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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珠见正扬,挥手唤了过来,忙道:“来的正好,方才做了一些糕点,我吃不下,正好想送去给你。”
正扬落座,只道:“额娘如今越发不管不顾儿子了,连糕点都是吃不下才想起的我。”他油嘴滑舌,却惹得秀珠一笑,却见楚乔和翠屏跟在后面,顿了顿方道:“你们出去吧。”
楚乔欲转身,正扬忙喝住,道:“额娘,方才我进门时候听见这个新来的丫头口口声声要与你解释,才带进来。上回…大妹让您受了委屈,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
秀珠向来不管半分人情,不能让自己受了一丝一毫的气。可是宝贝儿子这一句“解铃还须系铃人”让她心里一热,这个纨绔的孩子这些时日长进不少,心里甚是安慰,也不好驳了他的意思。
翠屏走近,微一欠身,开口道:“夫人,翠屏不是好事之人,此番受伤是因为走路不小心跌的,由着我与温言温玉两个丫头一起住,大小姐便听说了看过我一回。我从未中伤夫人对我苛责,夫人也未曾施刑于我,至于之后听过的风风雨雨,翠屏自己也不知道,只知道已经有了祸起源头。”
她声音婉婉动听,字字说的真切,让人听了动容。可是不管是如何,无论有意或无意,翠屏已是惹怒了秀珠,她不好发泄于杏贞,自然无论翠屏怎么开脱,不会要这个妮子好过。正扬却听得不明不白,只感觉明明无事,几个女人搅和来搅和去倒成了麻烦。
翠屏见秀珠没有反应,眼眸楚楚带水,下跪叩头道:“给夫人添了麻烦,翠屏实在该死。”
正扬最是见不得美人垂泪,忙上前去扶起来,道:“哭什么,我额娘不会冤枉了你的。照我看,这件事根本就是空虚来风,我大妹也是心直口快。额娘,您大人大量别和小姑娘计较了。”
秀珠知道自己儿子是什么东西,见了姑娘便心软,而今翠屏这番楚楚可人的模样,他哪里还有脑子。若是没有这遭还好,这番落了她眼中更觉得翠屏这个丫头博同情做戏给她看。只开口道:“罢了,该上工去上工。”
正扬以为自己额娘听了自己劝说,自觉满意。一不负大妹所托,二解了额娘心结,三救了美人免罚,前两条不过浮云,最重要的是美人到手。洋洋得意自觉聪明过人,心里琢磨着再与翠屏勾搭。念及此,他再去看她,见她还是一脸娇羞的模样,更是心痒难耐。
这一幕幕落了楚乔眼中,对翠屏更是不待见。又不好当面发作,只狠狠别过头去。正扬此刻新欢旧爱,哪里顾及的全,一个风情万种的楚乔跟了这么久,已是厌倦,而今又有一个温柔可人的女子在面前,哪里能够把持得住。
待到正扬走后,楚乔不闻不问,便是一记巴掌盖过翠屏的脸,厉声道:“狐媚的贱坯子,好会在少爷面前搔首弄姿!”
这一记巴掌响亮,方才种种憋屈尽是发泄,毫不留情。翠屏脸色被这样一打,顿时红肿发烫,烧的厉害。她捂住脸只道:“楚乔姐姐你做什么?”
楚乔并不解气,只道:“这一巴掌就是警告你,下人要有下人的样子,别在主子面前讨巧卖乖。否则不要说夫人饶不了你,我这里便没有好果子吃。什么下贱坯子!”
楚乔下手狠,竟没有半分留面,脸上的指印明显。翠屏按住半边的脸颊,又羞又气,被这样说来,心里不服气,脸上更是疼痛难忍,忿忿道:“夫人若是罚我,我没有半句怨言,你和我同为丫头,凭什么打我?”
“凭什么?就凭你是贱人,我愿打就打,你能如何?”
翠屏不说话,末了才狠狠道:“你这一记巴掌我记住,总有一天我会还回来的。”
楚乔见她这样不知好歹,心里更气,扬手又是一记,却被翠屏狠狠抓住了手腕,挣脱不掉。她忿忿放下,冷然道:“你若是动什么心思在少爷身上的话,看我不弄死你这狐媚妮子。”
翠屏见其样子竟然不怒反笑,道:“你怕了?”
楚乔正欲说些什么,翠屏只轻声又道:“喜新厌旧人之常情,若是成真,还请楚乔姐姐看开些。你我都只是下人,没有人是主子,你哪里又比我高一等呢?你的心思我昭然若揭,可是我的心思你能猜出几分?”
