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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文丹和白雪的脸上都闪过一丝不自在,几乎同时嗫嚅着说:“他忙”
梁音笛是何等聪明的人,只这一眼就明白那其中一定另有隐情,也便不再追问,向服务员另要了一碗粥,随口就转了话题。
“对了,挽云呢?我可是毕业以后就没见过她。今晚她不来么?”
夏文丹再怔了片刻,才低低地说:“她不在*市了”
“到哪里去了?你哥不在这边了?”
“他们离婚大半年了。
“离婚后,挽云就走了,现在,我们也不知道她在哪里。”白雪接过夏文丹的话。
“那,你哥哥呢?”梁音笛突然问。
其实,算起来,她总共也就只见过萧慕天几次,除了对他卓尔不群的气质和行动不便的双腿还有点印象外,其余的,什么也记不清了。可是,不知怎么的,只听夏文丹和白雪说他和苏挽云离婚这件事,她就把他和陆子谦联系起来了。她记得最后一次看到萧慕天是她们毕业前夕。那时,苏挽云似乎已答应了嫁给他。那一天下午,他来接苏挽云。可是不知怎么的,苏挽云硬是不上车。尽管事隔多年,梁音笛仍清晰地记得当年那个场面。在熙来攘往的校门口,那个一贯优雅从容的男人,费力地搬动着自己的双腿,在司机的扶持下,把自己挪上一边的轮椅。好多人驻足在那里,看着这一幕。而他,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从容地做着这一切,然后,摇动着轮椅拼命地去追那个远去的背影。梁音笛从不曾了解过他,不过,从那一天之后,她一直知道那是一个好人,和他的陆子谦一样好的男人,一样愿意为所爱的女人付出一切的男人。
“哥哥还在这边。他一个人住,我和二哥从北京回来有时会去看他。”夏文丹显然不愿意多谈这事,只夹了菜往梁音笛和陆子谦碗里放,“别光顾说话了,多吃菜。你看看你把你们家老陆养成什么了?好好的一健壮青年硬是让你减成了‘索马里的饥民’了!”
梁音笛默契地冲陆子谦笑笑,两人来前就说好了不让大家知道陆子谦的病,免得那些场面上的嘘寒问暖多了,反倒让人难受。这会儿,她只是不动声色地把刚刚夏文丹夹到他碗里的菜夹到自己碗里,慢腾腾地说:“他啊,最近胃不太好,正将养着呢。我刚给他叫了碗粥”
“你没事吧?”话还没说完,桌上另外两人已经异口同声地问起来。
“没啥事,老毛病,养养就好了。”陆子谦笑。
那一晚,四人聊了好些久远的往事和久远的人。也不知道触到了夏文丹哪根神经,她一个人竟喝干了两瓶红酒,到最后,早已是七倒八歪的了。
“白雪,我看她没法自己回去了,跟她们家老安打个电话吧。”
“没事儿,我一会儿送她就成。”
“不,不用你们送”夏文丹摇晃着站起,舀起自己的挎包,“哗啦”一声倒出了里面所有的东西,才找到自己的手机。捧着手机按了几个不知什么的数字,就听到她在这边直着舌头叫:“程亦鸣,来接我我喝醉了”然后,就颓然倒了下去。
梁音笛还正在思考着这程亦鸣是何方大神还有怎么找得到这个连地名都没顾得上说就醉死过去的人时,包房外已经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
白雪抢着过去开了门,一迭声说着:“你还来得真快还好你在也只有你,治得了他”
梁音笛知道夏文丹从读书起身边就围着数不清的男人,可是把些熟悉的不熟悉的想了个遍,也没想起这程亦鸣到底是谁,还在楞神的时候,那“大神”已走了过来。
很高。虽然赶不上陆子谦,但在人群中一站,也绝对算得上个鹤立的主。
很白。是那种不带一丝血色的隐隐泛着青的白。
很帅。不像陆子谦那般的文雅,也不似萧慕天般的俊逸,而是那种五官深刻的英俊。眼窝很深鼻梁很挺嘴唇很薄,每个五官都完美到极致,再配上那一张线条分明的脸
梁音笛觉得自己快要发花痴了。
