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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乎,在大家不约而同的想当然中,海市帝都开展了一系列轰轰烈烈的 美容大赛,众适龄女了缠腰减肥,描眉涂粉,裁剪衣衫,甚至还有为了美白 而服食砒霜偏方而险些丧命的案例。大有不到黄河心不死,不嫁总督非女子 的顽强决心。
而这位年轻的夏都督,也十分满足大家的想法,终于游荡在各家宴席之上 ,觥筹交错,举止大方,对于各家想法总会不可言传带来众多女眷的做法也 点头默许,这样一来,更是鼓舞了众多世家大族的家主们/。
有道是,成家立业,成家立业,夏都督年少权重,若是无个家眷妻妾,成 何体统?至于开海禁吗,皇帝都点头了,咱们还有什么好说的。于是,原本 归附于东方家的世家大族,纷纷掉头倒戈,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家中女子能 否踏进总督府的大事上去了。
真可谓是满街遍是胭脂色,梧桐柳绿也沾春,夏家有子炙手热,红透各家 女儿心。
“夏都督年纪轻轻,走南闯北,见识广博,真是令人赞赏。”一绯衣少女 娇俏的站起身来,眼神明亮,满是爱謩的神色。一帝的白须老人点头含笑, 望着自己的女儿,信心满腹的等待着那名天之骄之的回话。
青夏一身月白长袍,素气又不失典雅,配合她洒脱不羁的言行,别添了几 天潇洒之气。她眼神在白须老者身上一转,只见这人竟是当日朝堂上反对过 自己的翰林编修曹少堂,虽然官职不大,但在言官中却颇有地位,连忙笑容 可掬的说道:“曹小姐谬赞了,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曹大人学富五车, 向来是在下学习的典范,小姐出身名门,秀外慧中,才是难得。”
此言一出,曹小姐登时面色绯红,满眼桃花,眼梢水波般瞟了一眼那名年 轻俊朗的夏都督,一颗心几乎欢喜的掉出来。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 祸福,就在这曹小姐享受着一旁众多女子嫉妒艳羡的目光之时,一只大鸟突 然飞过头上,煞风景的排下一堆污物,全部落在了曹小姐的鼻梁上。
曹小姐娇呼一声,用手一抹,眼泪登时就掉了出来,周围大笑轰然而起, 一名绿衣少女以后捂面,大笑着说道:“古人常言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为形 容女子娇美过人,俗物皆醉,曹姐姐这番遭遇,也是得到天宠吧。”
毕竟心上人就在身侧,其他贵族少女并未出言如何过分,只是笑声不断, 开心不己。
曹大人愤怒交加,连忙吩咐人带小姐下去清理,转过头来刚想对青夏说话 ,却见那名夏都督突然弯弓搭箭,对着长空就放射而去。众人只听一鸣响起 ,那己经飞的很远的大鸟登时从高空中坠落,嘭的一声落到远处饿山上。
四周的少女们顿时夸张的惊呼起来,夸赞之声更是不绝于耳。夏都督潇洒 一笑,缓缓说道:“曹小姐不要生气,这样就全了沉鱼落雁之语了。”
一场游春之宴,硬是到了傍晚才结束,青夏面色红润,不胜酒力的在侍卫 的护送下和众多世家家主,千金小姐们言辞惜别,一行人就浩浩荡荡的下了 山去。
年少多金的男子骑在马上,在众多人的簇拥下缓缓而去,后面跟随的,是 数不清世家小姐桃红色的芳影。
乐松傍在青夏身侧,笑着说道:“大人,我今日听坊间传闻,您己经是帝 国第一魅力夫婿的人选,排名犹在陛下之上,真是令人羡慕。”
青夏刚才酒气上涌,吞了一颗醒酒丸,这会己经好些,不理会乐松的打趣 ,只是说道:“回头记着给曹少堂家的曹小姐送一份礼,恩,她今日被弄脏 了衣裳,就送一套湖纱好了。”
“得,奴才记住了。”乐松嬉皮笑脸的扮个鬼脸,笑嘻嘻的说道。
青夏被他逗得一笑,啐道:“猴子一样,难怪楚离要将你留给我,偏偏把 徐权带走呢。”
普天之下,能这般直呼楚皇姓名的,恐怕也只有眼前这女子一人,乐松自 然知道她和楚皇是什么关系,笑着说道:“陛下那是信任我,才将这个天下 最重的任务交给我,大人难道不知道,您在大皇心里的分量,可远比几个燕 回重要的多吗?”
青夏剜了他一眼,说道:“别耍嘴皮子了,海市大户己经见的差不多,我 吩咐你的事,做的怎么样了?”
