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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他的下巴颤抖着,牙磕的直响。我也吓坏了,捂着脸哭。一直到交警来了我也没有下车。我的眉骨处被磕破了,并不严重,但可能是因为我抹眼泪时把血抹的满脸都是,像受了重伤,几个120的人强行拖我下来给我处理伤口。 交警问我时,我只是哭着说,没我的事,没我的事。那个夏利司机也帮着我说“没她的事,她只是个乘客。”我当时很惊讶,因为不久以前他还吓成那样,出了这么大的事故,他竟然还有心替我说话。 记不清后来是怎么处理的,但我却在40多分钟后被允许离开。我垂头丧气的又搭了辆出租车来到太原南站,这一回没有催司机。到火车站时,本想能搞到一张下车次的卧铺票就不错了,但可笑的是我那个车次的火车晚点了,还没有来。我当时的心情不知是什么滋味,竟生出一丝恨意。早知它晚点,我还会让司机往快开么?这事还会发生么? 我那么想,纯粹是一种无理的发泄。后来交警没有再找我,我也把这事慢慢的淡忘了。两年后初夏的一天,我有一次经过那个十字路口,我又想起了夏利车的司机。那天的事并非我一点儿责任没有,其实要不是他尽力为我开脱,我会有很大的麻烦。我觉的对不住他,我想我应该去看看他,看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我会尽力去帮他。 我费尽周折找了熟人总算从交警那里得到他家的地址。一天早上,我找到他住的那个大院。他家在这个大院里的一个筒子楼里。就是中间是走廊两边是房间,厨房和厕所都是几家共用的那种五六十年代的老楼。他正在厨房里生炉子,满楼道都是呛人的柴烟,人影绰绰。他让我到院里等一会儿,烟散尽后,他出来问我有什么事。 我说没什么事就想问问他现在过的怎么样,那个事故是怎么处理的。 他说他的车速过快也是事故的原因,死者家属闹的很凶,另一辆肇事车一年后才被查出来,所以当时他就成了他们唯一的索赔对象。他卖了车赔了钱,借钱开了一个小卖铺。因为他的父亲是双腿瘫痪的残疾人,母亲也是没有任何收入的家庭妇女,虽然死者对赔偿不太满意,也没有再缠下去。那辆车是用他父母卖了回迁房的钱买的,本想用它赚一些钱娶个媳妇,却弄了个倾家荡产。 我当时就哭了,特别恨自己。我干嘛非要催他,大不了就去坐两天一夜火车么。我问他为什么不找我,我给交警留了我的电话号码和家庭地址,他应该知道。这些事他不应该一个人承担,我也有责任,甚至应该说他一点儿责任都没有,都怨我。 他说他愿意。 我呆住了。问他为什么愿意。他说他一看到我就喜欢上我了,为我开快车,为我担责任他都愿意。只要想到是为了我,他就心甘情愿。当然他也觉的对不住他的父母,对不住死者,但当时谁又能想到会出事呢。 我们都没再说话。沉默了好一会儿,我问他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我会尽力而为。我当时有两万元存款,心里想着要不要全给他。他犹豫了好一阵子,才说他不需要什么,但有一个要求。就是要亲我一下。 我立刻说可以。侧过脸低着头等他来吻我的脸。他没动。我问:“你不是要吻我么?”他尴尬的笑了笑说他要亲我的嘴,是舌头伸进对方嘴里的那种亲吻。我的脸烧的厉害,像抹了一脸的生辣椒。我告诉他,我只能接受我爱的人这样吻我。我不爱他,所以他不能。 我跑出去。一直跑到喘不过气来,然后我沿着街无目的的走,既兴奋又悲伤。这种感觉持续了很长时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那时对未来的对象的要求和普通的女孩子一样,他要有运动员的身材,高大威猛,脸型有着刚毅的线条,眼睛炯炯有神,气质潇洒脱俗,对我温柔体贴,善解人意。不一定有万贯家财,但聪明坚韧,对事业有着进取的决心。 三 后来的一年很奇怪,我突然有许多的追求者。