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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英?”他轻轻摩挲。
不对!是……“寒”。
寒什么?
“央”?
“寒,央……寒央是什么?”顾殛宇边描边问。
“寒央是家母幼时的原名。” 秦思临恭敬地回答。
此时顾殛宇刚好描完最后一笔,听到解释本想抬头回答,忽然,似乎有什么力量扯着指尖,手指像被什么黏住一般停在“央”字的笔末,谁在身后推了他一把,顾殛宇向前一倒,便不醒人事。
千年琴灵和北倚寒央的故事……
“寒央,你知不知道《牡丹亭》杜丽娘的故事?柳梦梅在梦里与丽娘相会,在梦里向丽娘求婚,然后唤醒死去的丽娘,与她长相厮守。”男生笑了笑,那样让人永远都听不够的声音,“只是,不是我来唤醒你,而是你唤醒我。”
北阳山下的竹屋,女孩的笑脸,无边无际的竹林,琴声张扬却寂寞,翩翩公子温雅却伤心的眼。临,我喜欢你。但是这样是不对的。
断成两截的古琴。
别为我难过,树离了根本来就是活不长的。
顾殛宇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来。
刚才的梦太纷扰,太伤心,他需要时间来适应。
不要这样好不好?范钦的“阴谋”还没有搞清楚,那个梦里叫自己的人也还是个谜,怎么又无缘无故知道了北家四小姐传说的秘密?!
他只想仰天哭喊:陆子瞻你快回来,我一个人承受不来……
他抬起头,正对上小虫崇拜的眼神。
“公子你好了不起!”小虫激动地拉起他的手。
顾殛宇闷闷的想,我干什么了,我不就睡了一觉么?四下张望才觉得不对,房里人太多了,小虫、顾老爷、顾夫人也就罢了,秦思临也在,另外的两位老人,看样子就是梦里的主角——曾经的北家四小姐和她的丈夫秦临,或者叫秦临失更为恰当?
“我干什么了?”顾殛宇呆呆地问。
众人都愣了一愣,顾老爷摸摸胡子:“哎,没戏看了,散了散了。”
他挥一挥手,潇洒地带着顾夫人一起消失在顾殛宇莫名其妙的目光中。
秦夫人——也就是曾经的北家四小姐,双眸含泪地望着他,走上来交给他一块类似木雕的物件,对他微微行礼。
“北倚谢过顾公子。”随后在秦思临的搀扶下,缓缓走出房间。
顾殛宇持续莫名其妙,他做梦的时候到底做了什么?难道是梦游?
他低头看北倚交给他的木雕,弯弯曲曲的刻字,赫然正是那古琴琴头上的木雕!
得,他不仅梦游了,还把人家琴给毁了。
【琴师·番外】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北家小姐和秦临的故事叫《琴师》,已经在《蓬莱山雨》那边放出来了。那个故事是这边的故事发生前40年发生的事,文风有点诡异,不过我还是挺喜欢那个故事的,大家没事也可以去看看~
、渔翁(下)
小虫使劲在边上说着公子你好帅啊,就是最后那句我没懂,一类的话。
顾殛宇一脸黑线地拉过他:“你把事情从头到尾给我说一遍。”
小虫惊道:“公子你失忆了?那你还认识我吧?”
顾殛宇抚额:“叫你说你就说,就从我检查那个古琴开始吧。”
原来北家四小姐和她的夫君其实一直都等在府门外,顾殛宇晕过去扑到琴上,把补好的断琴又压成了两段,秦思临便去报告了秦夫人。
“然后夫人他们进来了,你还趴在琴上。你的手指一直有光输到琴头的雕刻上,说来少爷您是怎么做到的?”
顾殛宇用充满“我怎么知道”的眼神白了他一眼,小虫只好继续说:“然后你就醒了,你说,如果要救秦临只能破坏琴头,问秦夫人许不许。秦夫人眼睛都瞪直了,好像你不是人似的,不过你当时真的不怎么像人,全身都在发光呢!简直帅死了!咳咳,我继续。然后你就拔出匕首,把这块木雕整个挖了出来。”
小虫本想吐槽几句,看到顾殛宇一脸费解的表情,只好继续说:“你挖出它的时候还出现了一个人的影子,不过闪一下就不见了,北倚夫人顿时就变成了喷泉啊。”
“那个人是不是青色衣衫长得很像秦老爷的年轻人?”顾殛宇问。
“长得像不像就看不清了,但是似乎是青色衣衫的,看起来软绵绵要死了的样子。”小虫说得很轻松,顾殛宇就在心里想,我们这一家都是不是人啊,怎么说起怪力乱神的事情就像在说喝水吃饭一样。
但是现在还不是探究自家问题的时候,他明显的觉得自己在昏迷的时候接了个很艰难的任务,现在琴也毁了,感谢也接受了,想推都推不掉了。
“挖出来然后呢?”他继续问。
小虫耸了耸肩:“然后你说你需要去找一个你的好友帮忙,请他们稍等几天。接着你说了一句‘哎呀,他要醒了’,然后就昏倒了。”
顾殛宇满头大汗,这是什么状况?自己有双重人格?不过以前似乎从来没出现过这个情况啊?还是出现过自己没发现?