乐松顿时收敛了笑意,正色道:“琉球、吕宋的使者己经到了次海市的接 待馆,属下秘密处理,并无人发觉。朝鲜和澎湖等国的使者还在路上,不过 大人请放心,我朝要开海禁的消息一传出,各国必会争相往来,无需担心买 家不丰。只是日本,现在还有些难办。”
“恩,”青夏点了点头,说道:“我听宋杨说了,日本内部现在乱作一团 ,各将军大名闹的不可开交,天皇形同虚设,穷的叮当响,己经上位七年, 还没有钱操办登基大典,正靠着典当宫中物品为生。一个皇帝当到他这个份 上,也实在够窝囊的。就按你们说的,想办法去联络那三个有实力的将军大 名吧,至于那个皇帝,不谈也罢。”
“是,”乐松点了点头,说道:“还有,昨晚在东方司马家的书房内,又 开了一次密议,礼部员外郎于贤、户部侍郎鲁肖、工部督造彭云坤、礼部尚 书孙清诚、还有督察院、御史台、翰林院的诸多元老,都有人前去,就连大 学时崔庸,都参与进去了,恐怕这一次的弹劾,不会轻而易举的化解。”
“随他们便吧。”青夏淡淡一笑,说道:“这群老家伙一直跟本官作对, 看我没什么举动就越发放肆起来,还真认为本官好欺负吗?人善被人欺,马 善被人骑,不给他们点厉害尝尝,蠢蠢欲动的宵小只会越来越多。乐松,我 之前吩咐你的,马上准备,咱们这一仗既要赢得漂亮,又要不给他们翻身的 机会,海禁之前,势在必行,有了这茫茫大海做粮仓,咱们就能支持陛下和 西川硬耗,活活的饿死燕回的西川军。更何况,很快他的燕门关就要有一群 嗷嗷待哺的盟友了。”
乐松掩嘴偷笑,眼见青夏眼神凌厉的射过来,登时在马上一躬身,憋笑答 道:“是,属下遵命。”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香风,两人都是练过武的,耳力何等了得, 隐约只听后面有骄纵的女声说道:“快!追上去!就说本小姐中暑了,快点 !”
青夏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了起来,乐松满脸笑意的退到一旁,笑眯眯的说 道:“大人,桃花运来了,挡也挡不住,小的就不打扰大人携美游玩了,这 就去办大人吩咐下来的差事去。”
说罢,打马一溜烟的跑了。青夏无奈,只得强打起精神继续去应付那些接 近各大世家的鲜艳台阶们,摆出最最玉郎神风的造型,朗声叫道:“暮容小 姐怎么了?马车怎么跑的这样急?”
南楚为政,也算是四国之中最为标致立异了,除了世权之外,还有长老院 的裁策。楚离登位之后,虽以雷霆万钧的气势处置了八大世家,但是长老院 这个传统却并没有撤销,只是在朝中选拔了一些德高望重,品行良好的老臣 继续留任,以作皇帝不在时的监国重任。
这八位老臣权利虽大,品级却低,手无兵权,人数又多,互相牵制下,避 免了叛乱的危险,办事的效率也大大的提高。虽然难免会造成党争之祸,但 是历朝历代,那一任皇帝的治下没有党争?只要运用的策略得当,制衡稳妥 ,党争也是一国之幸事。
东南大都督夏青当政己有三月,但却寸功未建,整日玩乐嬉戏,简直就是 纨绔子弟一个。东齐百官走南楚大皇这条路走不通,在东方礼的带领下,就 把目光纷纷投向在戚都长老院,各种弹劾奏折如雪片般飞来,告夏青荒诞不 经、专横跋扈、胸无点墨、轻浮放荡,越到后来状词越是五花八门,甚至还 有状告夏青夺人所爱,引得满城女子不肯嫁人,破坏他人姻缘等等,总之是 告的不屈不饶,不亦乐乎。
有楚离这个强势的皇帝在背后,戚都长老院向来郁郁不得志,空有一腔报 国热血却苦无门路报效国家。;老臣们逮到这一机会,眼见这新东南总督这 般顽劣,众长老们气的是吹胡子噔眼,洋洋洒洒万言攻许文字一篇又一篇的 新鲜出炉,从戚都跑马到海市的书信官忙得脚不沾地,累的仰天大呼生不逢 时。
夏青都督在众长老们的攻讦下,从最初的不屑一顾,到后来的战战兢兢, 再到最后连宴会都不敢再去,终日守在大厦都督府中不敢出门,过了几日, 终于服软,颁布下一条政令。
在这样混乱的局面里,夏都督发出了一系列表面上看起来势弱的政令,朝 堂上的局势,却在微妙的发生了改变。
先是礼部员外郎于贤,督察员首领承德,詹事府府台于永,一同被任命为 南方三大道台,去督办南方叛乱之后的粮草赈灾事宜。这是一个肥差,并且 能得到良好的民间名声,但是费时耗时,没有五六个月,休想回来。
然后,是户部崔事鲁肖,工部督府彭云坤一同前往胡杨河监视河工,也是 个耗时费劲的差事。其后,和田郡百姓突然从田地里挖出盛世吉祥图腾石像 ,石像高二十多丈,像是上古之神物,上报给戚都钦天监之后,老夫子们断 言之,此乃新圣人现世之祥瑞,主战胜国冒雨顺风调之兆。夏都督立马摩拳 擦掌的准备去迎接吉祥石像回海市,百官一听这还得了?这样的天降祥瑞的 喜事,谁主办谁就能在仕途上大添一笔光彩,哪能让那个一无是处的家伙拔 得这个头筹?
