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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撤回去。”
他这句话堪堪落下,队伍中甚至还没有人反应过来就感几道破风而来的箭气自他们的上方袭来。
“小心。”
几人险险从马背上跃下,箭矢飞过,直直钉在了身后几个将士身上,霎时倒毙。
恰在这时,四面火光冲天,将营地前的大军围了个水泄不通,但瞧那围堵之势,绝绝不在息夜之下。
营地前顿时哗然,蓦然间息夜才明白过来,自己落入了别人圈套。
更令息夜没有想到的是,十五万大军形如散沙,彼时那威严的军姿此时业已是荡然无存,过半以上者皆在第一时间弃械投降,余下之众更是惶惶着左右不定。
无尘几人竟自驱马上前,“可知道你今日为何会败吗?”他语气平平,未现咄咄逼人之势。
息夜愤愤然的握紧了挎在腰际的佩剑,咬着唇,不言语。
无尘却自娓娓道来:“整个王朝已近十五年未曾有过战争,而你在这几年的时间里虽说是在暗地里厉兵秣马,悄悄的聚敛实力,可你却疏忽了一点。你的这支军队太年轻了,他们根本就没有上阵杀敌的经验,试想着如此一支中看不中用的军队,令他首战便是谋反,他们自然是会诸多顾忌。还有,你难道以为挟鼎就可令诸候了么?”
息夜一愣,半晌后,冷笑了声,“成者王候败者寇。纵如此,我今日也要同你分出个高下。”言罢已拔剑朝无尘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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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夜的剑法甚是诡秘,毫无章法可循,不似往常所见般,只要在对上几招之后便可令人延想至接下来的剑招。他的剑法虽算不上高明,但却令人琢磨不透,如此打法委实吃力。
一直在侧观望的九离却是难掩手痒,在他们百余招后竟也拔剑挤入阵中,将无尘挤出了阵外。
“你!”息夜劈剑在侧,看到九离显然有些吃惊,“你与无尘是一伙的?”
“呵呵,我只是想同你过上几招,别把我跟无尘扯在一起。”
息夜复笑,“好,好,今日能够有幸同关西女侠交手,息夜之幸。”
十招过后,九离便已大抵知晓了息夜的套路,应对之间更是轻松。而息夜在节节败退之中纳闷起九离的剑法为何与自己的有诸多相似之处,他不排除九离在观望之中已掌握了他这套剑招的精髓。可令他没想到的是,九离竟能洞悉到他即将要使的剑招。
猛然间,在息夜的一个岔神之下,九离已将剑尖抵在了他的颌下。
他惊诧的瞪大了眼,不可置信道:“你,你是,你是……”
“我是九离。”她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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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无尘靠上前,看着被押下的众人,回眼看着九离问。
九离偏着头,笑的天真灿漫,“你想知道呀!”旋即收敛起笑颜,一字字道:“我偏不告诉你。”说罢扭头,颇有点得意忘形的姿态,昂着首往营区内走回。
无尘不禁摇头失笑,随即举步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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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大的危机瓦解在兵戎初见之时,这是很多人所未见的,这是也很多人所喜见的。索性的是,这场战争并未殃及到黎民。
回城的时候,意外的发现兰琊竟自守候在城门前。
“小九。”看到队伍中那个令他魂牵梦萦的人儿,兰琊朝着她挥手不止。
左右看去,九离终于在人堆里看到了兰琊的身影,不觉咧嘴一笑,翻身下马。“兰琊,你怎么又来了。”她可还记得,令他在云中等她,这才又过去几日。
“我担心你,就请旨还朝,看到你没事就好了。”
“云中君有心了,有本公子在小九身边她自然平安无事。”无尘很是巧妙的挤身在九离身前,隔开了兰琊与其的亲密碰触。
很显然,兰琊没有料到这一出,愣了愣,一时未回过神来,又听无尘笑说道:“云中君既然来了,那不妨一同进城,免到到时我与小九的婚礼你还得再跑一趟。”
“喂,你胡说什么……”九离本欲叫嚣,却在开口说话的时候被无尘一手揽住,竟自开不了口,除了手脚并用的挣扎着,甚至没有多余的反抗能力。
兰琊更是惊愕的站在原地,一时难以适从。待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已见无尘半是拉拽着九离进城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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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白帝城内再现喜庆,比之前时的仓促,这个婚礼犹显隆重。景帝虽然命危,但他仍然坚持替无尘主婚。
萧禹甫一进殿,就听到了九离的嚣声,“无尘在哪,我要见他。”
萧禹业已换去了他那一身破败的衣袍,橙黄色玄云罗纹大袍犹显尊贵,再看向那一袭大红喜袍的人儿不住的朝着自己横眉怒目,他更是无奈的笑了,“过不了多久你就可以看到他了,怎么,这才三日不见你便想人家了不成。”
九离气结,嗯了嗯声,状似妥协,“兰琊呢?让我见见他总可以吧!”
