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竭的正常死亡。
“是真的,奴婢有罪,不配得王上的垂怜,”柳絮儿忧伤的摇头,悔恨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她歇了好一会儿才喘息着继续后面的话,“奴婢原本也不知道是何毒药,那日和春晓大夫闲聊王妃的病情,才知道那药名为‘蚕蚀’,是奴婢对不起您!”
“蚕蚀?”语嫣和沐非相视一眼,扑倒柳絮儿的身边,“当真是蚕蚀?”
“奴婢已是将死之人,无需隐瞒。”柳絮儿咳嗽着,抓紧萧天逸的衣袖,“奴婢自知罪孽深重,只是奴婢双亲皆死于先王之手,求王上看在奴婢救楼姑娘的份上,不要恨奴婢,求你!”
“孤不恨你,真的不恨,一点也不恨!”看着她祈求的可怜模样,萧天逸咬牙掩饰心中的不忍,虽从未爱过她,但多年的相处怎会没有情意。其实从柳絮儿入府不久,他就觉察出异样,只是未见其有任何不轨的行径,才留着她的命,一直不咸不淡的相待。
能得到这句话,柳絮儿的于愿足矣,她的腮边挂着泪,嘴角晗着笑,安然的闭上双眸,“多谢王……”
看着她的手从萧天逸的衣上滑落,语嫣悲从中来,泪如泉涌,“柳絮儿,柳絮儿……”
远望着萧天逸等滇南首脑围在城门处并没有进去,欧阳将军心急如焚,“皇上,这是攻城的绝佳时机,与其相信楼语嫣的一面之词,不如把握机会。”
看着有人受伤,他们却迟迟滞留在门口,楚玄灵就知道一定是回天乏术,且不说那一箭,光是从楼上摔下来,已经是必死无疑,而这个人竟然舍身救语嫣,一定是跟她关系甚好。如此,刚刚解开的梁子,只怕又结上了。
“都是因为你!”越想越生气,楚玄灵只觉得怒火中烧,萧天逸这样打开城门,他已经输掉语嫣,假箭变真箭,只怕再相见,他和语嫣连朋友也做不成。
“皇上,老臣所犯之错,待战事结束,臣愿以死谢罪,但求皇上发令攻城,这个机会千载难逢啊!”之所以答应这个赌局,欧阳将军的目的就是借机攻城,他可没有楚玄灵的宅心仁厚。
“传朕口谕,退兵二十里,扎营驻扎。”无论出现多少变化,楚玄灵都相信语嫣不会置天下百姓不顾,当务之急他需要的就是纠正错误,向她表明诚意。
看着天凌大军撤离,满城侍卫欢呼雀跃,就算让柳絮儿离世的哀痛减低几分。
“成功了,语嫣,你成功了!”沐非抱着语嫣在城门口转圈。
“是,成功了,成功了!”语嫣也拥着沐非的肩,激动不已,她真怕萧天逸不开门,她真怕自己会回不来。可这一箭的缘由,她也不会善罢甘休!
萧天逸抱着柳絮儿渐渐冰冷的尸体,缓缓站起来,五官如雕塑一般沉寂,只冷眼扫过欢呼雀跃的人群,漠然的进城。
青苗看着柳絮儿歪在萧天逸的怀中从眼前经过,扶着墙根已是手脚发软,泣不成声。从柳絮儿自身后冲出,在城楼纵身一跃的时候,她就知道这一去必定是凶多吉少。她一直以为在心里,语嫣的命远重于柳絮儿,可那一刻,她觉得不是,柳絮儿才是她的妹妹,是她唯一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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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柳絮儿的尸体交给下属的将士厚葬,萧天逸疲惫的坐在房中短暂休憩。
“天逸,楚玄灵答应给我们半个月的时间,你想想我们还有什么需要交办的?”劫后余生,想到自此以后便能浪迹天涯,享一世和美语嫣的语气里不觉透出欢快。
萧天逸抬眼看她,眸光中带着冷意和审视,“你很高兴?柳絮儿尸骨未寒,先王死于蚕蚀,你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
“我?”他的眼神,让语嫣觉得好像被人当头泼下一盆冷水,不觉语塞,她高兴是因为他们终于苦尽甘来,而忽视旁枝末节的事情,但萧天逸的语气是不是太过了一点?
毕竟柳絮儿是为救自己而死,她的觉得内疚,语气也便底下几分,“是,蚕蚀是由我研制,但掌握配方的不止我一个人,失忆的那段日子,我自己也深受其害,难道你忘了吗?”
