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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曼见莫非长吁短叹,忙说:“小姐许是在屋子里闷得太久了。不如让老爷去请小侯爷过府,陪小姐说说话!”
莫非忙说:“不必了,润枫他身为朝庭命官,自有公务要处理。成天累他来回地跑,已是给他添乱了。不要再去打扰他了,他有时间,自会过来的。”
第33章 闺趣 “非儿竟这般体贴我!我心甚慰啊!”楚润枫的声音在外间响起,只得得门帘轻响。一袭天青色衣衫的他已经来到了莫非面前。这个男人,无论穿什么都那么清俊不俗,优雅尊贵之气浑然天成。
莫非笑着说:“你怎么来了?今日不用上朝吗?”
楚润枫温和地一笑,说:“父亲已向皇上请旨,皇上此番亲自为你我二人赐婚,婚期定在六月初八月,比原计划晚了一个月。圣上休恤我楚家劳苦功高,特准我一个月的假期,以筹备婚礼。以后,我天天都可以这么早来看你了!”
莫非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牵强的笑意。这就要结婚了吗?尽管早就知道她是要嫁给楚润枫的,也一直试着和他好好相处。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又特别是经历过昨晚之后。昨晚……莫非暗暗地叹了口气。
楚润枫敏感地觉察到莫非有些不对劲,忙问道:“非儿这是怎么了?听到我们就要成亲的消息不高兴吗?”
莫非猛地惊醒,眼前这个温润如玉的男人才是她的未婚夫!他深情,他包容,他几乎就是一个完美的丈夫。昨晚,就当是一场梦吧!她掩饰地笑笑,说:“哪能不高兴呢?只是昨晚没睡好,有点乏了!”
楚润枫见她脸色不佳,已是信了。信手拿起梳妆台上的粉扑,轻柔地给莫非上起妆来。之后,他又挑了一种海棠色的胭脂,在手心里化开,往莫非略显苍白的小脸上匀了一点。莫非惊异于他娴熟的化妆技巧,也不好打断他,任由他在自己脸上涂涂抹抹。
楚润枫又拿起一块销得尖细的黛青色细石黛,俯下身子,细细地为莫非描起眉来。房里很静,连他呼气的声音都清晰可辨。带着淡淡菊香的气息扑入莫非鼻中,她一时有些紧张。楚润枫描画完毕,仔细打量一番后,笑了,说:“这样应该可以了。”
莫非身子有点僵硬,他温暖的大手还抚在她脸上。楚润枫柔声问道:“怎么了?”
莫非干笑道:“那个,你身上的菊花香味淡淡的。用的是菊花薰香吗?”
楚润枫一愣,马上说:“非儿若是不喜欢,我以后都不用了。”
莫非忙说:“不会的,很好闻的。不用为了我特意改变什么,真的!”
楚润枫像是舒了一口气,说:“来,照照镜子,看看这样的妆容可还满意?”
莫非转过头看向镜中的自己。因失眠而略显苍白的脸色已让淡淡的胭脂衬得娇艳无比。眉锋细长入鬓,纤细中带着几许俏皮,整张脸变得生动起来。只是嘴唇带着淡淡的蔷薇色,有些单薄苍白。她不自觉地咬了咬唇。楚润枫会意地用指头沾上一点胭脂,柔柔地匀上。犹如画龙点睛一般。莫非也让镜中的人迷得转不开眼。
她笑了,说:“润枫,你这化妆的本领比我还好。说,是不是以前经常给别的女子化妆?”
楚润枫神情一滞,忙说道:“非儿,你知道我从来都只有你……”
莫非看他紧张的样子,存心想逗逗他,故意板起脸,说:“那你的小师妹呢?她可是除我以外,唯一到过木屋的女子!”
楚润枫俊逸的脸因为着急而涨红了。莫非看着人前风度翩翩的楚润枫困窘成这样,心里暗暗高兴。表面上却故意做出一副委屈得不行的样子。
香曼在旁边看得急了,忙说:“小姐,你冤枉小侯爷了!小侯你自幼就是丹青妙手,丹青娴熟,女子妆容自是信手捻来。天下皆知小侯爷待你一片真心,你哪能这要想小侯爷呢?奴婢为小侯爷叫屈啊!”
莫非想到他书房中那一屋子的画像,心里感动不已。再也装不下去了,“格格”一笑,说:“看把你吓的,我逗你玩儿的呢!”
楚润枫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望着莫非笑得灿若桃李的小脸,猛地凑上去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说:“非儿又淘气了!”
