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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的,朱七七就觉得热,无限的热。
电梯是最可怕的庞大工具,这样狭窄的空间,这样声势浩大的暧昧,空间真的是太小了——其实,电梯从一楼到十三楼,不过是十几秒的时间。
在这十几秒的时间里,朱七七和帅男,也有过片刻的交流——是眼神的交流。
时间很短,也许,是一秒,或者,二秒。
朱七七的脸,一直热辣辣的,她赶紧低下头去,不敢再和帅男四目相对。
帅男却一直盯着她看。
他问:“第一次?”
朱七七赶紧回答:“不,不是。”
帅男又问:“紧张?”
朱七七赶紧否认:“没,没有。”
帅男很犀利,他说:“那你为什么不敢看我?”
朱七七只好不情不愿把头抬起来。
恰好这个时候,13楼到了,电梯停下来,门开了。
于是帅男拥了朱七七的腰,走出电梯。
朱七七的腰很细,很柔软,如瀑布般的黑发随风轻动,那略略侧着的脸孔,透着一股诱人的青春气息。
有失足少女心没荡妇胆(1)
到了1308房间门口,开门,进去。
取电。
关门。
然后,帅男放下挂在他手臂上的阿玛尼西服,转头看朱七七。
还好,他没有进行下一步动作——比如说,强吻,强暴之类的,而是用了命令的口吻,对朱七七说:“你先去洗个澡吧!”
朱七七咬了咬嘴唇,然后说:“嗯。”
朱七七没吃过猪肉,也听别人说过猪如何走路——听说,男女干那事儿,一定要洗澡,搞个人卫生。
朱七七刚刚进浴室,帅男挤了进来:“我们一起洗?”
朱七七涨红了脸,连忙把他推出去:“不要!”
帅男问:“害羞?”
朱七七也没否认:“是。”
把帅男推了出去后,朱七七便把浴室门口反锁了。
此时此刻,朱七七不但害羞,还害怕,她的身体很僵硬的,因为紧张,还很不争气地微微地颤抖着。
浴室镜子里她,神情迷茫,带着一脸毁灭的绝望。
朱七七犹豫着,忐忑不安,她真的要和这个陌生的男人上床?
她真的要把她的第一次交给这个陌生的男人?
上了床后呢?男人会不会给她钱?
如果不给钱,那她白白的陪他睡,岂不是吃大亏?如果给钱了,那她算不算是“鸡”,出卖肉体来换钱?
想到“鸡”这个字眼,朱七七的身体又再微微的颤抖起来。
呆了一会儿后,朱七七终于咬了咬牙,带着“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义无反顾,为生活而献身的大无畏气魄,狠狠地把衣服脱了。
镜子里,照着朱七七一张愈来愈变得妖娆迷人的脸。
她有着高挑的身材,修长的四肢,那赤裸的身体,很骨感,锁骨深凹,胳膊纤细,胸部不大不小像了苹果,坚挺,饱满。
给人一种很性感的,湿淋淋的感觉。
朱七七站了在花洒底下,打开了水,没有调水温,而是直接冲冷水,冰凉的水落到身上,她不禁打了一个又一个哆嗦。
有失足少女心没荡妇胆(2)
真冷啊,这水,直冷到骨髓里面去。
在“哗啦啦“的水声中,朱七七仰起头来。
她想着她自己,就要把身体交给一个陌生的男人,就要结束她的圣洁处女生涯,不知为什么,她忽然神经质的想笑,又凄惶的想哭。
妈的,万恶的金钱!
无奈的人生!
朱七七在浴室里面,用冷水洗了很久,很久。
久到帅男不耐烦了,在外面敲门:“快呀,你怎么这么久?快点!”
朱七七把花洒关了,用浴巾把身子一点点地擦干。
她一边考虑着,她是把衣服穿戴整齐了出去,还是直接把浴巾围在身上就出去,抑或,是光着身子径直出去?
想了想,想了想,朱七七还是有失足少女心没荡妇胆。
最后,朱七七还是把自己穿戴整齐了才出去。
外面的帅男已把衣服脱了,还好没脱到少女不宜——还剩下一条内裤,没把那风流快活的把儿显摆出来。
朱七七走出来了。
轮到帅男走了进去。
很快,浴室里的水声响起来。
朱七七突然就后悔了。真的真的很后悔,后悔到要落荒而逃。
可又再次想到身上牛仔热裤的屁股口袋装的那几张干巴巴的不到五十的钱,朱七七很是犹豫,内心纠结得很。
到底要逃?或不逃?
