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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地上的姚玉欣眉头紧锁,好半响未说出话来,待抬起头看向梅香时,只见水盈盈的丹凤眼中盈满泪水,“别的到没什么……只是扭到了脚……疼的很。”
梅香忙蹲下身,小心翼翼的脱下姚玉欣的鞋袜,只见原本盈盈一握的脚踝,现在肿的像个小馒头,脚踝骨的地方还伴着些青紫。
当下顿时心中一阵心疼,“怎伤得这般重?姑娘可还站的起来?”地上湿凉,总这样坐在地上也是不行的。
姚玉欣在梅香的搀扶下,试着站起身子,一旁的墨宝也赶快上前帮忙。
姚玉欣活动活动脚腕,顿觉一阵疼痛,但好歹还能忍受,想是没伤到骨头。“二妹妹,想来我这般样子是不能和你与三妹妹一起放灯了,你去池子那等三妹妹吧,帮我知会一声,我得回去冰敷一下才行。”
姚玉娥依旧僵硬的站在原地,好像还未从这突发状况里反应过来,现在听见姚玉欣说话,便下意识的点点头。
姚玉欣在梅香的搀扶下,尝试着迈步,可到底伤脚不敢太用力,身体的重量几乎全倚在了梅香身上,两人颇是吃力,也未见走得几步。
姚玉娥虽心里对姚玉欣多有怨怼,但看她现在疼得眼泪汪汪,走路狼狈的样子,再想着到底是她刚才没拽住姚玉欣,才会使她摔得这般重,瞧着似乎整个脚腕都肿胀青紫起来,心里便也不是滋味。快意、担心还有隐隐的自责,莫名嘈杂的交织在一起,最后到底开了口,“墨宝你和梅香一起送大姐姐回去吧,我去池子那边等三妹妹,等你安顿好大姐姐,再来寻我就是。”
墨宝应声,便和梅香一起搀扶着姚玉欣往欣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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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园的水池子是修在花园子里的,面积不大不小,现在波光粼粼,水面在月光下淡淡的泛着光亮,一轮明月倒影在水中,和天上那一轮相互辉映,四周静悄悄的,入耳的只有蛐蛐的名叫,树木和花朵在月色中也有着白日里没有的另一种风情,总得说来,到算得上是一副极好的水塘月夜景。
姚玉娥站在亭子里,这亭子是修在水池边的,一侧的台阶还延伸至水里。姚玉欣姐妹三个原就是要在这亭子里放冰灯的。可现下姚玉欣崴了脚回了欣园,姚玉娇去沐浴更衣还未过来,就只剩姚玉娥一个人在这等着,好歹月色迷人,倒也不是很无聊。
姚玉娥周身镀着月光,专心的看着景色,心下也随着沉静起来。
可就在这时,突然有人在背后狠狠的推了她一把,姚玉娥站立不稳,还来不及多想,人就已经一头扎进前面的水塘里。
姚玉娥哪里会水,惊慌失措中,只能手脚并用的在水中瞎扑腾,她奋力挣扎的想开口呼救,可刚张开嘴,池水就不住的往她口中、鼻中、耳中猛灌,发出的声音也只是不大的断断续续的声响,“……救……命”。
可能只是短短的片刻,姚玉娥就觉得自己在慢慢的往下沉,池水好像渐渐的就要没过头顶,呼吸都困难起来,巨大的恐惧感没顶而来,想活着的强烈愿望让她奋力的蹬着水,可却是徒劳。
自己就要死了吧……
……是谁要害死自己?
待到最后,任怎么挣扎也没用,姚玉娥也许连恐惧都没有了,可朦朦胧胧、隐隐约约间,却好像看到有个身影跳下了水池子。可能就是片刻的功夫,便有一双手托住了自己,止住了自己不断下沉的身子。姚玉娥也许是反应过来,也许是下意识的求生动作,当下什么也顾不得,只是死死的抱住来人。
“二姑娘,莫怕莫怕,没事了。你放轻松,奴婢抱住你了,这就助你上去……不要这样紧勒奴婢的脖子,你这样勒着,奴婢游不动,到时候咱俩就都陷在这水里了。”
姚玉娥依稀辨声,知道来人是姚玉欣的大丫头,兰雅。
虽犹自慌乱害怕着,可耳中听见兰雅的说话,便知道要听她的,极力的稳了稳心神后,微微的松了松手,兰雅忙一鼓作气的拖拉着将姚玉娥弄上了岸。
上岸后的姚玉娥猛烈的一阵咳嗽,待气息微稳,便哭得像个泪人,“有人要害我……兰雅,有人要害我……呜呜……呜……”
兰雅抱住姚玉娥,轻轻的顺着她的背,嘴里安抚道,“没事了,二姑娘,已经没事了。”
姚玉娥不说话,只还是趴在兰雅的怀里,断断续续的哭。过度的惊吓已经震住了她的心神,濒临死亡的恐惧现在还笼罩在心间,挥之不去。
“二姑娘,别怕,已经没事了,别怕别怕。”兰雅依旧安抚着,“我先扶你回清芷榭,咱们洗个澡,换身干爽的衣服可好?”
