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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那人也甚是坚忍,竟然连叫也没叫一声,瞬间旋击而上,青夏冷哼一声,闪通背接旋身踢脚,膝盖下沉,由太极拳的缠字诀瞬间切换到力道强悍的截拳道,又是一声脆响,对方腿骨断裂,整个人向一边歪去。
青夏拿下匕首,沉声说道:“你是什么人?我们无意至你于死地,只要你闪身让路,便可保的一条性命。”
谁知那人竟然哼也不哼一声,又再冲来。
“不知死活!”楚离怒喝一声,突然从青夏身后闪身而上,一个长枪横举,蛟龙出海,唰的一声正中对方的咽喉。
“中了!”青夏刚刚呼唤一声,可是就在这睫,异象陡生,那人被刺中咽喉,竟然也只是微微一顿,就又再冲上前来、贷夏大惊失色,匕首横挥,一刀斩下对方的手腕,只觉触手所碰,竟然是一块坚硬的顽石!
“楚离,它不是人,打碎它!”匕首怒然下斩,就将他的一个膀子卸了下来。楚离长枪一挑,只听噼里啪啦声登时响起,顿时间,那人就没了声音,竟然被楚离划破了肚子,掉出一大堆的东西来。
青夏眉头紧锁,剧烈的喘息着,和楚禹对视一眼,缓缓的蹲下身去,将火折子对着地面,只见触目所及竟然一堆青铜烂铁,这个和自已两人缠斗半晌的,竟然是一个由石头、铁器组成,以机括钩锁连接的假人!
“楚离,这地方不简单,我们要小心行事。”
“恩,”楚离点了点头,这时,刚刚打仗时不见了踪影的大黄不知道又从哪里跑了出来,咬住青夏的裤腿,甚是兴奋的嗷嗷直叫。
青夏没好气地看了它一眼,说道:“好了,看在你示警有功的份上,赏你了。”从包袱里拿出一块烤肉,扔给大黄,接着说道:“前方探路!”
楚离自然的牵起青夏的手,缓缓的跟上前去。
空气越发闷热,温度攀升,炎风狂舞,突然只见前方现出一条明亮的光芒,两人精神一振,加快了脚步。
终于走到尽头,咋一走出夹缝,只觉清新的空气霎时间迎面扑来,阳光刺眼,眼睛酸疼,好一阵才能睁开双目看着眼前这神奇瑰伟的一切。
纵然两人都是见过世面的人物,可是看着眼前这一切,仍旧神情忡愣,久久不能让双目回到原本的形状,
只见两人所处竟是一座高高的山崖,前面不过一尺长短,再稍稍踏前一步,似乎就要摔下这万丈深渊,而身后这条长长的缝隙,竟是在一座崖壁之上,崖壁之下,别有洞天。
两人站在高处,俯视下去,只见下面竟是一处更深更大的地壑。地壑辽阔迤逦,广博巨大,南北绵延二十多里,一眼望不到边际,东西宽达千余丈,两侧悬崖峭壁,有若巨斧刀削,深不可测,色泽艳红,仿佛一只狰狞巨兽的血盆大口,欲吞人而食。
触目所见,云霞遍及,白雾翻涌,地壑中央矗立着一座高耸云峰,神奇伟俊,奇峰怪石隐现其中,层云堆积,霞雾不散,竟好似仙境一般。
而在靠近自己这块峭壁的下方,一个椭圆形大坑深达数百丈,迸岩碎石遍野都是,周围遍布了巨大的裂缝,如蜘蛛网一样交错纵横,竟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巨大的爆炸一般。
对地壑的最东边,无数黄土流沙堆积在一处,形成一座高耸的土坡,足足有百余丈高,就像是爆破之后塌陷的高楼一般,里而还有巨石木桩,十分赫人。
两人目瞪口呆,半晌也回不过神来。过了一会,还是大黄嗷嗷的叫了两声,两人这才对望一眼,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难以消退的惊悚。
世间之大,无奇不有。又有谁能想到,在这样万丈幽深的地壑之中,竟然隐藏着如此神奇的地方,仙气萦绕,犹如仙境一般。
“下不下去?”青夏转过头来,看着楚离,沉声问道。
后无去路,上去无门,前面虽然诡异难测,但却是唯一的出路,楚离点了点头,沉声说道:“下。”
两人站立的峭壁足足有百余丈高,和东边的黄土坡平视,青夏四下看了一眼,没见到藤条绳索之类的东西,微微皱眉说道:“你可会攀岩,这处太高,可不是闹着玩的。”
楚离眼神不耐烦的等了她一眼,似乎对她小瞧自己极为气恼,一把撩起衣衫下摆,当先就攀爬而下。
青夏对着他的背影以努嘴,蹲下身子拍了拍正眼巴巴瞅着她的小白兽的脑袋,笑吟吟地说道:“大黄啊,你会不会飞啊?你不是灵兽吗?灵兽都是会飞的,我直接把你扔下去,看你能不能长出一对翅膀来。”
大黄眼睛一瞪,两只长耳朵顿时竖起来,嗷的尖叫一声就向着楚离奔去。
青夏手疾眼快,一把揪住了它短短的尾巴,沉声说道:“要是不想掉下去摔死,待会就给我老实点。”几下绑住它的四肢,最后绑住它的腰,挂在自己的腰间,拍了拍它的脑袋,笑颜如花地说道:“走,带你做空中飞人去。”
像这样布满棱角的岩壁,对青夏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整个过程极为顺利,在大黄没完没了的嗷嗷尖叫声中,青夏转瞬落地。踩在踏实的地面上,娇小的女子仰头望着,只见上面的男子仍在半空中,正在努力的寻找下一块落脚点,身手虽然矫健,但是一看就是攀岩的门外汉,毫无技巧可言,完全依靠着自己的力气和灵活。
青夏总算逮到了笑话楚离的机会,毫无形象的哈哈大笑。突然耳边呼啸声起,青夏一愣,只见楚离站在高处,正拿着一块土块向她砸来。青夏登时大怒,刚要还击,忽听远处一声尖鸣怪叫,一群毛色鲜艳,五彩缤纷的怪鸟突然从上空飞来,呼啸着向着尚在半空之中的楚离俯冲而下!
