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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呢,只有沐非!”语嫣重复着海棠的话,紧紧回拥着她,用足力量,“我们都要幸福,我们都会幸福!”
她知道沐非对于自己,就像濒临死亡的时候,抓到的一根救命稻草,带着自己走出最困顿的泥沼,和他在一起的时候,自己能很安心,很快乐。可她不能确定的是,沐非爱上的那个,到底是一板一眼的月潇公子,还是现在跟他整天各种折腾的自己。
大红的花轿临门,喧天的锣鼓和鞭炮响彻云霄,暂时驱散笼罩在滇南大地的阴霾。
“开门,开门!”萧鸺用力的砸着门。
“红包,红包拿来,没有红包不开门!” 语嫣招呼着棠梨阁的姑娘门抵着门就是不开。这是她从现代带来的规矩,反正是沾个喜气,姑娘们都很乐意。
“看见没?你若是娶我,我就让所有棠梨阁的妹子都来,看你怎么撞开门!”
沐非挽着语嫣站在房顶上看着大门外着急忙慌的萧鸺和一众将士,嘴角一弯,就让她跌倒谷底,“就你这种惹祸精,我看她们都巴不得我早点收了你,来了也是帮我撞门的。”
她想让他知难而退,他却越挫越勇,果然是无敌厚皮非,“那你看咱们都这么熟了,我祸害你总是不好的,咱俩的事儿就算了吧?”
“这样啊?”
沐非一脸深沉的看着语嫣,“好像是这个道理,不过佛说,我不如地狱,谁入地狱。与其让你祸害别人,不如让我独自承受!”
“你怎么不去死!”语嫣急得跳脚,一把推开沐非。可她忘记这是在屋顶上,失去沐非的支撑,她的身形立刻摇晃起来,“啊,救,救命!”
她感受着自己坠跌的速度,听见风的声音,耀目的阳光刺得她闭上眼睛,可她不觉得害怕,因为她看见沐非唇边戏谑的笑意,他不会让自己出事的。
果然,落地之前,她已经坠入一个温暖的怀抱,还没睁眼唇边已经浮起狡黠的笑意,“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有事的!”
“哇!”看着英雄救美的画面,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激烈的掌声。
语嫣睁开眼,笑容却僵在脸上,救她的不是沐非,而是萧天逸。萧灏远的去世和接踵而至的战争,在他的脸上留下沧桑的痕迹,但沉淀了他的气质。
“你没事吧?”沐非拉过语嫣,看了又看。他有出手,只是他没想到萧天逸也在这里,而且出手的速度那么快。
“没事!”语嫣脸上笑意全无,看着他只是淡淡的摇头,她来不及责怪沐非关键时候掉链子,只觉得一别半年,物是人非,其实又何止这半年,原本早已经物是人非。
“多谢萧公子!”得体的俯身失礼,语嫣没有再看他一眼,转身挽着沐非的手,“我们进去吧!”
“语嫣,你没事吧?”萧鸺挤过来,挡住语嫣的路。
语嫣想对他笑笑,可她笑不出来,只是摇摇头。
“那,王上救了你,你是不是应该把新娘子放出来了?”萧鸺话音一落,周围的人都跟着起哄。
“是啊,这次他是救了我,可他伤我的时候呢?”嘈杂的喧嚣声让语嫣头疼,她的病早好了,可她现在心烦,非常心烦,“想娶新娘,那就拿点诚意出来!”
她的声音很轻,但语气却极重,像一根针狠狠扎在参与这所有过往的人心上,包括萧天逸,包括沐非,包括萧鸺,也包括萧鶹。
萧鸺僵硬着手脚,不知所措,气氛变得极其尴尬!
沐非将她揽在胸前,温暖的掌心覆在她的肩上,想要给她力量和鼓舞,“萧鶹,后面又两箱金叶子,算是我月潇送给你们的贺礼,你找几个人上房顶撒进去,姑娘们得了好处,自然放你们进去。”
语嫣靠在沐非的胸口,真觉得自己从头到尾都只会惹祸,且不说滇南的战事那么吃紧,拿什么银子包红包,事前也没告诉他们这个流程,他们根本就是不懂开门红包的事情,幸好有沐非。
金叶散尽,门哗的打开,看着盖着红纱的海棠被喜婆背出来,语嫣嘴角一弯,眼泪落下来,她将手伸进沐非的袖中,紧紧的跟他握在一起,“他们一定会幸福的,是吗?”
“会的,一定会!”沐非宠溺的看着她,为她拭去腮边的泪,“不哭,你应该为她高兴!”
