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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人。”军长几十年后的失败并不是一朝促成,风不止早在许多年前就开始策划。他却一直蒙在鼓中。
可,听到这些意料之外的事。军长表情却仍然很淡。只能从不受遏制跳动的眼珠看出他的诧异和吃惊。
“原本我是想再等到你众叛亲离,人人得而诛之时伸出援手,再救一次。然后或许可能,你就会对我,恩……”拖长的尾音中轻佻浮躁。他饶有兴致地抬着头看着俯视他的军长。然后慢慢地从地上站起,近距离与他对视。
“不可能。”军长的话很淡。脚却不受控制地往后小退了一步。万丈深渊就在脚下。他已经无路可退。
“我是可以永生的人。怎么可能会死。”他没有紧逼,转眸眺望更远处的群山,往另一边挪步,“风不止的第二个超能。”微微一顿,“濒临死亡时的灵魂出窍,然后可以占据一个身体。其实……在那时我就可以替代你。但我没有……因为,我还想以另一种方式与你重逢。”这个异能就是另一种意义的永生。在他濒临死亡之时他的精神,他的灵魂记忆可以附在另一个身体上,然后完全占据吞噬别人的一切。
后来,他选择了扶越。
“不可能。”军长摇头,片刻后笑了。仍然是那个魅惑众生的笑容。闪亮耀眼的如同灿阳。
“我的这一身躯壳。你用得还习惯吗?”风不止看着军长。那具躯体原本是他的。但自从被鬼影占据后,他曾无数次对着自己的身体想入非非。真的可笑,可恶!
“风……不……止……”军长悠悠呢喃,这个名字,那么陌生却熟悉到骨子里。
“是我。”偏过头,敛回笑,“原本我打算一辈子都不告诉你。可是我觉得……应该在你死之前让你知道一点真相。”
“死?”军长挑眉,“我?”没有恐惧,反倒是一抹由心底而发的微笑。
“你以为,你的三刀流真的可以打败我吗?”伸手,从后背上慢慢抽出双剑,“一直没告诉你,对于三刀流来说,你的力道太小。”一手的青剑在闪闪发亮,另一手的紫剑却暗淡无光。右手一抬,随着青光与凌冽的剑气,军长黑影一闪,轻轻往另一边跳去。黑袍却被剑气划破了一道口。
“从你想杀我的那一刻。二刀流与三刀流的比拼就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从那一刻开始,我就策划了自己的失败和死亡。因为只有那样才能让你觉得我死了,只有那样才能让你疏于防备,也只有那样我才可以用另一个身份欺骗你,背叛你,甚至让你爱上我。”举着剑,一步步朝他靠拢,风不止脸上的表情越来越疯狂,越来越不可理喻,“可是最后一切都成功了。但却仍然是我……”他咬牙切齿,“爱上你。你……仍然欺骗了我,背叛了我!”胸口猛烈起伏,他觉得气都变短了,胸中鼻腔中似乎被堵上了什么,呼吸越来越不通畅。脑里还是树欲静与他热吻相拥的情景。耳边全是树欲静温柔到死的话,他的方寸早在遇到树欲静时彻底凌乱了。
“等等~”军长不断后退,然后伸手制止他的靠近,“哎?我怎么不太明白你说的什么意思啊?”军长脸上的表情还是那样,不着边际,“让我想想……你,你是不是找错人了?我又没对你做什么。”军长比了比他,又比了比自己,“我和你一直相敬如宾啊?我又没动过你,我的原则是绝不和军团成员发生任何身体关系,这是……”
“够了!”风不止吼,他当然记得,树欲静当时的话,他还问了她团员和他究竟谁更重要,她明明说的是他,明明是这样的,“没区别。”他说,军长和树欲静原本是同一个人,喜好一样,也同样把他伤至最深。
“是,是是,是树欲静吧?你去找她啊,干嘛来恶心我!”军长一脸担忧,摇摆着双手,“冤有头债有主,别乱来啊~”
“都一样。”顿足,他见惯了军长这种吊儿郎当的样子,不会认为他真的怕了他,“再说了,现在我需要你的身份。”剑一颤,发出清脆的响声,“拔剑吧。”
“我的身份?”军长收回笑意,终于认真了,“你想……你该不会还想……”
“废话少说。”
“风不止,你为什么就这么没有自信呢?”军长讽刺道,“难怪她不会喜欢你,因为其实……你就只是个窝囊废。”风不止亲手策划了自己的死亡,隐匿身份潜伏在扶越身上,美其名曰复仇,其实不过是希望曾经不爱他的鬼影会爱上另一个他,而现在……他又想利用军长的身份接近树欲静?他就是不愿意让鬼影发现他的真实身份是风不止,因为曾经鬼影没有爱上风不止,所以他自卑。他害怕。