楚乔道:“不过是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有我在你休想得逞。”
翠屏又是一笑,狠狠道:“究竟我能不能得逞不是你说了算的。你今日打我的这一记他日定要你加倍奉还!“
015 情窦初开
北苑内,绿筠面露难受之色,兰芷忙去拿了脸盆来接着。这些日子常常如此,待到准备了盥洗盆,绿筠却毫无反应,只说是胃直直翻腾。
兰芷渐渐发觉有些古怪。绿筠偏爱酸食,晨起又多恶心呕吐,口味也是大变。她看过不少狗血的泡沫剧,一般人怀孕后都会有此症状。虽然觉得自己是想多了,绿筠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甚至见到的人亦是屈指可数,老爷又不在家,说怀孕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可是绿筠的信期许久未至,她心里倒是和明镜一样清楚。
夕月身子好些,忙过来伺候,关切道:“夫人这些时候病怎不见好反加重了许多?是伺候得不周到吗?”说话间看着兰芷,似有嗔意。
绿筠不语,只道:“反反复复,小毛病更多了。去请季安大夫来看看吧。”
兰芷不在意夕月的神色,只道:“是我疏忽了,季大夫也确实好几天没过来看诊,我应该觉察了时候去催一催的。”
夕月道:“本来这府里面的人都是看人家脸色做事的。如今我们无权无势,老爷也不在家,季大夫来我们这边那么勤快做什么用?人家又是大夫人的表亲,来不来我们这里还不是大夫人一句话的事儿,你去催一催有什么用处?”
绿筠听后面色一滞,却也未曾露出不悦神色,只道:“就你话多,怎么还不给我病着,也少给我惹了事端来。”
夕月被这样说才闭了嘴。兰芷道:“医者父母心,奴婢看着季安大夫不是那样的人儿。定是有什么耽搁了,我去请他来看一看夫人。”
兰芷正欲出去,却被绿筠唤住,道:“该来的时候自然来了,你急什么。也无须去催促了,我这样的身份哪里有人愿意多亲近呢。”
绿筠说完兀自躺下去睡,夕月还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只与兰芷一同出去带上了门。待两人走后,绿筠才缓过气来,方才一阵腹痛倒是让自己后背一阵寒意,幸而身旁伺候的两个傻丫头没有看出来。她心里亦是诧异季安为何隔了七八日还不见身影,素手抚过自己的小腹,百感交集。
话说绿筠为了情郎可谓是苦熬日子,在深闺久久苦等,不敢打扰了爱郎大计。而季安最近却是另外一番思量。
那日巧遇杏贞,抬眸发现昔日的小表侄女已然长得亭亭玉立,虽年纪不大,却面若桃花,形容窈窕,言语间更是谈吐不凡,气质卓然。季安并未露声色,却在心里面记了一笔。这男人心里若是有了新的猎物,对旧人的心思便显得没有那么深了。
正扬亦是如此。那日正扬自秀珠苑中回来,对那个怯生生的娇美人儿翠屏的心思也是念念难忘,恐无机会接近,总让菜根儿出主意。菜根儿知道少爷老毛病又犯了,本想劝阻,却被挡了回来,还被正扬下来死命令说要找个机会把翠屏弄过来,倒是急煞了菜根。
正琢磨着去找翠屏搭腔时候,却冷不丁撞见杏贞,他还没来得及反应,便听杏贞似是嗔笑道:“喂,你是得罪了什么人儿?被人这样捉弄?”
菜根不明其意,抬头看见大小姐,欢喜又害怕,忙见安,道:“大小姐好。”
杏贞见他拘谨又憨厚的模样,不忍发笑:“你今日是得罪了谁吗?”
菜根摸不着头脑,只犹豫道:“大小姐…说什么呢?”
杏贞想定是哥哥的花招,让菜根儿当众出出丑,他自然是蒙在鼓里的,忙近身替他撕下背后贴的“乌龟画”,递给他,终究是忍不住一笑:“你贴着这个在院子里晃悠多久了?”
菜根这才恍然大悟,忙摸了摸头,道:“才出来不久,想没人看见吧?”说着还是本能回头望一眼。
杏贞莞尔:“你倒是有趣,像你这样在哥哥身边,可是会被欺负?”
菜根一笑:“大少爷虽然顽劣,心眼却不坏。我跟着大少爷混口饭吃,日子挺好。大少爷是孩子的心性,怎会计较。”
杏贞听他这样说,也报之一笑:“难得你肯这样想,哥哥身边需要你这样真正合心意的人照顾。对了,你叫菜根,是哥哥新取的名儿是吗。我一直记得呢。”
菜根受宠若惊,低头称是。
杏贞听后嘱咐道:“菜根,哥哥的毛病我也略知一二,你可不要沾染上。”
菜根听了,忙道:“那是少爷才能有的毛病,我一个下等人怎么敢去沾染这些。谢谢小姐提醒。”
杏贞平日里最烦人把人分成三六九等,偏偏这个菜根自己个也看不起自己,这话说的杏贞心里微微不悦,只道:“人人都是一样的,你何必要说自己是下等人呢?你这样看不起自己别人如何看的起你?”
