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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输血以后,老爷子再次脱离危险。医生检查之后告诉傅宸泽,不出意外的话,老爷子五个小时内会醒过来。
一天一夜的折磨,傅宸泽终于安心了。
左浅听到这个消息,她的一颗心也终于落地了。
这样看起来,今晚十二点之前她就能够看到清醒的傅伯伯了——
得知父亲已经平安无事,傅宸泽心里的大石落地,缓缓回头望着左浅,还有左浅身边那个个子高挑、温柔端庄的女人,他微微眯了眯眼,朝两人走过去。
左浅看着傅宸泽朝自己走来,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淡漠的凝视着他。
“谢谢你,米歇尔小姐——”
傅宸泽用一口流利的英文跟高挑的女人道谢,她因为抽了两百毫升的血,所以脸色有些苍白。
米歇尔小姐勾唇温柔一笑,她跟傅宸泽说:“不用谢我,我只是受朋友之托才过来帮忙——”顿了顿,她挑眉,“你要谢就谢那位顾先生好了。”
事实上她三个月前刚刚在献血机构去献过一次血,按理说应该半年以后才能再次献血,可这一次容靖找到了她,她无法推辞,只好赶过来了。谁让那个男人,曾经是她的性||伙伴呢?
米歇尔小姐侧眸跟左浅用英文道别,然后就离开了。
望着她离开的背影,左浅不禁感叹,这个世界上还是好人多——
眸光微微一顿,像身边这样恶劣的人,幸好这个世界上找不出几个。
两个人之间没有了外人,傅宸泽看着左浅,犹豫了几秒之后才抱歉的说:“浅儿,对不起,昨晚我”
“不要再提了,”左浅淡漠的望着傅宸泽,嘲讽的笑道,“如果你觉得一个女人很喜欢被人反复提起有人用那种方式伤害她的事情,那你就继续说好了——”
傅宸泽瞳孔微缩,看着左浅这淡漠疏离的样子,他心底有些莫名的痛。
“别这样对我,浅儿昨晚不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么,原谅我的一时冲动,我真的不是故意”
“的确什么都没有发生,但是这掩盖不了你曾经有过那种动机。如果不是南城来得及时,现在什么都已经挽回不了了——”左浅抬头凝视着傅宸泽,淡笑道,“还有,别用一时冲动这四个字来为你做的事情洗白,你既然做了,就再也洗白不了了。”
傅宸泽想解释什么,可一想到自己昨晚做的事情,他就什么也不想说了。
他知道,他现在再说什么都没用了,左浅不会再原谅他。即使原谅了他昨晚的所作所为,也绝不会再信任他。
左浅望了一眼重症监护室里的傅老爷子,然后重新看着一脸伤痛的傅宸泽,淡淡的说:“傅伯伯有什么事,你可以给我打电话,我和南城会过来的。现在,我得回去照顾那个差一点死在你手里的孩子了——”
说完,左浅淡漠看了一眼傅宸泽,转过身朝走廊另一边的电梯走去。
傅宸泽站在原地看着左浅渐渐远去的背影,依旧那样美丽,依旧那样吸引他的视线,可她的人,她的心,已经离他越来越远了
“浅儿——”
当左浅的手指按下电梯按键的时候,傅宸泽的声音在远处响起——
他望着左浅,悲伤地告诉她,“也许我做的事情不可原谅,可那都是因为——我爱你。”
左浅缓缓回头看着那个曾经被自己当成亲人一样敬爱的男人,她扯起一丝笑,“因为爱,所以可以肆无忌惮的伤害,因为爱,所以可以伤害她身边每一个人,哪怕是她曾经最心爱的男人,你也不放过。傅宸泽,我只能说,你的爱,没有任何女人敢要,也没人承受得起。”
顿了顿,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眯起眼角,“被你爱上,我只觉得悲哀——”
左浅的每一个字都像针尖一样扎在傅宸泽心头,他盯着她,怅然若失的笑着,那双曾经流光溢彩的眸子里,如今已被伤痛覆盖。
电梯来了,左浅不再留恋,她淡漠转过头,走进了电梯里。
电梯的门缓缓闭合,左浅望着那个站在走廊另一头的男人,她嘴角勾起一丝苦涩的笑。
如果可以重来一次,她一定会选择不再遇见她。
他给她的温暖,别人能给,他给她的伤害,却没人能像他一样做得出来。
*
傍晚时分,木木醒过来了。
夕阳的余晖透过薄薄的窗帘洒在雪白的床单上,也为木木那张惨白的脸色增添了一丝温暖的光芒。不知道是不是左浅的错觉,在这样的光线中,木木的精神似乎比之前好了很多——
木木睁开眼睛看见的第一个人就是坐在床沿上凝视着他的左浅,见到阿姨,他有些小意外,嘴角也荡漾起一丝丝甜甜微笑的涟漪。
“阿姨。”
木木乖乖的叫人,可是叫出声之后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好小。
他有些讶异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喉咙,一时间还以为自己出现了什么问题,导致说话都有障碍了。
“好孩子,你终于醒了——”
左浅温柔的俯下|身,贴着木木的脸颊,在他微凉的脸蛋上亲了一下,“别紧张,你身体有些虚弱,在医院住两天就没事了。”
木木点点头,这才将手指从喉咙移开。
他的小手轻轻抓着左浅的一丝头发,幸福的望着左浅,“阿姨,你一直在我旁边看着我吗?”
