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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我们不妨结伴同行。”似乎没有拒决的理由,无尘索性大方的说着。
或许无尘跟息夜之间彼此心照不宣,他们去离石的主要目的也许不是看望朝歌
他们也许都想看看朝歌的伤势到底有多严重,是否真的严重到无法承袭离君之位。
又或是,期望以看望之名变成奔丧之实。
是阿,整个王朝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离石的神鬼军团曾为不落王朝立下过千百战功,更遑论此军团在朝歌的带领下早已超越往昔不止几倍。
听说那是一支不败铁军,以至近百年来已无人敢在离石兴风作浪,他们通常神出鬼没,在离石甚至找不到他们的大本营。但只要离君有令,他们就会如天降神兵般出现在他们本应出现的地方。
然后消灭掉那些犯上作乱者,再从人间蒸发。也正因此军团行踪不明,才被贯以神鬼军团之称。
传说也许有过,但真正的神鬼军团只听命于离君号令却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人知道。
无论如何,在此纷乱之世中,对于削弱强而有力的对手,对自己总会是利大于弊的。
*
临近离城的时候,无尘意外的收到了暗香坊送来的帖子。
内阵寥寥几语,却已将其想要表达的意思清楚的透露给了无尘。
“无尘公子可真是知交满天下,连即墨的‘暗香坊’也有结交一二。枉我生长于此,却也没有你这般交广呀。”
息夜不怀好意地揶揄着无尘。
早在无尘进城的时候他就派人查过暗香坊,但什么也没有查出来。他一直就不相信无尘只是单纯的来即墨视查,王府密室之事也一定与无尘脱不了干系,他表面上虽然没有表露出什么,却不能保证他什么事都不知道。
“呵呵,让你见笑了,赛天仙说是煮了一铫子茶为我送行,这,真是让我左右为难。”
无尘轻声笑着,毫不避讳地把帖子的内容当着众人的面坦言而出。
含玉凑上前好心道:“只是一盏茶,无尘哥哥不妨去看看赛姑娘,权当是向她辞行。”
“还是含玉善解人意,我们等等便是。”
息夜顺阶铺路,看似给了无尘一个很大的面子。睨眼含玉时,却是意味深长。
*
进入水阁后,无尘只看到赛天仙端坐着煮茶。他不禁挑了挑眉,以为自己会错意了。
撩袍在她对面坐下,逞自拾起一只冒着热气的杯盏凑到唇边边嗅边尝。
待到无尘将杯盏搁下,抬眼就看到赛天仙吃吃的笑,道:“是我今天这茶合了你的胃口,还是你无心品尝敷衍了事。”
低眼看着杯盏,无尘失笑,道:“你这连夜上落霞寺取回的接天碧,我岂能敷衍,当真是好茶。”
赛天仙掩唇巧笑,眼角朝无尘挤了挤,道:“算你识货。”而她今天看起来似乎特别高兴,但绝不是因为无尘要走了她才高兴。
“特地让我来,不会只是喝一杯茶这么简单吧!”
无尘轻握在杯盏上的手指沿着杯沿来回摩挲,看着赛天仙的眼睛似要提醒,他没有多少时间可以在这里陪她闲聊。
“你可真是无情呀,我为了煮好这铫子茶连夜从落霞寺赶回来,你非但没有一句好听的话,还一副着急欲离去的样子。怎么,你就当真不想与我多处片刻。这一别,我们恐怕是再见无期了。”赛天仙嗔声责怪,她希望无尘可以在这个时候对自己多点柔情,少点正经。
无尘却在这时弯起唇角,笑了笑,道:“你放心好了,我们还会再见的,到时你别忘了再煮茶给我喝。”说着,递出一个紫色的小瓷瓶到赛天仙面前。
接过瓷瓶,赛天仙若有所失的喟了口,道:“谁知道会是猴年马月。”转眼复又笑道:“说正事,那个人又出现了。”
初听之下无尘眼一定,神思骤紧,道:“你确定。”
“嗯,也许他现已经在帝城附近。”
“我知道了,这条消息的价值。”说罢,无尘又掏出了一只瓷瓶搁在赛天仙面前。
只要赛天仙说出口的话,无尘就有理由相信她。
当相信一个人的时候,无尘从不会怀着质疑的心让他为自己办事。相反,他也不会让自己的身边出现可供他质疑的人。
而赛天仙则是直接将其收入长袖内,看也不看一眼,似乎比看着那些,眼前这个人更有吸引力。
看着无尘,赛天仙忍不住多嘴,道:“息夜深藏不露,此番同行想必不会存有好心,你,可要多加提防着点。”
“我会的,谢谢你的提醒。”
“好了,你走吧!”
