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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无需客气,我今日前来,是有事要几位帮忙!”语嫣抬手,示意她们起身。正如她所想的一样,这些尝过生活艰辛的人,更懂得感恩。
“语嫣姑娘有事尽管吩咐,我们万死不辞。”
“对,是要我们诱敌还是犒赏将士?”
“上阵杀敌也行!”
帐篷中热闹起来,聂典红着脸咳嗽两声,姑娘们的声音才收敛几分。
“好了,好了!”语嫣抬手打住她们纷乱的讨论,以前很喜欢棠梨阁这样笑笑闹闹的气氛,此刻在军中却觉得有些奇怪。
“各位都是滇南人吧?”看语嫣严肃的表情,妹子们适时的收声,棠梨阁培养的人,察言观色都是一流的。“突犹大军即将到达,大战在即,今晚王上一定会犒赏三军,我希望你们多唱些滇南的民谣。”
“这是何意?”场中的妹子们问出聂典的心声。
语嫣动了动嘴角,半晌唇边淡出一抹忧伤的笑意,“那你们为什么到这里来?”
聂典不懂,但所有的姑娘们懂,她们不是一定要进红帐篷,棠梨阁出去的姑娘,最差也能在大户人家混个偏房,在弃城之前都是有人来为她们赎身的,可她们之所以放弃,只是因为眷恋这片土地,生在乱世,她们唯一的只是自己的身体。
“真刀真枪棠梨阁没有教你们,但是枕边风和鼓励人心的话,你们一定听得够多,所以,不用我教你们怎么做吧?”看着众人沉默的样子,语嫣知道自己的话起到效果。虽然知道萧天逸今天的表现才是重点,但多做一点,总会好很多。
“我知道你们都是孤儿,是浮世的飘萍,也许有人会觉得自己根本就没有家,但棠梨阁就是你们的家,今天在这里挡住突犹的大军,明天就不会再有棠梨阁解散。滇南不失寸土,便不会有人再赴后尘。”
语嫣的话清婉而有力,让甘泉一样滋润她们的心。其实,她们入军营的初衷确如语嫣所说,可在这的日子,将士的粗暴鄙夷,让她们寒心。
“没有战争,就又没军队,没有军队,就没有红帐篷。相信你们没有忘记棠梨阁的誓言:救能救之人,享能享之自由!”
聂典看着茕茕孑立的语嫣,她的身上像是笼罩着一层走向胜利的光晕,在她的鼓动之下,所有的姑娘眸光中焕发新生,一如她们初来之时。他此刻才终于明白,棠梨阁为何能够多年屹立江湖不倒,因为她们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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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不要去?”今晚,萧天逸为三军壮豪情,春晓想去看热闹,可语嫣赖在床上不起。
“你知道我脚疼的,自己去吧!”语嫣躺在床上,望着窗外的月光。
今天的无论是她还是萧天逸的功夫都做得很好,军中气势猛涨数倍,可想到与良药再次相见,竟然是在沙场之上,她高兴不起来。
从良药恢复记忆,他们的相见就没有一次是好的,而且一次比一次糟糕。她临走的话,最终没有警醒他。
“哎哟,你不去我怎么去。”春晓一**坐在床边上,她第一次到军营,什么都充满好奇,偏偏‘身负重任’。
“我累了,真的想休息,这里是军营,不会有事的,你想去就快去吧!”语嫣背过身,春晓不给力,自己又不太喜欢聂典,在他的引导下做完自己想做的事情,真的觉得很疲惫。
春晓将头深深垂下,纠结得不知所措,正欲开口,就听见叩门,“语嫣,你在吗?”瞬间像看到救星。
语嫣一愣,这个时候萧天逸不是应该在军中吗?未来得及阻止,春晓已经迫不及待的开门。
“王上,你来得正好,我也想去讨杯酒吃,麻烦你帮我照顾一下她。”
春晓说完直接一溜烟跑了,语嫣提着气,想追出来给她一拳。可萧天逸已经不温不火的关上门。
“阿典说你没吃东西,我给你拿了点饭菜。”在语嫣面前,萧天逸已经完全没有了脾气,前途一片渺茫的他,不知道用什么来回报她的深情。
“我不饿,你走吧!”语嫣背着身子不去看他。
她曾是多么渴望一份这样的宠爱和相敬如宾,可现在,听到萧天逸这样的声音,这样的语气,她只觉得悲凉,走样的好,不是她想要的。
“多少要吃一点,我让他们做的豆鼓蒸钳鱼,虽然味道比不上王府的,但是还不错。”萧天逸将饭菜放在桌上,踱步到床边,“我扶你起来。”
“男女授受不亲!”语嫣往床里面缩了缩,避开萧天逸的手,“不劳费心。”
她喜欢的是那个意气风发,充满自信的萧天逸,不是这个委曲求全,满心愧疚的滇王。虽然萧天逸自己并不这样认为,他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只觉得很安心,很满足。他早已经忘记他们之间的身份差异,他只想争取她还在身边的时候,可以多为她做一些事情。
他尴尬的缩回手,“那,你自己起来?”