萧禹自是知道她这是在打的什么算盘,“兰琊在大殿之中,待你跟无尘行礼之时便可看到他。”
沉吟良久,九离不得不将自己的气焰稍稍压下,口气也不再那般嚣张,“哥哥。”
“嗯?别想着让我放了你,你是知道的。”顿了顿,他又自笑了声,“其实无尘跟含玉之间只是一场误会,娶含玉的另有其人。”
“关,关我什么事。”九离撇过头,似乎不甚喜欢听到关于无尘的什么事。
萧禹摇了摇头,且不去跟她计较这些,又道:“含玉与无筝成亲,当时就连乐先生也不知内情,只道后来跟景帝一番谈话后他才得以释怀,并未将此事揪住不放。还有,我该说你傻,还是你故意装傻,别老是拿兰琊来当借口,你自己的心里是怎么想的你自己应该最清楚,你喜欢的人根本就是无尘。”
——你喜欢的人根本就是无尘。
九离遽然一震,呆呆的扭头向萧禹,是她从来没有正视过自己内心的真实感受还是从一来始她就本能的排斥着与无尘的可能性。当萧禹冷不防的一说,她似乎才认真的去回想着那些与尘不甚愉悦却令人难以忘怀的相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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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之中,无尘也是换上了一袭大红喜袍,虽与他平日所着之冶艳无甚差异,但喜袍便是喜袍,瞧着还是有些许分别的。他自是洋溢着满满的喜气,就连唇边的笑颜也变得与往常有所差异,令人看了不禁要心生羡慕与嫉妒。
九离进殿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殿中意气风发的无尘,至到这个时候她才平复纷乱不止的心。不论以往是她忽视了还是刻意的无视这份感情,此时此刻她却明朗了。
就在司礼官上前欲主持婚礼之际,被一声低喝硬生生的打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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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着。”
所有的声音在这一刻嘎然停驻,人们纷自将视线转向声音的发源地。
“小九,你不可以,不可以跟无尘成亲。”兰琊满面苦涩难掩,执起九离的手欲往外去。
“云中君莫不是未开席人先醉了吧!仅以你此番行为举止本公子就可治你个傲慢无礼之罪。”无尘不见得有多生气,只是上前拦住了兰琊的去路,瞥了眼九离,笑道:“本公子自是知晓云中君对小九爱慕有佳。但是,现如今这身份之别还望云中君时刻不要忘,免得落人口实,徒增烦恼。”
“哼,小九并非自愿与你成亲,你这种行为与强抢有何区别。”兰琊冷起面孔,与平日那个温文儒雅的弱质小生有着明显的区别。
“兰琊。”九离在身后轻扯着兰琊的衣角,低唤了声,“别在此地闹事,有什么话我们去外头说。”
“不,我今天非要当着他的面把事情说清楚了。”顿时间,兰琊就像是换了个人似的,说话的口气变得冷冽低沉。
赫然间,殿上观礼之众纷纷交头接耳似揣度似有疑。那二人对峙着竟不发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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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宫门外传来一声越过一声的急报。随着急促的脚步声,晃眼已来到殿中。
将士跪于殿中尚未待得一口喘息,道:“大王,探子来报,距帝城十里不到的昆山脚下涌现出一批不明势力。据探子报,有二十余万之众,其浩荡的声势已传至城外,不刻将抵达城下。”
华堂之上倾刻哗然,谁人也没有料到在日前刚刚平复了一波叛乱,接踵而至的是更大的危难。
景帝神色虽是不佳,但他仍是隐忍着未表露出来,“可有探悉这股力量来自何处。”
报信的将士吱吱唔唔的,将头埋的更低。景帝大怒,挥手拂了搁在案前的杯盏,“混帐。”因一时的激动导致了他周身的血脉瞬间紊乱,气血逆行,顿时一口鲜血吐出。
“——父王。”
“——大王。”
景帝终是强自缓过气来,拂手止了欲上前的几人,颜色竟失的眼眸往无尘的发向一瞥,搭上手便由内侍搀扶着往后殿走去。
