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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陆展风,喜气正上眉梢,后颈却挨了一记,意识涣散前,她的眼泪又滑了出来。
“陆展风,为何你不肯抱我?……”
梅香醒来时已回到房中,陆显扬守在床边,见她醒了欣喜若狂。她缓缓坐起身,感觉颈后隐隐作痛,方知一切都不是梦。
“我怎么会在这里?”左边脸颊有些火辣辣,她不禁伸手去碰,一碰之下顿觉疼痛难耐,竟肿了。
“你这丫头就知道闯祸,好端端的跑梅园去干嘛?若不是照看园子的李伯发现你,被野兽叼了都不知道……”陆显扬一边数落她,一边给她端药。“大夫说,你身子有点虚,需要补补……”
“什么?”梅香诧异地瞪着他,打断他的话。“那我被送回来时是什么模样?”
“什么什么模样?”陆显扬不明所以,只觉得她有些反常。
“就是……”梅香迟疑了会儿,还是婉转了语气问道:“我的衣裳有没有被树枝勾烂,衣不蔽体什么的?”
“没有啊。疯丫头,敢情你爬树去了?”
“我……”梅香不知如何辩解,脑袋一片空白,于是转移了话题,“你爹呢?”
“我爹在房里养着呢。听娘说,他的病又加重了,问是什么病也不肯说。唉,开始看了一回大夫,现在怎么也不肯看了……”说道自己的父亲,陆显扬顿时愁眉不展,哀叹连连。
梅香噤了声,神色有些落落,心头百感交集。她不知他怎么化解了她的局而不落入人眼,此时听闻他病情又加重,心里竟有些歉疚,觉得这事自己有莫大的责任,她若不任性去刺激他,也许就不会有这样的局面。
缓了一会儿,梅香才开口。“显扬哥哥,咱们去看看他好不好?”
“好。”陆显扬一展愁眉,朝她笑了笑。
两人整装出发,去到主院时,寒雪卷起袖管拿着瓜瓢正在浇花,看见他们神色有些讶异,很快便放下瓜瓢走了过来。
“怎么突然跑过来了?”寒雪一边把袖管放下整理着,一边对着陆显扬问。
“听闻爹病又重了,所以过来看看,娘你忙吧,我跟梅香进去看他一下就出来。”陆显扬朝她笑了笑,说罢,拉着梅香走上回廊,正要朝寝房走去,却便寒雪喊住。
“诶,你爹他适才在房中酗了酒才睡下,若不……你们晚点再过来?”
陆显扬迟疑,梅香瞟了寒雪一眼,暗暗扯了扯他衣袖,适才将他的犹疑扯掉。
“娘放心,我们静静看一眼,不扰他。”
“好吧。”
话已说到这份上,寒雪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放行。她虽然忌讳梅香,但最要给点面子给自己的儿子,只是双脚一迈,一起跟了过去。
两人入得房中,寒雪还在后边跟着。
房里一股浓浓的酒味,地上还有几处酒渍未被清理干净。床榻上的陆展风睡得正沉,胡渣满面,眼窝青黑,看着憔悴不堪。
“每日免不了要喝上几杯才睡得着……”触景伤情,寒雪语气泛酸,望着床上的陆展风叹息。“我拦也拦不住,他说不喝疼得难受……大夫也不让我找,还叫我准备好后事等着……”
“娘,爹到底得了什么病?”
“说是咯血症。怎么就得了这样的病?”寒雪说着,不觉眼角湿湿,掩面抽泣。
陆显扬听罢变了脸色,一脸凝重盯着睡得正熟的陆展风,叹息问:“可有法子治或缓解症状?”
