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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歌的眼眶彻底酸涩。
“”
权墨一直沉默地背着席川断,一步一步背到里边,席南星背过身去,手指抹了抹眼睛才再度走进去,帮着将席川断放下。
佣人们迅速搬来一张榻。
权墨和席南星将席川断放上去,安歌看着上面的人,席川断躺在那里,双眼阖着,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
等他醒来,似乎又会到处去找两个孩子。
权墨和席南星一人一边,双双跪了下来,双膝着地,不约而同地朝着席川断的遗体磕了三个头
然后,两个人都没起来,皆是跪在那里。
宏伟的厅里,两个年轻的男人跪在遗体边上,小安夏坐在婴儿车里一无所知地玩着自己的小手
“照之前说过的方案处理后事。”
席南星开口。
几个佣人站在席南星身后,闻言点头。
席川断的身体一直不好,席南星一早就准备好后事怎么处理。
佣人和保镖们陆续进来,站成一排一排朝席川断的遗体磕头。
安歌站在一旁,看着权墨跪在那里,背挺得笔直,一张俊庞没有表情,黑眸定定地看着榻上的遗体,没有眼泪,一滴都没有。
但她知道,权墨现在心里比谁都不舒服,恨在心底的外公临死前却拼着一口气在找他,找他回家
安歌放开婴儿车,走到权墨身旁。
权墨跪着,连头也没动一下,略显苍白的唇张了张,“安歌,抱我。”
低哑的声音。
安歌心疼不已,立刻从旁拥抱住他,一手搭在他的肩上,一手抚上他的脸上,他身上很冷。
像掉进冰潭一般。
权墨朝她身上靠去,脸贴在她的腰侧,靠近她身上的温暖,像个孤独的孩子找到依靠。
第784章 大闹丧礼(6)
权墨朝她身上靠去,脸贴在她的腰侧,靠近她身上的温暖,像个孤独的孩子找到依靠。
好久。
权墨说,“安歌,我难受。”
“我在这里,权墨。”安歌眨了眨眼睛,泪水落下,声音哽咽,“权墨,我在你身边,我陪着你。”
“我知道。”
权墨道。
安歌紧紧拥着他,拥了很久、很久
佣人、保镖们将厅里逐渐围得水泄不通,纷纷前来磕头悼念。
“权墨,该给爷爷换衣服了。”
跪在他们对面的席南星站起来说道,眼眶红得厉害,几乎要掉下泪来,却还是强撑着。
安歌松开权墨,转身推着婴儿车离开。
席南星是早早的做好了准备,因此,连他们的衣服都准备好了。
更衣室里,安歌找出一套自己尺码的黑色裙子换上,又找了权墨尺码的衣服拿出来放到一旁。
“权少奶奶。”两个女佣走进来,一个手里拿着小朵白花,一个手里拿一套白色的小孩子衣服,“这是给安夏小姐准备的。”
“有心了。”
安歌笑笑,接过衣服,把一朵白花别在胸口,然后将小安夏抱出婴儿车给给换衣服。
一被她抱到,小安夏就不干了,“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安夏你乖好不好,爸爸在忙,妈妈帮你换衣服。”安歌哄着女儿。
小安夏不愿意,拼命地挣扎。
安歌只好把她放到沙发上,伸手去脱她身上的衣服,小安夏扒着沙发背站起来,扭动着小小的身体就是不让她碰,小脸上挂着泪痕,一副准备嚎啕大哭的模样
“安夏”
安歌咬唇,拿女儿实在没办法。
“砰”
门被从外推开,权墨走进来,见到权墨,小安夏跟看到救命恩人一样,两只小手拼命朝他抓去,“爸爸爸爸哇”
小安夏委屈地哭更大声了。
“怎么了?”权墨上前来坐到沙发上抱住女儿,小安夏跟大变脸似的顿时眼泪全无,收得那叫一个快。
“她不让我给她换衣服。”安歌也很是委屈。
“我来。”
权墨低沉地道,伸手将小安夏身上的衣服脱下,小安夏乖乖地任由权墨给她换衣服,还自己伸手抹了抹脸上的泪痕,无比配合。
权墨的眉间有着一缕疲惫。
“对不起,我连女儿都搞不定,还要你两头忙。”安歌下意识地道歉,席老离世,后事就全要靠他和席南星。
权墨看了她一眼,低沉地道,“过来。”
安歌走到他面前,手被他一下子往下拉,她触不及防,人往他身上摘去,权墨仰起头,薄唇吻在她柔软的唇上。
准确来说,不是吻,是撞。
唇撞在一起,没有吻的缠-绵,倒有些疼。
权墨放开她,黑眸深深地盯着她,“你自己说的,要在我身边。”
“是,我不食言。”安歌用力地点了点头,额头靠着他的,低声道,“权墨,外公离世,席家所有的恩恩怨怨我们都放下了好不好?”