左浅用手贴着木木的脸颊,他的脸蛋有些凉,所以她想用自己的掌心温暖他,“嗯,木木身体不舒服,阿姨怎么能不在你身边呢?不仅阿姨在你身边,叔叔也在呢——”
说完,左浅拿手指了指正在走廊上接电话的顾南城。
木木望过去,看见顾南城也在,他更高兴了。
他傻傻的望着左浅说,“要是生病了阿姨和叔叔可以一直陪着我,我好希望一直病下去”
“不许说。”
左浅眨了眨眼睛打断木木的话,捏着他的脸蛋儿说:“哪有人希望自己一直生病的?你生病了,只有阿姨和叔叔陪着你,可是你要是健健康康的,阿姨和叔叔就可以带你回家,阿姨家里的两个小弟弟小妹妹也会陪着你的。”
木木转动着黑亮的眸子,望着左浅,似乎想起了阿姨家里的两个小宝贝,他害羞的问道,“是那个脱我裤子的小妹妹吗?”
“”
左浅微微无语,她抬头望天,为自己那女儿做的事儿感到一丝尴尬。
“她不是故意的,以后不会再这样了。”左浅无奈的笑着说。
木木摇了摇头,他大而美丽的眼睛望着左浅,天真无邪的说:“没关系,要是她能高兴,我就让她脱好了,阿姨,你别打她了好不好?昨天她哭得好可怜——”
“”
左浅眼角一抽,木木答应让小左脱,她这个当妈的还不答应呢!小左是个女孩子,木木答应了也不行,不能脱就是不能脱,万一长大了还保留着这流|氓本性,那丫头真就毁了。
“阿姨其实不打人的,昨天阿姨只是轻轻的碰了她屁股两下——”
“阿姨骗人,我都看见她哭了。”
“”
左浅又一次无语凝噎,得,反正小左那孩子是个天生的演技派,这下她这个当妈妈的成了坏人了。
在木木醒过来没多久之后,重症监护室里的傅老爷子也醒了。
傅宸泽激动的握着老爷子的手,感动得嗓音都有些颤抖,“爸,您可算醒过来了!”
老爷子躺了一天一夜,背有些酸痛,他想翻个身,可刚刚动了动身子就被胸口处传来的剧痛中断了他的动作,他只能僵硬的躺在那儿。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他似乎没想起来是怎么回事,抬头望着傅宸泽,“我这是怎么了?”
傅宸泽按着老爷子的肩膀不让他动,低头看着老爷子,他跟哄小孩似的笑着说:“您啊,不小心做了一个噩梦,现在梦醒了,没事了——”
老爷子禁不住被他逗笑了,一笑就牵动了胸口的肌肉,让伤口痛得厉害!
他抬手颤颤巍巍的打了一下傅宸泽,没好气的说:“臭小子,都学会拿你老爸开玩笑了!”
扫了一眼病房,他闭上眼睛努力回忆发生了什么,这才突然想起来,自己跟左浅一起过马路的时候被一辆飞驰而来的轿车撞了,之后的事情他就不知道了。
难道是车祸让他昏迷了?
在老爷子回忆的时候,傅宸泽站起身去叫医生了。
郑伶俐惊喜的跟着傅宸泽一起走到病房,她看着虽然虚弱但是至少已经醒了的老爷子,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终于没事了!
