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安楷瑞有些不解的望着左浅,听左浅的口气,他们是认识的,可是为什么他对眼前这个人并没有什么印象呢?
盯着左浅看了好一会儿,直到左浅说了自己的名字,安楷瑞才震惊的认出了她!
“叔叔,我是左浅。”左浅含着眼泪望着叔叔,等着叔叔认出自己。
安楷瑞震惊的盯着左浅,忽然,他禁不住老泪纵横——
“小浅”
“叔叔!”
安楷瑞张开双臂,左浅上前抱着他,眼泪刷的一下滚落眼眶。她了解这个孤苦的老人此刻老泪纵横的心情,因为曾经她和安慕是恋人,对于这个老人而言,见到了她,就等同于见到了死去的安慕——
死去的安慕
左浅瞳孔微缩,难道安慕真的没有回来过?如果他曾经回来过,今天安叔叔怎么会是这种表情?如果他活着,他不可能不管自己的父亲
一霎那,左浅忽然不知道安慕到底是死是活——
两人走进屋中,左浅在旧沙发上坐下,抬头扫了一眼四周,周围的一切跟五年前并没有什么区别,看得出来,叔叔是个念旧的人,家里保持着原来的摆设,就好像随时欢迎安慕回家一样。
安楷瑞去厨房倒了一杯开水放在左浅面前,然后缓缓坐在左浅对面。打量着对面已经颇为成熟的丫头,他欣慰的叹了口气,这个丫头,再也不是当年那个稚气未脱的小女孩儿了。
“一眨眼,叔叔都五年没有见过你了。”
安楷瑞微笑着看着左浅,左浅点点头,的确已经五年了。安慕去世之后那两年,她经常来这儿看望叔叔,可是后来毕业了去了A市,她便没有再回来过。后来有了顾南城,她打从心底里觉得对不起安慕,因此她没有脸再回来这个地方——
“叔叔,您身体还好吗?”左浅捧着杯子,望着安楷瑞,心疼的问道。其实她也看得出来叔叔过得并不好,只是除了这么问,她不知道还能怎么开口。
安楷瑞点点头,微笑着说:“好,很好!人老了啊,没病没痛就很好了!你瞅瞅,我身子骨还挺硬朗的,每天晚上出去前面的街上卖烧烤,挣的钱啊够养活自己了——”
左浅望着安楷瑞的假肢,截肢的病人安装了假肢过后,肢体与金属接触的地方经常会很痛,叔叔也一定如此。
“安夏不是在工作了吗?她有没有给您”
“有有,小夏其实是个孝顺的孩子,每个月发了工资就想给我打钱。我这不是能养活自己嘛,哪能要她的钱呢?她一个小丫头在外面人生地不熟的也不容易,自己过得好就行了,我啊,用不着她养活。”安楷瑞慈祥的笑着,其实他心里清楚,安夏挣那点钱还不够她自己挥霍的,他哪儿能要她的呢?
左浅点点头笑了笑,其实很多父母都如此,只要自己还能干得动,就不会拖累在外打拼的孩子。
只是,叔叔一个残疾人还要自己出去摆摊赚钱,这样未免太辛苦了——
安楷瑞见左浅沉默着没说话,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皱眉说:“小浅啊,我不知道最近几年是怎么回事,每个月总有人给我汇款,但是我去银行查过了,那是匿名汇款,银行完全查不到那个人是谁。”顿了顿,安楷瑞继续说,“你说有人汇错了款吧,一次两次不难理解,可是这几年每个月都汇,而且数额还不小,我总觉得有些有些不对劲。”
左浅惊愕的望着安楷瑞,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给一个孤苦的老人汇款,而且还采用了匿名的形式!
除非——
“叔叔,您这儿有收款的底单吗?”
“有,我都保存着,你坐会儿,我去拿——”
左浅看着安楷瑞慢慢离开自己的视线,眉峰一凛,心底竟然有些轻微的颤抖不安。
那个人,会不会就是安慕!
*
泥泞的山路上,卡宴颠簸起伏着,这可为难了车上的小左。
“爸爸,为什么这里的路这么坑坑洼洼的呀?小左的骨头都要散架了!”小左坐在后座,紧紧地抓着安全带。
顾南城从后视镜中看了看小左紧张的模样,勾唇微笑,“小左不怕,爸爸开车你怕什么呢?这儿是通往一个小山村的路,那里有些贫穷,所以路很差——”
“哦,那还有多久能到啊?”小左动了动自己酸痛的胳膊,嘟着嘴暗暗地想,下次再也不要跟爸爸出来了,爸爸骗人!