“我没忘,我也没忘记父王待你凉薄!”萧天逸的话似有所指,“那你解释一下,柳絮儿手中的蚕蚀从何而来?楼敬之可是远在突犹。”
VIP49 天价弃妃
“你怀疑我?”此刻语嫣真希望自己是个白痴,可以听不出他话中的意思,可偏偏每一字每一句都那么清晰如针的扎在自己的心上,“萧天逸,你父亲病逝的时候,我尚未解毒,楼敬之在突犹,难道我就不在突犹了吗?”
什么劫后余生,什么双宿双栖的喜悦统统烟消云散,隔着衣襟摸着颈上的红痕,语嫣心酸不已,“不过,我的确是恨他,因为他一心想要拆散我们,但他是你父亲,如果你认为我天生蛇蝎心肠,那就当我从未回来过。”
她木然转身,昨晚的一夕甜蜜恍若梦境,还是楚玄灵说得对,萧天逸跟他一样都是自小养尊处优,面临接踵而至的打击会缺乏安全感和迷失方向。而萧天逸不是楚玄灵,她不会扶着他站起来,她希望他可以自己想清楚,然后独自站起来!
“语嫣,怎么样?萧天逸说什么时候议和?”想到很快一切就将归于平静,人人都面露喜色,全在屋子里等着语嫣的好消息,此刻一见她归来,春晓就雀跃过去,“怎么只有你?萧天逸呢?他不来跟我们宣布一下吗?”
见语嫣脸色不好,沐非急忙拉了拉她,“我们出去说!”
“没事,他还要考虑一下,毕竟这是件大事。”语嫣调整心绪,尽量让自己看上去自然一下,“我们先收拾东西,先去跟阿梨汇合,当务之急是先找到海棠。”
“考虑?”春晓先是愣了愣,确认语嫣的表情并没有不高兴才释然的又笑起来,“毕竟是从王子到平民,落差是会有的,不过他一定会想通的。反正有半个月时间,我们先找到棠姐再说。”
沐非的心比春晓可细多了,已经觉察出不对,但又碍于人多,并未点破。直到月上柳梢,众人商议完启程路线和时间离开,才盘问语嫣,“到底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语嫣埋头整理自己的东西,想要蒙混过关。
“是不是那小子又打退堂鼓了?”沐非可不吃她那一套,单刀直入,“我就知道这人没什么长性,一旦得到就不知道珍惜,你别生气,我去找他。”
“不是,不关他的事!”怕再生是非,语嫣慌忙扭头拉他,定睛才发现沐非站在那里,一脸坏笑,根本没有走的意思。又羞又恼,“你又捉弄我!”
“我哪有?”沐非将她拉到旁边的凳子上坐下,“告诉我,是不是因为蚕蚀?”
知道瞒不过去,语嫣叹着气点点头,“我问心无愧!”
“那你怕什么?”沐非像个孩子一样,蹲在地上仰望着语嫣,像要看穿她的心事,拆穿她的谎言,让她面对现实。
“怕?我哪有怕,我只是担心海棠而已。我怀疑给柳絮儿蚕蚀的是楼敬之,抓走海棠的也是楼敬之。这个人,性格太过极端。”这次语嫣没有撒谎,萧灏远的死很明显跟自己没有关系,她相信萧天逸只是暂时的困顿,只要多一点点时间就一定能够想通。现在,几乎消除所有障碍,唯一剩下的就是楼敬之这颗定时炸弹。
“你确定你不用跟着萧天逸,耳提面命,免得他忘记你?”沐非总算放下一颗心,语嫣的思维比他想象的成熟很多,一切揭开,她不再是那个整天用嬉笑打闹来转移注意力的傻丫头。心情愉悦,他又厚脸皮的开起玩笑来。
“忘记了不是更好?”语嫣也笑起来,撇来他重新收拾东西,“那本姑娘就便宜你了!”
“切,我还不想要呢。”想清楚自己心中真正的归宿,再开起玩笑,沐非心底就是一片澄明。赶在语嫣跳脚之前,他已经逃出房间,“我回去收拾东西,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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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明日会离开变成返回南城,谋划以后的出路,这半个月天凌都不会攻城,尔等也可以好好休养生息。孤会赶在约期结束之前,安排好下一步的计划,这里就交给你们了。”
指挥中心里,作战的沙盘已经扯下,摆着美酒佳肴,萧天逸稳坐在上位。他明知道萧灏远的死与语嫣无关,可为了逼走语嫣,他不得不说那些伤害她的话。
良药召回亚元莉莎是事实,但他的另一个条件就是要萧天逸亲自送亚元莉莎回突犹,否则就挥军再犯,沐非玩的围魏救赵之计,气得他够呛。这一去,不知是龙潭还是虎穴,他不能再带语嫣身犯险境。
“王上放心,属下等必定与边城共存亡。”座下的数位大将,一同表态。
他已经无心再战,为语嫣赎罪,他必定会履行诺言将滇南还于楚玄灵,只是在这之前他需要了结和突犹的纠葛,因为他现在拿不准突犹的态度,担心走漏风声后良药会卷土重来,
“你们都是父王帐下的好将军,孤王感谢你们多年为滇南百姓的付出。”萧天逸端起桌上的酒碗,“来,孤王敬你们!”
