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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我不当市委书记,黄也得帮我。你听听我是怎么叫他的?我叫他黄,你叫他黄书记,一听就知道,你们关系普通。他说,我跟他搭档了那么多年,又对门住,就像一家人一样,说什么也比你关系近。
黄说:“你们一人倒半杯给我吧!”
陈坚说:“对,就一个给他半杯。”
李向东对黄说:“你看看,这种只顾自己的人,你还帮他。”
陈坚说:“我们可是经过考验的,一起干过坏事的,你李向东呢?你好像没跟我们一起干过坏事吧?现在,一起干过坏事的,关系才铁!”
陈坚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愣了一下。他自己也马上意识到了,说,喝多了,乱说话了。他说,我把这酒喝了,向黄书记陪罪,向黄书记陪罪。他真的就把那酒喝了。李向东打“哈哈”道,你们那是什么事?真干了坏事,还不把你们给抓起来了。这么说了,就想起了绮红,想现在不知她怎么样了?
其实,五个人也就喝了四瓶酒,这个量对他们来说,根本没问题。杨晓丽却说什么也不让上酒了,枝子也说,今天第一次见李书记杨市长,还有黄书记,就不喝那么多了吧。
陈坚说:“不喝就不喝了。但是,这还早着呢,总得想想干点什么事吧?”
枝子说:“你们男人想你们的,我和杨市长去做做美容。”
陈坚连连说:“是的,是的。女人喝了酒,应该是做做美容,洗洗脸,做做面膜。我们男人呢,就聊聊天吧!”
枝子很有点味道地问:“不只是聊聊天吧?”
陈坚忙向枝子使脸色,却笑“嘻嘻”地对杨晓丽说:“杨市长,你就放心把李向东交给我吧?我不会带他去干坏事的。”
杨晓丽笑着说:“我有什么不放心的?他要去干坏事,我想要管也管不住。”
她已经站了起来,心里当然相信李向东,别的不相信,这一点倒是绝对相信的。两个女人离开后,陈坚便说,李向东,你这家伙,怎么就让杨市长这么放心你?竟然就同意让你留在这里?在这酒店,只要一句话,那些三陪小姐马上就挤满房间了。
李向东说:“我这种品质高尚的人,还会让人担心吗?”
陈坚笑着说:“你算了吧?现在,让女人放心的男人,只有一种。黄书记,你知道是哪一种吗?”
黄摇摇头。
陈坚说:“就是这个男人不行了,女人对他是绝对放心的!”
李向东说:“我郑重宣布,我是一个很健康的男人,可能还是一个强壮的男人。”
陈坚说:“不用说我也知道,以前,两个女人都应付得了,你就是退化也不会退化得那么快。我那话的意思是说,那两个女人也不如杨市长一个人,她把你彻底榨干了,才对你这么放心。”
李向东说:“你这是什么话?今天,你可是第二次乱说话了。”
陈坚就“嘿嘿”地笑,说:“你就会假正经!你看看杨市长那架势,你李向东不是特强,根本就应付不过来。”
李向东说:“你越说越过分了。”
陈坚说:“我这是妒嫉你呀!现在,我算彻底明白了。你为什么不再结婚?不结婚,这艳福就一个接一个。”
李向东知道,这陈坚越说越起劲,根本就不管你什么朋友妻不朋友妻的。就把话题转开了。他问:“那个枝子跟你又是什么关系?”
陈坚说:“你不会以为,我跟她会有一腿吧?我可是想都不敢想。”
李向东说:“你陈坚有不敢想的事?”
他说,老实说,这次是不是特意带她来的?是不是想带她到我这捞点油水?
他说,你陈坚别以为帮了我点忙,为我做了点事,就想要打我的主意,想要我为你赚钱。
陈坚竖起大拇指说:“眼光锐利呀李书记!”
他说,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她跟我一点干系也没有。我们只是朋友,好朋友。她问我能不能帮她找点事干干?我就想到了你,想让她到你这来,看看能干点什么。
他说,你绝对放心,我已经跟她说得很清楚,你是一个只懂得公事公办的人,正经做生意赚钱可以,别想能走邪门歪道。
李向东说:“她有多少实力,了不起也就两三百万的投资,放到黄那城郊区,也不当回事,竟要我关照她。”
陈坚“嘿嘿”笑,说:“也就是朋友帮忙吗?又没一定要你帮她什么!说不定,人家还看不上你这鬼地方呢!”