他紧张地转过头:“小虫我问你,我原来有没有什么时候昏过去醒来就变得不太一样了?”
小虫说:“每次醒来都不太一样啊!”
顾殛宇吓了一跳:“具体有什么不一样的?我做了什么?”
小虫慢悠悠地道:“每次睡之前都不想睡,醒来之后都不想起。”
“……”
既然以前都正常,顾殛宇就放心地把这次的人格分裂理解为了“被千年灵木影响导致的突发事件”。
重新回想自己昏倒前的话——找一个好朋友帮忙?
如果非要选个好朋友帮忙,找不着人的陆子瞻当然是最适当的人选,况且又是医生,而且是变态医生!咳,虽然是要给树妖治病,照他本人也是妖精来看应该是最适合的吧。
不过话说回来,那家伙不是找不着人么……
陈子昂?除了成绩比自己好还真没什么可取的。绛荏?那小丫头片子除了会唱歌就不会干别的了……
顾殛宇越想越困,于是到小虫拿回食物的时候,顾大公子早已昏睡了过去。
起初小虫并没有太在意,不就是没吃晚饭就睡着了么,以前顾公子也干过这样的事——在疯玩一天一夜后。
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小虫去叫顾殛宇起床,由轻唤到大喊再到猛摇,顾公子都毫无反应。
小虫终于发出一声惨叫然后奔去找顾老爷。
一觉睡到大中午。顾殛宇闭着眼,哼哼了几声,肚子马上传来一声巨响。
“我有这么饿么?”顾殛宇嘟囔着坐起来,顿时觉得四肢无力,头脑发晕。
“当然有,少爷都有三天没有进食了。”小虫就守在床边上,看顾殛宇醒了马上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少爷先坐着,我去给您拿吃的。”
说着小虫就跑了出去,不一会儿马上端着吃的跑了回来,看来是一直都备着些吃食,等着他醒。
一边咬着糕点,顾公子一边回忆起来那晚的事:“你说我昏迷了三天?”
小虫点点头,递上一杯茶。
顾殛宇看他红着眼睛,不由心中一暖,摸了摸小虫的脑袋:“傻瓜,你少爷我病都没生过,哪那么容易出事!”
小虫被这么一安慰,霎时觉得一肚子委屈,马上放声大哭了出来:“呜哇!少爷你吓死小虫了!虽然老爷说没事,你肯定会醒的,小虫也觉得您肯定会醒的!呜!少爷可是从来没有生病过,突然就叫不醒了……”小虫哭得语无伦次,顾殛宇母爱爆发,安慰了好一阵子,倒弄得像是自己不对了。
顾殛宇虽然本来也不胖,但好歹健康,一顿饭吃了几顿的量很快就恢复过来。一恢复他就开始想起秦夫人委托的事。
睡了一觉脑子清醒了很多,水生木,找好朋友帮忙,当然找“河神”了。虽然不知道范钦到底能帮到什么忙,但先去找他商量一下总是没错的,就算不能帮忙,他那个百科全书脑袋也是肯定能给点提示的。
想好了,顾殛宇就准备动身,小虫却突然从外面跑了进来,两只眼睛的红肿还未消除,就又有浓雾弥漫的趋势:“少爷,范家传来消息,范钦少爷病危,希望您能去最后见见他!”
顾殛宇顿时开始思考最近是造了什么孽,怎么好哥们一个两个的都要离开他。
顾殛宇来到范家的时候正好碰上大夫出去,范家老爷出去送大夫,范夫人哭红了眼,范老爷回来,只拍了拍他的肩膀,什么都没说,就带着夫人回房间了。
“殛宇?你来了啊。”范钦从床上坐起来,对着他笑。
顾殛宇顿时很火大:“你小子搞什么鬼,突然就病危了!你好歹考虑一下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喂养大的父母,考虑一下屡次被哥们抛弃的我啊!”
