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或许是因为,他们不懂得死亡究竟有多残酷吧……
“那又怎么样?”澹台澍一挑眉,冷冷的语调不驯的暗藏着不该属于这个年龄的成熟。
白烟从燃着的香烟中冒出来,争先恐后的向高睡涌动,他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不动,眼睛直觉的锁上了冉冉清澄的双眸。
人性本来就是丑陋的,不论是谁都如此。比如说看见一朵美丽的花,任谁都会有种把它折下枝头的冲动。对,这就是人类,只要看见一件美好的东西,人的潜意识都会有两种选择——一种是把它占为己有,另一种就是把它破坏、摧毁。而他呢?看见这双清澈到一尘不染的眸子,就迫不急待的想要知道它沾满污秽时会是什么样子。
“治疗,你需要包扎伤口。”冉冉下意识的避开他的目光,蹲在他身前审视他的伤势。
轻轻柔柔的声音,紧锁的眉,挂满了担心的清澈双眼没来由的令澹台澍波澜不兴的心中掀起了一片小小涟漪。他把香烟叼在嘴里,伸出那只没受伤的手臂,故意忽略心里的感受,“喂,扶我起来。”
“哦,好。”习惯性的应着,冉冉把澹台澍伸过来的手臂绕过自己的脖子,吃力的架着他站起来。“我送你去医院吧,你手上的伤看起来很严重。”
“不用。”
严重?澹台澍轻轻的哼了一声,那群敢殴他的混蛋们绝对比他严重得多。
抽回自己的手臂,澹台澍推开冉冉自己往前走。他不喜欢与别人太贴近,特别是女人。所以他倔强的撑着自己无力的身体,不依靠任何人独自前行,他不想被别人看到自己软弱的样子。
冉冉看着他逞强的不羁背影,心中蓦地一酸。不知怎地,这背影看起来就像是一头不相信任何人在荒凉摹上孤独流浪的狼,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惹人心疼。她知道独自品尝孤独的滋味是件多么苦涩的事情,所以她对这个令她惧怕的男人开始多了一份不舍的心情——或许同是天涯沦落人吧……
冉冉思忖着,心中涌起的不舍的冲动居然驱使她主动去接近那个孤傲的背影。小跑两步从后面扶住步履稍有些不稳的他,温柔的说:“你要去哪里?我送你吧。”
带着一点诧异看着这个曾经因为怕他而浑身发抖的女生,她认真的眼神竟然令他有种想发笑的冲动:一个胆小的女生,居然还想要送他?这太可笑了!难道他澹台澍会虚弱到让一个女生送的程度?
“我?会用你送?”
冷冷的眼神,唇角轻挑起的那抹嘲弄,他讽刺的语调令冉冉都为自己的不自量力感到脸红。不过,她仍正视着澹台澍,她自己都想不到自己居然也可以这么勇敢。
“别太勉强自己了,试着去相信别人你才不会孤独。”
有些落寞的说了这些说,冉冉轻轻一笑,孤独的人是最悲惨的,那种令人窒息的痛苦,她不想别人再尝到。
孤独?
澹台澍的眼神猛的转变,阴霾得恐怖。这个自作聪明的女人,她凭什么说他孤独!
注意到了他可怕的眼神,冉冉的脊背不禁一僵,悄悄的咽了口口水,她低下头小声说道:“对……对不起,我说错话了。”
澹台澍冷冷的扫过冉冉低垂的脸后,把视线调到前方,默默的看着前面路灯的光晕下飞舞的飞蛾。扑火的飞蛾吗?愚蠢!
“那,那个,还是让我送你吧,”
不放心他自己一个人,冉冉再次怯怯的征求他的意见。
任她扶着自己,澹台澍一动不动,甚至连视线也没有调回她身上,当然也没有回应她的话,就仿佛她刚才什么也没说一样。
看着这样的他,冉冉亦不敢有任何动作的保持原来的姿势。
就这样,两人僵持在这条僻静小巷的路灯下,灯光呼应着清冷的月尽责的照亮了他们的脸,一动不动得像极了两座若有所思的雕像。直到路灯蓦地一闪,两人间的气氛才有了改变。
甩了甩垂落于眼前过长的发,澹台澍终于结束了沉默。他呼出一口气,掐熄了快要燃尽的香烟。
被冉冉扶着的手臂不自然的动了动,他淡淡的开口:“回家。”
“嗄?”冉冉不大理解他话里的意思,虽然看不到背对着自己的他的表情,但是她却隐隐的感到了他身上野兽般锐利冰冷的气息,已经稍稍有了改善。
澹台澍扭回头,表情依旧孤傲。他斜着眼睛睨了一下只到自己肩部,愣愣的站着不敢乱动的冉冉,有些不耐烦的重复自己的话:“回家。”
说罢,他也不管冉冉能不能理会就径自往前走,当然,手臂上还挂着她搀扶的双手。
“哦……哦!”
