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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利的请了假,安乐再去买粥和包点,返回经过杂货店时,本想进去买毛巾等日用品,随即想想又算了,等晚点再回家收拾吧。回到病房独自吃了早餐,又默坐着,一直到九点多钟时,安宁突然醒来,睁眼见了他,立即瘪下嘴角要抱抱,说:做梦了,好响的雷好大的雨,萧哥哥身上都是血,好可怕。
“别怕,没下雨,也没打雷。”安乐用纸巾给他擦了脸,拿早餐给他,“要吃完喔,等会儿萧哥哥醒来,你才有力气陪他说话,嗯?”
安宁望了望萧香,重重点头,小口咬下包子,又吸了口豆浆。
十点刚过,萧香悠悠醒来,精神不太好,脸色依然苍白着,烧还没退尽,安乐喂他吃了几口粥,他便再也不肯吃了。
“那你再睡一会儿,我带娃娃回家收拾些物品再过来,好么?”
萧香轻点头。
当安乐抱着孩子回到家门口、见到熟悉的斑驳的朱漆大门及两个圆铁门环时,恍然犹如隔世之感,心中一阵慨然:才只一夜,似乎很多东西都被改变了。
开锁时,隔壁李叔闻声开门出来询问,安乐道:“他挺好的,我回来拿毛巾什么的,马上就走了。”
李叔说:“要不你去上课吧,快高考了,别落下功课才好,我带娃娃去医院照看萧香。”
安乐拒绝了,说已经请假了。李叔便也没说什么。
院子地面上干干净净,周围也没有狼藉,整洁干净一如往常的任何时候。安乐默默的把日用品装进小包里,临出门前,又去看了看院角的两株夜来香。昨晚的暴雨洗礼过后,他们似乎更精神了,这发现让他无端快乐了些,鼻子凑近闻了闻,零星几个小花苞也有若隐若现的香气。
李叔邮过来问家里有什么要照看的?
安乐想了想,说:“中午你要是见了陆晓他们过来,叫他们去医院找我。”
李叔言是。
坐公交车到医院门口,安乐又去买了些白粥,回到病床时却见床上空无一人,新下疑惑,放下东西便去问值班医生,医生翻了表格后说:“半个多小时前,有人把他接走了,说是转院,手续已经全部办好了,医药费也交齐了。
“接走?是谁接的!他没有家属也没有朋友在这边,谁会接他!你们问也没问我就让他转院了么!?”安乐怒急攻心。他怕,怕是那些人找到这儿把萧香带走,要是又不知轻重的打他一顿或是别的什么,他怎么受得了!萧香怎么受得了!
不敢再枉自深想,安乐青白着脸怔愣。
“那你是他什么人?”一声大概从他的表情看出事情不太简单,遂解释:“手续不是我办的,具体我也不清楚,但是,我知道若不符合院里规定,一声是不会随便让病人转院的。”
“医生,麻烦您帮我看一下或问清楚,到底是谁办的这一切,还有是什么样的人来办的?”安乐婉言哀求。
“行,你在这儿等一下。”
心急如焚的一秒秒数着时间,安乐忽而又想起还有安宁被他丢在病床上,飞快跑回去把他连同小包一起带出来,坐在过道长椅上继续等医生出来。漫长的二十分钟死过了二十年似的,医生终于出来了,身后还跟了位中年男医生。
安乐立即站起来,那中年医生走到他面前,有条不紊的说:“萧香的转院手续是我帮着办的,程序符合院里的规定,这个你放心,至于那办手续的人么,是个叫单令夕的年轻男人,模样看着应该二十一、二岁左右,穿着打扮几模样神情看上去应该是驾驶不错的人。有护士说跟他一起来的还有两个年轻人,那两人去病床带萧香,他则来办这些手续。”
“单令夕?”着完全陌生的名字安乐怔了一下,随即恳求医生让他问问见过另外两个人的护士。
医生颌首,让他等一下,没一会儿,两名年轻的女护士过来了,微笑着问何事?
“姐姐,麻烦你们把那两人的样貌详细的告诉我好么?”安乐婉求,“具体的。”
两名护士也不为难,思索了一下便道:“两个人都很高,一米八以上,穿着打扮及面貌看得出很有钱……”
安乐打断:“能说说他们的样子么?”
“样子……都很俊,有一个比较矮小,说话也很逗,见了女护士就打招呼,挺风流的样子;另一个话就少得多了,偶尔说一句,神情似乎有些不耐烦,也不知道是对他同伴还是对医院。”
安乐蹙眉,百思不解,又问:“你们建他带萧香离开么?萧香有没有呼救挣扎?”
