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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错得并不是你。
是命吗,谁知道呢?
这个吴兰章出现的时候实在是太巧妙了,早没有出现完没有出现……似乎是有人故意安排的,可是那人是谁,为何会有那么高超的易容术……不对,那张脸看着真得很,十一宁愿相信,那只是个巧合。
重华楼的人敢把这个人报上来自然也有□□分的把握,殷女侠自己愿意给自己编织一个虚幻的梦境,人家也乐得成全。只是那位吴公子是在太过过分——金陵的花街柳巷,就没有他没逛过的,秦淮河上皆是他的相好。发展起来不过也短短的数月。气煞人也。
仲秋之时,那位吴公子依偎在花魁娘子的怀里,忘了是谁供他养他,连回重华楼见一面的时间也不曾施舍。
入斜身旁那个常年沉默的男子,终究是几乎将剑柄捏碎。
她能忍,他不能。
前楼主叫他好好护着她,不可再让她受一分一毫的委屈,可是他却这么的无能为力。
可是这时候的殷女侠好像变了个人似的,什么也不管不顾,给钱的时候十分痛快,也没人见过她再次落泪。十一隐隐能感到,入斜快要崩溃了。
为何会如此呢?
“你在看什么?”
“没……”
殷女侠拿着酒壶醉倒在太湖石上,看着立在一旁的侍卫。
“没什么就回去吧,别再跟着我了。”
“属下答应了前楼主,会护卫楼主,自然不会离开。”
入斜揉了揉睁不开的眼皮,等着漆黑的眼珠子看着挡着朦胧月色的十一问:“真的?”
“是。”
即使信誓旦旦,她也会选择先怀疑了。当初义无反顾的相信,换来的却是不对等的结果,谁没个年少轻狂的时候呢?现在都已经有了足够惨痛的经验,自然也就不会与人交心。
但愿……如此。
“人生如梦……还是值当一醉,哈哈,是吧……兰章。”
睡死过去之前殷女侠还是喊了那人的姓名,十一的心有些抽动,默默地把剑收到身后,抱起了现任楼主殷女侠往她的房间去了。
那个吴兰章出现得太巧,而且让她如此痛苦,宁可杀了,还能少一些……少一些痛苦。
十一趁着入斜醉酒不省,连蒙面巾也不曾带上就提着剑直杀秦淮河的画舫去了。
画舫上一对男女纠缠在一起,难分难舍。
他连给人辩解的机会也不给就把那人的头颅削了下来。
“你若只是个单纯的冒牌货就好了,只是可惜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害得她伤心,阖该身首异处……死无全尸。”
与那人滚在一处的花魁娘子吓得半死,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来,之后更是疯疯癫癫,说不出一句整话来。
他拎着那个鲜血来不及凝固的头颅到了画舫的甲板上,一脚将那个头颅提到了秦淮河当中。
那张脸……就是因为和吴兰章一样的脸。
面容重要吗,不重要啊,她曾经相信被毁了容貌的流觞是吴兰章而愿意与他一同退隐江湖,可是最后却被背叛……她究竟还能相信什么。
到了这种时候连一个路边出现的容貌极像的人也成为了她的救命稻草……流觞的存在完全被她抹除,当做一个处心积虑出现在她身边的恶人。
到底是谁对谁错,这些事究竟该算到谁的身上去?
终章
即便身首异处,半夜的时候就有人将吴兰章离奇死亡的消息报到了入斜的耳中。她连外衫都没穿上就跑到了那个已经染血的画舫上——
他的尸体就横在甲板上,血迹染红了一大片木板,已经凝结却还能闻到血腥味,脖子上的头颅早已经不翼而飞,这甚至不该说是身首异处,而是首不知何处。这具尸体这样子看上去和别人的实在没什么区别……或许是这庸俗的紫色大氅与其他人稍微区别开来吧。
这么多日子下来,竟然也不知道他连喜好也成了她所不识的。
入斜缓缓跪在地上,细细地摸着已经凝固的血液。
她身边死的人还不够多么?
