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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诺在阵法之中一心斩杀妖兽,对外界之事一应不知。
墨君琰倒是将这些事情看了个从头到尾,他摸了摸下巴,显然也觉得,有时候无赖一些,也未必就是坏事。
待到阵法之外的人都走光了,墨君琰才将全部的心神都放在了沈诺身上。
沈诺一袭青衫,持剑而立。
三只妖兽因为妖兽乱的缘故,均神智不轻,毫无理智的就要冲上前来。
沈诺轻轻一纵身,眉毛都不抬一下,就跃到了其中一只妖兽头上,站在那只妖兽头上,与另外两只对打。
妖兽早就没了理智,因此那两只一见另一只还敢让一个修士给踩着,登时就更生气了,其中一只开始去咬沈诺脚下的那只妖兽,另一只妖兽则愤愤的张口喷出无数的金针!
金针细小繁多如牛毛,令人防不胜防。
尤其沈诺还站在一只神志不清的妖兽头上,躲起来都很不方便。
他想了想,便将全身的防护罩重新扩大,然后用起木系剑诀的第一招——繁花落木。
少年手中的青木剑,好似刹那之间,就变成了无数个一般,在少年手中争相轮转。
那吐出金针的妖兽眼睛都看花了。
好半晌它才发现,不对啊。那青木剑一出,它就看不清少年身前哪一把剑才是真的了,可是它的金针却是无差别攻击,数量又多的不行,总有一根金针能打到那个少年的。
可是这么好一会了,它怎么也没看到那少年中招晕倒呢?
不等那妖兽想明白,沈诺的繁花落木却已然完成,他忽然一发力,青木剑之上,所附着的众多金针,忽然齐刷刷的飞入了那只妖兽的身上!
那妖兽讲究无差别攻击,沈诺却不讲究这些。他指挥着那些金针,全都一股脑的飞入了那妖兽的眼睛里。
妖兽惨叫几声,终于死在了海上。
而另外两只妖兽正斗得欢天暗地,沈诺脚下一跺,直接换了一只妖兽踩着,同时青木剑出,一剑斩杀了两只妖兽。
墨君琰在一旁看着少年干净利落的动作,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他的小九,终归是成长了。
在他没有看到的时候,越来越适应这个残酷的修真界了。
待到墨君琰护着沈诺,将剩下的几只妖兽也一一斩杀之后,墨君琰看着少年将那些妖兽收入了储物戒中,方才上前一步,重新将少年纳入怀中。
少年身子僵了僵,像是想要推拒,但是末了却又不知因何缘故,没有动作。
墨君琰察觉到了,也权当没有察觉到。
两人曾经那么亲密的接触都有过了,他早就将沈诺当成了他的伴侣,这样的拥抱,他不可能放弃的。
“害怕么?”
少年果断摇头:“妖兽而已,无甚可怕。”
他不杀它们,它们就要去杀修士。沈诺对杀了那些妖兽,没有半点的愧疚之心。
墨君琰微微放心,想了想,将少年护在身前,两人立于飞剑之上,飞出百里之外,忽然又道:“小九,若是,若是你有亲人尚在,你可愿见他们?”
沈诺一愣,随即道:“见。”
“什么?”
“见。”
不管来的是贺兰公子,还是沈七和沈迟,他迟早都要见他们的。
若是前者,想来应该不会为难于他;若是后者……呵呵,他早就等了他们许久了。
前世之仇,他不曾相忘。
既然天道未曾让他忘记前世之仇,那么这因果,他必然要亲手了断。
墨君琰将少年抱得更紧了。
亲人?亲人也不会比得过双。修道侣的亲密的。
、61·师父
墨君琰显然是知道沈诺的亲人来寻他了。而且这个亲人,还是沈诺的亲生父亲;是那位鼎鼎有名的贺兰公子。
只是知道归知道;他暂且还没有见过贺兰公子。
他能知道贺兰公子的身份;并且知道贺兰公子要来寻沈诺了,一来;是它在沈诺身边时猜到的;二来么,自然是玄青道君传讯给他的。
玄青道君还将查到的有关贺兰家的一些资料都告诉给墨君琰。因此墨君琰自然知道了;他刚离开天元宗不久,贺兰公子就跑去天元宗找他了。玄青道君将贺兰公子对沈诺的关心,以及他的相貌图也给了他;墨君琰就是想当这件事情不存在;都是不可能的了。
对于沈诺是青云镇沈家的沈九,是被沈家从小养到大的炉。鼎一事;既让墨君琰愤怒,又让他心疼。
而对贺兰公子,墨君琰显然是更愤怒的。他之前跟着小九的时候,就听说了贺兰公子曾经想对小九下手,让小九不得出生的事情,他不知道这件事是真是假,可是小九的生母,显然是因为这件事情,所以才返回了沈家,害得小九刚出生就被种下欲蛊,甚至险些被威胁着斩断了火灵根,从此与仙路无缘。
若非是贺兰公子,他的小九又岂会遭遇如此多的磨难?