“什么是咯血症?”梅香插话问,不明两人为何神色这般凝重。
两人深深望了她一眼,只是幽幽叹息,没有作答。
梅香看他们神色也渐渐明白了过来,虽不知是什么病,猜想定是不治之症,不由沉下心去。她的目光也移到陆展风身上,忧虑重重。他快死了吗?他真的要下去陪寒梅了吗?眼泪情不自禁掉了出来,梅香目不转睛盯着陆展风,突然很想他起来,骂她也好,打她也罢。
“梅香,你没事吧?”陆显扬扯了扯她的手臂,将失魂落魄的她拉回神智。
“没……我……我只是难过而已。”梅香将目光移回,眼角余光仍停驻在陆展风身上,恋恋不舍。
陆显扬叹了口气,拉她转身走,“我们走吧。”
“娘,你也要好好保重,问问爹有何心愿未了……”
临了,陆显扬与寒雪说了什么梅香没有听清多少,她神智恍恍惚惚一直耿耿于怀陆展风的病。陆显扬一直攒紧她的手,力道重得让她有些难受。她知道他在难过,他为自己面对自己父亲的病却无能为力而难过,她何尝不是。
也不知何时回到了房中,陆显扬紧紧抱着她,身体有些颤抖。
“梅香,他就快死了……”
“显扬哥哥……”梅香哀伤唤着他。
“从小我便觉得他是打不败的,我怎么也打不赢他,可是原来他也会老、会病……”
“显扬哥哥……”梅香不知以何言语安慰他,只能唤着他。
陆显扬的吻落下,厮磨在耳际颈边,叹息声滑入她耳内。
“梅香,咱们赶紧生个孩子吧,或许他还能看到……”
梅香挣扎了一下最终还是慢慢顺应了他的动作……
或许他想看到的是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快结尾了,下章的主角是寒雪与陆展风。
、君心难测
梅香还是忍不住跑去看陆展风,彼时陆展风的身体每况愈下,咯血越发严重。他依旧日日酗酒,寒雪怎么也劝不住,陆展风甚至将她赶出房,不允许她入房睡。两人每日争吵,摩擦不断。
如陆显扬愿,梅香已怀了身孕。跑到主院时,梅香不提防便与寒雪撞了个正着。
自陆展风卧病之后,寒雪为了照顾他便鲜少出入院子,一日三餐也是吩咐仆人做好了送到房中。梅香有段时日没有见她,今日见她脂粉不施,一脸苍白,模样较初时衰老了许多,不由觉得可怜。
“你来做什么?”看见她,寒雪的神色依旧凛冽,小心提防着。
“来看看他。”梅香理直气壮回答。如今陆展风已病重,她也不争什么了,只是想见他一面,跟他好好说话。
“看他?”寒雪冷笑,眼眸里掩不住浓浓的哀怨。“你莫以为我不知你背地里做了什么,他急于求死还不是为了躲你!梅香我问你,你到底想怎样?”
“我……我只是想见见他。”梅香嗫嚅,有些害怕此时的寒雪。
“梅香,够了,莫再逼他了!你不该来看他,你以为显扬是傻子吗?你难道要一拍两散才甘愿?”寒雪推搡着梅香,将她往院子外赶,不让她靠近寝房半步。
“我……求你……我只见他一面就够了,以后我都不来了。就一面,偷偷的可以吗?”梅香哀求着。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般坚持,她只是想跟他说说话而已。
“不行!”
“求你,就偷偷的……”
“我知道你想对他说什么。你怀孕的消息我已经告诉了他,他如果真想看到这孩子出生自然会撑下去,不然你见了他也没用,只会逼他早日去死!”
多日衣不解带照顾陆展风,寒雪的身体已经很孱弱,不过面对梅香依然强势,转眼间便把她推出了院门。
“真的不可以吗?”
梅香依旧不依不挠,眼看寒雪准备回身关院门落锁,她也跟着扑了过去。
寒雪不耐烦,扬声喊人,“来人呀!水笙、阿秀……”
不消片刻,两个婢女匆匆赶来,在寒雪面前行礼问道:“夫人有何吩咐?”
“少夫人累了,你们照顾她回去吧。”
“是。”
两人听罢吩咐,便朝梅香走去,梅香警惕地后退,目光落在寒雪身上。
“我并没有逼迫他你信也好,不信也罢。让我见他一面吧……”
“住嘴!”
已经预备回院子的寒雪突然拧回头喝断梅香的话,她目光如剑,眼神深恶痛绝。
记忆回溯,倒回梅园……
大概真是命里注定。提早回来的寒雪在听了近身丫头的禀报后,匆匆赶去梅园。自从梅香嫁进门,她一直都在暗中留意着陆展风和梅香的举动,提防他们背地里做出有违人伦的事。
入得园子,寒雪只见亭上小桌狼籍一片,在园子里寻不到人,她马上转去房里找。
跑到从前陆展风的住房前,她屏住了呼吸,没有马上推门而入,而是俯低身子从门缝里往里面探看。
房内摆设如旧,她的丈夫正扶着她的儿媳在镜前梳妆。梅香只着了中衣,披头散发。看见这样的情形,寒雪震撼不已,心顿时沉了下去。果然还是提防不住了吗?
眼泪滑出眼,寒雪在门前愣愣站着,手举起,也不知是推门还是敲门。犹疑懦弱片刻,她还是擦了下眼泪,狠狠推开了门。
房内的陆展风惊觉回头,看见她一脸诧异。
“阿雪……”
“陆展风,你倒是逍遥快活,病得死去活来了,还撇不下温柔乡与她在这里幽会!”