李向东说:“我倒希望她看不上。留在这里,有点事,你陈坚还不找我?烦都要烦死你了!”
话虽这么说,他还是有点不放心,这陈坚,也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的人。枝子如果只是普通人,他陈坚会那么热心?他问,她到底什么来头?陈坚却说,以后再说,以后再说,这事八字还没一撇,说了也没用。李向东问,你现在怎么不乱说话了?嘴怎么就把得那么严了?陈坚又“嘿嘿”笑。
黄趁李向东上洗手间的时候,对陈坚说,还是去喝茶吧!现在李向东的身份特殊了,不宜在这地方闹得太那个,再说,杨市长见我们在这呆得久,猜想我们在这找三陪小姐唱卡就更不好了。陈坚说,你好像很怕她?黄说,也不是怕,没有和绮红和小姨子处得那么好。毕竟,人家是副市长!
于是,他们便离开那酒店去茶居喝茶。他们在一起,又喝了酒,要谈的话题很多,谈工作上的事,谈这两年来的一些感慨,也谈个人私事,谈老婆孩子,当然,也谈对女人的看法,陈坚说,到了这年纪,把老婆孩子看得更重要了,对别的女人,也就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看得比生命更重要,那就是傻瓜了。这么说着,李向东又想起了绮红。
他说:“绮红的事你办得怎么样了?你答应过绮红,想办法把她弄出来。这两年已经过了。”
陈坚说:“这事已经在办了,那边的关系也混得不错了。这次过来,也想跟你谈谈这个事。监外保医应该不成问题,不说别的,就说她那身体,也符合监外保医了。只是,把她弄出来,会不会给你招惹麻烦?”
他说,我担心,她会回来找你。
他说,你现在的是不可能跟她在一起了,你的身份,你和杨市长。但是,她回来你怎么办?虽然,她也知道进去后,她不可能再给你在一起了。但这人,有时候谁说得准?
黄说:“再放一段时间吧?至少,也得过了这一段。现在是非常时期,别让钟市长找不到反扑的机会,倒抓住了这个把柄。本来也不是什么事,但是,钟市长要做文章,毕竟不是个好事。”
陈坚点点头说:“还是按黄书记的主意办吧!等你这边安定了,再考虑这个事。”
李向东说:“你得想办法稳住她。”
陈坚说:“这个我会处理的。跟她说清楚,当初虽然答应她两年,也不一定就两年。打通这关系,也不是自己想打通就能打通的,三年也不定,四年也不定。这些话我会说。”
三个人都意识到这事不好办了,不管什么时候把绮红弄出来,绮红要来找李向东,总会有麻烦,对李向东不好,对陈坚和黄都不好。
第五六六章躲避省领导
杨晓丽打电话给李向东的时候,他们的酒气已经散了。杨晓丽问,还没回家呢?李向东说,这就准备回去了。杨晓丽问,怎么这么静呀?没唱卡?李向东说,我们在喝茶呢!杨晓丽说,你们有那么听话?没有找三陪小姐唱卡?说了我也不相信。李向东说,你不相信就没办法了。
他想起了什么,离开茶居的房间,低声问:“你好像一点也不介意?”
杨晓丽说:“不是不介意,是管也管不了。”
李向东想,她是见多不怪了。现在公务应酬,有多少不是喝酒唱卡的。她说,你别以为我不介意,你就可以乱来呀!李向东说,这个你还不放心吗?不过,我们真的在喝茶聊天。
他问:“那个枝子呢?”
杨晓丽说:“我已经送她回酒店了。”
李向东问:“知道她什么来头吗?”
杨晓丽问:“什么来头?”
李向东说:“你没问?”
杨晓丽说:“我问那个干什么?她只说想来这做广告生意。她不是陈坚的朋友吗?你问问陈坚不就知道了?
李向东说:“陈坚那家伙神秘神秘的。”
杨晓丽问:“你怀疑他和陈坚有那种关系?”
李向东说:“他们应该没有那种关系。正是因为没有哪种关系,我才觉得奇怪!”