“你出去吧,饿了我自己会吃的。”语嫣觉得眼睛酸得慌,恨他的时候,总想着有一日要将他踩在脚底下,可真到他满怀着愧疚,卑微到尘埃,又觉得心疼。曾经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一步一步被逼到现在的样子,也很不容易,虽然罪魁祸首不是自己。
“你说的,豆鼓蒸钳鱼凉了会变腥,不好吃。”萧天逸搓着手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若是你不想起来,我给你端过来?”
语嫣将头埋进被子里,他的好,他的温柔,让自己无从招架。
“好,我吃,我吃行了吧!”自己今儿要是不吃,他大概不会走。语嫣坐起来,深深的吐纳,“我吃完你就走?”
“好。”见她起身,萧天逸如释重负。见她一瘸一拐的,他想去搀扶,又碍于语嫣那句‘男女授受不亲’,不知如何是好。
语嫣心里憋着劲,也不好意思叫他搀扶,还好不远,默默落座,默默举箸。
鱼肉鲜美,鼓汁浓稠又不腻口,顿时食欲倍增。
看着她吃顺畅,萧天逸心里的石头总算放下,“你慢慢吃,我帮你换药。”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到底想干嘛?”看着他蹲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打开纱布,语嫣问得冷漠。
萧天逸不知道怎么回答她的这个问题,因为骗过她太多次,任何解释都显得苍白,他只想用行动证明自己的心意。
“如果是为了感谢,那么不必了,我所做的一切,只是顺从我的心!如果是因为愧疚,那么也不必了,错了就是错了,无论如何都不会原谅!”
闻言,萧天逸手上的动作只是僵硬半秒,又有条不紊的进行。他诺诺的点头,“我知道,我知道,你当我不存在就好!”
“啪!”语嫣狠狠将筷子拍在桌上,收回在他手中的伤脚,“萧天逸,你看看你,你看看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你以为这样卑躬屈膝,我就会原谅你吗?”
“我不会,不会,永远不会!我记忆中的萧天逸不是这个样子,他从来不会这么卑微,这么颓废,他知道他的责任,知道他想要什么,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语嫣激动得站起来,泪水不知不觉满溢在眼眶。若不是她的脚上有伤,她一定急得直跳脚。
从再见萧天逸的那天开始,她就一直在压抑,有沐非,有海棠,有春晓的时候她还好受一点,尤其是这种单独相处的时候,她的精神就是一直游走在崩溃边缘。她一直努力的伪装,让自己看上去好受一些。
看她泪眼朦胧,气得怒不可置,萧天逸恍若隔世,好像那个一颦一笑都只为自己的女子又在眼前。好像他们还在滇南王府中,好像他们在玲珑居,好像她说要离开。
不,不能让她离开,萧天逸抬手,抱住语嫣,紧紧的将她禁锢在怀里,“我知道,我都知道。我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明白过自己,我所做的,都是我真心真意愿意做的。”
相对语嫣的激动,萧天逸的语气平静很多,“我不求你的原谅,只求尽我所能,护你周全,让你开心。”
因为这一抱,语嫣的脸紧贴着他的胸膛,听见他的心跳,泪水沾湿他的衣袍,心绪忽然变得平静,只是悲凉袭来,“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我知道自己欠你的太多,就算赔上我的性命都不够。”萧天逸松开禁锢,轻轻的为语嫣拭去腮边的泪,“来生来世,我会加倍还给你!”
那句话,像一束光照进语嫣心里。恨得太久,她竟然忘记自己的初衷!
“来生来世?来生来世。” 她跨越千年穿越之苦,受尽业火焚身之苦,受尽无数伤害之苦,竟然是为后世种下的因果。她猛的推开萧天逸,跌坐在凳子上笑起来。难道,这就是他们注定的结果?
她肆意的笑声里,透着无尽的酸楚,眉宇间是与容貌不符的沧桑,“萧天逸,你当我是三岁孩童么?我们连今生都把握不住,又求有什么来世?来世再彼此折磨吗?”
