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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桐,这些你从哪里听来的,可靠吗?”
月棠坐回桌边,一脸殷切地看着疏桐,心里有些莫名的紧张。
“宿雨有个姑姑,是在皇宫里当教养嬷嬷的,从前伺候过独孤贵妃,所以后来独孤贵妃病故之后,才将宿雨送到卓王府来当丫鬟。宿雨说,她姑姑当差伺候独孤贵妃的时候,王爷才刚出生不久,还只是个襁褓里的婴儿,当今皇上对独孤贵妃百般宠爱,可是嬷嬷说,那个独孤贵妃脾气冷漠孤傲,特别不容易亲近,对自己的儿子都很不理睬,甚至……”
疏桐说起这个时,眼睛闪过一丝纠结,似乎有些说不出口,更加让月棠好奇不已,连忙催促她继续。
“听说有一次,那个嬷嬷去鸿影宫请安的时候,亲眼看到独孤贵妃拿银针扎王爷,满眼都是仇恨。”
月棠脑子里轰地一声乱了,呆呆地看着疏桐,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疏桐知道这些很难让人接受,看到月棠脸色苍白的模样,也对那个风华绝代的冰山王爷感到同情。
“月棠,这些都是道听途说,不可尽信,我只是觉得,卓王爷身世其实挺可怜的,三岁就丧母,因为生了重病被一个道士带出皇宫,一直到十岁才得以痊愈回宫,一个小孩子,孤苦伶仃在外漂泊多年,所以养成那种冰冷漠然的性格,也是情有可原的吧。”
月棠还是说不出话来,怔怔地出神,眼睛盯着地面,忽然有种浓浓的愧疚和自责,还有一种同病相怜之感。
原来他也有那样不堪回首的童年,当自己还是孤儿林无念的时候,住在福利院里,虽然没有父母,却有那么多关心自己、照顾自己的老师和朋友,大家相处得都很和睦,社会上肯出手相助的好心人也有很多,所以才有日后的她,能够如愿以偿地进入残疾人歌舞团,去追求自己的音乐梦想。
自己用这么不堪的借口嫁给了他,又欺骗他自己对他产生爱慕之心,才有了现在这种局面。
难道,真的是我做错了?
月棠第一次感到油然而生的无力与挫败,先前那种对《云雾敛》的势在必得,产生了微微的动摇和迟疑。
番外卷 一百二十 好自为之
一百二十 好自为之
凤白剑庄,裴彦溪在两个丫鬟的陪同下,在偌大的山庄里闲逛。
这里,毕竟是莫展成长的地方,也是她自己今后半辈子的家,他和她的家。
想到这里,裴彦溪不禁有些羞怯,抿了抿唇角,心情愉悦。
走着走着,就来到一处较为偏僻的园子,从外往内看去,郁郁葱葱,景致怡人。
抬头看向园子上方——端正地刻着“一揽月华”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这是什么园子?怎么从来没听人说起过,裴彦溪有些好奇,抬脚就打算进去看看。
“少夫人请留步。”身后的丫鬟翡枝忽然出声制止,让裴彦溪脚步一顿,转身看着身后的丫鬟,目光里有些疑惑。
“怎么了?”裴彦溪的口吻算得上和蔼,并未拿少夫人的身份摆架子。
“启禀少夫人,这园子是少爷单独建的,没有少爷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擅闯。”另外一个丫鬟翠枝见裴彦溪和善,也就小声解释。
是莫展建的园子?还是单独所建?裴彦溪心里一沉,一种莫名的直觉提醒着她,这个园子不算简单。
一揽月华?一揽……月华?
裴彦溪在心底默默念着这个名字,也说不清为何,总觉得这园子的名字有蹊跷。
“哦?连我也进不得?”裴彦溪看着那个小丫鬟,反问了一句,脸色看不出息怒。
“请少夫人赎罪,奴婢只是奉命行事,这园子是少爷的,没有他的允许,谁都不能进去。”
听了小丫鬟的话,裴彦溪有些生气,她毕竟是出身高贵的将军府小姐,又是当今贵妃的侄女,从小嚣张跋扈惯了,爹常年不在家,娘和哥哥又宠爱,哪里受过这等阻拦。
“我非进不可!你们能怎么样?”说着,不自觉地就提高了嗓门,作势就要往进闯。
两个丫鬟见她发了火,顿时吓得没了主意,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停地哀声阻扰:“请少夫人息怒,奴婢不敢阻拦少夫人,若是少爷知道怪罪下来,奴婢就没有活路了。”
另外一个丫鬟也吓得连声哀求:“请少夫人体恤奴婢,这园子乃是少爷专门为……”
话还没说完,两个丫鬟同时白了脸色,意识到自己漏嘴闯了大祸,都死死闭嘴不敢再说下去。
裴彦溪心中一冷,眼神里流露出哀戚的神色,了然地明白过来。
果真不出所料,是他专门为了他的心上人建的,所以才不许任何人进去吧?