终于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冉冉紧绷的脸部肌肉终于缓和出了一抹恬淡的笑容,稍加快脚步跟上了几乎是拽着她走的澹台澍。
这时,她有了一个不大确定的想法——
或许这个学长并不是像传闻中的那般无情、难以接近啊!
第三章
“呼——”
把澹台澍扶坐在沙发上后,冉冉终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总算是把他送到家了。
偷偷的瞄了一眼他家的环境——有些零乱的房间看起来有点像个独居男生的家。他……一个人住吗?不然他为什么那么不习惯别人的关心呢?
不习惯别人的关心吗?冉冉淡淡的一笑。其实他和她是属于同一种人,只不过处于两个极端:像他,用冷傲武装着自己拒绝别人;而她,对于别人关心,则像是得到了极大施舍般的受宠若惊啊!
轻呼一口气,她把注意力放回澹台澍身上,现在还不是伤感的时候,她必须帮他处理伤口。
“请问……你家的药箱放在哪里?”
冉冉问得很小声,因为她实在弄不懂这个喜怒无常的学长会用什么态度来对待她善意的帮助。
看着她躲藏在眼镜后一双清澈的眸子,澹台澍抬手随随便便指了个方向给她。
是错觉吗?他刚刚好像在她干净得几近透明的眼里发现了什么。
“谢谢!”冉冉因他的动作挑起了唇角,然后向他指给她的方向移动。唔,她还得给他清理一下伤口周围的血迹。
这个笨女人……
澹台澍仰躺在沙发了,有些疲累的闭起眼睛。或许是因为疲倦的缘故吧,才让他在今天做出这么多奇怪的事。
的确,有谁想得到一向坚强独立,孤傲冷酷的澹台澍会被一个看起来土里土气的女生送回家?还有,他这个完全隐私的、只属于他自己的空间,竟然会破例的让她成为第一个来访者。这些事情都是他从来都没有想到过的,可是却又都真真实实的发生了。难道真的是这个女人特别吗?
特别……或许吧。她那双澄澈的眼睛……突然间,他发现自己似乎很在意她的眼睛。
以最快的速度取来药箱,冉冉发现了闭着眼睛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澹台澍。他瞅着了吗?听着他均匀的鼻息,不敢打扰他休息的她只好乖乖的捧着药箱站在一旁,眼睛审视着现在所能看到的伤处——手臂上的伤口血似乎已经止住了,但还需要消毒包扎一下才行,更何况他还穿着制服,根本辨别不出伤口到底有多深……是不是上医院更好?还有,他唇角的瘀血也得用药酒揉揉……
视线不自觉的停在他的脸上,上次由于太害怕所以没有仔细看他长相的她现在终于完全明白为什么学校里会有那么多的女生为他疯狂了。他很帅,真的。如刀刻出来般的英挺轮廓,过长的浏海零乱的拂在他饱满的额头,掩住了两道好看上扬的剑眉,永远含着冰冷的狭长眼眸此刻正紧紧的合在一起,略长的睫毛缓和了他虽然闭着,但依旧散发出寒意的眼,笔挺的鼻子下面的薄唇紧抿在一起,总是吝于赐给别人一个笑容。冉冉几近失神的呆呆看着他的脸,她觉得自己的心跳好像开始不规律了起来。
只是在闭目养神的澹台澍察觉了有人在看他,毫无预警睁开的眼在瞬间捕捉到了冉冉投射他在脸上欲逃无处的视线。他盯着她,没有表情,也没有说话。
冉冉慌乱的低下头不敢直视他永远那么迫人的冰冷目光,还有,她根本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像个花痴一样看他看到发呆——这根本不像是她。
羞红了一张脸举高手中的药箱,她有些语无伦次的解释道:“我……本来我打算帮你上药的,可,可是看你躺着,我以为你睡了……我不敢打扰你休息,所以,所以我……”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紧张什么?我又没问你。”
不客气的挑明了她的欲盖弥彰,有点满意的看到她更加手足无措的慌乱。澹台澍用没受伤的手臂撑着身体坐起来,修长笔直的双腿随意的搭在茶几上,结实的身体后仰慵懒的靠进沙发的靠背里。虽然受伤,但他说话还是一如往常的冰冷的命令,“过来。”
语气里不容违背的霸道令冉央的神经猛地一绷,他是不是在气她则才偷看他呢?她胡思乱想着,虽然心里有点发憷,但在他几近跋扈的专横下,习惯于屈服的她还是不得已的一步步走到他身前,双眼紧盯着在没来由冒出冷汗的双手中捧着的药箱,规规矩矩的站着等待他下一个批示。
睥睨着站在自己面前不知所措的冉冉,澹台澍的眉微微蹙了起来。
“杵着干嘛?你不是说要上药?”