“切,你懂什么,这叫喜极而泣!”语嫣吸着鼻子,嗔他一眼。心里却暗自为自己悲凉。信心满满的来化解自己的业障,四年过去,连自己的心在哪里都不知道。
“天逸,走吧!”看着他们上了马车,队伍开始像新宅进发,萧鸺拍拍萧天逸的肩膀。
刚才她话中的怨气,他们都听得明白;她和月潇在一起的恩爱模样,他们也看的清楚;所以有的时候一旦错过,便注定覆水难收。
萧天逸自嘲的笑笑,不胜唏嘘。他现在被战事拖累,家中还有一位王后,一位王妃,虽然只是名义上的,但也是世人眼中的,左拥右抱的自己又有什么资格给语嫣幸福!
————
仪式很快结束,因为语嫣取消了所有折腾项目。在海棠被送入洞房的时候,语嫣在她衣袖里塞进一包点心。她记得,和萧天逸大婚的那一晚,她饿坏了。
海棠掂量着袖内的两包点心,泪水落了下来,幸好她带着盖头,不必担心被人瞧去。一包来自语嫣,一包来自萧鶹,她相信自己的眼光,这个男人,自己没有选错。
“月潇公子终日带着面具,可是容颜无法见人?王兄医术高明,不知道能否帮得上忙?”亚元莉莎对语嫣那一吓怀恨在心,对沐非的毒舌更是恨之入骨。今天大家同坐在一张桌上,她务必要有仇报仇,有冤抱冤。
“王兄?王后叫得真是亲热,你的王兄杀滇南百姓无数,你还对他保持着这份尊重,当真是血浓于水。”沐非笑眯眯的往语嫣碗里夹了块松鼠鱼,回答得轻松随意,满桌子人却铁青了脸。
“王后失言,公子勿怪!”萧天逸皱着眉看了莉莎一眼,颇有几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厌烦。他转而将目光投向沐非,“不过,这大热天的,公子带着面具,不累么?”
“可不是,我们都微有汗意,公子不热么?”萧鸺看着沐非笑笑,大有务必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意思。
“累嘛,有那么一点,不过是语嫣要求我戴上的,说我太帅,身份又好,怕招蜂惹蝶,所以再累我也会做到。至于热嘛,以前是的,不过有滇王送的面罩,现在好很多!”沐非一见这架势,就知道来者不善,定是语嫣做完醉酒的话引起萧鶹的怀疑,他们这意思是今天要问个清楚。
语嫣虽然不喜欢沐非这么说话,但也听出这其中的话外之音,自顾自吃着碗里的菜,不敢吭声。心里却隐隐觉得难受,不管是自己还是沐非做月潇的时候,都没有与滇南为敌,他们凭什么在这大日子里摆出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
沐非言语间和语嫣的亲密让萧天逸脸色微僵,萧鸺只得一个人硬撑,“语嫣姑娘一向宽容温和,公子大可说明原因,从此摘下面具,轻松自在。”
沐非宠溺地看看语嫣,目光淡淡扫过萧天逸,停在萧鸺脸上,“如此,又如何体现我的惧内,万事以语嫣为重呢?”
听见的女眷都开始羡慕的窃窃私语,各种称赞。
“噗……”语嫣没忍住,一口菜喷在桌上,污了面前的半桌佳肴。
沐非急忙递上水,又给她拍背顺气,“没人跟你抢,好吃晚上我再单独给你做。”
语嫣呛红脸,好半天才缓过劲,嗔了沐非一眼,“都怪你,给我夹那么多菜!”
“对,对,怪我,怪我!”沐非抽出手帕,细心的替语嫣擦去唇边的水渍,“待会你吃完碗里的,我再夹!我去找人换菜,各位稍等!”
看着他们旁若无人的爱昵,看着她被捧在手心露出小女人的娇纵。萧天逸恍若看在那个在大雨中勾住自己脖子说“水会溅湿狐裘,你抱我!”的那个女子,可惜,她面前的男子,早已经不是自己。
桌子底下,萧鸺踢了他一脚,他们是带着任务来的,没有时间儿女情长。
沐非很快就安排人手,重新换了一桌菜。刚才的意外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萧鸺还是不死心,“语嫣姑娘,你看今天是棠梨阁还我们滇南的大日子,不如就准许月潇公子摘下面具可好?清闲一日也好,大家说是不是?”
来得很多是萧鶹的同僚,还有一些达官显贵,无不对月潇本人充满好奇,听得这话,大家立刻附和起来。
有什么事情冲着自己来,沐非不惧,可听见萧鸺把矛头指向语嫣,他的脸色就开始冷下来。面具被是个可有可无的东西,只是如果当着众人摘取这个面具,沐非就将永远定格为月潇,真正的月潇就将永远是语嫣。
场面一下寂静下来,在众人围观的目光中,语嫣慢条斯理的吃掉碗中的菜,慢慢的站起来,用沐非的手帕擦了擦嘴,淡淡的目光扫过萧鸺,扫过萧天逸,扫过众人,“我男人长什么样子,关你们什么事?”