两名护士面面相觑,摇头:“当时我们要去给其他病房的人送药,等出来后只见他们下楼的背影,你说的消息被那名话少的横抱着走,头仰着,手臂垂在半空,如果不是睡着了,那就是昏迷了。”
昏迷!安乐头皮要炸了,紧捉住她们问:“有谁给他打过麻醉了?”
两人摇头,其中一人去帮他犯了药单后告诉他:没有开麻药。
那就是那三个人带来的!这认知让安乐血液都要凝结起来了,两手无意识的抓着头皮使劲儿扯,思绪旷癫:有事原习礼么?是他派人来带走萧香的,还是远在燕城的那个人?狠伤了萧香后觉得还不过瘾,迫不及待趁他毫无反抗能力的时候再次给他点颜色看看?不不!不要这样想,萧香会没事的!安乐,镇定下来,好好想想,从头到尾想一想……
衣袖被扯了一下,安乐猛的一哆嗦,醒过神发现头皮疼得厉害,旁边,安宁正不安又胆怯的看他。
“娃娃……”安乐抱住他,无依无靠的漂浮感让他想掉泪,只能虔诚的祈求老天,求它保佑萧香平安,不管在哪里,都要平安!
“萧哥哥被人带走了么?”安宁该明白的都听明白了。
“嗯,是萧哥哥的朋友,没事的……”也不知是安慰他还是自己,但他宁愿相信萧香不会有事。安乐吁了口气站了起来,见一名护士从面前经过,忙叫她帮着看孩子额上的伤,护士摘纱带看了看说没大碍,过两天就会结痂了。
谢过她,安乐一手拎包,一手牵着安宁,刚走出医院大门时便碰上急赶过来的陆晓和小六。
两人见他一脸沉重又似要回家的模样,还以为出什么事了,揪住便问,安乐的情绪一下就崩溃了,抱住陆晓便哭。
陆晓认识他这么多年,从未见他这么放声大哭过,顿时手足无措,不知该怎么说才能让他停下来。而小六也正苦恼着,晃眼见一旁的安宁似也要哭了,大为头疼,立马把他抱离几步,问:“萧哥哥怎么了?”
“萧哥哥被人带走了——安宁抹了把泪,可怜兮兮的抽咽,”哥哥说是他朋友带走的。“
大事了!小六扬声喊:“安乐,别顾着哭了!”
“说说怎么回事。”陆晓抽了张纸巾给他,见他眼红脸也红的模样,不禁想笑,安乐何曾这般脆弱过?
三人就这么站着,安乐把事情始末交待清楚,末了,对小六道:“你能叫云杉颜帮查查看是不是原习礼带走了萧香么?他身上还有伤,烧还没退,又被打了麻药,我真怕他再出点什么意外。”云杉颜跟他并无特别好的交情,他没有把握他是否愿意看在小六的面上帮忙,那人不会是让人随意使唤的人。
“我现在就去找他,你们在哪儿等我?”
“这儿……不,我先回家放东西……在学校等吧,我呆会儿和山人一同去学校。”
“嗯,就这样。”小六两手抓紧安乐的肩膀,严肃认真道:“不管怎样,我一定会让云杉帮忙的,放心吧。”
“……谢了。”
中午一点二十分,安乐带着安宁和陆晓一同回到南中,因为飘着小毛毛雨,便打消了上天台的想法,直接到教室,窝到角落里吃刚才在校门口打包回来的午餐。近两点钟时,小六急匆匆跑来了,瘫坐下便道:“他答应了,但是不会那么快查到,得等。还有,原习礼今天中午已经清醒了,身体和脑子都没什么问题。”
“今天中午才醒?那昨晚的那些人是谁指使来的,还有中午那些人……”安乐一张秀气的脸上青白交替,跌靠椅背喃喃自语:“真是那人么?她怎么能这么狠心呢?萧香落她手里……”
“上次伤他那女人?她真是!”小六怒,咬牙切齿。
“真是她,咱们只能祈祷老天保佑了。”陆晓冷静道。
是的,他们连眼下的状况都无法控制,更遑论遥远的燕城,若是能联系萧香的亲人或朋友……安乐眼睛突然钻亮,如黑暗中见到些微光明版兴奋又带着希冀道:“我回去找找他的物品,也许会有电话什么的。”
“现在么?”陆晓看看表,还有二十分钟就打铃了。
“现在!”安乐坚定道,交待他:“你帮我送娃娃去学校,快点。”
陆晓摆摆手:“知道了,你快去快回。”
