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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名法师惊叫着,扔出了几枚火球,但很快便被老鼠、毒蛇咬翻在地。
警卫们敲响了警钟,战斗法师如同救火队员似的,各持着法杖冲向了庭院,与饥饿的毒物们激战在了一起。
在庭院中心一株大树上,罗杰揭掉头上的铁盖,一边擦着冷汗,一边喘着粗气。幼果也被吓得不轻,小小的身子完全被汗水濡湿了,趴在罗杰的肩头像一只刚蒸熟的鲍鱼一般。妮娜更是直接,双眼向上一翻,便昏厥了过去。
罗杰抱紧了妮娜,借助藤手的超强抓附力,如壁虎似的游走在墙头屋顶上,很快便将魔法协会转了一个遍。
罗杰像块牛皮糖似的,后背粘贴在天花板上,看着下方的女法师更衣室,一边打量着那堆准备换洗的内衣,一边轻捏着妮娜的胸部,禁不住摇晃起了脑袋。
「真大啊!下面那么多的内衣,竟然没有一件适合的。」罗杰感叹说。
幼果翻了翻白眼,猛地朝罗杰耳朵里打了一拳,震得罗杰身体像过电一般的抽搐起来。
「你这个死色狼,别忘了我们的目的!」幼果说。
「我当然知道,可是找不到啊。大概是被桃瑞丝收进密室了吧!」
「我有办法!你曾经激发过剑灵,现在也与剑保持着主仆般的关系,只要你能专心的呼唤,相信会得到它们的回应。」
「真的假的啊?这太玄了吧!」
「我可是女神,听我的没错。」
罗杰闭紧了双眼,将精神集中到一点,眉心间扩展出一圈圈的意念电波,在空旷的魔法协会中激荡反弹着。
忽然,一道电波返回,在罗杰的耳边凝结成剑吟声。罗杰嘴角露出一抹微笑,继续加强呼唤的精神力。
嗖的一声啸响靠近,接着便听到噗哧噗哧几声,罗杰后背上的天花板落下一堆尘土,三把明晃晃的宝剑透壁而过,分别穿插在罗杰的脖子、心脏、裆部的旁边。
「呃!你这个死小果子,想害死我吗?」罗杰伸手戳了戳幼果,将小妖精按倒在肩膀上,「幸亏我的运气是天才级别的!否则就被这三把剑断头,穿心,加阉割了!」
「哼!那我就等于为民除害了,从你这大色狼手中解救了许多无知少女。」
罗杰捏住了剑尖,用力的向外一拔,但剑并没有穿壁而过,反而将一块天花板弄塌了。
罗杰像是旋转门似的一翻,转身来到了上一层楼,身下那块天花板轰然的坠了下来。
罗杰躺在冰凉的地板上,肩后的藤手伸到了下层,在废墟里搜索着三把掉落的宝剑。
正在此时,妮娜幽幽的转醒过来,迷迷糊糊的坐在罗杰身上,大眼睛扫视向了四周的墙壁。
墙壁上画满了魔法刻印,强大的能量脉冲在刻线里游走。
在复杂的刻线之间,有几段墙壁是空白的,上面有放置兵器的座架,而罗杰的三把宝剑,原本就是放在架上的。
在空白的墙壁下方,有一个长方形的水池,水面如喷泉似的冒涌,中间起伏着三个冰块,模模糊糊凝结成剑的形状。
幼果在妮娜胸部上蹦跳了几下,像是玩蹦床似的弹飞到了半空中。舒展开一对透明的小翅膀,幼果在房间里转了一圈,说:「桃瑞丝竟然在用冰复制武器。」
「这家伙想做盗版买卖吗?」罗杰坐了起来,顺势将妮娜放平在地上,但两人的腰部还连在一起,于是就形成一个很让人浮想联翩的姿势。
正在此时,大门被推开了,几名女法师闯了进来。她们都是在听到更衣室的破坏之后,从庭院里特意赶回来查看的。
「你们是什么人?竟然敢在会长的收藏室里做这种苟且之事。」
一位女法师高喝说。
妮娜俏脸涨得通红,挣扎着翻了一下身,双手压紧了裙摆,猛地一脚将罗杰踹开了。罗杰就地一滚,露出了背后的骷髅图案。
几名女法师大吃了一惊,一起向前方丢出了火球。罗杰抓起了水池中的冰剑,迎着火球投掷了过去。
虽然冰剑尚未成形,但已经蕴含着极高的力量,竟然轻松的切开了火球,并用余势击伤了女法师。
「好厉害!如果换作桃瑞丝使用的话,相信这些冰剑的威力会更高。」幼果落回罗杰的肩膀说。
罗杰抽出背后的破魔圣剑杜兰达尔,挥剑砍向了三把复制品。由魔法力量凝结成的冰剑,在破魔属性的圣剑下碎成了冰屑。
「相信很快就要与桃瑞丝交手了,在此之前要尽量的削弱她。」罗杰转过身来,挥剑砍裂了魔法水池。