莫非一下闹了个大红脸,偷偷瞄向候在一旁的香曼。香曼正捂着嘴偷笑。莫非没好气地说:“死丫头,还不快去打点水来。没眼力的,没瞧见润枫一手的胭脂吗?”
香曼调皮地说:“是,奴婢这就去打水侍候姑爷洗手!”
莫非听得香曼把“小侯爷”直接改成了“姑爷”,恼得不行。楚润枫爱极了她脸上那一抹胭红,含笑捏住了她的手,说:“非儿,你们都快成夫妻了,还是这么害羞。不过,我还真喜欢你害羞的样子呢!”
莫非的心“扑通扑通”地跳得厉害。天,此时房中只有她和楚润枫二人。他不会准备来个缠绵的长吻,来消除他所谓的“害羞”吧?哪知楚润枫只是捏着她的手,并无进一步的举动。她稍觉心安。
楚润枫细心地问:“非儿昨夜为何没有睡好?是身体不适吗?或者,是思念我了?”说完眼中满是希冀地看着莫非。
莫非在他的直视下低下了头。总不能明说是因为夜郎想侵犯她,智海又救了她吧?而这一低头在楚润枫看来,几乎就是莫非默认想他了。他幸福地把莫非拥进怀里。
莫非有点忐忑,试探着问:“润枫,靖安侯府可有宿敌?”
楚润枫一愣,问道:“非儿怎么这么问?莫不是有什么事情?”
莫非掩饰地笑笑,说:“昨夜我做了个梦,梦见有人要追杀我。他说他与侯府有仇。半夜惊醒有些害怕,才一夜没有睡好的。”
楚润枫剑眉深锁,沉思片刻,说:“父亲一向为人亲善,从过未与人结仇。我也不记得何时开罪过谁。不过非儿既然害怕,不防从侯府调些兵卒来保护你,直到你我成亲之日。”
莫非暗暗松了口气。靖安侯虽不是武将,但作为一国之侯,家中的兵卒也是有点功夫的。有他们守着,夜郎那个变态男也不敢轻易造次吧。
一时香曼打水到,侍候着楚润枫净手。楚润枫一早赶来,也没有用早膳,二人就在房中用了早膳。
“非非,非非,你给我出来!”听到田紫月的声音,莫非有些兴奋了。她正想起身飞奔过去,但想到楚润枫还在一旁,只好坐着静侯田紫月进来。
田紫月因为和莫非一直关系不错,直闯她闺房还不许通报,已不是头一次了。一进屋就冲着莫非大喊:“你这个死非非,我不来看你你就从来不会主动来看我啊?啊……小……侯爷!”
田紫月虽是出身商贾之家,平日大大咧咧惯了,但基本礼仪还是懂得的,马上轻挽裙裾,盈盈一拜,“民女田紫月参见靖安小侯爷,小侯爷万福金安!”
楚润枫手在空中虚扶一下,说:“田小姐快免礼,你是非儿的朋友,哪能如此见外!我家非儿一向多亏你的照顾。快快请坐!”
田紫月一听,想起之前自己总是拉着莫非去回音寺找智海。如果这也算照顾的话,小侯爷头上的绿帽已在她的照顾下,不知添了多少顶了。她讪讪地笑着,一时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莫非哪里见过这般扭捏的田紫月,就算是在智海面前,她也最多不过是言语酸了些。于是笑道:“月月,叫你坐你就坐吧!客气过什么劲,他又不是智海大师!”说完才知道自己失言了,心中也是有点泛酸,智海走了,可能再也见不到他了。
田紫月听到莫非的取笑,也不再拘谨,在莫非身边坐下了,说:“非非,你就别挖苦我了。望京城中谁不知道你与小侯爷你侬我侬的?”
楚润枫极是受用,笑得如沐春风。莫非干咳两声,说:“那个,月月,今天来找我,可是有事?”
田紫月神情难得地凝重起来,说:“是有些事想给你说的。只是……没想到小侯爷一大早也在。还是改日吧!”
楚润枫善解人意地起身,说:“我正好有事与岳父大人商榷。非儿,你就陪田小姐好好聊聊吧!”
第34章 释怀 田紫月的脸上出现了少有的凝重,她告诉莫非,她快成亲了!莫非一时接受不了这个惊人的消息,呆住了。
五月的的艳阳如同热情的火焰,把眼前这个小女子的脸晒得微微泛红。映着池中点点新荷,莫非觉得田紫月从来没有这样好看过。她竟从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丝娇羞。那是属于适嫁的女儿特有的娇羞。田紫月有些难为情地说:“别这样看着我。我比你大三岁呢。你都快成亲了,我成亲了有什么好稀奇的?难道你也认为我长得不如你出众,一时半会儿还找不到人娶我?”