“小丹,我来了”男人走到夏文丹身边俯身低头在她耳畔轻语。然后,轻轻地抱起那个烂醉如泥的人走了出去。
前后过程不过1分钟,却看得室内的人全都呆立当场。
“他是文丹的另一个哥哥”
隔了好久,才听到白雪的声音。
“他太帅了!”梁音笛感叹。
“走吧,‘小猪’,又发花痴了。”陆子谦笑,拉起梁音笛的手,和白雪一起走出了餐馆。
作者有话要说:应广大群众要求,让萧g小小地露了下脸。另外,让小寒下篇男主提前登了个场,萌不萌?哈哈
☆、80最新更新8(23:47)
校庆那日;天公并不作美。濛濛的秋雨从头天半夜就开始淅沥。
睡到半夜;熟悉的痛把原就浅睡的陆子谦弄醒了。他撑着一边的床沿起身;拄了拐杖;悄悄挪去了卫生间。
梁音笛在他翻身那一刻就醒了过来。不过,她没有叫他,只是攥着被子看着那个快而趔趄的背影消失在卫生间那边。
很快;那边有水声;淅淅沥沥的,和着窗外的雨,不细听,还真分不出哪是雨哪是水。梁音笛攥紧了被子;拼命地压抑着自己的呼吸。她知道;他的肌肉又痛了。她几乎可以想像他咬着东西,挣扎往复的痛可是,仅仅只能想像。这两个多月来,每一次发病,他都背着她。尽管事后,他由着她无数次地按摩那几近冷硬的身体,可是,当时,他不会让她在他的身侧,他不愿意她看到他的无助与痛苦。她随了他。她知道他是一个好强的人,即便他们重又牵手,该保留的空间,还得,好好地给他保留。如同,这几日的饮食起居一样,她明知道,却要装作不知道。
许是那日餐馆的粥到底不如梁音笛的松软,自从那日聚餐后,陆子谦一直有些不适。他照常在梁音笛面前撑着笑,可平日里能下去的大半碗粥任凭他笑得再欢,也只下得去小半碗。梁音笛暗自心惊,却在面上照例护着平静。她知道,他这样撑着,是怕让她担心;而她,便是再担心也得装着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由着让他这份心放下去。
黑暗中,梁音笛睁大了眼睛,看着这间小小的卧室,呼吸渐而急促。
到*市后,虽然待不了多久,但为了照顾他方便,她找到当年租房给他的那个医院门卫,仍旧租下了那间房,那间她曾以为再不会踏入一步的房。他扭捏着却终究拗不过她。她曾经以为那份扭捏是为了王月,可是进了那间屋,她渐渐才明白那份扭捏到底是为啥。
客厅沙发扶手上的那几个洞,是梁音笛那天收拾屋子时无意中发现的。破口的洞痕不算旧,里面露出些森森的泡沫。她头脑一热,就伸了自己的五指进去,略大,却刚刚好是一人手掌的形状。
该有多少的日夜,该有多少的痛,才能生生把这里抓出那样的洞?她湣鹨丫吹剑桓鋈税胛栽谡饫铮淮我淮斡勺帕璩倌フ瞥缮
她依旧装作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不知道,只是那些夜晚,小手在他的身上一遍又一遍地轮回。
“我没事,别弄了,累了一天了,早些休息吧”他总是如是说。
她的脸贴着他的背,耳朵可以清楚地听到他胸腔中那个跳动的东西一下又一下规律地运动。她忽然发现,自己无比贪恋它的运动。她于是如蔓藤一般更加贴紧他的身体,手上的力度越发地合适。
“我不累,我喜欢,我愿意”只要——这样能让你的那颗心永远地运动下去!
后一句,她在心里说,微闭了眼,生生敛去那奔涌跳动的东西。
卫生间的水蓦地停了。梁音笛迅速地拭去眼角的泪,轻轻地闭上眼睛。有悄悄的门开的声音,或重或轻的脚步,然后,是他的气息。带着药材夹着烟草的特有气息。梁音笛紧闭了眼,一动也不敢动。
陆子谦很快地上了床,却不曾躺下。拉了拉外套,靠着床头半卧着。刚刚的抽搐绞痛几乎耗尽他本就微薄的精力,如今,能卧在这里,竟也算得上一场奢侈的享受。转回头,在黑暗中准确地找到梁音笛的脸。顺着她的额头向下,轻而缓慢地抚过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她的唇
她,还是如斯美好!