「你还真是够卑鄙的。」幼果说。
门外传来一阵响动,更多的法师冲了过来,其中的一人向着罗杰扔出一枚落雷。罗杰双手握定破魔圣剑,向着正中间急斩了一剑。落雷分裂成两半,分别击打在罗杰背后的墙上。
厚重的石壁轰然坍塌,露出一间冰气四逸的密室。
密室的面积有近千平方,其中摆着几十个武器柜,上面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冰制武器,如水晶溶洞一般散发着璀璨的光。
幼果眨了眨被刺痛的眼睛,说:「全都是古代名武器的复制品,其中有几把的威力完全胜过你的宝剑。如果被桃瑞丝握在手中的话,相信你必败无疑了。」
「桃瑞丝还真是厉害啊!幸亏被我撞见了,否则真要栽倒她手里了。」
罗杰双手握紧了破魔圣剑,猛地跳进了密室之中,挥剑便将两个武器柜砍成了碎片。
「快阻止他啊!他正在破坏会长的收藏。」
法师们大吼一声,一齐冲进了密室。
罗杰右手挥剑,砍碎了武器柜,左手捡起一支冰枪,招架下了战斗法师的法杖。
罗杰将冰枪贴地一旋,将法师搠倒在地,接着拿冰枪向圣剑一撞,将之化为了冰屑。
罗杰一边拨打着法师,一边努力向密室内部靠近。最里面摆放着一张小方桌,一反周围朴素实用的风格,转而变成了镶金嵌银的奢华品。
小方桌正中摆着一本厚重的大书,封面上画着一张苍老的人脸,书侧面锁着一把黄金锁。
书的两侧各摆着一把奇怪武器,这是一对模样完全相同的弯剑,剑长约有七十公分,剑刃弯曲上翘,与水手弯刀极像,但却双面开刃。
剑的材质不是平常的钢铁,而是一种类似于矿石的物质。其中的一把整体呈黑色,只在剑脊上有一条白纹,那白纹如水流一般的延伸,最终在剑柄处汇成一只白色的勾玉,另一把剑则完全相反,剑身是白质,但却夹着黑纹。
罗杰挥拳打翻了两名法师,猛地将这一对奇剑抓在了手中。但他差点摔了一个跟斗,因为那柄黑剑重得惊人,如同一块巨石似的压在手中;而那柄白剑却轻得惊人,如同一根羽毛似的浮在半空中。
罗杰勉强的挥动黑剑,将几名法师击飞了出去,又努力的控制白剑,将几枚魔法光球斩落了下来。
古书上的人脸活动了两下,突然瞪圆了一对老眼,吹拂着一片遮挡在嘴上的白胡子,以苍老的声音问:「干将莫邪,干将莫邪被拿走了?」
「哇!这就是干将莫邪,东方的宝剑果然名不虚传,上面流逸着神秘的魔法气息,连我这个女神都自叹不如。」幼果感叹说。
罗杰也感觉到了双剑的威力,但现在却无法纯熟的使用它们,于是将双剑收回了腰间,决定回去找马可详问一下。
古书瞪了瞪眼,冲罗杰大声吼说:「你是什么人啊?竟然敢偷会长的东西?」
「我叫罗杰,是干将莫邪的新主人。你又是什么东西啊?」
「大胆!你敢这么跟我说话。说出来吓死你,我就是帝国的魔法封印室,体内封藏着十三万册魔法禁书,谦卑的世人们都尊称我为『黑图书馆』!」
罗杰和幼果愣了一下,好半天两人才清醒过来。他们实在是没有想到,所谓的「黑图书馆」竟然是一本书,而且还长着一张难看的老人脸。
罗杰嘴角露出一丝坏笑,猛地扑向了黄金书桌。黑图书馆从来没见过这么胆大妄为的家伙,惊慌了弹动了一下书页,翻滚到了地面上。
「你,你,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对本书无礼。」黑图书馆吹胡子瞪眼的说道。
「呵呵!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得来全不费工夫。我到纽伦城来,正是为了翻阅你啊!」
「狂徒,我告诉你啊,就算你得到我的身体,也无法得到我的心。只有法西米帝国的王族,才有能力翻看我的内容。」
罗杰稍一犹豫,黑图书馆竟然逃跑了。
罗杰刚要去追,可法师们却如潮水似的涌了上来。
罗杰伸出背后的藤手,随便乱抓冰制的武器,用完之后就砸在破魔圣剑上。因为冰制武器没有加持魔法,所以在圣剑面前,都如冰棒一般的松脆。
渐渐的,罗杰彷佛进入了一种奇异的境界,耳边的声音都放慢拖长,蓝眼睛里的影像都模糊拉伸,两只手和两只藤手各自运动,分别使用着圣剑和冰制武器,并行不悖的打击着围攻的法师们。