朱七七的目光,无意中就落到了旁边的椅子上。
椅子很随意的放着帅男的阿玛尼西服。
朱七七盯着西服,目光移不开了去,电光火石间,脑海里涌出了一个邪恶的念头。
与其做“鸡”,不如做贼!
哎呀呀,做贼!
朱七七咬了咬牙,伸出了我罪恶的魔掌,战战兢兢地翻着西服。
西服的口袋里,竟然有一叠厚厚的钱,还有一条白金项链,闪闪发亮的钻石坠子,装在一只精致的盒子里。
项链朱七七没有拿,而是抓起那叠钱,想也没想,就迅速塞进了自己的内衣里。
有失足少女心没荡妇胆(3)
也许是因为激动,又也许是害怕,朱七七感到自己的血液一直往上涌,身体深处如同有一股热腾腾的火花四处乱窜。
而朱七七整个人,很不争气的就如一只惊慌失措的小鹿,忍不住的手脚颤抖起来,不能自抑。
浴室内,“哗啦啦”的水声还在响。
此时不跑,待何时?
朱七七如丧家之犬,拔腿就要逃之夭夭。
跑了两步,朱七七想了想,又再折回头来,抱起那捧娇艳的玫瑰——这可是她长了这么大,第一次收到别人送的花。
然后,朱七七赶紧溜之大吉。
在溜之大吉的最后一秒,朱七七看了帅男身份证的名字:乔可风。
朱七七抱着玫瑰,以不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度冲下电梯,又再以了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度冲出宾馆,跑到对面的马路。
“的士!的士!”
虽然说,坐的士是一件无比浪费,又无比奢侈的事儿,但这个时候,安全第一对不对?逃命紧要。
朱七七想,万一给那个叫乔可风的男人追上来,她就麻烦了。
估计藏在胸口的那叠钱不但要完璧归赵,连她本人,也得请到警察局去,到时候会人财两空。
很快有一辆红色的士开了过来,停下来。
朱七七赶紧钻上去。
的士司机问:“请问,要到哪儿?”
朱七七说:“城北的古城区。”
朱七七住的地方,在城北的古城区,这些租金便宜的房子,环境不好,地方乱而杂,就像某一个村庄角落。
那全是私人自己建造的房子,一幢幢,然后隔成一小间一小间出租,仿佛是贫民区。
十几平米的单间配套,房子的空间像了小笼子,睡的地方和做饭菜的地方并排相连,没地方放椅子,吃饭得坐在床上吃。
去卫生间蹲一次大号,那难闻的气味就在小小的空间内飘荡着,半天也挥之不去,那种闷热与窒息,与地狱没什么两样。
有失足少女心没荡妇胆(4)
这倒还罢。
最受不了周围的环境,永远像了个菜市场,没一刻不是吵吵闹闹。
走出门来,有袒胸露腹满口脏话的男人,有打扮得逢头垢面满街奶孩子的女人,有抠着鼻子随地吐痰的老人,有到处乱跑的小屁孩。
一会儿,是东家和西家的大人在面红耳赤的吵。
一会儿,又是姓李的和姓陈的小孩子互相打了个头破血流。
再一会儿,是北边的一户夫妻为着鸡毛蒜皮的事儿而大打出手,一边对骂,当街表演家丑也在外传的闹剧。
住在这儿的人,无论是大人,或小孩,或男,或女,他们共同之处,便是扯着喉咙大声说话,当街嚷嚷吵闹。
十句话之中通常有七句半是粗口话,人家的祖宗十八代,还有所有的女性亲属,有事没事的,便问候了个遍。
朱七七是在这样的环境长大的。
在遇到那个叫乔可风的帅男之前,朱七七自认自己是稀有动物,属于“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莲花级别。
但遇到乔可风后,朱七七就不幸地陷落了,变成了一个勾引男人,偷男人钱的坏女孩。
朱七七想,这不是她的错,是社会的错。
朱七七又想,如果不是生活所逼,如果此时此刻她不是一无所有,走投无路,她用得着去做贼么?
做贼,总比做“鸡”强吧?——出卖自己的身体,去陪男人睡觉,到底,朱七七还是缺乏勇气。
世上本没贼,顺手牵羊多了,便自然而然成为贼。
这是朱七七第一次顺手牵羊,没想到,她献出了做贼的第一次,效果竟然这样惊人,收获丰富得令人不可置信——那叠粉色的厚厚的钱,居然有两万。
妈了个巴子滴,两万呀!