莫非结结巴巴地说:“我不是那个意思……那个,你喜欢他吗?”
田紫月眼里闪过一丝落寞:“我从未见过他!”
原来,田紫月虽是家中唯一的女儿,从小备受呵护。但生在商贾之家,有几个女子能自己主宰自己的婚姻呢?田老爷宠爱田紫月,一直对她有些放纵,才导致了她敢于大胆地伙同莫非去回音寺频频看智海。田老爷一向忙于生意上的事,自从关于莫非的谣言传遍望京后。他才变得警觉起来。莫非虽是闹得满城风雨,但最终还是会风光地嫁入靖安侯府。而他的女儿如果哪天也闹出点绯闻,莫说田家财力大大不如莫家,就是和莫家不相上下,田紫月将来也不好觅得好夫婿。于是,田老爷在这事上再也没有顾及女儿的哭闹,大刀阔斧地迅速为她安排了家势相当的婚事。男方姓刘,名子玉,是望京检校刘大人的庶子,性格温和,属老实良善之辈。虽说是庶子,但像田紫月这样出身商贾之家的女子能嫁入有根有底的望族也是不错的了。何况田家一定会送上丰厚的陪嫁,田紫月的后半生也会过得很舒服了。
莫非叹了口气,这就是家长对子女特有的宠爱方式了。就像莫老爷对她一样,在成婚前就把以后几十年都考虑进去了。莫非明白田紫月对智海的感情。在昨夜之前,她可能还会开着玩笑取笑田紫月一番。而现在,想到智海,她的心情也很沉重。
田紫月以为她是在为她难过,忙安抚道:“非非,别担心,我娘已经细细打听过了。那个,他性子极为随和,是个好相与的人。”
莫非笑道:“好个不知羞的丫头,还没有见过人家呢,就替他说起好话来了,这要嫁过去还得了?”
田紫月也不扭捏,笑道:“我夸他有怎样了?倒是你,不声不响的和小侯爷孩子都有了。一直都没有机会问你和小侯爷倒底是什么时候好上的。今日可得老实招来。”
莫非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她实在不知道如何给她解释,从自身的反应,和脉相上看,她应该是没有怀孕的,但是,没有谁能证明这一切。这件事里里外外都透露着古怪!
田紫月刚才只图一时口快,现在猛地想起莫非流产地事,再看莫非神色有异,忙说:“非非,对不起,我不该提起孩子的事……”
莫非因为一直怀疑自己不曾真的怀孕,对于流产的事原本就没有什么伤心的。见田紫月副自责的样子,她忙岔开话题:“月月,你是哪一天成亲呢?到时候我一定要来讨杯酒吃!”
田紫月的婚期居然定在六月十二,只比莫非晚了四天。原来,刘子玉的母亲是刘检校的四夫人。四夫人一直多病,此番发病极为凶险,有高人说得冲喜才行。于是,刘检校急着娶媳妇,田老爷急着嫁女儿。两人一拍即合,才定下了这桩婚事。莫非一听冲喜,心里有点发堵,但也不好直接对田紫月说,只有在心里祈祷她能幸福。
田紫月此次来找莫非除了要通知她自己的婚期,还有就是想见智海最后一面,为自己少女时代和绮梦做个了结。换了往日,莫非早就会着人去请智海了。今日,她却像根本不懂得她的心思一样,提也不提智海。田紫月急了,顾不得难堪,“非非,我想见见智海大师……”
莫非心中一钝:“你来晚了,他已经走了!”
“他去哪里了?什么时候走的?”田紫月失声叫着。
莫非低下了头,不让田紫月看到自己眼中的失落:“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今天早上一大早就走了。”
田紫月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她苦笑着说:“不见也好!水中月,镜中花。大师他永远都是佛的子弟,怎肯为了凡尘俗事而驻足?”
两个相知的朋友,此时心里都怀着同样的牵挂---智海。莫非心酸地握住了田紫月的手,同是天涯沦落人啊!
田紫月却是以为莫非在为她的事伤神,忙说:“非非,你别担心我。我田紫月今日对天发誓,从此将‘智海’二字从心里抹去,安心嫁给刘子玉,相夫教子,终我一生!”
一行清泪爬上莫非绝美的小脸。田紫月慌了神,“非非,好好的哭什么呢?别为我委屈,我一点也不觉得委屈!他只是我的一个梦,是梦总有醒的那一日。梦醒了,人还得活下去,而且要快乐地活下去。他终究只是天上的一片可望而不可及的浮云。”
难得田紫月说出这样文诌诌的话来。莫非的心也为之一震,是啊,他是可望而不可及的浮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