妮娜躲在角落里,远远的偷看着,拍了拍背在背囊里的大螺丝钉,说:「爸爸,快看啊!是四心四箭。你到现在还没掌握的技能,罗杰已经自然而然的学会了。」
罗杰挥舞着四只「手」,如暴风般的在法师群中肆虐,转眼间便毁灭了一多半的冰制武器。
考虑到桃瑞丝可能已经接到了警报,罗杰不愿再与法师们纠缠下去了,猛地跃起在半空中,如旋风似的高速旋转了起来,两条藤手如变色龙的舌头一般,灵活的收缩,将剩余的武器全吸引了过来,如小山似的堆叠在了脚下。
罗杰停下了旋转的身形,高喝着剑的真名「杜兰达尔」,双手猛地把圣剑插进了冰制武器的山尖上。
一股巨大的魔力渗入了冰山,在冰武器之间互相振盪增幅,如同超负荷运转的核反应炉一般躁动了起来。
罗杰飞身跳过众法师的头顶,将妮娜抱紧在了怀中,右手拔出身后的Exguard剑,猛地插进了身前的地板里。
与此同时,冰山爆炸了,蕴藏在武器中的魔力喷发了出来,互相激荡着扩散向四面八方。
巨大的冲击波像一只面包圈似的膨胀扩大,以不可阻挡的势头将魔法协会的建筑悉数推倒。而直冲上方的能量则如山火一般,将遮蔽在纽伦城上空的乌云击穿了一个大洞,白色的魔力凝聚成了蘑菇形的气团。
大爆炸过后,放眼再看魔法协会,已经变成一片废墟,到处都是残垣断壁。
罗杰拔出绝对誓约保护之剑Exguard,白色魔法阵瞬间消失掉了,脚下唯一一块完整的地板也随之粉碎。
罗杰长舒了一口气,将Exguard插回背后。被炸飞的杜兰达尔在半空中翻飞了几十圈,也在同一时刻落回了罗杰的后背。
罗杰抱起受惊过度的妮娜,随便找了一个下水道入口,像世界上最有名的那位水管工一样,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地下世界中。
此役,被后人称之为「法西米之殇」,直接给拥有一千多年历史的魔法协会画上了句号。
据说在此次战斗之中,死伤法师约有三千名,其余的法师或者逃亡、或者遁世。
在此后很长一段时间内,欧罗大陆的法师数量骤减,令帝国骄傲的战斗法师部队就这样的灰飞烟灭了。
而与之相反,罗杰的恶名则直线上升,逐渐有了「地上最恶」的绰号。
教会中的神职者在暗地里,都将他与撒旦并提,而且,此后再也没有母亲用「罗杰」来吓唬小孩子了,因为连她们自己都被吓得想哭。
在有关罗杰的众多传言之中,最为夸张是一个马戏团的故事。
据说,曾经有一个马戏团巡回演出,可所到之城都是一片空寂,后来团长派人打听原因,原来是马戏团沿路敲锣,不明真相的市民被吓破了胆,就这样连夜出逃了。
※※※※
魔法协会被毁的消息,如同让人窒息的浓雾一般,重重压在人们心头。
铅灰色的乌云下,帝国皇宫一片愁云惨雾。
因为被罗杰毁掉了地基,如今的皇宫只能用几条粗重的铁链锁在地上,像是一只身上打满绷带的狮子一般。
桃瑞丝已经查看过了魔法协会的废墟,除了无尽的恨意之外,此次竟然多出了少许惧意。在废墟中,桃瑞丝找到黑图书馆,害怕被罗杰再次偷盗,索性用一根金链挂在腰上。
走廊里,仆人还在打扫装点,但脸上已经看不到喜悦的表情了,人人的眉头都不自觉的缩紧了。
桃瑞丝轻叹了几口气,推开了禁闭室的小门。
三天前,丹尼尔前来拜访,再次与克莉丝起冲突。
而克莉丝丝毫没有忍让这位未婚夫,用一枚巨大的火球把他炸飞了出去。因为这件有失国体的事,坏脾气的公主殿下被关了禁闭。
但克莉丝并不伤心,而是饶有趣味的看着窗外,从这座塔楼里看下去,能眺望到魔法协会的废墟。
「克莉丝,你忏悔了吗?」桃瑞丝问。
「大小姐,您好!」琳达正在沏红茶,微微向桃瑞丝躬了一下身,说:「很明显!公主殿下一点也没忏悔。实际上在这段时间里,她一直在盯着窗外傻笑。」
桃瑞丝冷哼了一声,问:「你们知道罗杰给帝国带来多大的麻烦吗?」
「老实说,比我估计的略低,看来是罗杰先生有意避免与帝国发生冲突。如果您要是知道他在世界树学院的所作所为,就会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