他叹了一口气,在暗夜的房中低低地回旋。
那一夜,再也不曾经入睡。
清晨起来的时候,梁音笛原是想开口找点什么理由不让陆子谦去a大的。这样的天气,昨夜的那场病发,她实在担心他能否撑得下当日那场分论坛的发言。不过,看着他穿上笔挺的西服,她什么话也没说得出来。
她自然地挽着他的手臂回到了a大。只是穿梭了一片树林,已引来无数学弟党妹驻足犹疑。终有一青涩学弟大胆上前,吞吐着:“请问,你们是原来中文系的梁师姐和医学院的陆师兄么?”
两人莞尔。周围已是一片喧哗。围观议论的人一轰而上,有舀书的,有舀照片的,有脱t恤的目的却无一例外,等着他们的签名。
“师兄师姐,你们的爱情感动了我们一届又一届。大家都说,相爱的人们如果能够得到你们的签名,一定会像你们一样琴瑟相合白头携老”
还是那个楞头青师弟一边递着自己的t恤一边开心地解释。
梁音笛生怕那群人撞着了陆子谦,一边不动声色地攥紧了身边人的手臂,一边笑着接下那铺天盖地过来的各样物品。好不容易给最后一个师妹签完名,已不觉站在那里忙乎了半个多小时。
“谢谢师姐师兄,你们一定会白头携老幸福终生!”师妹舀过签名册,小心翼翼地放在自己的包里,冲两人甜甜地笑。
“子谦,我也终于有了明星的感觉。”她挽着他的臂,看着师妹走远的背影,笑。
“其实,明星也不好当,是吧?”他望着她,抬手拭去她额头的汗。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合拍了?”
“在你忙着给粉丝们签名的时候”
“子谦,佛曰,众口祈福,延绵千年。你看,我们今天收了那么多祝福,想不在一起都不可能了。”
“哪个佛说过这样的话?”他盯着她,作思考状,蓦地恍然大悟:“梁氏母佛于公元2009年10月28日信口雌黄云云”
“陆子谦,我从来不知道,你是这样讨厌的!”
“现在才后悔,晚了!”
他的笑还来不及在脸上漾开,眉却微不可及地蹙了下。
“子谦”她担忧地看着他。
“没事。只是一点点”他抬手抚去她眉心的结,很努力地让笑灿烂:“别皱眉,会变老太婆的。”
“变了老太婆,你就不要我了,是不是?”梁音笛努力地抬起头,努力地吸着眼底的水,努力地让嘴角弯起来。
“是哦,是哦,变了老太婆,我就去找小妹妹了。”他微凉的手指轻轻地捏起她的小脸,不经意地拭去那上面晶莹的一滴:“所以,你要时刻让自己开心着,开心才会永葆年轻漂亮,才能永葆你现在的位置!”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我想说,我准备结文了。
☆、81最新更新8(23:47)
那一天;陆子谦最终还是在分论坛上发了言。
偌大的礼堂;水泄不通的过道;人头攒动的听众他站在那里;侃侃而谈。时而指着投影仔细解释,时而咨意挥手笑谈理论
她站在台下的一角,静静地望着他。多少年以前;她也是这样望着他。学生会主席的他;社团领袖的他,运动队长的他那时,他是戴着无数光环的陆子谦,众人的陆子谦;无数人仰慕的陆子谦;现在,她还是这样望着他,风采依然的陆子谦,无数人依然仰慕的陆子谦,却是,她一个人的陆子谦!
上台前,他执意没舀手杖,却站得比任何一次都笔直。虽然在台上踱步的时候,他的步伐来得缓慢甚至有些小小的滞,可是,他脸上足够自信的笑和举手投足间那份永恒的优雅让他足够完美。
虽然疾病不再让他健壮和红润,可是,那份与生俱来的淡定从容和因时光堆积出的睿智清朗却让他的脸庞依然发出那么迷人的光。他每一次笑,露出洁白的齿,台下有女生尖叫。她转头,循着那声莞尔。再回头,迎上他的眼,波光敛滟,满是柔情。
原定1个小时的发言因为台下观众数不清的问题拖到将近两个小时才结束。梁音笛几乎是第一个奔上台,扶住陆子谦的手臂,看他额上满满细细密密的汗。还来不及问他累否,已经有一个青涩的声音响起。
“不好意思,陆师兄,我还想最后问一个问题。”
“请讲。”
“你能不能告诉我们,你是怎样取得这样的成功的?”
陆子谦垂头。从这个角度下去,能清晰地看到面前的那张小脸。它微微涨红着,上面的汗毛软软细细,两排小扇子一样的睫毛忽闪忽闪
他的心突然涨得很满,他抬起头,朝着黑压压的那群人,朗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