真是可悲。
军长一席话刺痛了他。清亮的眸中顿时血丝遍布。握着的青剑开始颤抖。是啊……他以为树欲静爱上了太意,那么他就是太意,他不再是扶越也不再是风不止。他就是树欲静所爱的太意,那时他就可以放弃沉重的背景和沉痛的记忆。他就可以真正的变成另一个人。可是……
她还是戏弄了他。
“风不止,将来的某一天你会发现你自己真的幼稚可笑,又愚蠢。”军长斜嘴笑着,眼中流露出的鄙夷之色毫无掩盖。
“你闭嘴!”风不止吼,剑影一闪,刹那之间就刺穿了军长的肩膀。他一颤,诧异地抬头,他没有想到他能这么简单就伤了他,也没想到他根本就毫不闪躲。
鲜血沿着剑缓缓滴下,军长俊美的容颜看不出一丝一毫的痛苦之色,“这一剑是还你的。接下来,是你欠我的。”往后一退,鲜血飞溅,身影如鹰般展开,一白一红的双剑破空而出。
双者之间的绝灭二刀流。看不清套路,甚至看不到痕迹。只能看见四种不同的颜色在空中绽放,犹如绚烂无比的焰火。
兵器相碰的声音回荡在峡谷山顶,剑气所到之处皆破石而出。
“如果你不用三刀流,就更不可能是我的对手。”苍穹之下,风不止冷冷的声音回荡。
“今日我便用你自信的二刀流毁了你所有的骄傲。”军长肆虐不羁,狂放无敌的声音轻轻回着。
这一句话,风不止永远不会懂。
可笑的是,他既知道曾经鬼影欲要杀他的那一刻,三刀流和二刀流之间的输赢就不重要了。但他又不明白,在此刻,他要杀鬼影时,师徒之间灭绝二刀流的胜负也已经不重要了。他不知道,他在鬼影,在军长,在树欲静心中的位置。因为他自卑,他害怕。他懦弱无能。他自以为了解那个被他亲手救下的鬼影。
他自以为鬼影无心无情。看惯了残暴的鬼影,看清了背叛世界的军长。明白了喜欢玩弄别人感情的树欲静。他自以为了解了,明白了,看清了。醒悟了。
可是,他错了。这一次,他错的无可救药。
因为,他并不知道,鬼影这一生一点也不幸福。一点也不高兴。
他说鬼影太自信了,他以为鬼影输在了自信之中。而他,在这一点上又何尝不是呢。
这一仗打得酣畅淋漓,军长没有让他。他也没有手下留情。
二人仿若回到了曾经在林中试剑的情景。白色的剑是苗九爷送鬼影的,因为这把剑可以救人,红色的剑是风不止送他的,因为这把剑可以杀人。其实鬼影还有一把,那是他自己的。却被他收藏隐匿了整整七十年。而且他曾发誓再也不用。
二人都身轻如燕,盘旋飞舞跳跃在灰暗的苍穹之下。比试最后的结局都在二人的意料之中。
鬼影是徒弟,风不止是师父。
除了鬼影刺杀风不止那一次,他从来没有赢过他的师父。这一次,也一样。
当紫剑刺穿他的胸口时,当那抹黑影直直坠入深渊时,风不止一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那一刻,他在悬崖上,手中握着他恨了七十年的人,那一刻,军长在悬崖边,还是肆虐不羁的笑。
“你疯了。”军长闭眸,“我其实也恨你。”既然没死又何必这样。既然一直活着又为何对他欺瞒,为何一生都要让他活在内疚自责之中。既然爱他,又为何不能放下那些莫名其妙的自卑和仇恨,应该大大方方的出现在他的面前。
深渊中的狂风呼啸而上。天色已经越发深暗。
军长无奈笑笑。
风不止不会懂的,因为他已经陷入了思维的怪圈,他已经疯狂得无法自拔。不然,他怎么不会懂,树欲静的这场穿越是为了他。
在这最后一刻,军长回忆起了那次简短见面树欲静所说的话,他懂了……原来树欲静在利用自己勾出风不止。
因为军长明白,一直以来,他都渴望着把原本属于风不止的一切还给他。如今他成功了,因为……
“这一切原本都是我的。”风不止抓住他的手,并不是要救他,而是吸取他的异能。改变外貌的异能慢慢从军长身上流走,回到了原本属于者身上。而这个异能一旦丧失,他就变回了那个面目狰狞恐怖的鬼影。一切繁华尽散,他终于松开了风不止的手……
“后会无期。”鬼影一笑。居然还是带着一点军长的影子。那么动人……风不止,看来,最后还是我赢了。
我也恨你,所以我不会告诉你。你在我心中有多么重要。只要我不告诉你,你和树欲静就绝对不可能有美好的结局。
风不止,你作死吧。
在漫长而无止境的孤独岁月中,生命这一切已经不太重要了。他把原本属于风不止的一切,外貌,异能,身份;当然,还有无以复加的孤寂落寞和仇恨,一并还给了风不止。
在鬼影的身影彻底消失于风不止眼前时,他听到了来自鬼影的最后一句话。
——你以为活下去就是赢家吗?