“不,不是的!”他不知道语嫣为何会露出这样的反感神情,再次手足无措。如今的语嫣在自己的面前,就好像一个全心的人,他握不住也看不透。
沉默,长久的沉默,好像跨过几个世界的沉默,往事如烟一幕幕浮在眼前。
原谅?不能!
错过?不甘!
“握不住今生,就没有来世!”语嫣看着他的脸,站起来,缓缓的伸出手,“我叫楼语嫣,先生怎么称呼?”
这不是她要的结局,欠一个人太辛苦,她受够了,她不想他也那么辛苦。她没有力气原谅他,也不想再恨他,与其等到来生来世,不如今生今世,重新开始。
“我?”萧天逸看着她的动作,不懂那句话的意思。
“从现在起,就是我们的来世,我们重新认识!”语嫣的手再向前一寸,等在那里。
萧天逸学着她的样子,将手交到她的掌心,“我叫萧天逸。”
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她的细滑温暖,柔弱无骨;他的粗糙灼热,力量浑厚。
语嫣莞尔一笑,两滴清泪顺着眼角滑落,“很高兴认识你!”
“语嫣!”笑着哭是怎样的难过,看着她的泪,心就好痛,萧天逸将她拉进怀里,“对不起!对不起!”
“没什么对不起的,我们才刚认识呢。你是新的,我也是!” 靠着他的肩,嗅着他的气息,任泪水无声滑落,他们已经错过一世,她不要生生世世都错过。
“我先介绍一下自己吧!我喜欢吃,喜欢睡觉,喜欢当大米虫,你呢?”
“我?我喜欢看你笑。”
“这个不算,我们才刚认识啊!”语嫣恼怒,这个笨蛋。
“对啊,可是你刚才有笑啊!”虽然觉得有些傻气,但萧天逸还是回答得非常认真,只要她高兴,疯一下有何不可?
“你妹!”某人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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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嫣坐在临时搭建的医疗帐篷里,不停的捣药,这些都是凝血消炎的药。昨晚和萧天逸说话,站得太久,她今天都不能走动,只能给春晓打下手。
看着源源不断的伤员送进来,血肉模糊的,缺胳膊少腿的,她能想到这一仗有多惨烈,她只能在心里默默的祷告。可战争面前,祷告是不起作用的,送来的伤患越来越多,医护人员明显不够。
“这样下去根本不行,”看着一大推躺在地上,床上的伤患,语嫣心急,“很多人可能等不到救治就流血过多而死。”
“那怎么办?”聂典擦着汗,因为受伤,萧天逸不让他上战场,只能做后勤支援。
语嫣略微沉思,“去,把棠梨阁的女人都叫来,就说是我说的,别的有自愿来的就带上,心术不正的就省了。”
“这样?”在他的心里,这些女人只是大家业余时间的慰藉和发泄的工具,这是从未有过的。聂典不敢苟同她的意见,但更不敢反驳,萧天逸临走前,千叮万嘱一切都要听她的。那时候的萧天逸,满满的都是斗志,好像回到少年时代。
幸好有棠梨阁的姑娘带头,勉强弥补聂典的不善言辞,来了四五十个女人,医篷里立刻变得拥挤不堪。
语嫣强忍着脚痛,站来指挥,“再开两间帐篷,会包扎的军女子帮忙包扎,不会的都来捣药。轻伤的就别往帐篷里挤了,在门口等包扎,弄好了自己找地方休息,重伤的先消毒止血。”
一阵混乱之后,开始变得有序,但是越来越多的伤患,到处都弥漫着血腥气和哀嚎声。
此起彼伏的声音吵得语嫣烦躁不安,“都是大老爷们的,叫什么叫,姑娘们可都看着呢!把在床上逞威风的劲儿都拿出来啊!”
场面一下安静下来,有的人已经捂着嘴笑起来,多半是想起了床笫上的事情。
但糟糕的是,有些人对红帐篷里走出来的女人带着不屑鄙夷,拒绝她们的帮助,听了语嫣的话,就闹得越发得意起来。
“军妓当大夫,想笑死人吗?” 一个躺在担架上的汉子声音最大,他的腿上和肩上都被割开巨大的口子,却死撑着不让红帐篷的姑娘包扎。
那姑娘是棠梨阁出来的,可算是学过基础包扎的,语嫣的火一下子被点燃,指着他的鼻子就骂,“军妓怎么了?她们不是爹生娘养的么?从今儿起,这医篷里的都是军女子!你TM要是不想包,那就滚,别在这儿占着位置!”
VIP33 天价弃妃
语嫣不知道那个人那么屌,其实是因为他的官阶只比聂典低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