见姚玉娥还是不说话,只一味的在自己怀里哭,兰雅便只好一边哄着一边尝试着扶她起身,还好,姚玉娥也算情绪渐稳一点,虽浑浑噩噩的,可基本上也无意识的顺着兰雅的动作,起了身,回了清芷榭。
清芷榭是二姑娘姚玉娥的住处,现下倒是有两个小丫头在值班看着院子,见姚玉娥和兰雅两人浑身湿漉漉的回来,都被唬了一跳。
“你们两个,一个去准备热水,一个去通知大姑娘,就说二姑娘出了事,让她速来一趟。”
两个小丫头哪里敢耽搁,忙听吩咐的办差事去了。
待姚玉欣赶到的时候,兰雅已经服侍着姚玉娥洗了澡,换了衣裳。
见姚玉欣来了,却是一瘸一拐的由梅香搀扶着,兰雅忙起身过去,和梅香一起扶着大姑娘坐在床边,怕她脚放在地上不舒服,便搬了个小杌子,垫上绵软的垫子,又把梅香带来的冰袋子放好,这才把姚玉欣的伤脚架在上面。
看着二妹妹眼睛空洞,没有任何焦距的盯着一个地方呆愣着,而脸上还犹挂着戚戚焉,未完全消退的恐惧,姚玉欣只觉心口发涨发疼。她皱着眉头,轻轻的握住了姚玉娥的手,“二妹妹。”
姚玉娥随着声音扭转视线,看见姚玉欣的时候,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流了下来,她一头扎进姚玉欣的怀里,“大姐姐……有人要害我……有人要害我。”
姚玉欣心中更痛,隐隐的有些后悔,可事情已经进展到这一步,是绝没有退缩的道理的。
她拍怕姚玉娥的后背,“乖,已经没事了,别怕。”
然后回头对梅香和兰雅说道,“兰雅你去寻墨宝,恐墨宝去水塘那边寻二妹妹,大家两下里走岔了。寻到她,让她给二姑娘煮碗压惊的汤过来,办妥这个就去给三妹妹也知会一声。梅香,你在外面候着,别让人进来,我和二妹妹说说话。”
两美俾应声退下。
“大姐姐,我是被推下水的……”
姚玉欣慢慢将姚玉娥扶起来,“不是,二妹妹,你是自己一时大意,自己跌进水塘的。”
“不,不是,是有人推我,我是被人推下去的……”怕姚玉欣不信,姚月娥忙急声说道。
姚玉欣摇摇头,止住姚玉娥的话,“兰雅本是和砚香一起去库房给咱们拿冰灯的,可是半路上却发现手里还捏着梅香给三妹妹擦果汁时随手递给她的团扇子。怕我被蚊虫叮咬,便辞了砚香,急急的到水塘这边来寻我,亏着她不知道我因崴了脚未去水塘那边,要不就看不见你失足跌进池子里的那一幕。这要是没人看见……后果真真的让人不敢去想。”
床上的姚玉娥怔愣着,一时未反应过来,兰雅是和砚香一起离开的,她怎么会出现在水塘那边自己都不知道,姚玉欣又是怎么得知的?
“是兰雅……不,是你!”姚玉娥猛然惊醒般,拿手指着姚玉欣,“是你要害我!是你指使兰雅把我推下水的!都是你设计好的!”
姚玉欣点点头,又摇摇头,“如果我要害你,你现在怎么还会好好的坐在这里?”
姚玉娥闻言也是糊涂,不是姚玉欣害自己,那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可如果姚玉欣要害自己,那兰雅推了自己又为何会救自己?
“我知道你对我怨怼已久,积怨颇深,或许对母亲对父亲,以至于对二姨奶奶和三妹妹都有不满,别人怎得劝你,你都听不进去,倘若任你这般发展下去,恐就拖累了你的身子。”
摸了摸姚玉娥已然有些清减的脸,趁她还没躲闪的时候姚玉欣就收回了手,“我生辰的当天,你是不是想给我下绊子,想我当众失了体面?”看姚玉娥明显一愣,接着说道,“你对我的积怨,已经使得你不满于口舌之争,而是要想法设计于我了吗?想设计我,你就只能想出这样的主意来?”