“谢王上!”
这是一场庆功宴,庆祝语嫣和楚玄灵谈判成功;也是一场饯行宴,饯别这些日子以来大家的同甘共苦,生死相依;虽然没有语嫣、没有沐非,只是和军中的将领,但是萧天逸感觉得到,他们就在自己的心里。
酒过三巡,帐中已经是一片歌舞昇平,能结束这场战事,是所有人的心愿。
酒壮英雄胆,有几个大胆的将领,已经互相邀约向萧天逸敬酒,“王上,属下敬您!楼姑娘花容月貌,属下祝你们早日摒弃前嫌,喜结连理。”
“对,早日喜结连理!”
从埙城到边城,楼语嫣的名字已经同萧天逸一样深入滇南军中和百姓的心里,这一提议立刻得到大多数将领的一致附和。
萧天逸有苦说不出来,只得讪讪一笑,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若是真有那一天,孤王自会请众位同饮一杯喜酒。”
“好,属下们恭候王上佳音!”
圆月圆,照不尽人间离愁别恨!这一夜,边城内欢腾一片,三军将士一醉方休。柳絮儿离世的悲伤散在风里,她为赎罪而来,也算功德圆满。
边城外三十里,天凌大营中,被一桶冷水泼醒后,霍斌就一直跪在楚玄灵的帐前,直到夜幕落下。看着如水一般送进帐中的菜肴膳食,他只能瞪着眼咽口水,享受路过将士的注目礼,心里将欧阳将军一家问候个遍。
“进来吧!”楚玄灵的声音不咸不淡,带着丁点的余怒。
“谢皇上恩典。”担心主子改变主意,霍斌忙不迭的站起来,可跪得太久血液不畅,一迈步就甩了个大马趴,头已经伸进帐篷,身子还在外面。
楚玄灵心里原本还很生气,他想起那一箭就觉得后怕,可看着霍斌摔得这么结实的一下,啃一嘴的尘土狼狈不堪,总算缓和几分,“报应!”
知道楚玄灵心软,看他神色略有松动,霍斌立刻把握机会上前哭诉,“皇上,臣有罪,可臣也是受害者啊!臣真的不是故意的,都是欧阳……”
“好了,好了!”楚玄灵不耐烦的白他一眼,“快下去收拾收拾,你这个脏兮兮的样子,你是不是存心不让朕吃饭?”
“是,属下遵命。”这本是预料之中,但霍斌心里还是觉得高兴,楚玄灵是当之无愧的仁君,无论何时他都保持着应有的理智和开朗。
饭吃到一半,欧阳将军不请自来,赤裸上身绑着藤条,一副负荆请罪的样子,“老臣参见皇上,老臣有罪。”
语嫣没事,楚玄灵原无意迁怒任何人,又经霍斌一顿劝说,他心情本已经大好,可看见欧阳将军这样子,再听他左一个老臣又一个老臣,分明就是倚老卖老,顿时觉得有气。“既然将军自知有罪,那就去领四十军杖吧!”
大抵是没想到楚玄灵真的做得出来,欧阳将军立刻面如土色,跪在地上不知所措,半晌没觉出滋味。
还是霍斌打起圆场,“皇上息怒,大将军只是一时糊涂,并无意违抗皇命,还请皇上恕罪!”
“老将军既然带藤条而来,那就自责三十藤杖吧!”越是求情,楚玄灵心里就越是有气,虽然死的不是语嫣,但死的一定是她的朋友,原本两人已经算清的账,从那一刻起又开始欠上了。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霍斌虽然心里也不爽欧阳将军,可他的身份毕竟是两朝元老,而且又是皇后的父亲,国丈大人。为一个敌营女子,皇上如此大动干戈,说出去未免太不近人情。明日离开,还指望他在这里好好安分守城呢。
思及此,霍斌连忙跪下,抱着楚玄灵的大腿求情,边说边眨眼,“皇上,我们明日即将离开,不如让欧阳将军戴罪立功,好好安守这半个月的和谈之期。”
楚玄灵沉吟片刻,才勉为其难的缓和颜色,“也罢!看在霍统领的份上,朕就先记下这次。不过,朕希望欧阳将军能谨记过失,在这半个月内不要再生是非。”
“是,微臣一定谨守本分,谢皇上恩典。”逃过一劫,欧阳将军连连告罪,后背已经汗湿一片。
“朕明日就走,你不要让朕失望才好!”所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楚玄灵不得不再三提醒,他不想再让意外再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