……。
“噗~!”一口鲜血从树欲静嘴里喷涌而出,她急忙伸手擦掉,心中似乎少了什么一般,空空荡荡。转头看向仍然呆坐于洞外的苗九爷。悄然松口气。
难道是军长出事了?心里疑惑四起,不好的预感也开始蔓延。起身走出洞外,抬头仰望苍天,一手遮住眉眼,一手抽出背后的剑扔置空中,跳身而上,踏在剑身之上,侧头只对苗九爷说了一句,“我有事,先走一步。”话音未落,她的身影就在他的眼前消散。
苗九爷本还想说是什么,伸手欲要抓住她的衣衫,却只是与她擦手而过。冰凉的感觉划过手掌,他呆呆地看着空空如也的手心。
“哎~”对着天空长叹一声。视线却一直落在树欲静消失的方向,她永远都是那样……来去自如,就如同六十年后,她一声不吭就穿越到了现在。他耗去了一条命才得以知道她到了哪里,又丧失了一条命才能随她而来。
追随树欲静的这些年,他好累。
树欲静心中有太多的事不愿与他分享,比如风不止,比如她的感情。比如她的恨,她的痛。
还记得曾经鬼影说过,苗九爷深沉如海,让人看不清,摸不透。可在他看来,她树欲静才是。
树欲静在偌大的树林内来回穿越,心中的不安迅速扩大。为了让自己的速度进一步的提升,她不断用剑插入自己的心脏。直到深夜,周围清清冷冷一片,她几乎要将整个森林逛遍,终于在这片寂静的山崖边看见了凄然冷冽的军长。
他还是一身黑袍,迎风而扬。漆黑如墨的发丝泛着浅浅的光。
树欲静从剑身上跳下,潇洒地将剑插入剑鞘,她的容貌逐渐趋于正常。
远远看着军长的绝代身姿,纤细柔美的腰肢,修长的腿,他就像一株细小却又坚韧的树,决然傲立于石缝巉岩之上。
突然一阵狂风舞动,身后的树叶被吹得沙沙作响,一片片青叶随风飘往山崖。
只见军长优雅地一伸手,轻松就接住了被风吹过的一片绿叶。然后放在那张红润性感的唇边,一个婉转优美的旋律如一缕青烟,直直飘向更深更远处。
这首曲子,她怎么会忘。
曾经她就是在这样温婉的曲调下练剑。白衣飘然的风不止则坐于一边,一边看着她的一招一式,一边吹着这首曲子。
那样的时光仿若在梦中。
没一会儿,一曲终了。前方的军长微微侧身,柔和温柔的侧脸曲线尽显无疑。
“树欲静,我想知道六十年后的我,还会想念风不止吗?”
“……”树欲静没有回答。在她的印象之中,她虽然时而会吹这首曲子,可风不止对她而言就是一个魔咒,她绝对不会轻易提起。只是不知为何今夜军长会……
“军长,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我刚刚突然觉得你出事了。”何止刚刚,哪怕现在她的心中还是不安,往前走了几步,她继续道,“是不是……”
“我遇到风不止了。”他轻轻踏下巉岩,一步步朝树欲静靠近。
“风不止?!”树欲静惊呼,没有压制住自己的喜悦,他终于出现了吗?!
“你怎么……这么兴奋?”军长头微微一晃,似不解。似疑惑,“我很诧异,可却没有你这样兴奋。”
“我不是告诉你了吗?不久后你会暴露,会失败,会被追杀,这一切很可能都是出自风不止之手,既然你见到了他,那你告诉我,他现在在哪儿?!”她真的很兴奋,难以遏制住喜悦之情。整个人都是亮的。
“然后呢?我们需要联手干掉他么?”军长终于立于树欲静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