不久之后,殷入斜站了起来对身后的人吩咐到:“封锁消息,不许外传吴兰章的死讯……谁泄了密,就让谁去死。”
随她来的两人都很震惊,但是很快就执行她的命令,因为她现在是重华楼的楼主,权力至高无上,或许是沉默太久,也该一鸣惊人了。
一直到料理完这件事的第三天,应该一直跟在她身后的侍卫却再也没有出现,本来是想要询问一些事情,也显得多此一举了。
第四天的时候,十一着了一身黑色的长衫,站在重华楼的门口。
一把剑,一瓶酒,一个看上去落魄而倦怠的剑客。
入斜看着他立在门口许久,还是让他进了重华楼。为什么会离开三天没有音讯,那件案子是否是他犯下的,为什么不曾经过她的允许……许多想问的到了还是没问出口。
守门的人自觉退下,给他们两个留下广阔的相处空间,他们俩就在那里默默对峙,谁也不敢下风,直到入斜忍不住开了口。
“你毁了我最后的一个念想。”入斜站在门下,冷冷地看着身前岿然不动的侍卫。
“不好么。”挑衅的语气。
入斜一拳揍过去,刚好打在十一的肩膀上。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不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能把你认出来!”她嘶喊着。
“我知道的。可是你为什么又要说出来呢,我和你之间……是我选择了背弃,早就没了回头的机会。可是燕楚歌实在太过分了,弄来一个假的吴兰章,叫你如痴如醉,叫我……发了疯。”十一,或者该说是正牌的吴兰章将入斜搂进怀里,轻轻地抚着她的长发,感受着她温暖的气息。
……
在重华楼的院子里,他们才结束了争吵却又开始了新的争吵。他要去杀了燕楚歌兄弟,可是却不被入斜允许。那两人的勾当总有一天会曝于天下,她终有一天会让他们付出比死还重的代价,却不是让她最重要的人去拼命换取的。
两人争执不下,开始说起了过往。果然是因为齐琰和路隐隐两处通气才在一开始骗过了她。
心酸的过往变成了只言片语,虽然能明白彼此的心意,却不能苟同彼此的做法。
殷入斜说,她再也不敢失去什么了,吴兰章说,他该为了她做些什么,不能总是叫她伤心。
“你要是敢这么做就是叫我伤心!”殷女侠握拳道。
他用自己一双手包住了她紧握的拳头说:“若是没有把握,我不会出手的。”
“你还是等我找出燕老贼不利于江湖的罪证吧,那样就不必我们出手了啊。”入斜一直在找一个相对中和的方法,可惜都没打动吴兰章。
“你父母的仇,难道你不想亲手去报么?”他看着她的眼睛说到。
终于还是到了他们都不愿提起的地方,避无可避。
“我想问你一句话,如实回答之后,我就答应你去找燕楚歌报仇……”欲言又止,还是问了出来。
“教主并非死在我的手上,我不过想让她不在阻止我们,没想到之后她会有那样的际遇。其实我早该知道,是我落井下石,见死不救。杀燕楚歌是我所想,你就当从不曾识得我就罢了。”
那么多年的往事叠加起来,居然只能换来一句当做从来不曾相识。
她脱开了他的手双手攀上了他的肩膀,慢慢地凑近他的脖颈,一口咬了下去,直到咬出血来才松口。而吴兰章则随她做这一切,任她胡闹。
“我两次都活了下来,这次也就相信我吧。”
“唔……”入斜还是没有松口,兰章将她拦腰抱起,送回来房间。
不过送入斜回房间之后,兰章却一时离不开了。
那是他们等了许久的一次交合,或许更像是一种交流,一种诀别。入斜黏在兰章的身上,嗅着他身上熟悉却又陌生的味道。但是她知道,终究是留不住他,他实在是个过于坚决的人,她从一开始就知道,若非如此,自己也不会相中了他。
可叹,这或许就是一物降一物啦。
床上开始传来弱弱的□□,与这七月闷热的氛围,格格不入。
……
他还是走了。
为了往后永远的宁静,去刺杀了江湖的至尊。或许会等很久很久,或许会在那段时间里连在路上相识也无法相认。入斜扯了扯被角,然后还是决定坐起来,去做她的正事。对于燕楚歌这种人来说,身败名裂远比死亡要来的恐怖,她现在想做的,不过尽全力让他身败名裂而已。
一个月之后,入斜已经得到探子的回报,得知了燕楚歌藏匿账本的地方,她兴奋地跃跃欲试,非得要把燕盟主的账本偷出来不可,可是她却被莫春心浇了一盆冷水。
“楼主只是个卖情报的,不要太高估自己,否则重华楼楼主去偷东西反被抓住,那样可是叫天下人耻笑。”莫春心一身绿色,像极了院子里栽着没开的的水仙花,特别欠揍。但是想想她所言也不无道理,于是只能暂时放弃,叫别人再去探看燕府的破绽。