这句话在陆子瞻看来应该有多处可以被吐槽,但是范钦只是摇摇头,他白得仿佛多说一句话就要乘风飞去。
“我会陪着你。五行君都会陪着你,别害怕。”他轻轻地说,声音虚弱到仿佛掉在地上会碎成冰晶。
顾殛宇满腔怒火无处可发,无奈地抚额冷静了几秒,然后长舒一口气,决定还是跟他说说秦夫人的事。
顾殛宇把这几天发生的事都一件一件跟范钦说了,后者一直静静地听着,看到顾殛宇说完了,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地眨了眨眼睛。
顾殛宇捏捏他的鼻子:“不要装可爱勾引我,你知道我很经不起勾引的。”
这句是他故意开玩笑。范钦却似乎很开心:“真的?呵呵。”随即却猛咳了起来。
顾殛宇在心里想,还是不能跟他开玩笑了。
不知道为何,他看到这样虚弱的范钦觉得很心疼,却没有很伤心。
也许,我们总是会不由自主缺少一种眼前的人要离开自己的觉悟。
“那你觉得要怎么办呢?”顾殛宇虚心求教。问完却有点后悔,他在这使劲讲话,为的就是让范钦少开口。那种化在风里的虚弱声音,他听一次心疼多一点。
幸好范钦并没有开始长篇大论,他说:“你们一个两个都这么让人不省心。”
“我明明很乖。”顾殛宇扁扁嘴。
范钦笑道:“你呀,有他在,我不担心。”
他看着自己的眼睛,却又好像在透过他的眼睛看别人。顾大少学着范钦猛眨眼,他的眼睛本来就又大又黑,这样的动作少了范钦的可爱,反而很是滑稽。
范钦掩嘴笑道:“你再眨我就晕了。”然后又指了指挂在床前的斗笠,“你带我去河边吧,我教你救秦临。”
于是顾殛宇就在忐忑不安中把范钦抱到了河边,尽管往他身上披了丝被,把范钦整个人都包裹得严严实实,顾殛宇还是不敢松手。
“把那块木雕含进嘴巴里。”范钦轻轻靠在顾殛宇耳边说。
“什么?”
“那块临的木雕。”范钦从被单下伸出手,将顾殛宇收在腰带里的木雕拿出来,然后抬起手放进他嘴巴里。
白皙的手臂暴露在阳光下,瞬间变得褶皱褐黄。
顾殛宇惊叫了一声。
范钦马上用手指按上他的嘴唇:“你要是咬坏了它,秦临就死定了。”
顾殛宇忍着呼喊把范钦放到大石块上,腾出一只手抓住他暴露在阳光下的手臂,然后努力想将他塞回丝被底下。
范钦无力地笑了笑:“可能有点不舒服,为了临忍一下吧。”
随即,顾大少还来不及对这句话做出任何理解,就感到胸前一股力把他往前一拉,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被范钦带到了河里。
这是怎么回事?范钦要害自己?不对,他是跟自己一起下来的!
范钦不能晒太阳!他突然想起来范钦微笑着跟他说:我其实也想晒晒太阳的。
顾殛宇你这个白痴!范钦这是自杀!
脑子里挤满的问题尚来不及思考,汹涌而来的水就溢满了他的口鼻。他想张口呼救,突然想到木雕还在自己嘴里。
不远处的范钦,安静地幽幽下沉,清澈的双眼望着水面的阳光,温柔的微笑漾在波光中,白皙的皮肤晶莹剔透,仿佛是要融化在水里。
顾殛宇愣了半晌,终于抑制不住开始扑腾。
然而他却觉得自己越沉越深,水平面越来越远,四周也越来越黑,这条河有这么深么?他幽幽地想。
模模糊糊间看到范钦游了过来,拉过他的衣领,吻上他的嘴唇。一股清凉沁入嘴间,带着薄薄的氤氲着水汽的灵气,注入了他口中的木雕里。
“天一为水,水生木,长灵泉眼灌其灵力。”呢喃声萦绕耳畔。
忽然间,木雕仿佛活过来一般,开始猛吸他的灵气。
范钦放开他,对他温温一笑,眼前只冒过一个水泡,顾殛宇艰难地眨眨眼,那个熟悉的身影已经不见。
细细的水泡包裹他曾经所在的位置,仿佛是那个人真的融化进了水里。
木雕开始发出翠绿的微光,顾殛宇只觉得自己的力气在被人抽干,头脑也越来越不清晰,他突然醒悟这样不行,再这样下去他就要挂了。
然后顾大公子就开始死命的扑腾。
木雕发出的光越来越亮,渐渐在他眼前出现了一双模糊的眼睛,唇上的触感也越来越明显,他甚至感觉到有人环住了他的腰。
就在他以为是范钦的时候,那双逐渐清晰的眼睛幽幽地睁开了。
绿色的眼眸,带着茫然的神色。然后仿佛是突然意识到二人现在纠缠的情况,松开环抱着顾殛宇的手臂,猛的推开了他。
“秦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