一揽月华?月……月?裴彦溪猛地一个激灵,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往前迈了一步,紧紧地看着地上跪着的丫鬟。
“说,这个园子,是不是莫展为了月聆音建的?!”
裴彦溪色厉内荏的模样吓住了她们,但是这两个丫鬟并不知道园子究竟为为了谁,只道是少爷的心上人,哪里听说过这个月聆音。
“回少夫人,奴婢不知,奴婢只听说,这园子是少爷专门建给心上人的。”
此时保命要紧,那丫鬟也只有悉数告知,只盼望这新来的少夫人宽宏大量,留她们二人一条后路。
“少夫人,奴婢在剑庄伺候多年,这园子也建了许多年,从未有人提起过究竟是为谁所建,除了……”,叫翠枝的丫鬟忽然不敢说下去,低着头嗫嚅不敢看裴彦溪。
“除了什么,快说!”
裴彦溪此时心急如焚,巴不得赶紧知道一切。
翠枝一哆嗦,吓得有些结巴:“除了半年前,剑庄曾经来了一位林姑娘,与少爷极为亲近,曾在此园与少爷抚琴弹唱。”
一口气说完,翠枝与翡枝同时缄默,低着头跪在裴彦溪的面前,不敢做声。
“林姑娘?”裴彦溪眉头一紧,却并不知道哪里冒出来一个林姑娘,难道自己猜错了,竟然不是月聆音吗?
“那个林姑娘,样貌性情如何?”裴彦溪的声音有些涩,喉咙干干的。
“回少夫人的话,林姑娘貌如天仙,歌舞绝世,像从画里面走出来人一样。”翠枝压低声音,怯怯地说道。
“还有呢?”裴彦溪心中一痛,眯起眼睛回忆,差不多已经有了答案。
“林姑娘是顾家堡堡主带来的,并一位姓韩的姑娘,对了,林姑娘还养着一只狗。”翡枝补充了两句,看裴彦溪脸色着实难看,不敢再说。
貌若天仙,歌舞绝世。
裴彦溪讽刺般地想着,这样一个女子,除了月聆音,当世恐怕寻不出第二个来。
不管她是姓林还是姓月,如今都已经是悬崖下的亡魂,是刺杀当今圣上的钦犯,是与魔宫勾结的妖女!
一个死去的人,怎么配一直占据着莫展的心?!
裴彦溪怒火中烧,发疯一般地妒忌让她失去了理智。
“来人,给我一把火烧了这园子!”
厉声喝道,顿时让地上的翠枝和翡枝吓破了胆,正要磕头哀求,却听到身后一声冷冷的声音响起,让裴彦溪浑身一震。
“你敢!”
白莫展站在不远处,身边站着管家,好像是刚从外面有事回来,就听到下人说少夫人逛到这边来。
“莫展,我……”,裴彦溪一见到他,顿时心虚气短,闪烁着目光不敢说话,大眼睛都是恐慌和无措。
“你想烧了我的园子,谁给你的权利,我怎么不知道?”
白莫展冷冷地看着裴彦溪,也没有称谓,语气冷漠无情,抽打着裴彦溪一颗冰冷受伤的心。
“我……我不是……”,裴彦溪不知道怎么解释,只得看着白莫展渐渐走近,犀利的目光逼视自己,有冷漠,也有厌恶,深深刺痛了她。
“我答应娶你,是皇命难违,你不要忘了,现在你的身份,不是将军府的大小姐,而是我凤白剑庄的少夫人,在这剑庄里,有我爹,还有我,无路如何都轮不到你来做主,收起你那一身大小姐的娇惯脾气,若是嫌弃我凤白剑庄贫寒低微,配不上你大小姐的矜贵身份,恕白莫展不留,你好自为之吧。”
字字句句,都如同利剑插上裴彦溪的心,掷地有声,丝毫不带感情。
白莫展也觉得自己话有些重,可是他忍不住,一看到眼前这个女子,就想起她擅自做主求皇上赐婚,逼迫自己取她的事实,狠狠握紧拳头不再看她那张苍白没有血色的小脸,努力收起自己的不忍,转身大步离去。
裴彦溪呆呆地看着他俊逸的背影,在泪眼朦胧中远远离去,终于失去了力气,压抑地哽咽出声。
番外卷 一百二十一 我嫌弃
一百二十一 我嫌弃
考虑再三,月棠终于鼓起勇气。站在子迟房间门外。
一二三,深呼吸,加油!