菜根听出话里的几分不满,想抬眸去看她却又不敢,只道:“是是是。小的明白了。”
逆来顺受,果然府里头也是比比皆是。一句“小的明白了”让杏贞压抑不住心里的嗔意,忙转身拂袖离去,不愿多言。只留了一句:“你若是真的明白,你必然不是如今这样。”
菜根见其欲怒气冲冲离开,还未反应过来,忙抬头,怕自己惹怒了小姐生气,暗自责备自己的愚钝:“小姐不要和小的计较,小的说错了话让小姐生气,大可打我骂我,也别让自己难受。”
这样的话说来让杏贞心里何其不爽快,只忿忿道:“你以后不要让我看见你!”
抓狂定是如此了吧。可是菜根那小子还是不明所以不知自己哪里得罪了杏贞。他心里着急却也全无办法,倒不是怕杏贞事后算账来惩罚了他,只是见她心有不悦他更是干着急。纵然杏贞她已经走远了,他还愣住出神。
平日里远远望去,她笑容璀璨,舌灿莲花,他想亲近却又不得。好容易说上一两句话却惹得自己手忙脚乱不知所措,言语间多有得罪却不知罪在何处。他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觉得自己真是蠢笨到了极点,一句“你以后不要让我看到你”却让心灵微微一震,好像被挖开掏空了什么似的难受。
李进喜啊李进喜,你怎么就这么没出息,人笨就算了,还要惹大小姐生气,活该人家以后不要见到你!!!
菜根这个憨厚木讷的小子当然不知道是为什么,只余下杏贞那灿烂的笑颜在脑海中一日一日挥之不去。
016 兰芷疑心
再说翠屏,那丫头看着本本分分,心思却极为深沉。在大夫人和二夫人之间讨巧卖乖不说,与兰芷等一干丫鬟也混得熟悉,一副楚楚的样子博了许多人的同情,一时间看不出其蛇蝎心肠。她这会子盯上了正扬这块肥肉,和楚乔算是杠上了。
楚乔虽然视她为眼中钉,却奈何不得,无奈秀珠虽然不满翠屏,却迟迟未有所行动,奈何楚乔说破了嗓子仍旧是无济于事。她也不是傻,该闭嘴的时候还是选择了乖乖闭嘴,否则自个儿在秀珠面前也会讨了嫌。
正扬明显开始冷淡楚乔,好些日子躲着不见,楚乔明着暗着天天打“听雨轩”跑,更让正扬反感,可怜菜根每每都要出面应付这个姑奶奶。几次下来,正扬更是铁了心不愿见她,跑去找秀珠说。
正扬的说辞,无非就是额娘的西苑身边如今只有楚乔一个贴心的人儿,还要她时时刻刻照顾了“听雨轩”,实在忙不过来,不如以后“听雨轩”的事儿还是换了人去打理云云。
秀珠聪明,哪里会不知道自己儿子那点小心思?何况正扬这种智商的人,在他老娘眼中,那还是嫩着的。虽然如此,秀珠却未点破同意了,连楚乔也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正扬见自己一番说辞顺利,更是忍不住哼起小调儿走了。待他走后,楚乔才疑惑问道:“夫人怎么准了那个小蹄子去伺候少爷。那蹄子表面上温吞,心思倒是毒的很,这样的人怎么敢让她接近少爷去呢?”她不悦,却也不敢表露。
秀珠向来偏心楚乔,虽不知道她和正扬暗中扯上的那层关系,却也有几分拿捏。她轻轻吹了茶沫儿,一笑:“那翠屏整日装的那样无辜,定不是什么好货。在我眼皮底下,晾她不敢做什么,还不如…”
楚乔听后才恍然,眼珠子一转:“夫人的意思是…将计就计,然后再拿了她的把柄?”
秀珠道:“好歹是大夫人送来的人,不看僧面看佛面。我只是顺水推舟罢了。可是我察哈尔秀珠眼里向来是容不得半点沙子的,若是她敢做什么出格的事儿,我定然要她好看!”
楚乔道:“话虽不错,只是翠屏那蹄子的心思一向不单纯,若是放在少爷身边,不怕出大事,却只怕少爷一时糊涂受了迷惑,若是如此,更是得不偿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