青夏大惊失色,厉声尖叫,楚离显然也看到了半空之中的怪鸟,不再嬉戏,身手灵敏的迅速下攀。
那怪鸟飞行速度极快,身躯巨大,竟然一个七八岁孩子般大小,而且看起来半点也不怕人,尖喙利嘴,眼露凶光,显然已经把尚在高空之中的楚离当做了腹中美食。
青夏心下大惊,撸起袖子就要爬上去帮助楚离,这时忽见崖下竟然生长着一片翠竹,伶俐的女子眼睛一转,几步跑到竹子旁边,捡起一堆石头放在怀里,嗖嗖的就顺着纤细的竹子爬了上去。青夏身手极为敏捷,纵然竹子纤细光滑,但是仍旧几下就攀到顶上。果然楚离还没爬到一半,那巨鸟就已经逼迫在他身边,一只大鸟突然尖鸣一声,翅膀呼扇,尖锐的大嘴向着楚离的眼睛就猛烈啄去!
楚离一手扒着岩壁,一手拿着长枪,和巨鸟搏斗,可是鸟群越来越多,聚集了十多只,而且他人在半空,没有着力点,瞬间手臂上就被啄伤,鲜血淋漓。
“楚离!”青夏尖叫一声,一手抱住细竹,一手抡起石块,对着那巨鸟就猛地掷去。
青夏飞刀之技出神入化,掷起石头来也是百发百中,嘭的一声正中巨鸟的脑袋。那大鸟猝不及防下,陡然被青夏打到,虽然隔得距离较远,可是青夏手劲强猛,一下竟也被打得晕头转向,猛地掉了下来,只跌了三十多丈才振翅飞起,只是这一下吸引了大多飞鸟的注意,全都向着青夏呼啸而来。
“青夏!”楚离目赤欲裂!大声疾呼。
青夏一边不断的扔着石块,一边尘声叫道:“别管我!快下来!”话音刚落,手中石块就已经报销,眼看巨鸟越飞越近,腥臭的味道直逼面门,青夏突然探手腰间,一把取下一直挂在腰上的钩锁,顿时就向着大鸟抡去。
这一下威势凶猛,十多只凶鸟盘旋头上,却无一能靠近青夏,半空之中羽毛纷纷掉落,被青夏钩锁前钩子伤到的全都鲜血淋漓,受伤惨重,尖鸣咆哮,漫天一片血雾,恶臭难当。
不出一会,众鸟似乎惧怕了青夏的凶悍,盘旋飞了一会,突然调转矛头,又再向着楚离袭击而去。
眼看着楚离就要落地,突然被一群大鸟团团围住,手臂上的伤口甭显,鲜血淋漓,突然唰的一声,手中长枪登时被凶鸟的翅膀打落,这一下他上下不得,手中更无趁手兵器,登时孤立无援,处于被动。青夏心急如焚,可惜无论怎样呼喝,众鸟理也不理,全力进攻楚离,团团围住崖壁叫嚣。
顿时间,一只巨鸟猛地抓住楚离的腰部衣衫,尖鸣一声,振翅飞起,楚离瞬间被它提了起来。其他几只大鸟团团围上,一同呼啸着就要飞走。
青夏目赤欲裂,若是这样被它们抓走,哪里还有活路。着急之下,满头大汗,发声大喊,附身的翠竹支撑不住,缓缓的向着一面倒去。
青夏一看,脑海中灵光一现,凶鸟身躯不大,提着楚离飞起来甚为吃力,加之楚离不断挣扎,竟然越飞越低,眼看就要与竹子平齐。但是其他几只凶鸟围在一旁不断的夹击楚离,若是再等一会,楚离定会受伤脱力,任它们宰割。
青夏蹭蹭爬上竹子最高处,抱住竹尖,猛然发力一沉,竹子向着一边就弯了下去,青夏顺势一把甩出钩锁,嘭的一声勾在地面的大石头上。青夏趁机拉住钩锁,竹子越来越弯,几乎贴在地上。这时,凶鸟已经高飞而起,青夏看准方向,来不及多想,突然一甩钩锁,竹子瞬间弹飞,巨大的弹力将青夏猛的向上弹去,瞬时间,白云彩霞在眼前呼啸而过,青夏的身躯顿时高过巨鸟,向着蔚蓝天空瞬间掠去。
“青夏!”楚离大喝一声,话音刚落,青夏就顿时俯冲而下,来势汹汹,势不可挡!