姚玉欣摇摇头,“你也许认为我随时随地都为难于你,可我想告诉你,我从未难为过你,针对过你,算计过你。我当你是我亲妹妹,亲姐妹哪有怎样的深仇大恨,用得着使心眼耍手段,互相算计?这些年来,即使我们有口角摩擦,我哪次不是漠视不理会的态度?哪想到这样放任的态度却使你却越陷越深。”
“这次的事情,你受了惊吓,但却没什么实际的损伤。我只是想借此告诉你,真正的算计是怎样的,倘若我真的针对你,不满于你,这十几年来,你还能如此好好的?一切不过是你自己庸人自扰罢了。你好好想想,我可对你做过什么?可设计过你什么?”
姚玉娥怔愣,好似姚玉欣并没有对自己直接做过什么。以前没想明白过,凡事都栽在姚玉欣的头上,认为全是她的过错,是她有意为之,可看今日之事,假如姚玉欣有意针对自己,又怎会是那般的不疼不痒?加之,这刚刚经历生死,往往都能大彻大悟,姚玉娥便也比平常能看开一些,往常里计较的在意的,现在到觉得是不怎么值得去计较的小事了。
姚玉欣见姚玉娥听了进去,想一想又接着说道,“也许我即将嫁于五皇子为妾,人们多有欣羡嫉妒。可又有谁知道里面会有多少阴私算计在等着我?也许要比今日我对你做的,狠辣阴险许多。”
“二妹妹,我们是亲姐妹,这血缘亲情是任何事情也越不过去的。试想将来你我都出嫁了,父亲、哥哥纵然是我们的依傍,可难道我们就不是彼此的帮衬吗?也许你的夫家会因着我的关系更加敬重于你,也许五皇子也会因为你的夫家更加看重我,这都是可能的事情。你我这样的亲姐妹,即使真的以往有些个小摩擦,又算得上是什么?”
姚玉娥心神渐渐清晰,心里虽有些动摇,嘴上却说道,“无论你为着什么做下今日之事,就不怕我告诉母亲或是父亲吗?”
姚玉欣闻言笑了,“傻妹妹,我怕什么。谁会信你?三妹妹衣服湿了,我崴了脚,我们两人都不在。兰雅确实去了水塘,可她却是恰恰救你上来的人。那柄她忘了交给我的团扇子,现在恐怕还躺在水塘边呢。再说,平日里我待你的亲厚,你虽不领情,别人却都瞧在眼里,说我害你,恐没人会相信,到时候怕是人们还会以为此事是你失足落水,却因着对我素有怨怼,便想趁机栽在我身上的把戏。”
姚玉娥闻言,沉默不语。姚玉欣接着说道,“这是姐姐除了想借此告诉你,我并未为难过你之外的第二件事。”
“在家尚好,咱家里没甚多的糟心事。可等你出了嫁,无论是妻是妾,倘若你一有不满就带到面上,只做口舌之争,明面上貌似没有吃亏,背地里真有谁捅你一刀,到时候你却无从分辨,就像这次一样。那不是得不偿失?或是没有这次这样的事情,但因着你面上与他人有争执,被有心之人设计利用,除了与你有间隙的人,却栽到你的身上,你因平时言行确实担着莫大的嫌疑,你当如何?”
“姐姐今日之事确实狠心了些,吓到了你,但毕竟是出于好心,我实是不想看见你日渐憔悴,也不想日后要和你在互相猜忌与防备中过日子。你性子素来清高,二姨奶奶说不得你,母亲碍着你我不是她的亲骨肉,也不好多加说教,倘若任你这般下去,以后必是要吃亏的,倒不如由我这个做姐姐的教一教你。倘若你不记我这个人情,你愿意说是我害你,让兰雅推你入水的也好,愿意像我开始的那般说辞也好,都依着你。”说完这个便觉得该说的都已说完,便闭口不再说话,只看姚玉娥的反应。
姚玉娥思绪混混沌沌间,隐约有一丝即将破茧而出的清明。姚玉欣确实实打实的给她上了极其深刻的一课,而这些个都是书上学不来的,只是付出的代价大了些。
两人间正沉默着,就听外面梅香的声音,“三姑娘,你怎得来了?”
话音刚落,就见姚玉娇一溜烟般的跑了进来。一进来就扑在姚玉娥的身上,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哭道,“二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