“老爷子您躺着别动,我来给您做一个检查,看看伤口的情况——”
郑伶俐微笑着拿出听诊器,然后细心的帮老爷子检查。
老爷子十分配合,检查完毕之后,郑伶俐侧眸看着傅宸泽说:“老爷子已经没事了,明天就可以转普通病房。不过,他还是得在医院治疗一段日子才能下床出院。”
傅宸泽点点头,没事就好。
老爷子看着面前温柔微笑着的医生,他的目光从郑伶俐脸上往下移,不经意的落在了郑伶俐胸前的工作牌上——
工作牌上清楚的写着她的名字——
郑伶俐。
这三个字落入老爷子眼里,他感到特别的熟悉,就好像很多年前曾经听到过这个名字一样。他略显惊诧的抬头望着郑伶俐,可看着那张脸,不过才二十六七的模样,他应该不认识才对
怎么她的名字会让他那么熟悉呢!
“郑医生是哪里人?”老爷子微笑着看着郑伶俐,问道。郑伶俐低头看着老爷子,一时有些惊讶。
☆、189 我跟你今天必须死一个!【5000+】
“郑医生是哪里人?”老爷子微笑着看着郑伶俐,问道。
郑伶俐低头看着老爷子,一时有些惊讶。她侧眸看了一眼傅宸泽,有些疑惑的收回目光重新看着老爷子,正准备回答时,傅宸泽替她回答了——
“咱们老乡,新加坡的。”
傅宸泽替郑伶俐回答了,郑伶俐侧眸看了一眼傅宸泽,笑着对老爷子点点头。
新加坡—钽—
老爷子诧异的望着郑伶俐,这个名字看上去这么眼熟,而且她又正好是新加坡的,难不成他们真的曾经见过?老爷子略显疑惑的望着郑伶俐,努力在脑海里寻找着属于“郑伶俐”这三个字的记忆
忽然,他脑海里闪过一抹亮光,他紧紧凝视着郑伶俐,问道:“请问郑医生的父母叫什么名字?”
“抉”
老爷子一直这么盯着自己,又问起了自己的父母,郑伶俐脸上的笑容僵了僵,不动声色的侧眸看了一眼傅宸泽,她知道,老爷子应该已经想起来什么了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挤出一丝微笑,对老爷子坦承不讳:“没想到傅老爷子记性这么好,想必,您是记起我的名字了吧?”说完,她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工作牌上的名字。
老爷子点点头,他的确想起来了,可就是不太确定——
一旁,傅宸泽讶异的望着这两个人,他完全不知道这两个人在说什么。直到郑伶俐微笑着说了下面一句话,他才恍然大悟!
“老爷子猜得没错,我的母亲是袁嘉陵,很多年前,她曾经是傅家的佣人。”
郑伶俐微笑着走到床头,缓缓蹲下|身子,跟个小孩子一样趴在床头,温柔的对老爷子说:“我一直都记得,我妈妈去世以前,您和夫人对我们家有多照顾、给了我们多大的恩惠。即使是我妈妈去世的时候,您也帮了大忙,如果不是您帮忙为我妈妈找了墓地,我想我妈妈可能连安身之处都没有。”
“原来真的是嘉玲的女儿——”
老爷子感动的看着面前的郑伶俐,他的眼眶有些轻微的濡湿。人老了就容易怀念以前的朋友,郑伶俐的妈妈虽然只是傅家的一个佣人,却是最尽心尽力的一个。那些年里,她为傅家付出了太多的努力,很多时候,傅宸泽的母亲还拿她当自己的闺蜜,傅宸泽的母亲年轻的时候一身的坏脾气,一跟他吵了架就去找郑伶俐的母亲诉苦,而每一次,郑伶俐的母亲都会温柔的给她最大的安慰——
所以现在想起当年那个懂事的佣人,老爷子不禁有些感慨。
年轻时候认识的朋友,好多都离他而去了,剩下他一个老头子活在这个世界上,想找个人聊聊天都找不到。
“能够再见到你,真好——”
老爷子伸手颤颤巍巍的抚着郑伶俐的头发,眯起眼睛笑道,“想起来啊,那时候你还是个只会在阿泽身上尿尿的小婴儿呢!”
“”
郑伶俐眼角一抽,老爷子这是一激动就乱说了,她和傅宸泽都这么大了,现在提起她小时候在傅宸泽身上尿尿的事儿多尴尬,让她多难为情——
傅宸泽一直惊诧的望着郑伶俐,他压根没想到,郑伶俐竟然就是当年那个宠着他的玲姨的女儿!
他跟郑伶俐打了这么久的交道,差不多有八、九年了,他却一直没有察觉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