别过眼,赛天仙语气不佳,她最讨厌无尘客气时的样子,那个样子看起来真的很陌生。
未再看赛天仙一眼,无尘颌首,转身步出了水阁。
*
如同去时一样,回来的时候,无尘一脸轻松。这不禁要让人误会,他真的是去幽会暗香坊的牌头。
其中,就属含玉神色怪异,看着无尘时一眨不眨,想言又不敢开口。
犹豫再三,她还是沉默了。
虽然只是一个轻微的眼神变动,却无端端的被息夜看在了眼里。
此去离石虽不算路途长远,但很多事情都是人们所无法预料的,好比说人的感情。谁也不能保证这一刻仇视如敌,下一刻便一发不可收拾地迷恋上,更遑论是两个本就关系不一般的人儿。
在息夜的眼中,他似乎已经预料到当含玉爱上无尘的时候,无尘的处境了。
当然,他期待着这一天早日到来。
有朋自远方来,亦乐
“你今天看起来好多了。”九离扶着朝歌在院子内的石凳坐下,自已也在一旁坐下。
朝歌笑了笑,似乎在失明后,他的笑容比以前多了,人也变的和善了。不知道是因为认命了,还是这件事给他给了他全新的认知。所谓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看起来太好的事不一定就是坏事。
也许朝歌正是明白了这个道理,所以他也间接的认清了自己的锋茫太过暴露,如果不能适时避开锋头,必成众矢之的。南风在密信中所下的毒多少也留有一点余地,否则他绝不可能活命。
“有你们这样的朋友陪在身边,不好起来很难。”
这是真心话,九离可以听的出来,更可以看的出来。经过几天的摸索后,朝歌似乎已经开始渐渐的习惯了黑暗。眼虽瞎,但他的心却明澈了,在王府内,甚至感觉不出他是个瞎子。
“你能这样想我就放心了,不过你也不要灰心,叶闲士会陪我们一起去神医谷求药,相信你的眼睛很快就会康复。”握了握朝歌的手背,九离似想给他信心。
“我一点也不担心,我还从未听到过关西月失手。况且,就算找不回解药也没关系,只要你们能够平安归来。”
朝歌回眼,就那样定定的看着九离,似乎他的眼睛又好了一般。但细看之下不难发现,他只是看着声音传来之地,看着人的时候眼神不聚,空洞非常,好似一双死物安在了这张俊逸的面孔上,显得分外格格不入。
“不会的,我九离说出来口的话,就绝对不会食言。”
朝歌轻笑着点了点头,又道:“对了,兰琊当真也要与你们一同前往神医谷吗?”逞自拎起铫子,取过一只杯盏,不偏不倚的阵了杯茶在盏中,然后轻轻的推到九离面前。问话的时候难掩担忧之情。
是阿,兰琊的确是个令人放心不下的人,手无缚鸡之力不说,心地善良的看到一只受伤的动物也要伤心很久。
“嗯,你放心好了,我会保护好他的。”
九离弯唇微笑,两靥深陷。朝歌虽然看不到,但他却可以感受的到九离的笑,那一定是一个令人看了终生难忘的笑,突然他有点期待自己的眼睛可以好起来,那样他就可以认真的看看这个令兰琊也愿为之追随的人儿。毕竟,他们之前的接触,他并没有太认真看过她。
“谁要你保护了。”
不期然的,秋楚那略带不满的嗓音出现在了院子里,兰琊就站在一旁,看起既羞涩又紧张。
是阿,他也听到了九离刚刚说的那句话。
“喂,小鬼,大人说话小孩不许插嘴,没大没小。”
九离冲了过去,双手插腰,瞪大了眼对同样双眼大瞪的秋楚互相瞪视着。
“哼,我家公子不需要你来保护,我会保护好的。”
秋楚毫不示弱,挺了挺胸把头仰高再仰高,似乎他这样仰一仰就能高过九离似的。
“你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保护自己还嫌不够,还想着保护别人。”顿了顿,转念又笑,道:“不过,你要是拜我为师,说不定我会传授你几招。怎么样,我今天心情好,你要是给我斟杯茶磕个头,我兴许还真收了你。”
九离大方的说着,可她的样子看起来更像是心血来潮的随口之言。
“别太自以为是,我才不稀罕做你徒弟。但我知道你一定很稀罕跟着我家公子,真是不害臊,一个姑娘家成天跟着别人跑。”