殿中顿时肃清,再看去时唯剩无尘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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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琊。”无尘沉声唤着兰琊的名字,似有何不愿。跨上前一步,阻住了他往外走。
“今日我非将小九带走不可。”兰琊的脸色似是凝重,说话的口气多了份咄咄逼人的气迫。不似以往那个事事与人无争弱质小生,恍似他亦有强捍的一面。
“已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要执迷不悟?”无尘轻轻的吐了口气,纵使面对着朝歌与息夜也不曾这般过。
兰琊抿唇不语,无尘继续着:“朝歌怎么也想不到,他监视了十五年的弱质公子竟然会是江湖上那个无所不能的——玉面公子。”他轻缓的说着,好似太过用力的会把谁吓着一样。
兰琊愣愣的回过头,一脸的茫然,而后他笑了,“你在说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是你。”一直不说话的九离,终于在兰琊回头的那一瞬间,不甚有力的挣开了他的手,质问的同时踉跄着后退了步,眼中流露出一丝悲恸。
“小九……”兰琊一震,不自在的扯着嘴角,上前一步却被九离避开了碰触。看着九离那刻意回避的举动,兰琊不禁皱了眉,恍似心口上被捥了一个刀口子,开口艰难道:“你,你宁肯相信他的片面之辞,也不信我。”
九离不禁冷笑了声,盯着兰琊的双眼,道:“从颠城的流连馆,到离石的草芦都是你一手安排的,南风的密信里面根本就没夹杂毒物。是你,在引我去草芦后从中调了包,而你只是毒瞎了朝歌的双眼也是另有居心。你从头到尾就是在利用我,到现在你还让我信你,你让我怎么相信你。”说着这些的时候她已经咬紧了牙关,就连双手也在不知不觉中紧握成拳。
兰琊亦是惊愕不能语,摇着头,一步行至九离跟前,眼眸中的悲恸不比九离少,“你不信,你从一开始就没相信过我,你甚至一直在怀疑。呵呵……”凄凉的笑着,甚感无力的后退了步,“枉费我痴心一片,到头却换不回你的信认。”
“别再执迷不悟了,你想要证据我可以给你。”这时,从殿来走来一抹青影,细看之下,他却是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一指神偷——欧阳指。
不顾旁的人惊诧,欧阳指竟自走到无尘身旁,咧嘴一笑,转身行至在殿中,朗朗道:“南地谣疏两家本是前任云中君的异姓兄弟,他们在云中君的事迹败露之前就已授命带着几近是云中所有的财富逃到南地隐姓埋名,在经过了十五年的累积,他们两家的财富已近可敌国。再加之他们与王朝内的铸兵场、牧场的频繁往来,已经在私底下囤积了大批的兵马、食草、武器甚至是兵力。”
“哈哈哈……”兰琊突然间仰头笑了,虎视眈眈的盯着欧阳指,“谁指使你跑到这里在诬蔑我的。”
欧阳指甚有不满,嚷嚷着,“诶诶诶,我欧阳指从来不会诬蔑别人。”说着自怀中掏出几封信,展于兰琊面前,“喏,这些密信就是从谣家,疏家,乃至你与各地往来的秘密书信,为了这些,我可是险些丢了性命,还有那些主谋者,不信可以叫他们来对质。”
欧阳指突觉手一麻,低眼看去时,本握在手中的信却不翼而飞了。
“哼,几封空白信就想拿来诬蔑人。”冷笑声自兰琊口中传来,那几封信此刻正握在他手。
“哦……”欧阳指得逞般的吁了声。“你不是手无缚击之力,方才难道是假象么?”
“你……”兰琊自知上当,这会儿气愤的将手握的几张白纸重重的甩出,狡辩着:“我有武功能说明什么。”
“——是不能说明什么,但你为什么掩饰自己会武功?你有什么不能告人的秘密?在安城你是自己走出一金舍,却为什么要让那个女人觉得你是被人掳劫的?”
“——谣家的那一卦你又是想给谣粟南什么提示?你做的这一切不过是想在南越一行的路途上散布出一个消息。”
赫然间,殿内又出现了三个人,他们分别是——黑海棠、凤于惜、赛天仙。说话的正是黑海棠跟凤于惜。
“呵呵……”对于这接踵而至的重重质疑,兰琊反而笑了,“原来昙花宫幕后操手是你。”他的视线穿过人群,落在了无尘身上。直到这时他才幡然了悟,“你可真是煞费苦心呀,无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