跟远在天边的应龙这么聊上了,还兴冲冲跑来跟我说原来不是所有龙都像我一样暴躁的……
后来过了几百年,川君答应了赤松子的请求,虽然我并不知道川君答应的到底是什么,但肯定跟帮助他成为雨师八九不离十。
这并不是说,赤松子就是川君了。事实上,川君被影响的程度要更大一些,赤松子仍会是原来的性格,拥有原本的记忆和意识,但他同时也暂时拥有了川君的记忆和本领。
川君就像一页白纸,本就不容易主宰有强烈愿望的主灵魂。
所以赤松子叛变,从应龙的战友突然变成敌人,两人兵戎相见,甚至是雨师刻意利用应龙,“草船借箭”大败黄帝军队,也都不能全怪川君。
雨非当时确实很生气,但是我不认为他是个能记仇记上几千年的人。
不过川君就不一样了,川君怪自己,一怪可能就是永远了,你也知道他那个是过目不忘的恐怖脑袋,记这种事完全小菜一碟……
“那应龙知道这些么?”顾殛宇问。
“应该不知道吧,川君的约定是不能说的,我也是猜出来的。”
“哎,那川君真可怜,又不能解释,白白被冤枉。”
“你怎么那么偏心啊,这件事里可怜的明明是我们家雨非啊!”
“你,们,家,雨非……”
“不好意思我一下嘴快说错了……”
“……”
应龙很不理解,为什么炎君和殛宇两个人表情凝重地对视了一会儿,空气中突然就充满了剑拔弩张的气氛,两个人就像在玩变脸大赛。
秦临似乎已经习惯了,专心吃菜。
顾殛宇也夹起一筷子青菜,一边猛嚼一边瞪着阎冠宇。
阎冠宇道:“你不用现我,我反正吃不了菜。”
“不现你,味道不怎么样的,没有我们家子瞻做的好!”重音刻意地落在“我们家”三个字上。
“……”长灵泉眼,你这个睚眦必报的家伙!
“……”秦临在久违的听到壤君的名字时,眉毛挑了一挑,仍旧没有停下筷子。
吃完饭,顾殛宇一行人就告辞了,因为即算留下来,刘雨非这里也住不下。
他们打算穿过彭蠡泽,到下一个村镇再落脚。
欢送大队比欢迎大队要热情的多,顾殛宇发现每走那么几十米就会有一只鸟儿飞来看看他们是不是真的老老实实走了。顾殛宇很想钻出去大喊,这里除了草还是草,大爷我不屑跟你们这群小鸡崽儿抢地盘!
等到小屋完完全全出了视线,顾殛宇把头探出马车四下张望了一阵,确定没有人也没有鸟,才钻回来神神秘秘地掏出流蠡,轻声呼唤道:“川君!”
川君藕白色的手臂搭着车窗,出现在靠近应龙小屋方向的座位上,细长的眼睛微微眯起,似乎在思考什么。
“呐呐,其实只是误会嘛,背叛他的又不是你!”顾殛宇翘着二郎腿,装作漫不经心地道,“即算是误会着,他也似乎早就原谅你了嘛。”
如果那个微笑的回忆想的是川君的话,那一定不是用责怪或怨恨的心情在回忆。
说不定,他在想着自己被困于云端的时候,你跟他说的那些关于深山物语,万物皆有灵的故事。
几百年里,是那些故事,救了他的寂寞。
川君不说话,秦临从赶马的位置侧过头,对着他无声地叹了口气。
川君一直想得太多,常常不说话一个人不知道是真的在思考还是在发呆。他的脑子里装了太多东西,难道不会被压得喘不过气?所以还是要像顾殛宇这种没心没肺天然粗神经再有点健忘症来的比较开心。
下雨了,秦临一甩马鞭,加快了脚程。
刘雨非最后看了一眼消失在雨幕中的那两辆马车,从云端飞落回小屋。落地的瞬间,重新从生翼的巨龙变回了温雅青年的模样。
雨打在他身上,不一会儿就湿了衣裳。
雨拾从身后为他撑起一把伞。
“雨拾,他还是不愿见我呢……”刘雨非静静仰望着淫雨霏霏的天空,不知道是在对身后的雨拾说话,还是自言自语,“有时候,最难得到的原谅,是自己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刘雨非又是某同学求的角色。
要求:诚实温和大好人,被一堆女生追,但是其实很专情,口是心非说自己喜欢甲,但其实真正喜欢乙。
看吧,多么烂俗的条件!但是我还是完成得很优美……HIAHIA~ o(* ̄▽ ̄*)ブ
、湘妃(上)
暮春时节,云梦泽畔,多少楼台沐烟雨。
天气虽然不至于很冷,但连天的阴雨绵绵还是让一直呆在马车里的某矜贵少爷颇为不爽。顾大少本来就有多动症,因为下雨只好取消了下车活动时间的埋头赶路,更让他觉得自己从头发一直到脚趾都在对他叫嚣着表达不满。
顾殛宇脸色泛黄,他把头探出窗外,无视窗外的湖光山色,对驾车的秦临有气无力地喊:“我听说我们到了。”
“假消息。”秦临的脸色也不见得很好。
“能弄假成真么?”顾殛宇觉得自己的胃就快被颠出来了。
“能弄虚作假。”秦临道。
“那我们就虚假一点吧!”顾大少本来就很大的双眼闪闪发亮。
“……”秦临默默调转了车头。
才走没一会儿,潋滟湖光便进入了眼帘,八百里洞庭美如画,巴陵郡岳阳楼遥遥呼应着洞庭湖中一枚青螺小岛。
顾殛宇收回遥望巴陵郡人来人往昌盛繁荣的沿河渡的目光,哀怨地扫了一眼眼前满是乱草貌似早已废弃的渡口,口吻凄楚得像是刚被抛弃的怨女:“如果你是带我来望梅止渴的,相信它已经起到了望洋兴叹的作用。”
雨已经停了,秦临走到了渡口尽头,闻言白了他一眼:“如果你不想跟我走,大可以留下来继续望。”
要跳河?顾殛宇瞥了一眼寒光闪闪的湖水,条件反射地猛摇头。
秦临镇定地道:“意思是你要留下来?”他身后的背景里,原本平静的湖面漾起层层涟漪,远远见一艘无比豪华的大船从湖中间缓缓驶了过来。
原来是坐船!