墨君琰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会阴暗的期望,小九不会认贺兰公子。
只是想到贺兰公子的化神期修为,还有那位一直维护贺兰公子的欧阳道君,墨君琰忍不住叹了一声气。
修真界中,纵使是不禁男风,可是公然和一个男人结为双。修道侣的人还是少数。尤其是他已然结婴,而沈诺现下还没有结丹,若是被外人知晓了,说不得就要多番用言论攻击沈诺。
就像贺兰公子在见到玄青道君时,口口声声说得是自家妻子如何如何,他显然是没有将沈诺的生母当做妾室的,甚至还有可能已经私下里与她结为正经的双。修道侣,可是两人修为间的差距,却让外人想都不想的就断定,沈诺的生母只是宠妾的身份。
墨君琰不知道贺兰公子那时对外界的这种说法有甚反应,不过他显然是舍不得沈诺被这样攻击的。他在寻找沈诺的一路上就想过了,让沈诺认回贺兰公子也无不可,毕竟,有一个化神期的父亲在,那些碎嘴之人,自然要有所顾忌。
而且有他和贺兰公子护着,沈诺的长生路,想来也能走得安稳一些。
墨君琰想到这些,叹了口气,便低声道:“你的那位亲人……是你的父亲,来自西漠的贺兰公子,东九洲九水居的主人。”
沈诺一怔,漠然的点了点头。他一开始还以为,是沈七和沈迟找上门了。毕竟,距离沈家灭族,已经过去了六七年了。这两人待不住也是正常的。
但如果是贺兰公子的话……
墨君琰继续道:“贺兰公子已经化神了。小九你,可要认他?”
沈诺想了想,贺兰公子已然化神,显然是资质绝佳之人,前途光明。若是做他的儿子,一定会很风光。只不过,可惜了。
“不认。”
“什么?”墨君琰呆住了。他的确幻想过沈诺不认那位所谓的父亲,一心只依赖他。可是事到临头,沈诺真的这么说了,却让他忍不住讶然。
“父子亲缘,不可更改。小九,纵使是贺兰公子有错,你要怨他,不与他亲近便可。不必不认。”墨君琰沉吟半晌,安慰道。他不想沈诺留下任何遗憾。
沈诺却固执道:“我不能认他。”
墨君琰更诧异了:“不能?为何不能?”
沈诺不语。
墨君琰只好揪着少年的小下巴,迫得他抬起头来,叹气道:“你不愿认,我们便不认。只是小九,不认也要有不认的说法,你,能告诉我,为何不愿意认么?”
沈诺这才不得不开口道:“我已斩亲情。莫说贺兰公子是我生父,便是生母来了,我也不能认她。”
亲情已斩,义已斩,沈诺的修为骤然提高,他当然没办法再去认贺兰公子了。
墨君琰却实实在在的愣住了:“斩亲情?”
沈诺奇怪的看了墨君琰一眼,点头道:“诛情诛情,自然要斩情断义。墨仙长,莫不是不记得当初赠与我的诛情诀了?”
墨君琰大骇。
他呆滞的看着沈诺,好半晌才道:“你是说,诛情诀,要斩情断义,你,要从此孤家寡人,不与人亲近,不与人为友?”
他怎么记得,当初那本诛情诀,是用来克制欲。望的?斩情断义,这却是无情道才讲究的东西。
“这倒不必。”沈诺眯了眯眼睛,望向无边的大海,摇头道,“无情道才需彻底斩断情根,从此七情六欲,均不上心头。而诛情诀……讲究的却是诛情自在。情根犹在,然,七情六欲,万事万物,皆不缀于心,喜也好,忧也罢,过目即忘,过耳便忘,天地之间,唯我而已。”
墨君琰忽然想到自己所修的自在道,道:“我即是自在,自在唯我。”
沈诺意外的看了墨君琰一眼,“然也。”
就像此刻,沈诺明明知道不该被墨君琰这么抱着,他们之间,理应毫无干系。可是,这样熟悉的怀抱,熟悉的温暖,却让他一时之间,舍不得推开。
不想推开,那就暂且不推开罢。
沈诺这样想着,也就任由墨君琰抱着了。
只是抱着归抱着,沈诺忽然发现,他想要去的地方,和墨君琰御剑而行的地方并不一样。
“我要去无忧秘境。”沈诺道,“墨仙长,我要去的地方,似乎和墨仙长不同路,不如……”
就此告别?
