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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煜泽突然转过头来,他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看她,本以为她早已开车离去,正如她平日里的平静淡然。
但明晚还是站在原地。路灯下的光照亮了她,却无法照亮那双美丽的眸子,她的目光黯然至极,似乎有点倦,有点累,还有点惆怅——
她只是看着他,双臂环胸,脸色苍白而失去血色,分明倦怠颓废,却又紧紧抿着唇,神情倔强犹如一名少女。
只是一刻间而已,他的脚,已经不受控制地朝着她走去。
喧嚣的世界突然安静下来。
纵使身畔车流不息,刺耳的喇叭声,行人的说笑声,全都听不到了。
裴煜泽盯着明晚看,眼神依旧专注,但言语中与生俱来的霸道,还是没有丝毫改变。“我带你去个地方。”
明晚直觉要拒绝:“太晚了——”他们已经回到单身男女的关系,不管何种方式的约会,都不合时宜。
裴煜泽却充耳不闻,坐到车内,反客为主,按了按喇叭。
明晚无声叹了口气,毕竟不到万不得已,没必要惹火裴煜泽。她乖乖坐到副驾驶位置,裴煜泽把车开向郊区,市区的繁华离她越来越远,淮海市北部有座山,环山公路上久久不见一辆车。
她心中开始不安。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裴煜泽把车开到半山腰,目不斜视,哪怕是夜路,他也将方向盘转的游刃有余。但即便没看明晚的表情,他还是猜得出她的忐忑。
明晚不敢置信两人走到这份上,他还有冷幽默的心情,她紧紧盯着前方,蜿蜒的环山公路上设有高大的路灯,路旁山林成片,风一吹,疏影摇曳,添了诡谲恐怖的气氛。
裴煜泽扬声笑道,眼底莫名火光闪烁:“你还真怕我对付你?”
明晚无法分辨裴煜泽的情绪,是喜是怒,是真心还是假意。现在才发觉,一旦他竖起防备,再亲密的人也难以察觉他的心思。
车渐渐开到了山顶处,明晚的视线被窗外的夜景所吸引。裴煜泽一停下车,她就迫不及待下了车,走到空地上,仰头观望。
今晚的星辰特别清晰,像是一串珍珠点缀在夜空上。闪烁璀璨,静谧安然,徐徐夜风拂过,却只令人嗅闻到山林中的清新空气,心中久久无法散去的阴霾和悒郁,像是会被瞬间击散开来。
裴煜泽站在她的身后,双手插在口袋,身影被拖得很长,更显得孤单影只,孑然一身。他从来不知寂寞,竟然会伤人如此之深。他从来不知对明晚的喜欢和好感,竟然让自己纵容她到这般田地。
他们欣赏着天上山下的风景,彼此的默契,让人不舍得打破此刻难得的安宁瞬间。
明晚不知裴煜泽带她上山的真正用意,只是为了让她释放压力,获得一刻间的轻松?!
他终于开了口,呼出的白气在夜色中妖娆飘散。“拼死拼活守着那个巴掌大的工作室,就是你的理想?”
她静若止水,眼神坚毅果断。“我喜欢给自己定下目标,不喜欢没头没脑的过。”
裴煜泽沉默了半响,才冷冷地问。“我就不能是你的那个目标吗?”
他的话太过露骨直白,明晚的心漏了一拍,脑海之中似乎有一抹不知名的情绪转瞬即逝,她转过身,跟裴煜泽四目相对。“我从小就很现实,我爸都说,我从不想自己要不起的玩具。他就没见过我在玩具专柜前哭闹耍泼过一回。现在更是如此,抓不紧的东西,即使得到过,也很难长久。”
闻言,裴煜泽的背脊绷直,他的唇角扬起,似笑非笑的神情,更显得高深莫测,难以接近。
“明晚,我无法包容背弃我的人。”
这一句,已然是摊牌了。今晚他放下姿态,给她最后一次机会,偏偏她想都不想就拒绝,高高在上的裴煜泽如何还能一而再再而三地退让?!
明晚也没有奢望裴煜泽有这么大的气量,他还年轻,这世上所有东西都唾手可得,她给他泼的这一盆冷水,足够他嫉恨一阵子的了。
她面无表情地望向眼前的俊美男人,眼底却当真没了该有的情绪,心中的那一道声音曾经在无人的深夜叫嚣发狂,折磨了自己千遍万遍。
“我就是受不了!只要不看到你我就不用反复想那些事!就算想一千遍想一万遍都没用!人都死了还被背负偷情的罪名!”当然,这些深藏在心中,她没办法开口。
这才是他们之间最深的隔阂,永世不可逾越。
因为这种愧疚,好心施舍,让她嫁给裴煜泽,事情就解决了吗?