人不能背着过去活一辈子。
第785章 大闹丧礼(7)
人不能背着过去活一辈子。
权墨对这个家族的矛盾也该随着席老的离开而散了。
“好,你说怎样就怎样。”
权墨又在她唇上吻了下,嗓音低沉。
安歌转过身,拿起一套黑色的西装衬衫,道,“这是你的衣服,换上吧。”
“嗯。”
权墨颌首。
★★★★
安歌推着婴儿车出去时,整个大厅已经被布置成灵堂,花圈立起,席川断已经又换了一身衣服,躺在冰凉的水晶棺里。
两个小时前,席川断还活生生地站在她面前。
望着席川断的遗容,安歌还能想起他哈哈大笑时的样子,她到这个时候才明白,对于这个家族,席老爷子和权墨一样的矛盾。
看着儿女不和,席老爷子恐怕比谁都难过。
导致了他后来的行差踏错,差点害死权墨,但终究,最难受的还是他自己,否则,他也不会在临死之前记忆混乱,一个人去找权墨回家
佣人们忙碌着。
安歌转头,只见权墨和席南星站在一起,手上拿着文件,商讨着后事如何。
安歌还是第一次见到他们兄弟二人如此和谐地站在一起讨论事情。
席老也想看到这样的画面吧。
“席夫人到。”
混乱中,有人喊道。
安歌看过去,只见一个穿着黑色裙子的中年女人从外面走进来,眼睛红着,手上拿着手帕捂唇,在水晶棺前三鞠躬后,眼泪一下子落下,“父亲,我才离开一天您怎么就走了”
应该是席南星的母亲。
何美英哭着,很含蓄的哭腔,并不大声却能让人感受到她的伤心。
“母亲。”席南星走过去扶住何美英,道,“注意身体。”
“好。”何美英哭着点头,蓦地抬头看到安歌,先是震惊,然后眼里掠过一抹厌恶,朝席南星道,“一直都是我照顾你爷爷的,你今天特地把我支开,就是为了让她见你爷爷吧。”
何美英的声音不算小。
安歌怔了下,恍然明白过来,何美英是该讨厌的,十多年前毕竟是她做了伪证,何美英是认出她了。
“都过去了,母亲。”席南星轻描淡写地道。
“放心,我有分寸,不会在你爷爷的丧礼上乱来。”何美英道,没再看安歌一眼,由着席南星扶到一旁坐下。
安歌有些难堪,突然被人拥进一个怀里。
她抬起头,权墨低眸盯着她,将她一切思绪收入眼底,低沉地道,“等丧礼过后,我们就离开。”
安歌点点头,“我没事。”
何美英厌恶她是正常的。
灵堂还在继续布置中,佣人们走来走去忙碌,有些混乱,席川断的遗像被送进来,权墨和席南星拿起遗像挂上。
“权夫人到。”
又一个声音响起。
席薇。
安歌心口一震,条件反射地拉着婴儿车退到一旁,下意识地想躲避和席薇的见面。
自从在安宅放火后,安歌还没见过席薇。
大门口堵着的人分开,阳光从外面投进来,轮椅滚在地板上,被一个护士推进来
第786章 大闹丧礼(8)
大门口堵着的人分开,阳光从外面投进来,轮椅滚在地板上,被一个护士推进来
安歌低了低头,迟疑几秒还是抬头看去。
只见久久未见过的席薇坐在轮椅上,由护士推进来,她穿一身端庄的黑色长裙,人清瘦,双手交叠搁在膝上,一双眼睛通红,依旧美丽、大气的脸上有着半边疤痕,一看就是烫伤的,伤痕如爪般爬在她的脸上
但饶是如此,席薇身上依然有一种说不出的雍容贵气,那是安歌比不上的,也是何美英比不上的。
席薇是个在宫殿中沉淀多年的公主,高贵的气质独一无二。
席薇进来的一刹,整个厅里安静得没有声音。
“”
安歌拉着婴儿车又往旁边退了退。
一道目光投到她身上。
安歌转眸,迎向权墨的视线。
他站在遗像下,没有看他的母亲,却是越过数人直直地凝望向她,黑眸深邃,缓缓抬赶快自己的手。
他无名指上的钻石戒指散发出光芒。
安歌给他一个没事的眼神。