“哦,哦!”
对了,她本来是要给他上药的!
恍然大悟的冉冉半蹲在他身前,把药箱放在茶几上,然后在箱子里翻出了她所需要的医疗用品。
看了一眼澹台澍被制服袖子裹住的受伤手臂,隐藏在浏海和大黑框眼镜下秀气的眉轻轻打了个结。如果他的衣服不脱下来是没办法上药的,可是……这话却难以启齿啊,在这个只有两个人的房间……
带着点为难,她犹豫片刻后还是决定说出来:“学长,那,那个,可不可以,可不可以请你把……把上衣脱下来?这个样子不好上药……”
好像是做了什么坏事似的声音越来越小,怯怯的带着一种近乎祈求的色彩。
她在为难吗?澹台澍从冉冉不会隐藏的眼里简单的找到了他想要的答案,仅仅是开口让他脱衣服她居然也会不自在?
没多想,他直觉的扔了两个字给冉冉:“你来。”
“嗄?我?”冉冉惊讶的轻呼,他,不是不喜欢被别人碰的吗?“这……不太方便吧……”
轻轻柔柔的嗓音毫无说服力,澹台澍微眯的眼里有一点不悦,“我说你来就你来。”
被他吓得身体一颤,冉冉对于自己那个不太确定的想法已经下了一个结论,那就是——即使他并不是太无情,难以亲近,但也非常的可怕和霸道。
不敢看向他如鹰隼般锐利的眼,她只好委委屈屈的点点头,起身坐在他旁边,一双颤抖的小伸向他随意系着的扣子,脸蛋染上了淡淡的红晕。
澹台澍略低头注视着一脸羞怯,畏手畏脚的给自己解扣子的冉冉,偶尔不小心碰触到他胸膛的冰凉颤抖的小手勿庸置疑的证明了她心里的慌乱。没错,他是存心想要为难她的,只要她的眼里有为难、不愿,他的心就极度畅快。不为别的,只因为他渴望见到那双该死的清澈眼眸染上负面情绪的样子。
专注于手上工作的冉冉并没有发觉澹台澍投射在她身上的视线。尴尬的脱掉了他的制服和衬衫;目光仓促的略过他精壮厚实的胸膛停在了结实手臂的那道毫无遮掩;丑陋狰狞的伤口上。
血液特有的鲜红刺痛了她的眼,粘稠的液体和铁锈般的刺鼻腥味硬生生的扯出了她记忆中最悲伤的惨剧。眉不自觉的紧锁在一起,冉冉拿起在取药箱时顺便沾湿的手帕轻轻的擦拭他伤口周围已经干涸了的血迹。
“还好伤口不是很深,但还是要消毒一下比较好。”
清理好伤口周围的血迹后,她抬起头,却因毫无准备的对上澹台澍从未自她身上转移过的视线而吓了一跳。尴尬的垂下眼,她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很快。
“这个会有点痛,你忍耐一下。”
把他的沉默当成默许,避开那令她不自在的视线,冉冉用镊子夹起了一块沾着消毒药水的棉球,手有些颤抖的接近了那道血淋淋的伤口。不用想都知道,消毒棉与伤口接触时所产生的结果是多么的痛苦!另一只手扶上了他受伤的手臂,不知是自己要安慰他还是要他来安慰自己……深吸一口气,她咬着下唇把消毒棉伸向伤处,闭上眼没有勇气去看消毒棉沾上伤口的瞬间。
外界来的刺激令澹台澍手臂的肌肉本能的一绷,而这一绷吓得冉冉的手马上缩回来。
睁开眼,她再次抬起头小心翼翼的看着澹台澍,轻轻柔柔的声音听得出紧张和担心:“很疼,是吗?”
“没有,你继续。”澹台澍没有做多大反应,只是若有所思的盯着她。
“哦。”
被他看得困窘不已的冉冉掩饰般的扶了扶眼镜,重新开始仔细处理伤口。
怪女人!
澹台澍的眼神一直没有从她身上离开,没有错过她脸上任何一个表情的他发现,这个女人不但外表很土,而且还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