真相早已埋葬入土,任何人都是越抹越黑,她没办法逼自己再走入裴家那座华丽的牢笼里去。
裴煜泽的心微微一动,从未看过明晚这般的眼神,眼眶发红,泪光闪耀,那极度墨黑的眼珠深处,像是深深藏匿着一个漩涡,要将人的灵魂全都卷入进去,全都吞噬干净。
只是她依旧只字不提,沉默不语,宛若雕塑。
他几乎要将手从口袋里伸出去,触碰她坠在眼睫上的湿润泪珠,几乎要对她举手投降,告诉她只要她愿意改变主意,他愿意违背父母的意愿,一心一意保护她——
却在这时,一阵音乐打破了神色动容的两人。明晚发觉自己太过失态,扭过脸,掏出手机。
楚北默在那头说:“小晚,生日快乐。”
明晚笑了笑,心情莫名失落。
楚北默向来聪明,哪怕隔着遥远距离,也能察觉她的情绪不对劲,想必是身边有人。他并不说穿,交代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裴煜泽的眼神就在这几秒钟,发生了不小的变化,他眸光锐利,犹如刀刃,毫不留情。
“别告诉我,你还是想回到这个没钱没势的穷小子身边去。”他何其自负骄傲,无法接受这种不公平的比较。
“我们已经分手,无权干涉对方的隐私。”明晚收拾了心中的情绪,微笑淡然超脱,犹如外交官口吻。
裴煜泽俊脸铁青,明晚的指责,更令他觉得自己的微不足道。他对这种滋味再陌生不过,心底里却直接地反映出对这种卑微的厌恶。
“你知道他背地里做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吗?”他扼住她削瘦的肩膀,黑眸之上蒙着薄怒,双目猩红,像是一头被激怒的雄狮。
他宁愿明晚是因为别的原因而离开他,始终无法容忍在明晚心目中,他还不及楚北默的分量。
那对他而言,是一种耻辱。
“我相信,用裴家惯用的方式,把任何人的过去挖出来,没几个人是好看的。”明晚脸上的笑,涩到了极点。“但你们却一点也不觉得错,只为了保护自己的权益,在别人的伤疤上撒盐又有何妨?反正,不能让任何人爬到你们头上来,就要揪住别人的把柄,越多越好。”
他神情扭曲,咬牙切齿,神态更加邪佞。“初恋有这么深刻?你竟然如此袒护他。”
她退了两步,扬唇一笑。“裴煜泽,这并非袒护。我在裴家的每一天,也是这么过来的。一不留神,稍有差池,就要面对最残忍的逼供和责难。”
裴煜泽的胸口一震,他以为在裴家,他已经给她足够的庇护,但终究同床异梦。
“你们习惯的手段,维护的权威,就是建立在这种不近人情的调查取证上面。但即便过去和现在都掌控在你们手中,未来也有变数。”明晚背过身子去,幽幽地望着迷离夜色,眸光坚韧。
“楚北默不是我们之间的问题。你不必给人难堪,毁人前程。当然,裴少你动一动手指,就能让他落魄潦倒。”明晚知道,裴煜泽有他的厉害手段,只是不想让这一场失败的婚姻,牵涉更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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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开之后 感情升华1
更新时间:2014…4…28 13:45:06 本章字数:6023
后宫。
淮海四少两个月没聚头,林龙终于耐不住寂寞,一通电话,把其他三人喊来喝酒。
三人都已经到齐,唯独缺了裴煜泽一人。
他姗姗来迟,约莫有半小时。
裴煜泽换了便装,最后还是来赴约,推门而入的时候,整个温暖如夏的豪华包厢倒灌入一股彻骨的冷风。
林龙欢喜地跑过去,却扑了个空,他一脸怨气:“裴少,你最近忙的连兄弟都不顾了?”