“半个小时就到了。”
顾南城一边回答小左一边看着前方迎面驶来的那辆大货车,他娴熟的转动方向盘将车尽量的靠边。大货车在坑坑洼洼的路上摇摇欲坠,看上去十分的吓人!小左惊恐的望着大货车,生怕它一不小心就倒过来了!
大货车的司机也尽量的靠边,就在距离卡宴只有十多米远时,货车突然偏离了原来的轨道,一时朝卡宴这边冲过来!
顾南城震惊的望着大货车,强自镇定的往后倒车——
“爸爸!!”小左睁大眼睛恐慌的望着冲过来的大货车,吓得闭紧了眼睛!
顾南城尽可量最快的往后倒,大货车来势汹汹,眼看就要撞上卡宴了!
电光火石间,顾南城脑袋一阵剧痛,忽然,一个异常陌生的画面跳入脑海中!
那是一个漫天飞雪的夜晚,一辆大货车冲他迎面驶来!
他抬头,一阵刺眼的光芒灼痛了他的眼——
抬头那一瞬间,他看清了车上那个戴着一副墨镜的男人的脸!
-------
☆、101 安慕,你误会了!【5000+】
大货车在距离卡宴仅仅两米远的地方紧急刹住了车,要不是顾南城倒车倒得快,恐怕这两米远的距离已经足够让他车毁人亡。
货车司机赶紧下车跟顾南城赔罪道歉,顾南城盯着前方,脑海里只有一个画面——
那个夜晚的车祸,果真不是一场事故,那辆车是有心撞上他的。
而驾驶座上那个戴着墨镜的男人,他的五官让顾南城感觉异常的熟悉,尽管墨镜遮住了他的眼睛,顾南城依然可以从他的五官断定,那个人,他一定见过!
闭紧双眼,顾南城在记忆中努力搜寻着与那张脸相似的人,半分钟后,他忽然想到了一个人眭!
他从前方拿过手机,打开相册从里面翻出一张近期才拍下来的照片——
那个人,竟然是他从季昊焱那儿得来的安慕的照片!
盯着手机上的照片,顾南城回忆着刚刚脑海里那个人的样子,越看,越觉得像极了。他一只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缓缓覆在手机上,挡住安慕的眼睛的部位—展—
瞬间,手机上的照片就只剩下眼睛下方的五官,而这个五官,跟货车驾驶座上的男人,竟然出奇的相似!
顾南城的手指一根根握紧,难道,七年前的车祸中,安慕没死?
他蓦地睁大眼睛,瞳孔瞬间放大数倍——
今天凌晨出现在别墅旁边的那辆车,难道是安慕的?只有他,才会让左浅如此的疯狂!
忽然间,顾南城的脑海一片空白。如果安慕没死,如果五年前是安慕导致了他的车祸,那么绑架木小婉逼左浅回D市的人,难道也是安慕?前几天,他曾经怀疑过绑架木小婉的人是傅宸泽,如今看起来,安慕如果没死的话,他的嫌疑比傅宸泽更大
“先生,先生!”
货车司机着急的拍着玻璃窗,他的声音打断了顾南城的思绪。
顾南城侧眸摇下车窗,货车司机见他没事,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刚刚一直拍着窗子可是顾南城没应声,他还以为真的出事了!
“对不起先生,今天这儿的路比较滑,刚刚突然就”
“没事儿,以后开车注意点。”
顾南城对货车司机勾唇淡淡一笑,回头看了一眼小左,他立刻推开车门走到后座,将吓得脸色惨白的小左抱出来,温柔的拍着她的背脊安抚着她,“小左别怕,没事了,爸爸抱着你,没事”
一直吓得不敢出声的小左睁开眼睛呆呆的望着顾南城,许久才哇的一声哭出来!
“爸爸!”
她的小手紧紧抱着顾南城,刚刚差一点就会面临的车毁人亡,让她一个四岁大的孩子怎么能不害怕?或许接下来几天的时间里,她都会被这场意外纠缠,恐怕做梦都会被这种恐惧吓醒——
顾南城心疼的抱着小左,早知道今天会遇上这种事,他就不应该带小左来这儿。
“别哭了,跟爸爸一起坐在前面好不好?”
“嗯!”