也不知何来的狠劲,寒雪冲上前一把拽起梅香,照脸就是一耳光。打得一旁的陆展风措手不及,她正欲朝梅香发飙,却觉察她身子发软,定神一看,竟晕了。
“阿雪,事情并非你所想……”
“我知道。你是想说并不是你有心背叛而是她有意勾引是么?”
寒雪瞪着陆展风,满眼失望。她一撒手,梅香软软的身子便落下,却被陆展风一把接住。
寒雪看着他小心护着晕迷的梅香,不禁笑了,觉得讽刺至极,自己苦心经营多年的感情竟是这么不堪一击。
“陆展风,是谁当初说让梅香进门是为了显扬?那现在呢?你的所作所为也是为了显扬吗?”
“阿雪,你难道不相信我?”
“相信,哼,你藏掖得那么深,我怎么敢信?梅香跟我说你娶我不过是因为姐姐时我还不信,只是现在……我信了。她只是说了一句她是姐姐的转世你就为她抓狂至此,我还有什么好说……”寒雪指着他怀中的梅香,神色凌厉狰狞。“今日你给我个说法,你是要捅破了这层纸还是继续藏着掖着?你想置我与显扬于何地?”
“阿雪!我与她一清二白,你信也好不信也罢,但这些事你断不能让显扬知道……”
“瞒着他任你们胡来吗?想必当初同意梅香嫁给显扬也是为了你那私心,既保全了面子也能近水楼台得月……”
“既然如此,你去说呀,还在这里争执什么?”陆展风也怒了,反唇相讥。
寒雪震怒,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瞪着他,她想看看这个理直气壮的男人到底要强撑到什么时候。陆展风毫不退让回视她,目光也是僵硬凛冽。
怒火烧得轰烈凶猛却也经不得沉默的消磨。寒雪的怒气渐渐在胸臆里平息下来,她也讶异自己的镇定,较于梅香,她确是天生便带股狠劲的人,却在自己的丈夫面前败下阵来。
他曾是讨人喜欢的男子长相俊朗,有情有义,可现在却受尽病痛折磨面容憔悴,脾气也暴躁了不少……
悲哀盘踞在寒雪心间,最终她还是软下心来,主动言和,“你答应我日后不再见梅香,今日之事便当我没看见。”
“为何?”陆展风盯着她,有些诧异。
“夫妻一场,我不想看你落魄,显扬也承受不起这些……”
她的话还未说话,他冷冷的笑声便传入了她耳朵,只是他笑着笑着却咳出一口血,污了脚下一块地。
“原来如此。阿雪,你还是不信我……”
“展风……”
寒雪心急如焚,顿时抛开了间隙,扑过去搀扶他。不管如何,她不想再生事,只要他们就此断了,她可以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只要他好好的,好好的。
梅香被寒雪的神色摄住,顿时住了嘴,有些害怕地盯着她。
寒雪很快便又恢复了理智,目光转向水笙和阿秀,冷冷吩咐道:“还不快将少夫人送回房!”
“是!”
两人再次应道,这次已领会主母的意思,不再对梅香客气,钳制住她两条胳膊便拖着她走。
梅香也不敢再造次,只是一直盯着寒雪,满眼不甘。
寒雪被她盯得心里发毛,打了个激灵后,一个大胆的念头突然浮上脑海,令她浑身不颤而栗。她执意要见他,难道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
她不由又看向梅香,梅香的眼眸黑漆透亮,深邃绵长,似有千般情意不得诉畅。
于是,一个可怕的决定蓦然在寒雪心里萌了芽。这个孩子不能留!绝对不能让这孩子出世!
寒雪交代了信得过的丫头去办这事后,转回院子去看陆展风。走到他门前,她推开门,见陆展风坐在窗前,望着窗前一方天地出神。
她心里有些不忿,于是将气撒在他身上,冷笑出声:“今日真是稀罕,不喝酒了?”
陆展风回过头来,望了她一眼,目光淡淡平和,似不想与她争辩。
“梅香来找过你,被我挡了回去。看你们一个郎有情,一个妾有意的模样,我倒觉得自己成了坏人……”
“阿雪,莫要再说了。”陆展风轻声阻止道,声音暗哑。“这些话你嚷嚷在嘴边难道不怕人听见了背地里取笑?”
寒雪自觉失言,不由噤了声,将余下的话咽下。
“罢了。我去给你端饭菜过来。”说罢,她转身退出了房。
至晚间,丫头从外面买回了药。寒雪去厨房给陆展风端药时,支开里面煎药的婢女偷偷在梅香的安胎药里放了些,才若无其事端了药走。
只要过了今晚,她耿耿于怀的孩子便会流掉,一干二净。寒雪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