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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主编,李向东想了想,觉得应该向小郝记者好好解释一下。
一惯以来,他从不敢轻视记者的影响力。
主编扣下小郝记者那篇稿,她心里一定很抵触,对他一定还有看法,如果不跟她说清楚事情真相,她可能还会因为别的什么事再找他的麻烦。他可不希望自己在青山市壮志未酬,先身败名裂!
第一一九二章装聋作哑
小郝记者第二天接到李向东要接见她的电话时,很是疑惑了一阵,想他一个大市长,找她这小记者干什么?这么想,心里不由一跳,想不会是主编把那稿子交给他了吧?今天一早回来,主编说,因为暂时有一个稿子一定要上,所以,把她那稿子撤换了。她心里就在打鼓,就怀疑主编会不会跟她玩权术?
接到李向东的电话,她就不得不往这方面想了。当时,她很气愤,想你这主编也太卑鄙了,太不是人了!你不用我的稿子就不用了,怎么还拿去打小报告讨好李向东?想你把我小郝当出头鸟打下来,对你有什么好处?难道我小郝还威胁你坐不稳主编的位置了?
后来,小郝记者想,这应该是好事啊!如果,那主编一直扣着稿子,那稿子反倒消费了。他把稿子交给李向东,李向东召她去一阵批评,稿子还不是又回到她手里,这样,她就可以没有任何顾虑地擅自处理那篇稿了。
小郝记者才不怕你李向东批评呢!
别以为我一个小记者怕你大市长,我小郝说的是真话,说的是事实。她想,那李向东倒是要小心点,别批评我小郝不成,反被我小郝当面把你驳得一无是处!
小郝记者对自己辩论的口才是非常自信的。
因此,敲开李向东办公室的门,小郝记者就紧绷着脸,很有一种找上门来理论一番的神情。
李向东一见小郝记者,便“哈哈”地笑,说,你好!说真不知该怎么感谢你!他跟小郝记者握手。小郝记者只得笑了笑,那笑却让人觉得很别扭。她问,感谢我什么?李向东说,感谢你救了我一命啊!当时,如果不是你及时赶到,及时制止,我可能就要挨那些农民一阵毒打了。
小郝记者心里想,你就是被农民一阵毒打也是活该,谁叫你怂恿包庇司机那么对待一个农民呢?尽管,那农民也有不是!她想,当初真不应该跑得那么快,真应该让那些农民毒打他一顿。不知为什么,小郝对这个很有一种成熟魅力的男人一点好感也没有。
李向东让她坐,还亲自给她倒茶,茶倒满了,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问,小郝记者喝茶吗?喝得惯这么浓的茶吗?小郝记者说,还好吧!就端起杯儿,举到鼻尖下,闻了闻那飘溢的茶香,说,李常务市长喝茶很讲究。这会儿,见李向东一脸热情,她也不好板着面孔了,想我就看你跟我玩什么招?想我就以静制动,看你出什么招,见招拆招!
李向东问:“小郝记者在报社工作几年了?”
小郝记者说:“年底就三年了。”
李向东说:“时间不长吗?”
小郝记者不知他什么意思,看着他不答。
李向东说:“听说小郝记者的笔风泼辣,占理不饶人?笔名叫什么了?指天椒!”
小郝记者说:“每个人都有什么的风格,我喜欢实话实说,喜欢不掩饰自己的观点。”
她想,有点那个味道了,他开始把话题往那方面引了。
李向东问:“昨天发生撞人的事,你有什么看法?”
小郝记者愣了一下,想我什么看法,你会不知道?我那稿子你可能没看吗?她想,你就装吧!我也跟你装,装得比你还要傻。她说:“我觉得,那个农民也太可恶了,他竟敢拦路诈骗,也不看看是谁的车?他胆子也太大了,如果,司机不刹车,他死了还多一条阻碍公务罪。”
她说,那些农民都是糊涂虫,不分青红枣白,也不明事情真伪,就对你们下毒手,如果,你大市长要追究他们的责任,把他们一个个抓进监狱,他们也是罪有应得。
李向东笑了笑,知道小郝记者言不由衷,听出那话里有些许火药味。他把话题岔开了,还按自己的思路往下说。
他问:“你就没发现这样一种现状吗?”