金天宇扶了扶黑框眼镜,起身跟裴煜泽击掌,算是打招呼。“阿泽,最近裴氏不太平,靠你一人来撑,不容易。”他虽然也是医药公司的小开,但运转公司的能力欠缺,向来对裴煜泽的工作能力佩服有加。
韩冬依旧沉默,只是略微看了裴煜泽一眼,给他倒了一杯酒,似乎一切尽在不言中。
“真是没时间——”裴煜泽苦苦一笑,依靠在皮沙发里,从韩冬手里接过水晶酒杯,一饮而尽。
林龙也比往日来的消停,毕竟裴家的事,他们略有耳闻。裴氏集团是裴立业打下来的江山,当年的几个老伙计在如今也已然被称为理事,各自拥有不小的股份。裴氏经营有方,除了是裴立业的手腕和功劳之外,也少不了这些理事的支持。但紧随而来的问题是,这些理事之中,不乏贪婪之辈,想把这个公司蚕食鲸吞的有心之人。更别说,他们表面上卖裴立业的面子,却并不看好裴煜泽。
何时裴立业倒下,树倒猢狲散,裴氏就会成为一块最鲜美的肥肉。平日里恭恭敬敬,安分守己的,说不定马上换一张嘴脸。
林龙敛去笑意,认真地说。“老爷子是镇山之王,老虎不在家,猴子称大王。”
“大龙你发给我的东西,我已经看到。”裴煜泽放下酒杯,面色凝重,眼神之中只剩下势在必得的决心。“老爷子要退休,我必须除掉这些倚老卖老的毒蛇。”
“阿泽,姓钟的老奸巨猾,你要小心些,特别是你身边的人——”金天宇压低声音,慎重提醒。“也许是他安插的心腹。”
裴煜泽跟他们对视一眼,轻点下颚,黑眸幽深。“我已经发觉不对劲。”
豪华包厢内一阵死寂沉默,林龙点的热辣歌曲自动播放,每个人的面孔上都没有任何一丝松懈。
八卦周刊常常拍到裴煜泽出入后宫,标题无非是沉溺夜店,夜生活丰富多彩而已,其实这个点是裴煜泽找的,跟兄弟几个谈事情最方便。
黄秘书是裴方的人,是老爷子的亲信,在一旁帮了裴煜泽很多事。数月前挺着肚子,实在无法坚持,才让人事部安排新的总裁秘书,接洽工作。
而裴煜泽前往香港,便是专程为了安进公司的收购案,那是一家有名的老牌酒店。裴立业从连锁酒店做出名声,如今致力于度假村的建设,但裴煜泽知道,老爷子一直想收购这家公司,但几年前谈判失败,公司被竞争对手购入。而这几年内,安进公司发展不如人意,连年赤字,终于挺不下去。
而现在,他想用自己的方法,把老爷子的心愿了了。
第一次会晤,双方达成协议,裴煜泽胸有成竹,势在必得。
偏偏半途中杀出个程咬金。
裴煜泽在回忆中提到的价位,竟然泄露出去。而跟随他出行的只有三人,两个秘书,一个助理。
“你的助理我已经查清楚,他私底下跟姓钟的没有往来,财务情况也很清白。”韩冬适时地说,他们几人的感情,不是建立在吃喝玩乐之上,一人有事,等同于有其他三人愿意无条件的帮忙。
“他还没这个胆子。”裴煜泽俊眉紧蹙,嗓音低哑黯然。
“问题在你的秘书身上吧——”金天宇说出其他可能性:“两个秘书,是人事部送上来的,但人是你自己选的。”
裴煜泽凝神思考:“是啊,如果奸细在她们之中,未免太巧了。”送到他手边甄选的名单,有好几人,他从其中挑选了一个内务部的章华,剩下一个,就是空降部队明晨了。
嫌疑犯的范围越缩越小,他眉头迟迟不曾松开。
“明家的那个,可信吗?”林龙冷冷望向众人。
一句话,石破天惊。
“不可信。”裴煜泽丢下三个字,神态更显疏远冷峻。他转动着手中的水晶空杯,包厢中的五彩灯光,穿透杯底的冰块,幻化成迷离妖娆的色彩,像是儿童手中的万花筒一般,光怪陆离。
他轻轻一笑,呵出一口气来。“明家的人,一个都不可信。”
他早就预料到黄秘书休产假离开的时机,是有心之人安插心腹的最好机会,他看似随意的举动,却不过是放长线,钓大鱼。
到了这个地步,他不会因为明晚的关系,而放弃对明晨的怀疑。
三人面面相觑,裴煜泽此刻的神态分明是有什么事,过去带着明晚来打牌的时候,多满足。
他们却心有默契,不再追问。
裴煜泽察觉到气氛的怪异,他洒脱地笑,双臂张开,搂住金天宇和韩冬,满不在乎地说。“我重回单身,哥们几个是不是要跟我庆祝庆祝?”
“裴少,你真把明晚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