于是,东南百官齐齐商讨,明言夏青一方都督之重责,实不宜离开海市, 理应坐镇中央,统筹全局。可是这样的大事,派没有实力身份的人还不够分 量,在后东方礼大步上前,一肩承担起这个重任。夏都督委委屈屈的在百官 的监督下签署了文书,送东方大人远行。
紧接着,御史台刘御史为官清廉,去西南为郡守;钟天大人因母亲重病奉 都督令归乡伺候母亲;左洪泽大人外出监察赋税收缴。。。。。。
总之不过一月的时间,海市小朝廷中的元老重臣,全都因为各种冠冕堂皇 的理由,外放办差。所堪办的差事,全都是名利双收的重要事情,东南官员 们士所大振,他们认为这是对抗夏都督的一项巨大的胜利,显而易见,夏都 督不胜其扰,不堪长老院的百般弹劾,开始让权了。
于是,一月之后,朝中就只剩下礼部尚书这个元老,这位说哭就哭的老臣 带领着翰林院詹事府监察院的诸多年轻大臣的太学学子们再接再厉,行事荒 诞,告夏青目无伦常,眼无尊卑。甚至还有一个太学学生别出心裁,突发其 想的状告夏青身子赢弱,没有阳刚之气,不能当大国重臣之表率。
然而,就在众人告状的告的兴致昂扬,外放做官的走的欢天喜地,赴任留 守也趾高气扬的时候,沿海边的一处港湾,朝鲜、澎湖等国的使臣,却同时 来临。海市都督府当晚传来一纸文书,各国使者己到,时机成熟,迎接大典 之后,开海禁。
这是一剂猛药,打的满朝文武措手不及,在各方菲语飞速出海市,所有老 臣们快马加鞭赶回旧部的时候,夏青都督无视门外哭天抢地的哑了嗓子的孙 清诚和一众太学学生,直接去了海市门外,接回了各国使者。
整整七日,针对税收,组建海市衙门,海市的纺织,通货的物品,组建海 军船队,制定法规等问题进行了了商讨之后,青夏于海市正阳门外,正是宣 布建立海军,开放海禁,和各国交好通商。这项本来应该遭到剧烈反对和弹 劾的政策,就这样轻而易举的颁布实施,再无回转之余地。
两日后,东方礼终于满面风尘,老骨头都几乎散架的赶回海市。可是这时 ,各国的使臣都己经离开旧都,返回各自的国家向国君报告去了。七旬老者 站在东城门外,气的浑身颤抖,终于悲哀郁结的高声叫道:“夏青欺我!”
就此昏厥过去,一病不起。
而此时,成功开放了海禁的青夏,己经顾不上这些细枝末节了。
楚离在西川,终于还是遭遇了匈奴人和燕回的联军。只是,在青夏之前的 设计下,匈奴人己经逃的十之七八,剩下的三两层人马根本就不能成事,反 而因为军令不能上行下效,拖慢了西川军的脚程。被楚离打的毫无还击之力 。若不是莫昭南及时带兵解围,西川边防,可能就会被楚离撕裂一个大口子 。
北泰在北,大楚在南,一南一北两路夹击,西川战事登时苦不堪言。可是 燕回也不是常人,危急关头竟然调动了帝国禁军万里奔袭,前去北泰风崖城 奇袭,重创风崖守军。秦之翔无奈,不得不在这紧要关头掉头北顾,给了燕 回一个喘息之际,由此一来,南楚就必将要独力面对西川的全部压力。
青夏坐在书房里,一身儒雅长袍,越发显得俊载非凡,她手握一只毛笔, 只可惜己经掰成两半,此时此刻,她正用那尖细的木头,蘸着砚台里的黑墨 ,给别人写信。
即便所用之物比较奇特,但却字迹很是工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