有些是父母亲戚介绍的,很正式的相了亲,无论我怎样拒绝都三番五次的打电话非要邀我出去。还有些是通过朋友同学认识的或在工作中相识的。也是千方百计找机会找理由和我接近。其中并非没有我理想中的那种钟志明。但却总找不到感觉,总是会想起和他在一起那种很舒服的感觉,有一点心悸,甚至还有一些眩晕。还会想起他那种忧郁但是又愿意承受一切的眼神。起初只是偶尔想到他,但渐渐却有了再见一见他的想法,没什么目的,就是想看到他。这想法又逐渐化成了一种欲望,越来越强的欲望。那年春天,我实在是太想见到他了,简直无法正常工作,幸好我申请的年假批了下来。我立刻赶回太原,洗了澡换了衣服就打车去了他家。 我记得他住的大院里有很多的树,树叶浓密翠绿。而他住的那个楼,青苔已经漫上了一层的窗台。我来到他家。他的家里弥漫着一股久未晒洗被褥的潮霉味。他的父亲坐在床上看电视,膝盖以下部分全没有了。 他父亲问我找谁。我问曲贤在不在?他说曲贤死了。 我当时一下子就懵了,好像在做梦。 他父亲叹了口气,说:“曲贤是个好孩子,家里的一切全都靠着他打理才像个家样。去年初夏,我在小卖部看着摊,他给我送过饭来。我吃着饭,他就蹲在一旁发蔫,一会儿愁一会儿笑的。我问他咋地啦。他说上午有个古月染子找过他。我问你俩投不投缘?他说不知道。第二天,他早上去进货就出了事。一辆汽车把他蹬的三轮车给压了。车把插进他的胸膛,听大夫说是气胸,要及时送医院就死不了。那天要是有人和他在一块儿就耽误不了了。” 我的眼泪止不住的流,眼前的一切朦胧模糊不真实。我无法相信这是真的。我想我那天要是依了他,有些事情也许会改变,比如他可能不会死;有些事情肯定不会变,比如我还是一个名牌大学的毕业生,有一份高级白领的工作。既然我不会失去什么,可能还会对他有利,我为什么要拒绝呢? 那时我以为我不爱他,而现在我明白了,我在那时就已经爱上他了。 四 她的故事讲完了,她的一支烟也刚好抽完,未灭的烟蒂夹在她的两指间冒着最后的一缕白烟。我看到她脸上已干的泪痕。 “你还说呢,要不是遇上雷古德,你早就被那些小混混给糟蹋了。”悦月拿了杯水欲递给古月染。 “什么?”古月染懵了。“怎么可能?我是跟凡依一起去的,她只是离开了一会,我”还没说完,凡依便打来了电话,电话大意就是问古月染去哪里了,自己回到酒吧就不见了古月染。 挂完电话,悦月继续道:“怎么不可能?你的衣服还是我帮你穿上的呢,雷古德是把自己的风衣披在你身上带你回这儿的,一回来就翻出了我的会员资料,找到了我的电话,不然我怎么会在这儿呢。” 古月染看了看自己穿戴整齐的衣服,还是没有回过神了。直到几杯茶水下肚,才问道:“谁是雷古德?” “怎么,连我的名字都忘记了?”正巧雷古德送点心来,“来,吃些东西吧,这个是我自己做的糕点,尝尝看。” “原来是你呀,谢谢你。”古月染看到这张脸顿然想起了前不久的那壶普洱。“上次跟我一起喝茶的帅哥。” “敢情你的脑袋记茶比记人厉害呀,呵呵”说着递过一块裹着紫色酱汁的蛋糕,“尝尝,自己做的。” 古月染摇了摇头,说:“我不吃甜食的,特别晚上,容易长胖。”雷古德也只能作罢,反倒是悦月,吃了一块又拿起了一块,边吃边说道:“不错,不错,甜而不腻,好吃。” “真的?那就多吃些,剩下的给你打包回去。” “行,谢谢啦。”说完又拿起了一块,还没来得及放到嘴里,她又歪着头问雷古德:“请问,这个蛋糕多少钱一块呀?我可没带多少钱。” “不贵不贵,也就5欧元一个吧。”雷古德停顿了一下,看着悦月纠结的表情,在一旁轻声问着古月染是否有钱借她付账的样子,他再也忍不住的笑了出来,“不过呢,现在还没推出,所以今天算免费试吃。” “那还能带走吗?”贪心的悦月,好吃的悦月,一听不要钱就又来劲了。古月染在一边超级无奈的叹了口气。 “当然可以了,靠你宣传呢。”雷古德傻乐着。 “你这么又给我们免费吃,又让我们带的,不怕被老板知道?”古月染问道,“雷古德,你不用理会那丫头,你让她带,她可是不懂得客气的,真的会带走的。” “没事,没事,我们老板不会说的,因为我就是老板,哈哈。” “什么?”古月染与悦月异口同声道,眼前这个穿着白围裙的男人,怎么看都不像老板。 “别那么惊讶,我说的是真的,要不给你看看营业执照?” “不用,不用。我们相信你。”古月染连忙说道,“时间也不早了,我该回去了,今天太谢谢你了。”说着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我开车送你们吧,古月染你这个样子估计危险。”雷古德担心迷药没有完全失效。 “那就麻烦了。”还没等古月染拒绝,悦月就一口答应了下来。 古月染真是败给了这个丫头,本来是不想再麻烦雷古德的,毕竟跟他只是萍水相逢,而且方才他还救了自己,她真的是不好意思再麻烦人家,结果悦月这丫的真的是那个什么,吃了人家的拿了人家的,还好意思让人家送她回去,服了她了。 一路上,由于迷药的作用,古月染的话并不多,还有些迷迷糊糊的。反而是悦月,一路直夸蛋糕好吃,夸的雷古德乐呵乐呵的,还说下次做了新口味再让她去尝试。 临下车前,雷古德提醒古月染说,今晚的事情并非那么简单,让她小心身边的人。那样子严肃又较真,但他始终没有把事情的真相告诉古月染,因为他不想这个原本就很忧伤的女孩子再多一件烦心事情。 城市的另外一个角落里,凡依一个人坐在硕大别墅的客厅里发着呆,直到大木钟敲过了十二点,爸爸开门进来才打断了她的沉思。 “小丫头怎么一个人坐在这呀,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跟爸爸说说。”在外面强势的范亦皓,在家里可是对女儿温柔到极点的。 “没事,睡不着就在这儿坐回,顺便看看你几点回来?又去赖紫寒那了?” “别没大没小的,什么赖紫寒,要叫阿姨。”与赖紫寒的关系,范亦皓的老婆早就知道了,也曾经闹过,却无济于事,最后也只能忍气吞声,毕竟以范亦皓的势力,就算没有赖紫寒,也会有别的女人,况且赖紫寒也比较安静,这么多年守着范亦皓,并没有什么过分的想法。 “习惯了,在单位里叫习惯了。不说了,我回房间了,妈妈好像心情不好,你别顾外面的彩旗,就忽视了家里的红旗。”说完就回了房间。 她今天太冲动了,竟然会对古月染做出那样的事情,凡依事后不停的埋怨着自己,但一想起每天古月染桌上的鲜花,还有胡韦林为了古月染两次丢下自己跑掉的事情,凡依心里的妒火就不禁再次燃起,这嫉妒也许就是女人的天性。
正文 part16。
更新时间:2012…10…29 14:02:02 本章字数:11513
午夜的电脑一遍又一遍重复播放着那段录像,路月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一边打着点滴看着电视,一边还抽着烟,短短一分零一秒的短片,却被古月染反复看了无数遍,重复到在梦里都能出现与短片里同样的场景,也许真的是因为深爱过,所以当时间过去了那么久那么久以后,古月染依然在看着那段片子,回忆着那份曾经甜蜜的爱情。直到眼泪无声无息的布满脸颊,才愿意关上电脑,一个人埋在被窝里,是哭是笑亦无法知晓。 那天路月影打扰了古月染的梦境,占据了整个黑夜,好像伸出手就能触摸到他的脸颊,可偏偏路月影离的越来越远;好像再走几步就可以扑在路月影的怀里,可偏偏怎么也走不到;好像踮起脚尖就可以碰到路月影的下巴,可偏偏怎么努力都点不起脚尖;于是天亮了梦醒了,人也恍惚了憔悴了 没精打采的骑着电驴去上班,虽已经梳洗了一遍,可梦里的场景依旧清晰的浮现在眼前,是不是又要见面了呢?古月染嘀咕着。见与不见抑或是两个矛盾体,纠结着搅乱了古月染的心。 办公室里一切依旧,已婚妇女们一大早就泡着咖啡三两成群的凑在一起讨论着昨晚的电视节目,或者聊着东家长西家短。未婚的姑娘小伙们在电脑前上着网看着八卦,与情人发着腻乎的短信。古月染独自坐在办公桌前打开电脑,翻着今天送来的报纸,啃着另外一半早饭。 滴滴的MSN声响起,打开一看是凡依的消息:“看起来憔悴的样子,你怎么回事呀?” “没事,就是做了一夜的梦,没睡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