杨晓丽说:“这有什么奇怪的,做生意的,都想巴结当官的。她要陈坚带她来认识我们,也很正常,只要离远一点就是了。”
李向东没问出结果,也就算了。然而,他一直都觉得枝子这人不简单!
第二天,陈坚还没走,张志东就来了。他没见李向东,只是来找钟市长。秘书长把这消息告诉李向东时,李向东忙拨打张志东的电话。
张志东在电话里一点不客气,说:“我去市(县)不关你什么事。我只是找钟市长。你还是向书记请示工作吧!”
李向东陪着笑说:“你不会是对我有意见吧?来我这也不给个电话?”
他忐忑不安,想不会是因为说了他几句和小倩的事吧?以前,说他的时候,他也没这样呀!想这张志东难道跟那钟市长也有某种瓜葛?想这也有点奇怪了,都回来一个多月了,这小倩一次面也没露,也没来找麻烦。是不是张志东跟她说什么了?如果张志东真跟她说了什么,不定她会在张志东面前说他什么坏话呢!
李向东说:“要不一起吃饭?”
张志东说:“不用了。你该忙什么还忙什么吧!”
李向东说:“我这可有点好茶叶,你要不要弄点回去?”
张志东“哈哈”笑起来,说:“你这李向东,怎么看你好像换了一个人呢?是不是担心我跟钟市长拉上什么关系了,对不你利呀!”
他说,你这人,就不能对你太好,冷淡一点,疏远一点,你才会主动套近乎。茶叶我是肯定要的,但是,我还是不会见你。你叫人送给我司机。
后来,李向东才知道,张志东是来敲打钟市长的。他已经知道设想方案的事了,因此,要钟市长摆正位置,别再走老路,重犯旧错。然而,张志东的言行却被钟市长认为李向东的心虚。
他认为,李向东虽然在常委会上以表决的形式把那个设想方案定下来了,心却是虚的,可能怕他钟市长还会想出什么办法对付他,所以,就要张志东来吓吓他。在整个地级市,谁不知道李向东是靠了张志东才能走到今天这个位置。
明白了这个道理,钟市长本有那失败感反而消失了,想他一个市委书记要做成某一个决策,其实是很容易的,但是,一个市委书记却要找人来敲打他这个市长反倒不正常了。摆明他内心惧怕他。
钟市长很仔细地想了想李向东惧怕他的原因,很快就明白了。他这两年打下的根基是坚实的,中层领导干部对他的忠实度是李向东那个设想方案不能动摇的,他手里抓握的那个财政支出审批权完全可能制约李向东的任何决策。
这么想,他便觉得主动权还在自己这里。
他想,你李向东不是要找个人来敲敲我吗?我也要敲打敲打你,找一个官比张志东的人来敲打你。
李向东得知省政府副秘书长要到市(县)来的消息时,马上就明白那意思了。他对秘书长说,这钟市长还真有本事呀!这么快就能把省领导叫过来了。李向东要叫班长走一走,班长还不定过来呢!可见钟市长与这省政府副秘书长的关系非同一般。
秘书长问:“见不见?”
李向东问:“什么时候到?”
秘书长说:“明天下午到。”
李向东一口回绝,说:“我不见!”
按照正常的工作关系,省领导到市(县)来,应该由地级市领导陪同,如果直接来的话,多少就有点私人关系了。这种私人来往,李向东不见也不是不可以。虽然,这副秘书长不会对李向东怎么样,但分明是来长钟市长威风的,李向东干什么要把自己送到人家面前,看人家怎么长威风?
最好的办法就是躲开不见,让你想长威风也长不起来。
秘书长说:“这样不好吧?毕竟是省领导,到我们这了,你市委书记不见见,总说不过去。何况,市政府那边又提前通知你了。”
李向东说:“他通知我,就是要我去,就是想让那省副秘书长数落我。”
秘书长说:“可你也得找个靠得住的理由呀!”
李向东说:“理由还怕没有吗?明天,我就去地级市向书记汇报工作。这理由够充分吧?”
秘书长摇头说:“这理由怎么都让人觉得你是在躲避。去地级市汇报工作,早一天晚一天总可以吧?为什么偏偏要选在他来的时间?”
李向东说:“就是碰巧了不行吗?你就答复市政府那边,说我早就和地级市委书记约好了,要去汇报工作。”
秘书长说:“如果,他们知道你并没有见地级市委书记,那就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