青夏生前不知道有过多少高空降落的经历,当下也不惊慌,电光石火间,苍白娇小的女子嘴唇紧抿,目光深沉,突然一把甩开肩膀,钩锁呼啸而来,只听轰然一声惨叫,那闪着寒芒的铁钩登时刺入了一只巨鸟的翅膀。
青夏瞬时抓住绳索,向着鸟群就攀爬而来,巨大的下冲力使得那鸟儿也顿时下降,竟然和抓着楚离的凶鸟平行。
“楚离!抓住我!”
青夏大吼一声,闪身跳跃,一把抓住楚离的手臂,手中钩锁一甩,就撕下之前搭上的那只凶鸟的一大块血肉,几乎将它的一只翅膀撕裂开来,那只大鸟哀鸣一声,登时就掉了下去。
众鸟齐声尖鸣,可惜惧怕青夏勇猛,竟然团团围在两人周围,谁也不敢靠近。青夏紧紧的拉住楚离的手臂,突然挺身而上,手中匕首对着上面抓住楚离腰部的凶鸟爪子登时划下!
瞬时间,血光冲天,哀鸣尖锐,青夏和楚离顿时好似两只断线风筝一般,猛然跌下!
嘭的一声,水声迸现,无数的水流涌进两人的口鼻之中,清影闪烁,水中游鱼环绕,两人身躯就向下沉去,巨大的冲力之下,两人转瞬到底,脚踩着软软的细沙,两人隔着层层水浪交相凝望,眼神碰撞之处,都显露出巨大的绝处逢生的喜悦。
青夏用手比划了一下上面,楚离点了点头,两人就松开紧紧相扣的手臂,奋力划水,向着上方拼命游去。
噗的一声,破水而出,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两人狼狈的爬上岸,只见天蓝云白,湖碧草绿,天空那群大鸟咿咿呀呀的向着远方仓皇逃窜,远山如黛,近景似画,一切都虚幻的不像现实。
嗷嗷的咳水声突然响起,青夏大奇下望去,只见却是被自己绑在腰间的雪白小兽,此刻它毛发全湿,耳朵耷拉着,正在拼了命的大声咳嗽着。
青夏和楚离对视一眼,劫后余生的喜悦浮现在两人的脸上,笑容渐渐温暖了起来。
“没事吧?”青夏半跪起身子,审视楚离手臂上的伤口,刚才来不及思考,此刻细细回想,才发觉自己的所为有多么的疯狂,若是一个不小心,两人都要殒命。
“没事。”楚离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莫名的沙哑,青夏疑感的抬起头来,想看看他哪里受伤,谁知刚一仰头,顿时陷入一个坚若钢铁般的怀抱之中。
“楚离?”青夏惊疑叫道,微微的挣扎起来,眼睛看着禁锢在自己身上的手臂鲜血淋漓,惊慌失措地说道:“你在流血啊!”
“不妨事。”楚离声音低沉,紧紧的抱着青夏的身子,像是生怕她会凭空消失一般,有炽烈的感情在他的胸腔里激荡,那些浓烈的几乎能撑破心脏的话语几乎要喷薄而出,可是他的嘴却好似被封住了一样,一句话也无法吐出。
该怎样说?该怎样说出他对她的感激和对她的歉疚?几天的相处,终于让所有的怀疑和疑虑都烟消云散,可是曾经的那些冰冷的话语,那些厌憎的眼神,那些一次又一次的怀疑,又该让他如何去面对?
青夏,就让我抱你一会吧!我什么话都说不出口,因为一直是我在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你,怀疑你,将你推出怀抱,是我在一次又一次的在自毁长城。
大风鼓舞,千山凝碧,漫天五彩缤纷的彩霞流光溢彩,波澜壮阔。
青夏和楚离在救命的小湖边洗漱干净,带着打着喷嚏的大黄,向着北边缓缓而去。
云霞散尽,蓝天如洗,地壑内的视线登时变得历历分明,放眼望去,地壑中山脉险峻分明,奇峰兀立,色彩鲜明,怪石嶙峋,各种热带植物一应俱全,以青夏的阅历见识竟然也认不出十之七八,都郁葱葱的林木花草,仿佛碧涛云翠,各种奇花异草穿杂其间,艳丽有若胭脂染雾,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