看着靠到沐非身边询问发生什么事情的萧鶹,语嫣眸光中更迸发出蚀骨的冷意,“不想海棠恨你,就站得远一点!你手指太闪,换花了我的眼。”
萧鶹的指尖夹着一块细小的寒铁刀片,计划里他应该趁混乱划断将面具固定在沐非脸上的天蚕丝带。大概是因为太紧张,所以被语嫣看出破绽。他羞红脸,退到萧天逸的身边。
月潇公子这个头衔,语嫣早就要给沐非,是沐非不肯要。
他说:我是不能照顾你一辈子的,而且我也未必能令你事事顺心,你什么时候不开心或者想离开的时候,棠梨阁就是你的靠山。
语嫣知道能说出这种男的男人,一定不会让自己失望。她早想着要当众摘下沐非的面罩,定格他的身份。可这一刻,她不想,不想被迫,而且是在她情根深种的滇南。
沐非看着语嫣,有些激动,她说:我男人!说得如此的干脆,而且是在萧天逸的面前,在所有人的面前。
他紧握着她的手,给她一个安心的微笑,“各位对我的好奇,月潇理解,可无论月潇长成什么样子,也不会影响对三国,对战争的态度。若是某些人居心叵测,想利用这点兴风作浪,那么月潇告诉大家,要在下摘下面具的办法用两个,一是可以娶语嫣为妻;二是棠梨阁全线撤出滇南之日;各位选吧!”
他的声音不大,但寂静的场面掷地有声,引得一阵窃窃私语。他一旦决定的事情,务必要任何人都不能拒绝。除了语嫣这个小魔星,他还没有遇到搞不定的人。
“好了,今天的娱乐节目到此结束,各位继续宴饮,我代表海棠,代表棠梨阁,感谢各位的莅临!”阿梨站起来,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这半年她奔走于各地,经营生意,处事圆滑很多。
有月潇的话在前,又有阿梨以棠梨阁的名义敬酒,很多有业务往来的商贾都不敢再起哄,老老实实的举杯同饮,场面总算被镇住。
“如果谁还有什么不满,就从这里滚出去,包括你!”语嫣的指尖指着满脸羞愧的萧鶹,她虽然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从沐非来回游走的目光中就能看出一定和他有关,因为沐非看他的频率最高,而且眼神复杂。
萧天逸和萧鸺竟然敢在婚宴上发难,他们之间一定是商量好的。她记得昨晚未醉之前,她还跟他说,当他是哥哥。她想问他,这是一家人该干的事么?她唯一的庆幸是,海棠在婚房,看不见这里正在上演的一幕。
婚宴依旧按照流程进行着,但气氛已经少了原本欢愉。萧天逸本想对月潇发难,却被将一局无说,而且整场欣赏着语嫣和月潇的眉来眼去,恩爱不疑。
喜宴结束的时候,萧鶹已经喝得酩酊大醉,那句在他心里盘旋万次的“对不起”终究在和语嫣擦身而过的时候,化成一声呻吟,含混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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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非,你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静谧的月光下,语嫣看着他的眼睛,“不许犹豫,马上回答!”
“从第一眼看到你开始!”酒气为她的双颊点上胭脂,朦胧的月色为她披上一层薄纱,今天的心情很好,沐非答得爽快,“从第一次吵架开始,从第一次抱你开始,从以前的每一次开始!”
“那你爱上的,到底是对你颐指气使的月潇公子,还是整天跟你吵架的楼语嫣?”语嫣板着脸瞪着他,“不许笑,严肃点。”
“月潇就是语嫣,语嫣就是月潇,这有区别吗?”沐非疑惑的看着她,想不通她为什么忽然发脾气。
“不一样,不一样。”语嫣气得背过身去。可她不知道应该怎么跟他解释其中的不一样,借尸还魂?太玄乎,说出来也不会有人信。
“好好好,不一样就不一样,”沐非从后面抱住她,“反正从今天起,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语嫣深深的呼出一口气,靠着沐非无奈的闭上眼睛,这样不明不白的好,千依百顺的爱,自己真的受不起。
正如海棠所说,自己和楼语嫣是不同的,那么到底沐非爱上的那个是谁,就变得很重要。掰开他的手臂,抽离那个温暖的怀抱,“你好好想想,你现在爱的,到底是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