他说,他们不完全是冲着我们来的。他们心里积压着一股怨气,刚好遇到这事,也不管是非对错,就借题发挥一哄而上。
他问,这叫什么?
他说,现在经常在报纸上看到一个新名词,叫“非直接利益冲突”。
小郝记者心里不禁跳了一下,想不会是这么回事吧?这些天,她在大山村采访,就感觉到大山村的农民对政府很有怨气,总觉得政府做了许多对不起他们的事,难道那些农民真像他说的那样,只是借题发挥?
她看了李向东一眼,想这人看问题不会那么准吧?想这只是一种巧合。他为了替自己开脱,碰巧找了这么个理由。当官的要开脱自己,不是总能找到一些堂而皇之的理由吗?
李向东说:“你应该对大山村有所了解吧?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正好在那里采访。你没有发现,大山村的农民有这么一种不满情绪?”
小郝记者想,领导就是领导,思考问题,解决问题就是技高一筹,把自己的责任开脱了不说,反倒掉过枪口将了她一军。她笑了笑说:“我倒没这种感觉。我倒觉得,大山村的农民挺朴实的。”
这么说了,又觉得自己这是睁眼说瞎话,忙补充道,当然,那个拦路诈骗的农民不算。
李向东说:“如果,你有机会再去大山村的话,应该留意一下这方面的问题。”
他说,这些年,我们搞改革,搞活经济,大方向没有错,但在某些方面,没有较好地考虑群众的利益,某些作法侵害了群众的利益。
他说,群众心里对政府积压了一些怨气,滋生了一些不满情绪。因此,一有机会,就会渲泄这种情绪,甚至于,不管什么事,只要是政府行为,不管什么人,只要与政府有关联,都成了他们渲泄这种情绪的对象。
他说,作为一名新闻工作者,有责任也有义务发现群众中存在的这种不满情绪,究其原因,配合政府解决问题,化解政府与群众之间的矛盾。
小郝记者心里很不高兴,无缘无故地竟被他批评教育了一番。更让她不服气的是,他批评教育了你,你还无法反驳。
她问:“昨晚的事,还不仅仅是群众的原因吧?”
她收敛了笑,昂头看着他,很有一种挑衅的意思了。然而,他根本就不理会她,只是低着头,一个人在那踱步,一边走,一边点头说:“是的,一个巴掌拍不响,那司机也够呛!”
小郝问:“仅仅是司机的原因吗?”
李向东说:“这就是值得我们思考的问题,一个司机,他自己也知道当时自己代表的是政府形像,却不注意自己的行为,相反地,越发肆无忌惮,强势欺人。”
他仿佛一闪身,避开了小郝的锋芒。
他说:“这样的司机,决不能再跟领导。这样的政府工作人员,不检点自己的行为,决不能留在政府部门。”
他告诉小郝记者,他已经把那司机退回市府车队了,同时,他还要求市府车队利用这一事件,对全体司机,包括市领导的专职司机,进行一次深刻教育。他说,他刚调来青山市,就遇到了这么一件事,可谓是出师不利!
他叫小郝记者来,最想要说的就是这句话,他要让她知道,在这个事件中,他是无辜的,他对青山市的情况还不了解,根本就不认识那司机,更不可能像在她文章里说的,怂恿和包庇他。
小郝记者会不清楚他的用意吗?
她冷笑了笑想,他竟把自己的责任推得一干二净了。
第一一九三章监视提防
小郝记者想这种精于推卸责任的领导,你还能指望他在青山市干出什么大事?后来,听别人议论李向东,寄希望以李向东把青山市的经济提高到某一个高度,她便冷嘲热讽地说,你们拭目以待吧!我可没你们那么天真!
在跟李向东交谈中,小郝记者总想抓住他某一明显错漏,挑起事端,与他进行一场争辩,与他一起“探讨”管好身边人的问题,然而,她总也逮不着机会。有时候,感觉机会就在眼前了,已经点着导火索了,他却轻轻一闪,就腾挪开了。
每一次,他腾挪开,小郝记者气得肺都要爆了,不得不强忍自己,把那上窜的火像吞唾沫似地狠狠吞下去。于是,她便在那大口大口地喘气,那挺拔的??便一起一伏。
小郝记者虽是指天椒,但不是那种蛮不讲理没有素质的人,她要反驳对方,要与人争辩,总得有个理由,总得让对方先提出观点,然后才据理力争。人家不开这个头,你胡乱发泄一气,那与骂街的泼妇有多少区别?