安乐一路跑着回家,翻箱倒柜把萧香所有的衣物都倒腾到床上,一件件翻,失望一点点汇集,最后连枕头套都扯出来细查,什么都没有,他不得绝望不承认:即使没有今天这出“绑架”,若哪天萧香不见了,他真的不知道上哪儿去找他,一起生活这么久,从没问过他家的电话、住址、亲人朋友姓名,连身份证都没仔细看过……
或许当初进咖啡馆工作的时候他曾填过联系表!安乐突然想到这个,不及多思考便又马上奔向南铃,询问过后直接找到经理,变了个无懈可击又不容拒绝的理由。经理找出萧香填过的所有表格交给他,嘴皮微掀,喃喃:怎么都找他……
一张张翻下来,安乐失望之极:这些表格大同小异,像做调查一样每隔一段时间便填一次,儿萧香除了姓名、性别、年龄、身高、体重、健康状况是真实填上之外,其余如联系电话和地址都是他家的,连家庭成分都是填他和安宁,学校、专业等处一概空白。
依然毫无线索。
郁郁寡欢的回到学校,已经上了半节课了,安乐面无表情的跟瞪眼的老师打个招呼,回到座位上,轻吐:“没有,真干干净净的,干净极了。”
小六瞥了他一眼,把厚厚的习题本摊开在他面前:“先认真上课,其他的下课了再说。”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时间,台上的老师居然连这点时间都不放过,犹在滔滔不绝唾沫横飞,本想跟小六聊聊天的安乐干脆收起这想法,集中精神听解本上没完没了的习题。
三节课连续着上,中间尿急的同学允许上个两分钟的厕所,一直到放学铃响过十多分钟后,老师才意犹未尽的收拾课本,安乐早等不及了,未等他离开便先冲出教室,到门卫处接了安宁后又返回。
陆晓两人在在走廊上,见他们到楼下了,忙喊了一声叫他不用上来了。
三人带孩子走到校门口的快餐店,边吃边聊,安乐把那些失望全都倒了出来,末了道:“以前萧香还在家里的时候,从没想过问他一些他的事情,总是我和娃娃在说、他听,即使知道他总有一天要离开,也没想到要问他怎么联系,因为他说他会等我们……发生原习礼的事件后,也因为太着急紧张,没问他……”
小六叹了一气,道:“真不知该怎么说你们俩,萧香想不到就算了,居然你也想不到,这下可好,这么熟悉无比的人不见了也没处找,万一到咱们毕业后他也没出现、你也离开这儿呢?是不是这辈子就这么交汇一阵就无缘再见了?”
安乐伤感的垂下头,一辈子不再见么?他们连声再见都没来得及说,难道就这样了么?
“行了,快点吃吧。”陆晓斥了句,帮安宁吧饭、肉汁拌在一起。
拾荒 act 53 :岔道
晚上回家,安乐先把床上的衣物一件件重新叠好,放在衣柜最底层,然后到院里看看那两株夜来香,安宁也跟在旁边,拉下一根枝条闻了闻,嘻嘻笑:“好像,它们还会开更多的花吗?”
“会的,枝条都开满了花,然后整个院子都弥漫着花香味。”安乐闭眼轻道。只是,树前再没有那抹娴雅的身影悠悠然的看花了。
“那,咱们摘下一些晒干,以后拿给萧哥哥好么?”
“……好。”
晚上睡觉前十几分钟,没有了往常三人一起闲聊的情景,走了一人,剩下两个都想沉默着,关了灯,安乐把安宁搂在怀里,道了晚安,闭上眼却怎么也无法入睡,想翻身又怕吵到孩子,便就一直这么僵硬的躺着,不是看看闹钟里的黄色荧光针走到哪儿。
凌晨两点了,安乐的脑子还乱成一团解不开,轻轻动了动,把床头的闹钟那下来放在枕边,“喀喀喀……”,一声声有序的声响在夜里尤其清凉,就在声音的催眠下,他迷迷糊糊睡着了。
六点半的闹铃响起,安乐浑身乏力起身,叫醒安宁,洗漱过后,如往常一样买了早餐边吃边上学,只是,一路上已然没有心情聊天。
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隔天亦应如此过,只是……
早上送安宁进学校,安乐返回南中时,在离校门口五六米的地方被两个年轻男人拦截,缠了布条的手紧紧捂住他的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