……
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年底的时候燕盟主给自己下了一封拜帖,说他要与十二月二十到金陵重华楼一叙,有事相商。她对着拜帖以及信封看了半天,没看出字面上没有写出来的门道来。燕盟主该从他弟弟那里听说一些关于自己的事情,这来重华楼一叙,叙旧是不可能的,难道是有什么交易要谈,似乎最近还没有找到他的破绽……
可是这拜帖来了,推也推不掉只能应承下来,叫人回了一封文绉绉的信,说是来信收悉,必然惶惑而待盟主驾临。
殷女侠几个月都没和兰章联系,心里有些见不到底,心情开始暴躁起来,又没处发泄就各种寻人切磋武艺,叫楼里的人都看见她都很想要远远躲开。
十二月二十很快就来了,所有的烦躁都得放下了。
燕盟主一行,排场想必十分大,她吩咐楼中慎重对待此次拜会,准备了上好的酒水,至于美人的角色,暂且由她亲自上了。
当日,入斜换上了深红色的正装,宽袍大袖,画上了浓浓的妆,且做个招待者,不知燕盟主会给自己出什么样的难题。
……
燕楚歌风尘仆仆而来,到了重华楼的门口,被人引入宴客室,只见殷入斜一身红衣跽坐在正位之上,笑盈盈地看着来人。
“燕盟主,不知大驾光临所为何事呢。”开门见山最好,少了许多弯弯绕绕的过场,可是二人曲意逢迎,倒是免不了一些客套话。几句寒暄下来,入斜请他入座,有什么再慢慢地谈吧,总能等到他说真话的时候。
在言谈之中入斜得知重华楼对于燕盟主的一些动作还是被他给注意到了,此次是来寻求合作还是来找麻烦的还未可知。
“重华楼不过按往常来获取消息罢了,我一介女子才做这代任楼主没多久,难免战战兢兢,燕盟主何须如此在意……除非盟主有什么事情是不想叫人知道,所以更不能让事情被重华楼知道,我说的对吗?”
燕楚歌伸出手来,用两只手指头在桌子上轻轻敲了两下,然后神秘兮兮地说:“燕某有一件事,想要对殷姑娘说。房间里的人都要退出去,一个也不剩。”
这回答有些出乎意料,但是仔细一想,又是在入斜可以想到的范围之内,于是她只能摈退侍立的侍女,自己对客人洗耳恭听了。没想到燕楚歌之后说的话几乎让她激动地站起来,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表里不一无耻之极的人——
“殷姑娘想必对双亲的死难以忘怀吧……燕某之前也不知令慈居然是魔教的教主,身为盟主先前也不曾知晓。但若因此燕某与姑娘之间有什么误会,可是有碍于江湖的稳定呀。”
入斜侧过脸去,大概猜到了一点,不过被想到真是被自己猜中了。
“只是正邪从来水火不容,我自然也不会怪罪燕盟主的。”
“殷姑娘真是识大体呀,可是本来俞教主应该被江湖一起审问,却因为舍弟一己之私而命丧黄泉,我不想与殷姑娘交恶,已经将舍弟带到金陵,只等着你发落。”
一己之私……入斜抬眼看了看燕楚歌,脸上的表情义正词严,仿佛坏事全是别人做的。可笑她现在不能冲上去掐断他的脖子,只能与他来一句回一句。
“盟主何苦费心,我自然是明事理的人。“
“呵呵,那殷姑娘请便吧。“
……
然后她目送着燕楚歌离开重华楼,她的心也拧巴到一块儿去了。事情怎么能这样就结束?
第二日,重华楼就又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是燕盟主特意交代的……是燕赵辞,约莫是他的利用价值已经过了,要被舍弃了吧。多年的手足之情居然还抵不过自己的声名,可是入斜转念一想觉得也对,世上沽名钓誉的人太多了,连父母都能出卖,何况是手足呢。
燕赵辞被关在密室,入斜去见到了他。
“没想到啊……你我居然是以如此的方式再次见面的。”入斜抱胸道。她曾试想过用各种武器割开他的喉咙,放干血液在自己父母的坟前,现在看到了本尊,居然很想笑。
燕赵辞在重华楼没受什么虐待,但是却因为被燕楚歌背叛而显得十分憔悴,当了那么多年的卧底,没想到在已经成功的时候败在了自己的亲生大哥的身上。他撇着头看着地上的杂草,不打算对殷入斜做什么回应。
“我的爹娘,是死在你的手上吗?”与那件事有关的人,不是缄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