李向东坐在她对面,这会儿,目光在她那挺拔的??上停了一下,又闪开了。
这只是一个很正常也很短暂的举动,小郝记者却意识到了。
她想,你躲什么躲?有什么好躲的?你要看就看,我小郝还怕你看?我要怕你看,还不像古时代,拿一道长长的布带,把它扎得平平扁扁的?
她想,你这么想看又不敢看,倒显得你猥琐了!
她想,这真是一个猥琐得让人不知说什么好的人,难为他还那么充满成熟男人的魅力!其实,你有错,一点不奇怪,你承认自己的错,我小郝也不会太追究。虽然,你是大市长,但也是人。人不可能不犯错。然而,你却不承认自己的错,却把自己的责任推得干干净净。这就让我觉得你比那个拦路诈骗的农民还可恶,比那个司机还强势欺人!
她对自己说,你就躲吧!我看你能躲到什么时候?你总会把那稿子给我吧?等你把那稿子给我的时候,我再让你知道我小郝的厉害。
李向东根本不知道小郝那么仇视他。他把自己要说的话说完了,觉得她也应该明白了,就说:“哪天,请你吃顿饭吧?真心实意感谢感谢你。”
他想,等那司机伤好了,和司机一起请她吃顿饭。一则她对他们两人也算有恩。一则他虽把那司机退回车队,却不想那司机对他李向东有看法,借这个机会,让他觉得他李向东对他并没看法,只是因为他养伤,才另换司机的。能不得罪人,还是不要得罪人,这初来乍到的!
何况,这种人还是不得罪为好!
小郝记者知道他这话是下逐客令了,便站了起来,但她根本没有走的意思。她等着他,等他把那稿子交给她。
李向东只是跟她握手,示意送她出去。
小郝记者忍无可忍了,问:“你好像还有什么东西没还给我吧?”
李向东也问:“有吗?我拿过你的东西了?”
小郝记者说:“我的稿子。”
李向东还装糊涂,问:“什么稿子?”
小郝记者说:“我们主编没有把我的稿子交给你吗?”
李向东说:“没有啊!你们主编怎么会把稿子交给我?”
他并没想要把稿子交给小郝记者。他要把那稿子交给她,还不等于出卖了那主编?李向东对那主编再没好感,也不会这么做。他很认真地说,我并不负责你们报社的工作,你们报社的稿子没必要呈送我审核?
小郝记者彻底无言。她不得不重新梳理自己的思路,不得不再考虑李向东找她来干什么?她想,他真是叫来她感谢她吗?真是叫她来了解大山村群众不满的原因吗?当然,他也对昨天的事情进行了一番解释,那些解释仅是随便提一提?三个问题摆在一起,小郝记者对李向东的看法就有些不一样了。小郝记者对她那篇稿子是否还发,就有些犹豫了。
回到报社,她问主编:“我那稿子什么时候发?”
主编闪烁其词,说:“明天吧,明天一定发。”
小郝记者问:“稿子还在你这吗?”
主编当然不会说自己把稿子交给李向东了,李向东都在保护他,他不可能不保护自己。他说:“当然在。不在我这还会在哪?”
小郝记者说:“你还给我吧,我不发了。”
主编警觉地问:“你不在我们青山日报发,还是不发了?”
小郝记者说:“不发了。”
主编说:“稿子可以不发,但不能还给你。”
他说,我对你还是有点不放心。
他说,稿子不发,是你的意见,我完全尊重你。但是,如果我把稿子还给你,谁知道你会不会说,因为我不同意发才把稿子还给你的?有这个借口,谁知道你会不会改变主意,拿到别的地方发?
小郝记者再一次碰壁,感觉这一天郁闷得很。
同一个时间段,李向东却在大书记的办公室里。小郝记者一离开他的办公室。大书记就打电话召他过去了。
大书记说:“你这家伙,就不能让我省点心?”
李向东说:“那完全是个意外,我也没想到会发生那种事。”
大书记说:“我看不是意外吧?是你把她叫到你办公室去的吧?”
李向东愣了一下,原以为,大书记责怪他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