反复给自己加油打气,月棠的心跳得极乱,有些忐忑,又有些紧张,不知道要以怎样的表情去面对他。
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托盘,里面的她亲手做的几样点心,玲珑剔透,煞是可爱。
低低呼出一口气,抬手轻轻叩响门扉。
“笃笃笃”,她收回手,有些害羞地低下头。
回应她的却是一片沉寂,月棠不甘心地再次敲响,还是无人应答。
难道他不在里面?
带着微微的好奇和惊讶,月棠轻轻推了推房门,居然没有锁,只是随意地关上而已。
迈开脚步踏了进去,月棠的手有些颤抖,这毕竟是她第一次来子迟的房间,而且主人貌似不在。多少有些心虚。
“王爷,王爷?”她左右张望,屋子里静悄悄的,整洁而大气,人影都没有。
有些泄气地将手里的托盘放到书桌上,还有半掩的书卷,似乎是子迟之前读过的,月棠随意地翻了翻,都是兵法治国之类的典籍,兴致缺缺地放下,背着手在他的屋子里随意转了转。
典型的男人单间,典雅却不奢华,带着微微的冷硬之感,月棠撇了撇嘴角,果真什么样的人配什么样的屋子。
实在闲的无聊,月棠只好走回桌边,翻起他桌上的案卷,看着看着,就忍不住掩口打起呵欠。
这些皇子王爷的日子真够无聊的,整天看着这种书,烦都烦死了。
本来一大早起来忙活着做点心的她就有些疲惫,看着面前这些密密麻麻的小字,小虫般在眼前蠕动,渐渐模糊不清。
子迟从外归来,对着池澄随意交代两句,迈步就要进门。
轻轻一推,房门是虚掩着的。子迟有些奇怪,莫非有人来过?
墨色的眼眸沉了沉,缓缓将门推开,迈步走了进去,屋内空荡荡的,一扭头,就看到书桌旁,一个小小的身影,趴在他的书卷旁,兀自睡得香甜。
是她!
子迟眼神一凛,却并未出声叫醒酣睡的月棠,放轻脚步缓缓走到书桌前,目光从她脸上移到一旁的托盘上,几碟造型独特、做工精致的点心放在上面,卖相颇佳,看起来挺诱人的,子迟有些诧异,轻轻蹙起眉头打量着沉睡不知人事的她,俏丽的鼻头下面,是樱红的饱满双唇,浓密线长的睫毛覆盖下来。如一把小小的刷子,勾勒出完美的弧线。
若不是脸上的疤痕骇然,再加上皮肤粗糙,怎么看都是倾国倾城之容貌。
想必她脸上的东西,也是假扮的吧?子迟眯起眼睛看着她,这样肆无忌惮地直视还是头一遭,虽然惊讶于自己的反应,但他并没有任何想要叫醒她的打算,相反的,他很享受这样难得的机会,就这样安静地观察她,不用说话,不用交流,只要她静静地在自己身边就好。
“王爷,王爷!”门外忽然传来岁寒的声音,顿时惊动了月棠,子迟有些莫名的懊恼,暗忖着岁寒来的真不是时候,表面上却装作若无其事一般,也不理会忽然醒来看到自己就石化了的月棠,反而转身扭头:“进来。”
月棠一个激灵彻底清醒了,慌忙站起身,拽了拽衣角,脸颊上还有趴着睡觉硌出来的痕迹,尴尬地拨弄了一下头发,就看见岁寒大步进门。
“王爷,属下……”,岁寒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了书桌边的月棠。神情有些不自然,心里也是一惊。
“王妃。”好在他反应迅速,立即低头行礼,没表现出自己的异样和疑惑,子迟也不开口解释,走到厅堂中间坐下,岁寒也就随之一起过去,余光扫了扫月棠。
“何事?”子迟心中难免有些气闷,被岁寒打扰了大好的机会,脸色冰冷,让岁寒有些摸不着头脑,以为子迟又在和月棠吵架。
“爷,宫里传信,过几日裴大小姐与白公子归宁,皇上特地赐宴,请王爷与王妃同往。”
月棠这才慢慢地从桌边走过来,听到是白莫展二人要从凤源郡过来,肯定又要进宫赴宴,心情瞬间低落了下去。
“知道了,下去吧。”子迟面无表情,淡淡地看了看一旁的月棠,她倒是自来熟,毫不客气地在椅子上坐下。
“是。”岁寒躬身退下。临走前看了看月棠,有些不放心,月棠对着他露出灿烂的笑脸,眨了眨眼睛。
岁寒被她笑容里的甘甜感染,不自觉勾了勾唇角,一切都落入子迟的眼中,他轻轻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