墨君琰当然是不肯答应。他心中此刻正惊涛骇浪。
他没有料到,自己当初竟然傻傻的拿了那样一部诛情功法给沈诺!他从未想过要沈诺变成什么无情之人,也从未想过要求沈诺踏上什么修真界的巅峰。
他所要的,只是随心而为,就像当初他会随着自己的心意,去帮助沈诺,去选择一部可以让沈诺在欲蛊发作时少受磋磨的典籍来赠与他;他现在所想的,却是能和沈诺长长久久的在一起,共求长生大道。
可是沈诺却说,他会万事万物,皆不缀于心。
万事万物……是否要包含了他?
墨君琰深吸一口气,不答沈诺的问话,反而问道:“你已斩亲情,那么,伴侣之情呢?可有斩?”
沈诺一顿:“斩情斩情,先得之,再失之,后斩之。”
墨君琰捉着沈诺手臂的手便是一紧。
然后他便靠近沈诺的耳边,声音沙哑的道:“那我教你,可好?”
墨君琰御剑朝着无忧秘境的方向飞去,将少年安置在他身前,紧紧地抱着。
少年呆愣了好一会,才后知后觉地转过脑袋,捉住男人的衣领问道:“当真?”
“嗯?”
“你说要教我,可是真话?”少年桃花眼中满是期待,闪着亮晶晶的眸子看着身后之人。
墨君琰只觉心中一紧,想到自己方才说的,要教少年某些事情的承诺,断然点头道:“当然。”
少年眉眼舒展,轻轻地笑着道:“我只认你,不认天元宗。”
墨君琰想,小九不喜欢天元宗,那就不认好了。有他在,做他的伴侣,没必要应付那么多的。然后他就点了点头,再然后,他就像是被雷劈了似的,听到一个让他震惊到无语的称呼。
“如此,多谢师父。”
……
“哈,我原说要这小子认我为师的,没想到,真没想到……”欧阳道君捧腹大笑。
贺兰公子脸都黑了。
他和欧阳迟来了一步,结果就远远地看到那个墨家小子,哄着诺儿在阵法里面练剑。这倒也罢了,平常有长辈护持的人家,哪个不是这样练剑的?结果诺儿练完剑,墨家小子就开始抱上了。
贺兰公子阴测测的想着,如果不是现在是海上,一眼望去看不到半块陆地,估计那小子直接就开始“欺负”他的宝贝儿子了。
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不过他还是忍着了。
就为了沈诺答墨君琰的那一句,亲情已斩,不能认。
贺兰公子目光复杂的看着墨君琰和沈诺离去的遁光,他越发不敢出现沈诺面前了。
沈诺是不能认,他是不敢认。若是不上前去问,或许他还能欺骗自己,儿子不会不要他。可是若是问了,那才是什么都捞不着了。
欧阳道君笑了一会,才对着贺兰公子叹道:“你又何必如此?我看你家那小子,虽然心机不深,但也不是个蠢得。”
他怅然一叹,“我想,他大约是猜着了墨小子对他上心了,才顺势说要拜师一事。一旦拜师,不管墨小子对他曾经有什么心思,都必须要放下了。”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乱。伦什么的要不得。
伪的也不成。
除非只要实质,不要名分。可是谁愿意如此呢?谁又会相信呢?
就像贺兰公子当初的的确确和沈清淑结为双。修伴侣,成为真正的夫妻。可是待他说与旁人听时,根本没有人相信,他会娶一个练气期的女修为妻,他们只会说,她是他的宠妾。即便是过了这么多年,除了欧阳,根本没有一个人相信,他们是夫妻,她不是他的妾。
若是师徒相恋,就如同人妖相恋,这都是不被修真界接受的禁忌之恋。比贺兰公子大声说,沈清淑是他的妻子还要让人不能接受。
贺兰公子闻言才怔了怔,“你是说,诺儿是故意的?”
“应该是如此。想来他大约也知道了,修炼诛情诀者,此生必负一人的事情了。”欧阳道君一叹,他发现今天的叹气次数,比他过去几百年都多,“他应当是不想最后伤害的人是墨君琰,才想着干脆拜师,让墨君琰从此断了这个念头的好。”
贺兰公子脸色更加难堪了,然后他仿佛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忽然开口道:“我要去见他。他不认我,我总要认他的。”
、62·父母
听到贺兰公子要去见沈诺的话;欧阳道君除了