顾南城微微一笑,在小左额头上印下一个鼓励的吻,然后抱着她放在了副驾座上。一旁心有余悸的货车司机赶紧提醒,“这位先生,孩子不能坐在副驾座上的,这样容易出事”
“她这么害怕,我怎么能让她一个人坐在后面?”顾南城对货车司机淡淡一下,然后弯下腰帮小左系上安全带,擦了擦小左的眼泪,说:“不怕了,现在爸爸在你身边——”
“嗯!”
小左点点头,抹干自己的眼泪,放心的望着顾南城。
顾南城跟货车司机点头示意,然后驱车离开。
货车司机搔搔头目送卡宴离开自己的视线,微笑着想道,这位可真是十佳好父亲啊!
*
安家。
安楷瑞将厚厚一摞收款单递给左浅,说:“因为不知道是谁汇钱给我,所以这些钱我取了之后一直存着,一分都没用过,收款单也一直保存着,一张都没有少——”
左浅伸出手,可是她的手指竟然有些轻微的颤抖!
缓缓将收款单接过来,她闭上眼睛艰难的吞咽了一口唾沫,然后低头看着手中的收款单。
收款单上面的字迹十分流畅,汇款人那一栏,统一写着一个张三,很显然,这根本就是用的假名汇款。左浅紧紧盯着上面的字迹,一张一张的翻过,可是她越看越肯定,这些字迹并非安慕的!
她充满期待的心忽然渐渐沉了下去,以为这些钱是安慕寄给叔叔的,现在看来,事情好像并不是这样。可是,如果这些钱不是安慕寄的,那么还会是谁呢?有谁会给一个孤苦的老人每个月寄回这么多钱?刚开始一年,每个月邮寄的是五千,渐渐地数目增加了,到上个月已经发展成每个月十万——
那个人每个月可以抽出十万块钱寄给一个老人,他一定有什么非常挣钱的职业,或者,他有一个自己的公司,或者,他在从事某些非法的买卖
这些汇款单上的签名不是安慕的,那么会不会是安慕找人帮他汇的款?
可是几年来直到现在,汇款单上的签名都是同一个人的字迹,如果这些是安慕找人汇的款,那么这个人一定几年来一直跟在安慕身边。这个人是谁?字迹如此娟秀流畅,为何有一种出自女人的感觉
女人——
会不会是安慕没死,这个女人是他现在的老婆?
一霎那,左浅的心忽然空了,并非是因为这些签名来自于一个女人,而是她陷入了安慕是生是死的巨大漩涡中,找不到半点头绪。不论他是生是死,只要能让她有一个准确的答案,她的心就不会像现在一样忽上忽下,这种不知道真相的折磨,让她从今以后恐怕都不能安定生活了
“小浅,我听小夏说,你已经结婚了是吧?”
安楷瑞慈祥的看着左浅,微笑着问道。
左浅蓦地回过神来,她将收款单放在桌上,抬头看着安楷瑞,点点头。
见左浅点头,安楷瑞欣慰的笑了,说:“结婚了就好,我还怕我们家安慕会成为你的阴影,让你一辈子都不想结婚呢!唉,结婚了就好,我想,只要你过得幸福,安慕即使人在九泉之下,他也会感到幸福的。”
左浅捏紧手指,愧疚不安的说:“对不起,叔叔,我”
“傻孩子,如果安慕还在,你嫁给了别人的确是你不对,可是安慕已经去了,我们怎么能要求你为了一个不在这个世界上的人傻傻浪费自己一辈子的青春呢?”安楷瑞看着左浅,笑了笑之后试探着说:“小浅,什么时候带你的孩子给叔叔看看,好吗?”
左浅抬头望着安楷瑞,瞳孔微缩。
安楷瑞摆摆手解释道:“小浅你不要误会,叔叔没有其他的意思,我只是想看看你的女儿长什么模样。”顿了顿,安楷瑞低下头悲伤的说,“看见你的女儿,我就能够想象,如果安慕没死,他跟你的女儿一定也会跟那个孩子很像”
“叔叔——”
左浅抬手捂着嘴,已经禁不住流下眼泪。面对一个失去儿子的老人,她心底的愧疚越发明显。如果当年不是左铭昊丧心病狂的撞了安慕,安慕就不会死,安楷瑞也就不会面对这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戚下场
临走的时候,安楷瑞将一箱子东西交给了左浅。
他就像在抚摸自己的孩子一样,粗粝的手指一遍遍的抚摸着箱子,温和的说:“小浅,里面的东西是安慕的,有他的相册,有他的日记本,还有一些他曾经写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