席薇被护士推到水晶棺旁边,安歌的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她的脸,席薇一见到棺中席川断的遗体,眼泪就落了下来
“开棺。”席薇道,“我要见父亲最后一眼。”
她的话落,没有人动。
全场上下,皆是席南星的人。
席南星站在权墨身旁,眸中透过一抹思索,而后扬手道,“开棺。”
几个男佣上前开棺。
“”
安歌站得远远的,看看席南星,又看到一旁默默掉泪的何美英,心里一个疑团豁然开朗。
席老爷子应该从未把席薇害死席南星父亲的事说出来。
否则,席南星不会还勉强一口一个姑姑,也不可能和权墨还继续相处下去
老爷子是为了让权墨和席南星还能继续做兄弟吧,这是老爷子为权墨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把这一段最灰暗的历史带到离世。
让它永远掩埋。
那边,佣人开棺,席薇扶着护士的手站起来,低头凝视着棺中老人的容颜,“父亲,我是席薇啊你睁开眼看看我”
她的声音很轻,怕打扰一般。
明雷从外面走进来,手里拿着文件,走到席南星身旁,“席少,新闻已经发出去了,家族里一些长辈不等发丧的正日,想今天就来悼念。”
席南星道,“今天太乱了,让长辈们明天再过来。”
“是,席少。”
明雷低头,转身走出去。
“等一下。”
一个清丽、雍容的声音不重不轻地响起。
是席薇的声音。
所有人的视线都投向席薇。
席薇重新在轮椅上坐下来,拿起干净的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泪,一张脸一半美丽一半可怕,一双眼看向席南星。
安歌像是一个旁观者站在一旁,看着席薇,不懂她刚刚掉的是真心还是作戏。
因为现在的席薇看上去没有半点悲伤。
“姑姑,有什么吩咐?”席南星本欲不搭理席薇,但爷爷一死,丧礼要办,只能压着,让丧礼过了再说
第787章 大闹丧礼(加更9)
“姑姑,有什么吩咐?”席南星本欲不搭理席薇,但爷爷一死,丧礼要办,只能压着,让丧礼过了再说
“我还没死,何时轮到你这小辈来处理父亲的后事?”
席薇淡淡地说道,声音缓慢温柔,却明显是来发难的。
“”
权墨站在席南星身旁,闻言,目光发冷地看向席薇,她又想怎样?连一场丧礼的处理方式都要争抢?
“席薇。”何美英走了过来,眉目间淡然,为自己儿子说道,“我虽不问世事,也不争强好胜,但父亲的后事是该南星处理,南星是席家的嫡孙,也掌管着集团,理当由他来当大任。”
要是这后事不是席南星来办,外面报纸不知道又要写成什么样。
“冠个席姓就能得到一切?”席薇淡淡一笑,声音依然温柔大方,“我也姓席。”
“”
何美英站在一旁竟没了语言。
席薇和何美英一坐一站,可明显,何美英气势上还压不过被囚禁了两年的席薇。
“姑姑,丧礼是我和权墨一起办的,您可以放心了。”
席南星的脸色有些难堪。
权墨站在那里,双眸冷漠地看向席薇,冷冷地开口,“送夫人回去休息。”
“又想囚禁我?”席薇坐在轮椅上,道,“我倒想看看,父亲的丧礼上女儿没有出席,外界会写成什么样。”
“”
这什么意思?
席薇想干什么?
安歌不解,权墨的脸色很沉,黑眸冷冽地睨着席薇,轮廓紧绷着,薄唇抿着,没有出声。
他看向席薇的眼神,冷得陌生。
“姑姑,你想怎么样?”席南星也明白席薇是不想让这丧礼太太平平地过去,便问道,“是不是对外宣称是你做主的后事,你就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