顾殛宇好像突然扭到了脖子般猛停了下来:“不是,”他干巴巴地道,“我只是在模仿一只拨浪鼓。”
“……”
顾殛宇一行刚将马车藏好,船就靠了岸,红漆的大船映衬得那渡口愈发寒酸,就像一块烂木板。
“其实本来就是一块烂木板。”炎君在一边接口,“你是跟着秦临来,才看到渡口的。”
“那其他人都去不了喽?”顾殛宇好奇。
“不是啊,像我的话直接飞过去就好了。”
“……”现屌被狗咬……
顾殛宇看向川君。
川君笑道:“我可以把湖分开。”然后露出河底走过去。
“那陆子瞻呢?”顾殛宇脱口而出,问完了才想到要看阎冠宇的脸色,好在阎冠宇的脸色并无异样。
呸!我看他脸色干嘛!?
“壤一般会架一座桥吧?”川君道,“不过我没有看到过,他每次来这都喜欢一个人。”
顾殛宇在脑海中勾勒出一座长达千米横跨岛岸的长桥,微愣一秒,接着狠狠想象陆子瞻哭喊着被恶狗追着撒腿在桥上奔跑的样子。什么叫现屌!这才是真正的现屌!
不过我们顾大少神经虽然粗,但脑筋却很灵活——虽然一般都在不需要他灵活的时候灵活着——“他喜欢一个人来这?”顾殛宇灵活的脑筋在这个短句上绕了三圈,接着那个思考的尾音便被强行遏止,掐死在萌芽中。
上了船,顾大少才发现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
本来坐坐马车嘛,也就是颠一点,忍忍也就过去了,忍不下去了还可以对着秦临一直碎碎念,现在他却是头晕脚软,张嘴就吐得一塌糊涂,连抱怨一声的机会都没有。
顾殛宇趴在船沿的栏杆上有气无力地望着一成不变的洞庭湖水。
“还有多远啊?”他呻吟了一声。
“大概,这么远吧。”炎君在他脑内答话。
“……‘这么远’是多远?”
“说近不近,说远不远。”
“……你让我冷静会儿。”顾殛宇抚额。
“你终于在看到我时会冷静不下来了!”
“……”我错了,我不该跟你搭话。
顾殛宇转头想回船舱,突然见船头甲板处闪过一抹熟悉的背影。他原本转身的动作就僵在了原地,因为晕船而半眯着的眼睛徒然睁大。
太过于熟悉,让人一时反应不过来……
那个人已经离开了太久,以至于顾殛宇都要以为自己已经忘了他的样子。
但甫一见到那背影,顾殛宇的心里就像有什么被释放出来了一般,满脑子清晰浮现出那太过于熟悉的音容笑貌。
一直以来刻意不去想,不回忆不在乎,做梦梦见只假装忘记,拼命压抑想要见面想要马上找到金就可以去看他那蓬莱仙岛般的新居的冲动……
陆子瞻你这个妖孽!
只是一个背影,顾殛宇的防线就山崩地裂。
顾殛宇尚未在船上找到陆子瞻,或是那个和陆子瞻背影相似的家伙,船就靠岸了。
炎君全程见证顾大少从不想上船到不甘下船的演变史,一直默不作声。
原来壤君是治疗晕船的良药么?
不过,如果陆子瞻这个时候在顾殛宇面前露面就算他输了啊!难道是想剑走偏锋,为了那句最后的附注——“如果给予能自己记起你,赌局就算你赢了”?
阎冠宇危险地眯起眼睛。长灵壤君,这么冒险实在不像你的风格,难道你就如此笃定,长灵泉眼不会忘记你?
那么,就让我们看看,是你厉害,还是加筑在长灵泉眼记忆上的封印厉害吧……
上了岛,顾殛宇终于得以躺到了床上。
这里像是谁的大型庄园,岛上有山有水,亭台楼阁都被打扫得十分细致,顾殛宇等人就住在岛中心最大的院子里,桌上甚至有新鲜的水果。
顾大少美美地睡了一觉后,才后知后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