九离还未脸红,到把静坐在一旁的兰琊听的羞红了脸,而朝歌更是朗声大笑。
他从没见过秋楚发这么大的脾气,但他发脾气的时候却比平时任何时候都要可爱。他这个年纪的孩子本就应该这样才是。
九离咽了咽声,还想反驳什么来着。突的,咧嘴一笑,伸手就勾住秋楚的脖子,邪邪一笑,道:“我就喜欢跟着你家公子你能把我怎么样,还有,你这么弱,怎么保护你家公子,你还是趁早滚蛋,以后你家公子就由我来保护了。”说着瞥眼兰琊的方向朝他挤了挤眼,扬声,道:“你没意见吧!兰琊。”
兰琊一呆,忙低下头不敢正视九离,倒是一旁看笑的朝歌忍不住掺和了句,道:“我看这个提意不错,就让秋楚以后跟着我得了。”
终于,秋楚再也忍不住咬了咬牙恨恨地推开了九离,想要再跟她较劲,却发现兰琊不语,朝歌倒戈,他根本就被孤立了。一气之下只得在原地跺了跺了脚,哼哼两声扭头朝院外跑去。
看着落荒而逃的秋楚,九离差点笑岔。
但当她看到往院内走来的人时,笑容禁不住又僵在了唇边,然后不自觉地浑身上下打了个寒颤。
*
朝歌意识到气氛有异,扶着桌沿站了起来,凭感觉走到九离身侧低声问,“怎么了小九。”
无尘挑了挑眉,听到如此亲昵的称呼他当然要感到诧异。好似这个称呼只能他唤得,别人若唤便是侵犯了他的权力。
“没事儿,就是看到了一个讨厌鬼,无端扰了我们的好兴致。”回眼看向无尘,口气不是很好,道:“诶,你可当真是阴魂不散呐,我怎么在哪都可以遇见你。”
“死不瞑目的人才会阴魂不散,我们这叫缘份。不过,我们分别也有月余,看你的样子好像不太乐意瞧见我,小九。”无尘笑说着,最后还刻意加重了对小九这两个的称呼。就连看着九离的时候也是眉眼带笑,恍似根本就不把九离的不友善当一回事。
“无尘公子。”
朝歌与无兰琊口同声,兰琊已身先礼行,朝无尘揖手一拜。他向来如此,恭谨的有些卑微。
“唉,二位公子勿需多礼,此非白帝城,我们同宗兄弟之间直呼其名便是,过分客套反显生疏。”无尘摆手虚道,却也是身受了此礼。
“无尘说的是,我们兄弟之间就无需这些繁文缛节了。”
息夜随后与含玉双双步入院中,顿时间若大的院子里齐集了不落王朝的四家公子。若说在平日里,要想同时看到他们出现在一个地方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除非逢遇不落王朝的某些大型典礼需各地君王前往观礼朝贺,才能有幸目睹各地君王携子入朝的场面,其余的时候他们大多循规蹈矩的待在食邑,无召不朝。
扫视过在场的所有人后,息夜将目光停留在了九离身上。
他就那样直直的看着九离,就连他自己也没感觉到这其中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似乎跟他想象中的那个关西月有着或多或少的不一样的地方,至于是完满还是不足,恐怕连他自己也不清,但总体而言他还是看九离顺眼的。至少比看她身侧的另外两人顺眼多了。
息夜的注视令九离不甚满意,挑着眉头扬了扬眼,道:“喂,看什么呐!”
息夜收回目光,颔首,却也难掩理直气壮道:“看看名动关西的九离与传闻有何不一之处。”
九离微笑着,不经意间朝息夜眨了眨剪水曈,嫣然道:“哦,那你看也看了,可有看出传闻与现实的差别。”
“有,传闻关西月是神话,现实她是一个人。”
九离笑了,被息夜的耿直逗笑了,“原来即墨那个少年老成的息夜也有如此风趣的一面。”
“让姑娘见笑了。”
几人相继坐下,含玉已认真的为朝歌号脉诊治。兰琊与息夜似乎挺投缘,话匣子一打开,连平日寡言少语的兰琊也变得活络起来。
九离转眼看向无尘,道:“诶,无尘,你到离石来做甚。”
无尘抿唇轻笑,挑眉示意着院中的朝歌,道:“朝歌遇袭,我们特地来看望。”
“喂,你那是什么眼神,你以为是我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