整整两万人民币!
这是朱七七有生以来,第一次拥有这么的钱。
那两百张粉色的印有伟大领袖毛主席头像的人民币,放在小小的窄小的出租屋里,散落在床上,简直就是褶褶生辉,把整间出租屋照得金碧辉煌。
万恶的金钱(1)
朱七七开心兴奋之余,又是恐慌。
到底,那是偷来的不义之财——啊不,应该说,那是劫富济贫之财。
那个叫乔可风的帅男是富,朱七七是贫。
也许,这两万人民币,对乔可风来说,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从饭桌上扫下来的面包屑,但对朱七七来说,却是救命稻草。
朱七七的养母,一个星期前因癌症去世了,除了欠一万五千块的债务,还有房东半年的房租水电费之外,什么也没留下。
如今朱七七当务之急,就是先交欠着的半年房租,还有水电费。
房东都说了,如果再不交,她就要收回房子了。
虽然房东也同情朱七七无依无靠,但同情归同情,长贫难济,她靠收房租过日子,也要吃饭养家活口。
交了欠着的房租还有水电费后,朱七七又再拿了一万五千元,去了黄姨的家,还给了黄姨。
欠别人钱,终归要还的,哪怕,这个别人,是养母生前的好友。
黄姨接过钱,很惊诧地问:“七七,你哪来这儿多钱?”
朱七七支吾了半天,才急中生智回答:
“嗯,我,我前两天收拾妈妈遗物的时候,从她的衣物中无意中看到的。”
因为平日里朱七七是个好孩子乖孩子,黄姨倒没有怀疑。
她叹了一口气说:
“你妈妈也真是的,估计病重的时候也忘记了这些钱。哎,钱可能是她平日里,一点点攒下来的,大概是想留给你以后上大学的吧?”
从小到大,朱七七学习很努力,成绩很好,是上大学的好苗子。
可是因为养母病了。
刚开始的时候,养母还瞒着朱七七,死撑着,强颜欢笑,后来终于撑不住了,昏倒在菜市场里,被好心人送到医院。
医生说,是子宫癌的晚期,没得救了。
那个时候,朱七七高三下个学期开学没多久,她不得不缀学照顾养母,短短的不到半年时间,养母就撒手西去。
万恶的金钱(2)
养母临终前,拉着朱七七的手,很是不舍。
她流着眼泪,哽咽着说:
“女儿,对不过,妈妈以后不能陪你了。我这辈子,最遗憾的,是不能看到你出嫁。妈妈不在了,你一个人过日子,一定要记得,要学会自己爱自己,学会勇敢,学会坚强!”
养母闭上眼睛的那一刻,乌云布满了整个天空,还伴着一道道闪电,一阵阵雷雨。
然后,便狂风大作,豆大的雨点打落了下来,直把医院病房的玻璃窗户,打得“啪啪”响。
后来雨越下越大,就像瓢泼一样。
从窗口看出去,那空中的雨就像一面大瀑布。后来,又再一阵风吹来,那如密如瀑布般的雨,被风吹得如烟,如雾,如尘。
那雨,笼罩了天地,也朦胧了朱七七的眼眸。
朱七七觉得冷,很冷,很冷,她单薄瘦弱的身子,像了悬挂在树枝上的最后一片秋叶,簌簌地发着抖。
朱七七扑在养母那渐渐冷却的身体上,一直哭,一直哭。
由呜咽变得号啕,哭个昏天黑暗,死去活来。
养母去世后,朱七七成了真真正正的孤儿,无依无靠。
黄姨问:“七七,你有什么打算?”
“不知道,过了一段时间再说。现在出去找工作,人家都说我没满十八岁,不愿意要。”朱七七握着自己的双手,很小声地回答。
“你还打算再继续读书吗?”黄姨又再问。
朱七七惆怅,心里不是不难过的:“想读,可是我没有钱。”
黄姨叹了一口气:“唉,你这孩子,也怪可怜的。”
过了一会儿,黄姨又再说:“如果我们家的静儿,有你一半懂事就好了。”
刘静儿是黄姨的女儿,与朱七七同龄。
她在一旁不服气,插嘴:“我怎么不懂事啦?我又没杀人放火,没偷没抢,不过是成绩不好,没上高中,读了个中专技校嘛?”
她嬉皮笑脸:“妈,我不愿意读大学,不就是心疼你挣钱辛苦嘛?”
万恶的金钱(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